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第一百二八次告白
齊妙想小聲怒吼,她不敢鬧出太大動靜,生怕被門外的媽媽聽見動靜。
她知道紀岑肯定是在嚇她,他絕對不敢開門,他要是敢,他們倆都得完蛋。
她在心裏說服自己,紀岑絕對又是在套路她,想讓她服軟求饒,此時他已經走到了門邊,一隻手托住她的屁股,另一隻手去碰門把手。
托住她的那隻手掌牢牢地握住她一邊的臀|瓣,修長的手指幾乎要嵌進去看,他微微仰頭,喉結一動,衝她挑眉:“你要出去是麼?”
“那我開門了。”
然後握住門把手往下按。
他盯着她,脣角似笑非笑,開鎖的動作刻意放得很慢,門鎖打開的聲音清晰地傳進齊妙想的耳朵裏。
齊妙想嚇得趕緊蹬了兩下腿,不賭了不賭了,算他狠,論不要臉這塊兒,她比不過他,她賭不起。
“別開別開,我不出去了,不出去了……”
最後還是求饒了,齊妙想抱住他的脖子,把頭埋進他頸窩裏,因爲害怕和羞恥,此時一門之隔,身體也緊張地縮了起來。
紀岑表情一僵,又嘶了聲,腿上一軟差點都沒站住。
“……你想夾死我。”
險些都要罵髒話了,開口時聲音已經啞到不像話,紀岑發泄般地用力捏了下她的臀。
接着他又抱着她大步回到了牀上,把人一扔。
齊妙想這會兒居然還在想:“那個,我媽……”
紀岑覆上來,擡起她的腿,低頭說:“你媽一時半會不會走的,你配合點兒,我儘快。”
她纔不信!
男人在牀上說的話一個字都不能信,她在紀岑身上有過深刻的教訓,之前研究生沒畢業前,兩個人住在學校附近的公寓裏,她說了第二天上午導師要給他們開早會,她早上不要做,結果那天早上她把自行車都快踩冒煙了,纔沒遲到。
她回家後就把紀岑說了一頓,當時他的道歉態度很好,說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她以爲他是真的認錯了,以後有事的早上不會再纏着她做了,但當天下午,紀岑去給她買了輛電動車回來,美其名曰這樣以後她早上就不用趕着去學校上課了。
……
後來齊妙想加入了燕園的電動咩咩大隊,同系的師哥師姐聽說這電動車是她男朋友給買的,都誇她男朋友真貼心,爲了方便女朋友上課還特意給送了輛電動車。
齊妙想都不知道怎麼說,這電動車壓根就不是爲了方便她上課,而是爲了方便他早上的興致。
如果早上沒興致,那大概率是晚上鬧過頭了,紀岑也起不來。
爲了提神,他會買兩杯冰美式,導致那段時間齊妙想一看到身邊的同學喝冰美式,腦子裏冒出來的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後來跟柏澤文閒聊,他說他們專業的那幾個韓國來的交換生每天都要喝冰美式,把冰美式當水喝,她第一反應是那幾個交換生的身體真好。
好好的冰美式,含義居然被糟蹋成了這樣。
都怪紀岑!
齊妙想不想讓他得逞,收攏腿,又被他一把抵住膝蓋。
兩個人對峙了幾秒,紀岑表情一耷拉,一米八幾的大男人趴在了她身上,頭髮在她胸口上蹭。
“寶寶,我錯了,我剛剛不應該逗你的,你就幫幫我吧。”他輕聲請求,“待會兒你媽要是走了,等做完,我八擡大轎送你回家,好不好?”
“……”
估計誰也想不到,平時在案件當事人面前那麼穩重可靠的紀檢察官在求歡的時候,也會滿嘴大話,張口就來。
她纔不信他有什麼八擡大轎能送她回家。
但是她又最受不了紀岑撒嬌,這人就是仗着她喫軟不喫硬,使勁折騰她。
她聽見紀岑在她耳邊說:“寶寶,你擡起來一點好麼,到最裏面的話,我會更有感覺,肯定就快了。”
“……真的嗎?”齊妙想問。
“真的,信我。”
“那……”她配合地挺了一下腰。
“謝謝寶寶。”他親親她的脣角,“你真好。”
“……”
從小的家庭培養讓紀岑養成了跟人說謝謝的好習慣,哪怕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幫忙,他受歡迎討人喜歡的原因之一就是因爲教養好,教養好的男人真的非常加分。
紀岑也常跟齊妙想說謝謝,即使她是他女朋友,他也不會因此覺得她對他做的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
但唯獨在這種事上,齊妙想覺得紀岑的謝謝不是那麼真心,夾雜着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引誘意味。
紀岑提她腰的時候,感覺到她的腰好像又細了一點,骨架本來就小,還沒長几兩肉,都二十幾歲的人了,除了五官長開了,清純嬌俏之外有了嫵媚的影子,尤其是現在這會兒雙頰通紅張着嘴一點點喘氣的表情,看得人挪不開眼,身體卻跟十幾歲的時候沒兩樣。
腰上面的地方看着也小了點,更好握也更小隻了,不過她不喜歡聽這個,於是紀岑只籠統地問:“瘦了,這段時間是不是又沒好好喫飯?”
齊妙想迷迷糊糊嗯了聲。
紀岑一副“我就知道”的口氣:“我一不在北京管不了你,你真是無法無天,不好好喫飯,是不是又想得急性腸胃炎?”
