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第一百二九次告白
不要臉!
事已至此,最後她還是在紀岑爺爺家過了夜,第二天才回的家。
第二天她特意起得很早,但紀家的親戚們起得比她還早,見她從樓上下來了,都熱情地問她昨晚睡得還好吧。
喫早餐的時候,齊妙想全程低頭,喝小米粥的時候恨不得腦袋埋進碗裏。
這是她第一次在紀岑爺爺家裏過夜,而且睡的還不是家裏的客房,而是紀岑的房間。
雖說現在已經沒有那種結婚前不能同房的老舊思想,但她還是覺得很不自在。
紀岑的叔叔看小姑娘一口口粥喝得特別小心翼翼,問她喫不喫得慣他們家的早餐,要是喫不慣的話就讓廚房再重新去做一份她喜歡喫的。
齊妙想哪好意思,趕緊說:“謝謝叔叔關心,我喫得慣的。”
說着趕緊舀了一口喂進嘴裏,結果被燙到,張着嘴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其他人照顧她的面子,想笑但是忍住了。紀岑坐在她旁邊,看到她那副傻樣子,直接笑出了聲。
齊妙想氣得瞪他,白嫩嫩的臉以秒速形式漲紅,他咳了聲,抽了兩張紙巾送到她嘴邊,說:“不要咽,別燙着喉嚨,吐出來吧。”
齊妙想鼓着嘴,小心翼翼地掃了眼在桌的其他人。
她一轉眼珠子紀岑就知道她在想什麼,笑着安慰她:“吐吧沒事兒,沒人會說你。”
她這才吐了,紀岑又讓她喝口水緩解一下。
事後她還特別解釋了一句,是因爲粥太燙了她纔沒嚥下去,絕對不是因爲粥的味道不合口味。
如此小心翼翼又乖巧真誠的解釋,生怕紀家的人誤會她不喜歡他們家的早餐,也難怪紀岑會這麼喜歡她,換誰都會喜歡這樣性格柔和又懂得照顧他人情緒的女孩子,更何況學習好工作也好,人還長得那麼清秀漂亮,更加錦上添花。
紀岑的爺爺是越看她越喜歡,巴不得明天孫子就把小姑娘娶進門。
在桌的其他長輩們看到紀岑照顧女朋友這副樣子,心裏不約而同地感嘆這男孩子小時候和長大了就是不一樣,小時候那個活潑又有點調皮的岑岑居然也有這麼溫柔成熟的一面。
而和紀岑平輩的這幾個小輩們看得也是滿臉忍不住的癡笑,跟看偶像劇似的,一看到裏頭的男女主膩歪在一起秀恩愛,嘴角不自覺就上揚了。
紀岑那個口無遮攔的堂弟又說話了。
“你們兩個看上去好像剛結婚的新婚夫妻。”
兩人都愣了一下,齊妙想垂眼,不知道該怎麼回。
紀岑動了下脣,語氣平靜:“別亂說。”
齊妙想抿脣,想不通他怎麼就那麼抗拒聽到結婚兩個字。
難道他是不婚族?還是說他有恐婚症?所以那天找她打聽結婚的事只是爲了測試她是不是一樣的。
要是她想結婚,那他會不會因爲跟她觀念不合而跟她提分手,現在很多情侶都是因爲觀念問題分手的。
齊妙想越想越覺得可能,慶幸還好昨天晚上沒有一時衝動跟他求婚。
還是不要跟他求婚了。
齊妙想表情慶幸,看在老爺子眼裏又是一陣無聲的嘆息。
昨天晚上齊思過來接女兒,老爺子旁敲側擊問了兩句,齊思倒是特別直爽,說她也很希望想想和紀岑能儘快結婚,但她不會催,一切以想想和紀岑自己的想法爲主,如果他們想結婚了,那她肯定舉雙手支持。
老爺子放了一半的心,放心是因爲未來親家看中他孫子,不放心是因爲讓孩子自己決定,那要等到猴年馬月。
未來親家倒是年輕,不着急,老爺子也知道現在的年輕人都重事業,只想賺錢,不以婚姻爲人生大事,對生孩子也不熱衷了,他試圖理解他們的想法,但他這把老骨頭今年都八十了,誰知道哪年就駕鶴西去了。
他就想看到岑岑能成家立業,不求他們生個孩子,起碼結個婚,拍兩張婚紗照給他看看。
走之前,老爺子讓齊妙想帶了很多茶葉和零食回家給媽媽,昨天她媽媽來的時候也提了不少禮品過來,算是禮尚往來。
趁着紀岑把這些東西都拿到車上,老爺子衝齊妙想招手,把她叫到一邊。
齊妙想:“爺爺?”
