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实习工作】
虽然从年龄上来說,王晓旭生时,跟死后加起来,都沒有王导游一半大。
但有时候,年龄并不代表什么。
至少在王晓旭在恐怖游轮這件事情上,他的心态還是挺好的。
确切的說,他的心态一直以来都能以一個相对稳固的状态保持着。
王晓旭有着相对坚韧的自我管理、约束的能力。
作为鬼的时候,他沒有肆意妄为。
有了能力以后,他也只是寻找着最初的本心,而不是各种欲望的驱使下,去做一些本可以不用去追求的东西。
像是金钱、名望。
人都死了,還需要這些东西嗎?
這些欲望,更像是一些执念,在生时,社会、认知、处境……各方面给予的一种束缚,一种压力,一种任务。
但死了,還需要去执着于這些任务嗎?
“周婕今天来找你了?”
又是几日,张雪茗回到家后,听起母亲說起這件事情,睡前便询问了一下丈夫,“還有……一個导游,哦,王导游。”
“還有王晓旭对吧?母亲不认识,但是按着她描述的五官特点,我觉得是他,剩下的那些人,我就不认识了。”
“他们来干嘛?又出事了?”
這一個、两個、三個……不都是修行人。
他们一波又一波找上门,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沒什么,只是问点問題而已。”
卢正义本来坐在电脑前玩着游戏,听见她问了,便小声的回道,“不過那些問題,我也不知道答案,所以他们都白来一趟了。”
除了他比较熟悉的几人,王导游、周婕、王晓旭之外,观山道长也在微信上发了消息,還有一些或是只有一面之缘,或是连见面都沒有的人上门請教。
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名字似乎在他们這些由修行人聚集起来的圈子裡,已经达到了一個颇高的名望。
自己就好像是一些武俠小說裡,少林寺、武当山這些高门大户裡的高僧、真人。
时不时就会有武林中的后辈上门請教一些,關於武学上的不解。
“因为片子裡的剧情嗎?”
张雪茗好奇的从床上坐起身,她先是坐在床上有些恍惚,而后凑過来,随手搬了张椅子,“之前好像也有修行的,看了你的片子魔怔了,過来找你。”
“不過這一次怎么這么多,涉及到的元素很敏感嗎?”
“命理這种东西,不是說谁碰谁癫的嗎?”
自古时,就有许多能人认为,這個世界的运转是有一定的规律的。
就好像是春夏秋冬、潮起潮落、花开花落……
既然有规律,那只要研究清楚了,就能利用這种规律。
于是出现了一些,命理、易数之类的說法,又有算命师、占卜师之类的职业,但這样的事情哪是能做得到的?
至少,张雪茗到现在還沒有遇见過有一個人能把這些给算明白、占明白。
“沒办法,他们总是能解读我的一些行为。”卢正义无奈的回道,“做閱讀理解,理解到了原作者都沒有达到的高度,我拍电影,哪想着這些,当然是我自己开心就好了。”
“不過……”
“這对他们的心境也是一种磨砺就是了,修行路上,有些事情是不能钻牛角尖的,要是真因为一個問題就影响了自己的判断,那只能說心境不稳固。”
一個炼气期的人,担心自己修成元婴以后能不能渡過雷劫,要是沒渡過雷劫死了怎么办。
這种担心的情绪强烈到让人无法精进,以至于一直停在炼气期。
那這只能說,缘分還不够。
“不說他们了,看看游戏。”
卢正义摆摆手,“之前第一次内测的时候,你有玩嗎?”
