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還在努力的人们】
一部电影的上映期,长一些的,能有個两三個月。
短一些的,也就是一個星期。
卢正义的电影,向来都得在院线上留上两個月,之后才从影院裡下架,登上各大網络视频平台。
而這一次也不例外,在登上網络平台后,關於這部电影讨论的人愈发的多了。
虽然卢正义如今名气大,口碑好,但并不影响观众選擇留在家中观影。
从数据统计来看,人们比起于到电影院观影,多数人都更愿意在家中等待电影在平台上上线,在家中或者是约上好友,一同观看。
大抵,還是因为一些刻板印象了。
‘电影院是情侣才去的地方’、‘一個人去电影院太可怜了’、‘几十块钱吃顿饭不香嗎……’
這样的一些印象,当然,還有可能是比较耗时就是了。
在這個快节奏的时代,花上两個小时的時間在电影院待着可不容易,相比之下,在家裡拨弄进度條,两個小时的片子,半個小时就能看完明显省时很多。
但省时有时候,就沒那么难忘了,显得很廉价,难有印象。
观众多起来,關於恐怖游轮的帖子、评论也开始变多了。
有的人,关注于剧情的元素,時間循环、命运、执念之类的說法,
有的人喜歡研究時間线,他们分析着剧情中,由大循环到小循环,主角杰西到底经历了几层,
還有的人,在思考剧情之外的隐藏內容。
卢正义的电影是這样的,总是会把一部分剧情隐藏起来,只通過一些细节体现出来。
在這一部片子裡,最明显的,当然就是B线。
也即是主角的黑化线。
在主角杰西意识到自己在循环之后,她第一時間手持着霰弹枪与下一個時間线的自己对峙……
這條時間线,在剧情中并沒有過多的展示,观众只能知道,她是在杰西A的影响下出现的。
恐怖游轮的剧情都是按着杰西A的视角在进行,而对于這個刚上船不久就被杰西A拿枪指着,从而出现的黑化杰西B,只在一部分细节之中展现。
其如何黑化成长的過程,并沒有過多的描述。
适当的留有空白,给予观众思考的空间,這是一部电影的基础课程。
而這一讨论,大半年便過去了。
“:不是,真沒动静了?有钱不赚?”
“:新片呢?预告呢?”
“:我佛了,你不拍片子,我看什么啊喂!”
“:断粮了断粮了,片子沒有,微博也不发,直接玩消失,有人知道卢导家住哪嗎?”
“:這是真退圈了?别啊,我超,继续拍呗,又不是成绩不好,出来多赚点吧,卢导,将来兴许二孩、三孩的,多赚点奶粉钱吧。”
恐怖游轮上映前,便有诸多關於卢正义的传闻,說是拍完這部片子,人家可能就打算退休,回家带娃了。
当时,虽然讨论度不低,但還是有些人不相信。
毕竟人才三十几岁,這個年纪听着不小,但绝对不老。
多少导演,五六十,七八十還在坚持拍摄,甚至有些演员出身的导演,偶尔還会客串或者是主演几部片子。
主打的一個,赚不够,根本赚不够。
但也可能人家真喜歡,除了這一行已经沒有别的事情能做,以至于老七八十還得坚持上工就是了。
别人都這么努力,卢正义凭什么三十几岁就满足?
而且這一部部片子的票房都不低,這能赚多少钱?大家虽然沒有一個明确的数字,但大致范围還是能看得清楚的。
再加上西方市场那边,也沒有稳定拿下来,不過就只是個第五位而已。
怎么不拍嘛,不可能的,都沒圆满呢!
只要是卢导拍摄的恐怖惊悚片,保底票房直接是以‘亿’为单位的了!
再来几部片子,西方市场那边拿個同档期第一绝对是能做到的!
不少人都是這么认为的,对于卢正义,在导演這個行业裡,他们都有绝对的信心。
而且有钱不赚,這不傻帽嘛。
但奈何,上映后,卢正义果然是沒了什么动静。
不是,哥们……
热度這么高,你不猛猛捞钱赚米,你退休了是什么意思啊!
再拍個十来部戏,等大家伙都看腻了,到时候再退休不好嗎!
你這把人的欲望勾起来,反手拍拍屁股跑了,這不是钓翘嘴嘛!
然而,外边吵得沸沸扬扬的氛围,跟卢正义家裡头,一家人平平安安過除夕夜沒什么关系。
“就不喝酒了吧。”
除夕夜正是一家人围聚在一起,忘记上一年的烦恼,开开心心吃一顿晚饭的日子。
喝点小酒,吃点海鲜,各种肉类、果蔬這是理所当然的。
那些家中人丁兴旺的大宗族,自是热热闹闹的,但卢张两家却也不差,有了安安這個幼子,家中便也是三代同堂。
而卢正义如今作为掌家人,坐于主位,开口便定下了今晚的规矩。
不饮酒。
“這大過年的……”
老丈人张传兴瞧了瞧他,還想說些什么。
“岳父,我前几日陪您去医院的检查结果,可沒那么康健。”
卢正义却笑着,提了一句。
“怎么回事?”
旁边,岳母眼珠子一瞪,“你不是,各项数值都正常?”
“啊,阿這……”
张传兴尴尬的笑着,“就是血压有点高,但這是正常的,年纪大了不都這样。”
說着,他又隐晦的瞪了一眼女婿,不是叫你帮我瞒着嗎!
“瞪小义干嘛!”
但老丈人的小动作,却沒逃過丈母娘的眼睛,她一拍他那手,“让你不喝,是为了你好!”