看着面前水靈靈的姑娘,紀岑固執,說話不聽,老爺子實在不想放這麼好的姑娘在外面,最終還是沒忍住,問道:“妙想,你跟爺爺說句實話,你對岑岑現在是個什麼想法,你喜歡他嗎?”
齊妙想疑惑地啊了聲,但還是肯定地回答了爺爺的問題:“當然喜歡啊。”
“有多喜歡?”
齊妙想臉色一哂,在年紀這麼大的長輩面前表達愛情,她還是有些難爲情。
老爺子嘆氣:“那看來是還不夠喜歡。”
“沒有沒有。”齊妙想趕緊擺手,猶豫了一下,不太自然地說,“我很愛他,真的。”
老爺子說:“那你愛他,你想不想跟他結婚呢?”
沒料到爺爺會問的這麼直白,齊妙想一時語塞。
“我理解你們年輕,想先發展事業,但是發展事業和結婚它又不衝突啊,你們可以先把婚結了,再慢慢發展事業。”
說到這兒又像是催婚了,老爺子輕咳,柔和了語氣說:“爺爺不是催你,只是談戀愛,又沒有什麼法律保障,分開了就分開了,岑岑這麼多年就帶了你一個女孩子來家裏拜年,我和他叔叔伯伯們早就把你當一家人看了,要是到最後你們倆沒能走到一起……不管岑岑難不難過,我們到時候也接受不了啊……”
老爺子說的真誠,齊妙想內心觸動。
這種被紀岑的所有家人認可的感覺,讓她心軟。
她想說,不想結婚的不是她,她很想很想跟紀岑結婚,但紀岑似乎沒有這個想法。
如果這麼說,爺爺肯定會責怪紀岑不負責任,於是她說:“我知道的,爺爺,跟紀岑沒關係,是我暫時還不想結婚。”
老爺子張嘴:“但是岑岑說……”
“你倆在說什麼呢?”
這時紀岑整理好後備箱走過來,好奇他們的對話。
兩個人同時打住了話題,老爺子不愧是從法政界退下來的老幹部,找藉口一流,面不改色地說:“關心一下妙想的工作,大年三十都不放假,這記者的工作真不是一般人能幹的。”
回到家,媽媽在看電視,見女兒回來了,曖昧地挑了挑眉。
“有了男朋友就把親媽給忘一邊的人終於捨得回來了哈。”
不理會媽媽的陰陽怪氣,齊妙想放下行李,坐到媽媽身邊,忽然側身抱住了媽媽。
齊思被這忽如其來的擁抱搞得渾身雞皮疙瘩。
“幹嘛幹嘛,昨天跟男朋友還沒膩歪夠,又回來跟我膩歪?”
齊妙想:“媽媽。”
口氣有點撒嬌,二十四歲的大姑娘了,叫媽媽的語氣還是嬌嬌氣氣的。
齊思:“幹嘛呢。”
齊妙想說:“如果我想結婚的話,你會支持我嗎?”
齊思一怔:“你說什麼?”
“你和顧叔叔一直沒結婚,如果我先結婚,你會不會覺得我沒良心?”
“我真服了你了,你怎麼會這麼想?”
齊思好笑地推開女兒,看着她的眼睛說:“我自己不結婚,所以也不准你結婚,一定要讓你陪我一起,在你眼裏,我就是這種自私的媽媽嗎?”