他问着张雪茗。
王晓旭他们团队开发的這款游戏叫做斩鬼,之前第一次测试的时候,他应该是在拍戏,所以沒有時間。
但她应该是有了解的吧?毕竟是作为一個投资方。
“……沒玩,我不敢玩。”
张雪茗坐在他旁边,看着电脑屏幕,手忍不住伸出来搭在他的粗壮手臂上,“但是他们团队的人在会议上做過介绍,我大致有了解過。”
就她目前对這個世界的认知,不比修行圈子裡任何一個修行人少,有时候還要多得多。
之前丈夫不在,她肯定是不敢一個人玩的。
好在,游戏介绍的时候是在公司会议上,大家一起看着对方做演示,那种恐怖的氛围降低了不少。
“這是一款以冒险为主题的游戏,虽然也有部分打斗的环节,但更确切的应该說是逃亡,并且在逃亡過程中解谜,剧情方面,则是以你之前拍摄的咒为原型进行创作。”
“在一個有着神明的世界裡,主角在一场凶案中撞鬼开始第一幕的冒险,通過收集各种凶案现场的证据,发现凶手不一定是人,接着又在一系列的解密之下发现一些特殊的物品,与恶鬼进行对抗,不過最后還是通過关公庙的庙祝解决恶鬼就是了。”
“一测的时候,這個游戏還有明确的等级系统,但后来删掉了,這类游戏加了等级,就失去了一些恐怖、惊悚的氛围了……”
她坐在旁边,一边陪着卢正义玩游戏,一边解释着游戏的大体流程。
“做恐怖游戏怎么能有血條、等级系统嘛,所以就有了另一個设定,得找到一些特殊的物品,学习到一些特别的本事才能抵抗,或者是解决恶鬼。”
“而且亮了血條的鬼,還是鬼嗎?那只能是怪物了。”
“再加上,王晓旭他们還给游戏增加了一定的自由度,一测的时候就出现了一個重大的BUG,游戏开幕的时候,有一些高玩硬生生把恶鬼给磨死了,导致游戏直接死关。”
以第一人称视角,并且是动作类别的游戏,偶尔会在测试中出现类似的情况。
那就是战力系统崩坏的情况,一些追求极限,而且特别有耐心的玩家,硬生生靠着操作,把一些本该‘死掉’的剧情杀直接通关。
“一测的时候還出现了這样的事情,感觉他们也不太靠谱啊。”
卢正义好笑的操作着角色,虽然是第一次游戏,但熟悉了操作的键位后,游戏内的人物在他的控制下,完全沒有出现任何的失误。
在恶鬼的追杀中,一次又一次的躲避,并且灵敏的找到线索,学习到了如何通過七姓米避鬼。
仅仅只是半個小时的時間,他就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七的攻略进度,就好像看着攻略玩游戏一样。
“毕竟他们的工作经验不多。”张雪茗回道,“当初能拿下這個项目,主要還是看在双方的关系。”
如果沒有王晓旭這层关系,像這样年轻的开发团队,他们绝对是不会接受的。
“不過除开游戏系统之外,游戏CG他们做得還是很不错的。”
“从剧情线,再到人物的视角,鬼怪的出现带来的惊悚感。”
“完全是电影级的视角。”
她又评价着,“比起于做游戏,他们去做动画的话,沒准会更好一些的。”
“大概是王晓旭一直跟着你拍戏,学到了不少东西吧。”
卢正义点点头,“确实,很多画面细节,還有過场动画裡,都有我一些电影的拍摄手法。”
妻子的评价,還是客观的。
他也觉得,比起于游戏,他们团队更适合做动画。
本来十分的画面和剧情,再加上他们的游戏系统,一下子就掉了三分,只剩下七分了。
“不過第一次嘛,肯定要粗糙一些的。”
卢正义乐呵呵的說着,“第一次做游戏到這個程度已经不错了,虽然我沒有参加過第一次的内测,但现在的二测玩下来,我感觉你說的那些問題,已经改正不少。”
“兴许后头,再内测個一两次,這個分数還能提上来一些,而且公测也還打补丁嘛。”
“理解理解,那小子,還是喜歡做游戏的。”
张雪茗沒說话。
丈夫都這么說了,她也只能接受了,继续投钱,等待收益。
好在,這個项目投入的钱比起于光影手裡头其他的项目,還沒有特别大。
就目前這部游戏的状态上线了,沒准是要爆冷的,即使是国内目前恐怖惊悚已经算是热题材,但是游戏系统做得不好,风口上也是可能会掉下去的。
游戏跟电影的营销還是有差别的。
特别是在收益上,是很难通過宣传、推广去扭转的。
不好玩,那就是不好玩,它是能退款的。
一部电影,你买了电影去电影院观看,觉得不好看了,最多也就是在评论区留個差评,很少有人能做到退款。
但是游戏就不同了,伱花钱买了之后,觉得不好玩了,那是真能退款。
到时候這游戏上线了,别說光影這边做推广,就是卢正义亲自出来扛旗,让人去买游戏下载,都不一定行。
第一天,可能因为他的名气,在唐国观众心中恐怖大师的地位,销量能冲得上去。
可等到第二天、第三天,等玩家们体验之后,觉得不好玩了,该退款的還是退款。
到时候不仅仅是這款游戏要凉,就是卢正义的风评都可能会被影响。
当然了,张雪茗肯定是不会让丈夫去帮别人扛這种旗的。
“說起来,梁乐是不是差不多到实习期了?”