紀岑這麼說不是沒緣由的,齊妙想剛實習那會兒,忙得前後不着地,紀岑也在忙保研的事,兩個人很少見面,那次她凌晨纔回宿舍,隨便吃了點零食墊肚子,睡到半夜胃疼到在牀上打滾,室友們又都不在,她不想打擾其他人,強忍着打了急救電話。
等救護車來的時候,她覺得特別無助,無助的感覺和疼痛的感覺夾雜在一起,哭着又給紀岑打了個電話。
那天晚上,她看着紀岑在醫院裏爲她忙上忙下地到處跑,滿頭大汗,焦急和擔擔憂都寫在臉上,又是幫她安排牀位又是幫她找醫生。
紀岑人緣好,認識不少人,他找到了學校醫學部的司學長,好在只是急性腸胃炎,司學長肯定地說你女朋友沒事後,他還是不放心,又打了個電話給在上海學醫的吳澄,搞得吳澄哭笑不得,說如果連協和的醫生說話都不靠譜,那全中國就沒幾個值得信任的大夫了。
關心則亂,醫生的再三肯定下,紀岑這才徹底放下心來,坐在病牀邊,看着疼到嘴脣發白的女朋友,不給她任何拒絕的機會,直接說畢業以後就搬出來跟他一起住,房子他來找,房租也不用她管,飯也由他來做,她唯一要做的就是按時喫飯。
齊妙想眼眶溼潤,心尖痠軟,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那一刻,她真的覺得就是這個人了,這輩子她都不會再喜歡上除了紀岑以外的第二個人了。
在一起這麼多年,他們也不是沒有過爭執,但好在作爲執政官(esfj)的紀岑和小護士(isfj)的齊妙想都是溫和的人,性格底色都是利他主義,換位思考能力和共情力都很強,雖然偶爾會犯倔鑽牛角尖,不過在冷靜之後,都會放下面子第一時間主動去找對方,如果是自己的錯,那就立馬認錯,絕不拖延。
其中異地的那幾年,在意識到感情稍有疏離後,紀岑都會立刻買一張去她城市的機票,陪她散心和解壓。
而她也會在紀岑生日的前一天,特意趕到他的城市,男生也是需要儀式感的,所以她會爲他準備鮮花和蛋糕,猝不及防地在他和朋友喫飯的時候,猝不及防地出現在他面前,對他甜甜地說一句生日快樂。
然後她就會看到紀岑那一瞬間驚喜到不行的表情,他會起身用力抱住她,語氣激動地問她怎麼突然過來了。
那時候的齊妙想覺得,用省喫儉用攢下來的錢給他買禮物,這麼辛苦倒着時差坐飛機過來,全部都是值得的。
柏澤文總笑紀岑是戀愛腦,滿心滿眼都是齊妙想,但她覺得她纔是那個究極戀愛腦,沒有紀岑會死掉的那種戀愛腦。
紀岑忽然對她說起急性腸胃炎,身體痠軟的同時,她的心也開始跟着痠軟。
她想清楚了。
她想跟紀岑結婚。
如果他還沒有這個想法,那就由她提出來好了,然後再讓他慢慢考慮。
在衝擊中她斷斷續續地說:“那你一直管着我不就好了……”
她在撒嬌。紀岑很受用,笑了:“這麼喜歡被我管?”
他捏了下她的臉:“高中的時候演話劇當過你爸爸,還沒出戲呢閨女?”
可能某些男人會有喜歡被女朋友叫爸爸的變態愛好,但他沒有。
齊妙想說:“……又不是隻有當我爸爸才能管我。”
老公也可以。
她在心裏小聲說。
然而紀岑卻沒有順着她的話問下去,而是說:“也是,當你男朋友就足夠管你了。”
這人怎麼不問了?齊妙想又說:“男朋友不行,男朋友這個身份沒有法律效力,沒名沒分,管不了我。”
但是老公就有法律效力,可以管。
她又在心裏小聲說。
結果正在忙活的紀岑發揮不出他平時的聰明勁兒,沒有get到她的意思,忽然眯起眼,盯着她問:“你什麼意思?什麼叫沒名沒分?”
他重重往前推了一下,齊妙想小聲一叫,他低下頭,額上的薄汗滴在她胸口,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躺在我的牀上,跟我做着愛,你管這叫沒名沒分?”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紀岑捂住她的嘴:“閉嘴,我要衝刺了,別破壞氣氛。”
衝刺什麼?百米衝刺嗎?還是高考衝刺?
下一秒她就明白過來了紀岑說的衝刺是什麼意思。
鋪天蓋地的酸脹傳至全身,她被捂着嘴,因爲承受不住,眼眶裏漸漸蓄起了眼淚,只能被迫唔嗚地嚶咽。
最後連解釋的力氣都沒有了,躺在牀上委屈地想,就這樣吧,紀岑,你這個大變態大禽獸,你已經失去了這輩子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主動對你求婚的機會。
紀岑哪知道她心裏這些彎彎繞繞,房間裏沒水,他穿上衣服,去外面拿水給她喝。
重新進到房間,齊妙想已經從牀上坐了起來,裹着被子幽怨地看着他。
“我媽媽呢?”
“你媽媽?”紀岑語氣淡定,“你媽媽已經走了,明天我送你回家。”
話剛落音,一個枕頭砸過來。
“紀岑,你又騙我!你說好速戰速決的!”
結果又是這麼長時間!她媽媽都走了!
她媽媽那個老司機,肯定猜到他們在房間裏幹什麼了。
被枕頭砸了,紀岑也不生氣,拿下枕頭,走過去,擰開瓶蓋遞給她。
“我要是真速戰速決,你才應該生氣吧。”
說着,他彈了下她的額頭,故作嘆氣地說:“就沒見過你這麼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