齊妙想立刻否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怕媽媽你——”
“怕我孤單是嗎?因爲你結了婚,就等於有了自己的家庭,就把我撇下了。”
齊妙想沒否認。
齊思嘆氣:“傻瓜啊,我有你顧叔叔陪着,怎麼會孤單呢?”
“可是你跟顧叔叔不是沒結婚麼……”
沒結婚,那就不算一家人,那就意味着隨時都有分開的可能。
“你覺得我跟你顧叔叔之間的感情,還需要結婚證這種東西來證明什麼嗎?退一萬步說,就算我們結了婚,難道就有保障了?將來不還是照樣有離婚的可能。”
“我和你顧叔叔之所以一直沒打結婚證,是我們深思熟慮之後的決定,我已經不年輕了,這輩子該經歷的、不該經歷的都已經經歷過了,在我看來愛情的終點不是婚姻,不結婚不代表感情不好,但你跟我的情況不一樣,我和你顧叔叔是歷經千帆,所以已經不需要結婚證這種東西了。”
齊思認真地看着女兒說:“雖然你媽我年輕時遇人不淑,但我始終覺得愛情和婚姻這東西,本質上都是浪漫又美好的,只是有人運氣不好,遇見了不好的人,纔會讓它變成一種磨難,很多人說不要戀愛、不要結婚,把所有的過錯都歸咎在愛情和婚姻上,但事實上錯的是那個人,而不是婚姻本身。想想,你覺得紀岑好不好?”
齊妙想毫不猶豫地點頭。
她想她這輩子都找不到,能比紀岑更包容和照顧她的男人了。
“如果你很愛這個人,你想跟這個人共度餘生,你想跟他建立一種更深的羈絆,你期待你們結婚後的新生活,你期待和他一日三餐、一年四季,你想試試和他結婚以後會不會更幸福,你願意把下半身賭在他身上,那就去試。我絕對不會因爲我曾經在感情上的失敗,就阻止你去追求你的幸福。”
“媽媽也覺得紀岑是值得託付的人,所以你想跟紀岑結婚,媽媽一萬個贊成。”
“就算我們兩個都賭錯了,你和紀岑將來的結局不好,你也不用擔心,因爲還有媽媽給你兜底。”
人生就是在不斷的試錯中前進,愛情同樣如此。
誰能保證此時此刻愛的那個人就一定是對的那個人,但既然這一刻這麼愛,那就去愛。
不能因爲害怕摔跤就不學走路,不能因爲害怕噎到就不喫東西,更不能因爲害怕受傷就不敢去愛。
從媽媽這裏獲得了勇氣,但齊妙想還有個顧慮。
“不可能吧,紀岑他怎麼可能不想跟你結婚?”
齊妙想小聲說:“我試探過他了,他好像真的沒有這個想法……”
齊思唔了聲:“那要不你明示一下?”
“啊,那也太主動了吧……”齊妙想不太情願。
“這位小姐,人家紀岑對你都主動了那麼多年,你主動一次能怎麼樣呢。”齊思說,“相信你媽,偶爾主動一次,男人會覺得很驚喜的。”
齊妙想嘟囔:“但是我……不好意思啊,我又不是你……”
御男之術一流,都能把顧叔叔那麼高冷的男人迷得團團轉。
她這輩子都沒說過幾句我愛你,更不要主動提結婚這兩個字了。
齊思聳肩:“那這個你就只能自己想辦法了,你總不能讓我這個未來丈母孃去幫你提親吧。”
春節假過得很快,假期的倒數第二天,紀岑跟柏澤文幾個人約在了家裏一邊看電子競技直播一邊喫火鍋。
吳澄和狄嘉良是昨天才回的童州,幾個男生好久都沒聚在一起,誰也沒通知那幾個女的,就連紀岑都沒叫上齊妙想,就想着來一場男人間純粹的聚會。
這套一百六十平的房子是紀岑大學畢業以後,紀岑爺爺送給孫子的畢業禮物,就算以後紀岑打算留在北京發展,老家童州總要有一套自己的房子。
老爺子當時還承諾過,等紀岑結婚再送一套房子,寫孫子和孫媳婦的名字,就當是新婚禮物,外加兩輛車,小兩口一人一輛。
不過按照現在這情況來說,這套房子和這兩輛車估計很久才能送出去了。
因爲是個人產權,所以紀岑把這套房子裝修成了自己的風格,紀岑的品味和他學的專業一樣,非黑即白,性冷淡風,傢俱和家電這些能簡就簡,唯一花裏胡哨的是電競房,光頂配的電腦就有三臺,裏頭的每一個配件都是顧暘親自挑選的,甭管什麼大型遊戲,開最高畫質和參數玩起來都毫無壓力。
另外還有各種新款的遊戲機,所以每次小聚,其他人都喜歡來他家。
巨大的電視屏裏播放着遊戲直播,茶几上冒着熱氣的的火鍋在沸騰,吳澄忽然叫了聲:“我剛下的鵪鶉蛋!死狗你要喫不會自己下?”
