第118章 第一百一八次告白
真的好喜歡他,太喜歡了,喜歡到極致,已經無法用言語去形容這一刻有多喜歡他。
其實她不是很舒適,雖然心跳很快,腎上腺素的麻痹下將她的承受閾值擴張到了最大,但身體一直還沒有適應,她不知道該怎麼才能讓自己儘快適應,只能不斷地磨合,紀岑讓她怎麼做,她就怎麼做。
可紀岑也是個新手,他擅長數學、擅長理科、擅長彈琴和射箭,卻不擅長在這時候剋制自己。知道她不太舒服,也心疼她的眉頭一直都沒有展開過,咬着脣乖巧地忍耐着他的動作,他清楚生澀的壁壘需要一點耐心去潤溼和習慣,但他真的忍不住。
這是自成年後所經歷的最快樂的一件事,無論是心理上的還是身體上的,他矛盾又虛僞地一面在她耳邊叫她寶寶,說喜歡她,看似把她捧在手心裏,但其實這都是男人骨子裏惡劣的招數,他一點都不溫柔,只要齊妙想有一丁點瑟縮的動作,他便立刻扣住她的身體,不允許她逃避。
她好像要哭了,很委屈的樣子,他一邊道歉:“想想,寶寶,對不起,你忍一下好嗎?”
咬着下嘴脣,低沉而嘶啞的話語從喉間溢出。
明明在道歉,但一點也沒有道歉的誠意,反而變本加厲。
“……我知道你很難受,我快好了,真的。”
她也分不清他是不是在騙她,但她願意,忍耐地嗯了聲。
感受着紀岑堅實的背骨與聳動的背部肌肉,她將手指插進他的柔軟的發間,原本蓬鬆的髮絲被汗水打溼,隨着他的動作甩落在她的鎖骨和胸前。
她摸上他修剪整齊的後頸發,紀岑不喜歡留狼尾,他偏愛清爽乾淨的髮型,所以後頸那裏的頭髮理得很短,摸着刺撓撓的,感覺就像在摸他沒來得及剃鬚的下巴。
紀岑眉間難耐地緊蹙着,他的後頸被她摸得有點癢,已經變成了深色的眼眸認真而迷離地盯着她,他單手撐在她身側,另一隻手把她搗亂的手抓起來,十指緊扣,放在脣邊輕輕吻她的手指。
時間流動得很慢,紀岑用疲倦而滿足的嗓音對她說:“寶,辛苦了,去洗個澡吧?”
齊妙想懵懵地想,她哪裏辛苦了?不等她想清楚,他連人帶被子一起抱起來去了浴室。
緩過了神來的齊妙想堅決不讓紀岑幫忙洗澡,紀岑也不勉強,等她洗過以後,他纔去洗,一晚上磨合了太久,又洗了兩次澡,這會兒已經是凌晨幾點,明天估計是早起不了了,齊妙想關了鬧鐘,打算一覺睡到自然醒,然後白天直接回學校。
她剛把手機放好,此時紀岑洗完澡,吹乾頭髮出來了。
齊妙想心裏一慌,迅速用被子蓋住頭。
紀岑躺回到牀上,看到她用被子捂住頭,忍住想笑的衝動,問她:“想想,你蒙着頭睡覺不悶嗎?”
齊妙想回答:“不悶。”
有點擔心她睡着睡着就把自己給悶死了,紀岑去拉她的被子。
被子被扯下來,兩個人的眼睛對上,雖然身上的睡衣都穿好了,現在什麼也沒露,但一剎那間想的卻是剛剛赤誠相對糾纏在一起的畫面。
明明剛剛都已經……齊妙想不知道自己在害羞什麼,迅速背過了身,把後腦勺對着他。
其實按理來說都該看的都看過了,這個時候再害羞,未免顯得有些矯情。
紀岑臉色一哂,他知道她不好意思,但他其實也沒有多從容,做的時候很莽,根本沒空去想別的,現在做完了,親密無間的羞恥後遺症才後知後覺到來,本來是想抱着她睡的,想了想還是別了,今天先各睡各的吧,不然真的誰都睡不着。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着的,總之早晨誰也沒醒,直到酒店前臺打電話來問還要不要續房,齊妙想還在睡覺,被吵醒的紀岑揉着眉頭說續,又多交了一天的房費。
辦好續房,紀岑睏倦地抓了下頭髮,緩緩下牀走到窗邊,掀開了遮光窗簾的一角,瞬間被室外的陽光刺眯了眼。
拉上窗簾,回到牀邊,看着牀上還在睡的人,紀岑撐着下巴,安靜觀察她。
終於她有了點睡醒的動向,動了下身體,懶腰還沒伸開,眼睛也還沒睜開,他喉結一動,把人從牀上撈起來,扣着她的後腦勺吻上去。
“唔?”齊妙想迷糊地發出一聲還沒睡醒的疑問。
本來剛睡醒就在充血,迷糊又可愛的一聲直接又繃斷了紀岑的理智。
齊妙想還沒反應過來,昨晚剛經歷過,她現在正是四大皆空的時候,糊里糊塗還以爲紀岑要給她按摩。
她懵懵地問:“……你幹嘛啊?”