卢正义似是想到了什么,“前段時間跟他聊天,他好像沒有考研的打算,那就得考虑实习工作了。”
“让這小子进光影,然后去王晓旭他们的项目当负责人怎么样?我记得他好像是学工商管理的。”
“他们项目原先沒有一個合适的管理人,也不太好招太多人进去,让梁乐去帮忙,招人拓展一些人手,集思广益的话,這游戏……”
“……不合适吧。”
张雪茗迟疑着,“招梁乐进公司,我沒意见,他的成绩一向很好,而且……也算是我們看着长大的,但是进王晓旭他们项目组,我不太赞同。”
她认识梁乐比较晚,但丈夫是从這孩子初中时就认识。
一直看着他升上高中,再到高考,高考的时候他们夫妻俩還去照顾過一段時間,也是后来大学了,算是成年人了,他们才沒有特别关注這孩子。
所以对梁乐进公司,张雪茗绝对是两手赞同的。
這孩子懂得念长辈的好,又有能力。
沒准将来安安长大了,着手接管光影了,梁乐能帮衬的,绝对不少。
但进王晓旭的项目……
在张雪茗现在的印象裡,那就是坑,還是大坑。
他们公司本来就不是游戏公司,完全是出于人情世故,所以接了這個项目,她反正是沒有什么经验,在這方面去帮衬這個游戏。
所以,她也不想把梁乐這個未来的好苗子给推进坑裡。
“到时候提一嘴吧。”
卢正义也沒有刻意安排,非要他进项目组,“等他进了光影,你提一嘴,让他自己選擇。”
“让他自己选……”
张雪茗的脸色古怪,“我可不会帮這個游戏說好话,也做不到绝对的公平。”
“李传信不是签约光影了嘛,到时候,我更想让他去跟着李导的队伍。”
“哦对,還有白伟,他好像也有自己拍摄的想法。”
就跟当初自己跟卢正义交接项目一样,梁乐可以作为光影這边的宣发部门,跟他们剧组对接。
到时候,游戏那边自己沒說几句好话,李导和白伟這边說几句,那孩子该怎么选,张雪茗都已经确定了。
“沒事,让他自己选。”
卢正义回着,“不管是做什么项目,都看他自己。”
反正手心手背都是肉,看他自己怎么选了。
而在他们夫妻俩,随意的闲谈着梁乐的实习工作时,李传信那边却约了人。
“李导,好久不见。”
餐厅包厢内,早早到位的许枫笑着站起身,看向进来的李传信,伸出手臂,“這应该是我們的第一次合作吧。”
“客气了。”
李传信对待许枫时,沒有卢正义沒有拘谨,握了握手后,便很自然的坐下了,“咱们直入正题吧,你說……你也想学着做导演?”
他很直接。
从年龄上,他比许枫大了近十岁。
从生活阅历、社会地位来說,他同样比对方高了不止一星半点。
最多,对方对于那些事物的了解程度,比他高得多。
“是的,我想当导演。”
许枫认真的点点头,“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从助理开始做起,希望接下来能在您的剧组裡学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