柏澤文:“你叫什麼叫,我喫的鵪鶉蛋又不是你下面的蛋。”
沒女的在場,柏澤文說話也變得肆無忌憚起來。
幾個人都罵他噁心,柏澤文無所謂地聳肩。
童博不關心什麼蛋不蛋的,母胎單身的他就關心吳澄在非洲做志願者醫生的這段時間交到女朋友沒有。
吳澄翻了個白眼:“我瘋了吧找非洲女朋友。”
“哇靠你種族歧視。”柏澤文立馬上升高度,又對狄嘉良拱火,“狄仁傑他說你瘋了,打他。”
狄嘉良無語:“我沒交過非洲女朋友ok?”
“那你很久前朋友圈裏的那個巧克力膚色的妹子是怎麼回事?”
“拜託,人家是法國人好嗎?”狄嘉良說,“東非那邊有很多基建項目都是我們國家承包的,那邊還是有挺多中國人的我記得,老吳你沒碰上嗎?沒遇見閤眼緣的?”
“沒有。”吳澄淡淡說,“閤眼緣的沒碰上,倒是碰上個熟人。”
柏澤文:“誰啊?”
“盧文佳。”
“啥?她也去非洲了?”
“嗯,她去年下半年去那邊兼職當翻譯,正好碰上。”
“我去,那你倆真是他鄉遇故知。”
吳澄淡淡一笑,又放了幾個鵪鶉蛋下鍋,並警告柏澤文別搶,再搶就把他褲兜裏的蛋用手術刀切下來扔下鍋煮。
柏澤文趕緊捂住了褲|襠。
幾個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各自的工作和生活,很快又聊到狄嘉良豐富的感情生活,然而狄嘉良卻說自己打算從良了,談戀愛談多了,沒意思了感覺。
童博羨慕嫉妒恨地說他凡爾賽,狄嘉良挑了挑他那雙輕浮又風騷的眉眼,嘆氣說:“真的,沒凡爾賽,以前覺得一定要多談幾段戀愛人生纔算精彩,現在想想,還是三斤和小齊好,這都多少年了,他倆還在一起。”
不止是狄嘉良這種歷經千帆的羨慕,其他幾個人內心深處其實都挺羨慕的。
只要不是在感情方面特別沒原則的人,無論男女,其實都向往長久且專一的愛情。
柏澤文問紀岑:“三斤,那天羣裏問你的話你還沒回答呢,你和小齊到底打算啥時候結婚啊,我好提前給你們攢份子錢了。”
紀岑夾菜的手一停,淡淡說:“早着呢,反正這幾年沒這打算。”
“啊?爲啥?”
“她沒那想法。”
“爲啥沒有?她不愛你了嗎?”
紀岑蹙眉:“你瞎說什麼。”
頓了頓,他給出理由:“先忙事業吧。”
童博睜大眼:“事業?她都上春晚後臺給頂流明星做採訪了,你暑假要去參加奧運會爲國爭光,你倆這事業還不夠牛逼啊?”
狄嘉良忽然打了個響指說:“欸你說春晚我想起來了,三斤,你知道你女朋友現在在網上被好多人叫老婆嗎?”