看着她葡萄似水潤單純的黑眼珠,哪裏還有昨天嬌柔嫵媚的樣子,好像昨天什麼都沒發生,他們就是單純地睡了個覺,紀岑一瞬間有些心虛,真感覺自己像個禽獸,低聲說:“我剛跟酒店續房了。”
說着他低頭吻了吻她,請求道:“想想,再來一次,好不好。”
齊妙想完全沒有拒絕的力氣,如果昨天還有一點不舒服,那麼今天的她已經完全是海浪中的飄搖的小船了。
繃緊腳尖的那一秒,徹底癱軟下來的齊妙想總算知道了爲什麼這事會這麼快樂。
柏澤文分析過,說紀岑對齊妙想似乎有點養女兒的心思,她孤獨的時候,他想把她變得開朗,而當她真的合羣時,身邊開始圍繞着越來越多的朋友,甚至不需要依賴他了,他又覺得失落。
紀岑其實是不想承認的,他一直覺得喜歡一個人,就應該樂意看到她越來越好,然而到昨天,他才意識到對她的喜歡不止如此,她可以越來越好,但他想佔據她生命中的百分之百。
想把她徹底變成自己的,想讓她滿心滿眼都只有他,想徹底入侵她的生活,認識她所有的家人和朋友,最好全世界都知道她是他的女朋友。
尤其是和她做過了以後,看着她香溫玉軟的樣子,紀岑真的不想退房,恨不得一直續,直到做夠了爲止,把她身上全部烙下他的痕跡。
她的皮膚稍微用力一碰就會紅,太好欺負了,越是請求他輕一點,他的這種想法就越是強烈。
紀岑不得不承認,自己好像確實有點陰壞,難怪以前測了那麼多次都是斯特萊林。
他這輩子大概是和格蘭芬多無緣了。
他們週一上午都還有早八課,晚上必須得回學校,在酒店房間裏待了一整個下午,期間除了點了份外賣填肚子,紀岑還點了杯冰美式。
事實證明那些韓國來的交換生喜歡喝冰美式不是沒道理的,確實很提神,齊妙想很不喜歡喝苦的,紀岑哄着她喝了兩口,她頓時被苦得連鼻子都皺了起來,本來都軟成了一攤泥的身體都有勁兒推開他了,比風油精還管用。
晚上離開酒店,坐上回程的高鐵,齊妙想坐上位置就開始睡,到了地方又坐地鐵回學校,又接着睡,最後回到宿舍,室友們問她戰況如何,她完全沒有力氣回答,就這麼一覺睡到了第二天的早八課。
雖然她沒回答,但看她那一副白天睡不醒的樣子,室友們也差不多猜到了,後來有次齊妙想在宿舍裏換衣服,其中一個室友不小心看到了她身上的痕跡,都替她慶幸,現在還好天氣冷,穿得多,要是夏天,這不得請上一個禮拜的假躲在宿舍裏等痕跡慢慢消下去才能出門。
校園生活好像又恢復到了往常,這天顧暘又來他們學校蹭飯,齊妙想主動表示要請顧暘喫飯,而且喫的還是她最喜歡的鐵板牛肉飯。
開學這麼久,她覺得學校食堂最好喫的就是農園的鐵板牛肉飯,所以她也要請顧暘喫最好的,不然顧暘就太可憐了。
齊妙想到現在依舊認爲顧暘是因爲沒錢纔不得不來他們學校喫飯,而顧暘又實在沒那個臉坦白自己爲什麼經常來他們學校蹭飯,於是也認命了,隨便她誤會。
畢竟被誤會沒錢,都比被她知道他是一個人在隔壁學校太寂寞了才時常來找他們的好。
四個人圍在一張桌子上喫飯,柏澤文提到下個月的聖誕節,盧文佳說環球影城今年聖誕節有一個團購的套餐活動,還包含了酒店住宿一晚,問他們要不要一起去玩。
看起來很好玩,但他們幾個不一定有空,畢竟是聖誕節,各自的社團也會舉辦活動,所以一時半會還真不好回答盧文佳這個問題。
飯快喫完,齊妙想覺得口乾,想去窗口買杯飲料喝。
柏澤文立刻說他也要,要一杯新鮮的橙汁。齊妙想說好,又問顧暘要喝什麼,顧暘說不用。
這時候紀岑開口:“寶寶,我想喝綠豆沙。”
話落音,柏澤文的眉頭挑了下,顧暘的筷子也頓了下。
齊妙想毫無察覺,紀岑也毫無察覺,從兜裏掏出校園卡給齊妙想。
沒接他的卡,齊妙想說:“刷我的卡吧,我請你們喝。”
她轉頭買飲料去了,紀岑繼續喫飯,然後莫名感覺到對面的兩個人在看他,擡起頭,眉間困惑:“幹什麼?”
顧暘說沒什麼,但柏澤文忍不住一點,問他:“你剛剛叫誰寶寶呢?”
紀岑很淡定:“想想啊。”
柏澤文噫了一聲:“你叫她寶寶?”
紀岑反問:“不然叫你嗎?”
“……大可不必。”柏澤文扯脣,“我理解你們倆一起去天津玩了兩天後感情又升溫了,但你能不能照顧一下你兩個單身兄弟的感受,這麼肉麻的稱呼你私底下叫不行嗎?”
“肉麻嗎?”紀岑歪頭,“還好吧。”
果然這就是談了戀愛的人的超絕鈍感力嗎?
“主要是以前從來沒聽你這麼叫過想想。”顧暘及時開口,“所以有點不習慣。”
紀岑哦了聲:“那你們以後慢慢習慣。”
柏澤文睜大眼:“慢慢習慣?你還要叫一輩子寶寶啊?”
紀岑:“怎麼可能。”
頓了頓,他對他們微微一笑,看上去無害又溫和:“談戀愛的時候叫寶寶,以後就叫老婆了。”
柏澤文閉了下眼,拍了拍顧暘的肩膀:“湯哥,你以後在我們學校的飯我都包了,把他殺了,快點。”
“不用了。”顧暘放下筷子,“以後我再來你們學校喫飯,我就是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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