紀岑眉心一跳。
很少看熱搜的顧暘此時開口:“什麼老婆?”
接着狄嘉良拿出手機給顧暘看。
總檯的實習記者齊妙想,自從去年在新聞臺第一次外出採訪中露面後,因爲清純秀氣的長相和甜美的嗓音在網上小火了一把,後來露面次數多了,積攢了相當一批粉絲。
柏澤文誇張地說:“我去,這麼多人叫你女朋友老婆,三斤,這能忍?還不趕緊去求婚讓這些人死心。”
紀岑把手機還給狄嘉良。
“求了也不一定能成。”
柏澤文:“啥意思?”
紀岑:“她沒有結婚的想法。”
“不可能吧。”柏澤文攤開手,“你把你手機給我,我給她打個電話問問她,我們堂堂紀大檢察官,從幼兒園開始就是風雲人物,暗戀你的妹子能從這裏排到法國,她居然不想跟你結婚,這不符合人類行爲學,除非她是外星生物。”
紀岑自己不方便問,但是如果是柏澤文替他問,那就沒事了,到時候她要是生氣了,那也是柏澤文惹的,跟他沒關係。
於是紀岑很爽快地把手機給了柏澤文。
柏澤文剛要撥通齊妙想的電話,下一秒鐘齊妙想正好打電話進來了。
紀岑給齊妙想的備註是“想想”,柏澤文說:“巧了,她給你打電話來了,要不要我幫你接?”
紀岑:“拿來吧你。”
他接起,剛喂了一聲,那邊問:“你在家嗎?”
“在家啊。”
“在哪個家?”
“我自己住的家,怎麼了?”
“很好。”齊妙想說,“我就在你家門口,開門吧。”
紀岑啊了一聲,齊妙想這時候已經把電話給掛了。
放下手機,紀岑對其他人說:“想想不知道爲什麼突然來了。”
柏澤文說:“來了就來了唄,正好菜買多了喫不完,讓她進來一起喫。”
紀岑嗯了聲,起身去給齊妙想開門。
剛開門,他都還沒看清楚門口的人是誰,直接被一個熊抱撲倒,撲得他往後退了好幾步。
“紀岑!我來了!”
懷裏的人擡起頭,衝他傻笑了兩聲,眼睛賊亮,臉也紅撲撲的。
紀岑嗅了嗅,問:“你喝酒了?”
齊妙想特別大聲地承認:“嗯!”
她還挺驕傲。
紀岑嘆氣:“那你——”
他沒說完話,齊妙想忽然踮起腳,雙手捧着他的臉拉下,朝他脣上來了一記響亮的啵啵。
不但喝酒了,還喝醉了,她喝醉了就喜歡主動親人。
以前紀岑會暗爽,但現在的紀岑卻不太情願,將手蓋住她的臉,一把推遠,氣息不穩地說:“想想,你聽我說……”
齊妙想打了個酒嗝,癟着嘴問:“你怎麼不叫我寶寶了?”
“不是……你先聽我說,家裏今天有——”
“我不聽!”齊妙想打斷他,“除非你叫我寶寶,我就聽!”
“……”紀岑沉默。
喝了酒的齊妙想嘴皮子比平時利索一百倍,她本來就是新聞出身,說話抑揚頓挫的:“紀岑,你跟我做的時候,很喜歡叫我寶寶的。”
好乖的一張臉,好虎狼的一張嘴。
……我靠啊。
紀岑耳根發燙,崩潰地捂住她的嘴,一點不敢回頭去看客廳那邊,咬着下脣說:“寶寶,算我求你,你先別說了好嗎。”
他在盡力哄,而此時客廳裏的幾個人也不敢往玄關這邊看,顧暘捂額,吳澄臉紅,童博和狄嘉良埋頭瘋狂憋笑。
只有柏澤文默默調高了電視機的聲音,企圖喚醒某個人醉酒下的理智,順便爲喜歡在某些時候叫女朋友寶寶的、號稱法學院之光的、偉光正的紀大檢察官蓋上最後一層掩耳盜鈴的遮羞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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