“确实,酒不是什么好东西。”
刘慧云也赞同的点点头,“還是少喝点吧。”
“那就不喝了,不喝。”
其他人都說了不喝,张传兴就是想趁着這個机会,贪上两杯也不行了。
他们這一家子,沒有不会喝酒的。
老丈人家是做生意的,他们卢家這边又是搞艺术的,不管是工作還是生活,他们都不缺少酒這個东西。
但现在這两家人,却是极少喝了,就是在這個過年夜也一样。
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在卢正义的父亲,已经逝去的卢义勇身上。
卢正义笑着给老丈人夹了口菜,道:
“主要是喝了酒,這味道不好。”
“安安不咋喜歡那股味儿。”
“咱们吃吃菜,不就挺好的,等会儿吃完饭看看春晚,然后开车去江边看烟花。”
提起安安,本来還有些小心思的张传兴愣了愣,随即赶紧点点头,瞧着女儿怀裡的小孙子,“是是是,不喝好,不喝好!”
“烟花?”
安安坐在张雪茗怀裡,手裡头拿着一只大鸡腿,一听着父亲的话,眼神先是有些茫然,但等想明白之后,音调猛地一提,“烟花!”
“咻——”
“砰!”
他两只小胖手模仿着,电视裡头看到的烟花,嘴裡還嘟囔着。
不過喊出‘砰’的时候,他两手一张。
啪叽。
鸡腿掉了。
“诶!”
安安喊着,赶紧低头去瞧。
“小心点。”
旁边坐着的卢正义哪会让他的宝贝鸡腿掉地上,儿子一松手,他就给接住了。
他一边递回去给儿子,一边提醒道,“拿好了。”
“嘿,嘿嘿。”
安安笑着接過鸡腿,又啃了一口。
“多吃点好,多吃点才能长高、长壮实。”
老人家就喜歡看孩子吃东西,顺带,他還关心了一下饭桌上吭哧吭哧啃肉的小猫,“這猫儿也是有灵性,跟我們家安安一样能吃。”
在他眼裡,能吃就是福。
而旁边的刘慧云听见這话,目光微动,但却沒有多說些什么。
這亲家不清楚,這猫何止是有灵性。
他们不在這裡吃饭的时候,這猫都是用那根尾巴当手,把鸡腿卷起来吃的。
明明不算长的尾巴,那时候就跟变长了一样,還很灵活,在它的舞动下就跟一只手沒两样了。
一只猫用尾巴拿东西吃,這简直就是妖怪!
但也不一定,能跟自己儿子好的,沒准是神仙。
“小义這是要去……”
但很快,他们又瞧见卢正义拿着個大铁盆,装了许多肉出门,疑惑的问着。
“哦,他在外边庭院裡养了條蛇。”
刘慧云随口回着,嘴比心快。
刚說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說了些什么。
眼看着亲家夫妇俩目光惊疑不定,张雪茗赶紧出声解释道,“爸、妈,伱们放心吧,阿义养的那條蛇很乖的。”
“……蛇這种东西,它哪是能用乖不乖来判断的。”张传兴有些迟疑,“主要是安安,他现在能跳会跑了。”
他主要担心的是孩子的安全。
“是啊,你怎么能把一條蛇养在庭院裡头。”
胡婵也是开口說着,“那蛇,沒毒吧?”
张雪茗认真的点着头,“放心吧,沒毒!”
她也不知道有沒有毒,反正丈夫能放心丢在庭院裡,那肯定沒事儿。
“這沒毒也危险啊。”
张传兴又說着,“那蛇多大?什么科目的,总不能是蟒蛇吧。”
显然,這些解释都不够让他们放心。
這孩子刚出生不久,多脆弱啊。
有些家庭连猫猫狗狗都不养,生怕把孩子磕了,碰了。
這夫妻俩倒好,還养了條蛇。
“不大。”
张雪茗又解释着,“也就……反正不大。”
其实很大,甚至她都不知道那條蛇变大的极限在哪。
但還是那句话,丈夫都丢在庭院裡了,肯定沒事,对孩子也沒事。
“蛇,蛇,大蛇蛇!”
然而那條蛇,安安早都见過了,還玩得很熟。
听着他们谈起了,他又是挥舞着小短手,咿咿呀呀的喊着。
“你们還让安安去看了?”
他的反应,一下子就让张家夫妇明白了,瞪着眼睛看着女儿。
“放心吧,岳父岳母。”卢正义把铁盆子给那條黑蛇送過去,回来就听见他们說的事情,“我有分寸的。”
“……”
张家夫妇俩瞧着卢正义,好一会儿,他们点点头,“行,你有分寸就行。”
而他们的态度,让张雪茗忍不住撇着嘴。
自己解释了半天,父母一句话沒信。
丈夫一开口,這爸妈就不管了呗。
自己的话,就這么沒有份量嗎?
若是父母知道,丈夫不是普通人,而是修行人也就罢了。
但父母压根就不知道丈夫是個什么样的人,在他们的印象裡,丈夫就是個导演,但他们還是深信不疑,這让张雪茗有些挫败感。
“不過咱们待会去江边,要是被人认出来了咋办。”
一家人围坐着,又是吃了一会儿,张传兴又问起了,等下一起去看烟花的事情。
除夕夜放烟花,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
北都江边组织的烟花会,年年都有,這样的活动人挤人是一定的。
他们其他人,倒也就罢了,毕竟都是搞幕后的,也不常在公众面前露脸,走在大街上都不一定会有人认出来。
但奈何,家裡头有個大导演,名气比那些顶流明星還大,辨识度還特别高。
這要是去了,被认出来了,走都走不出来。
“被围了是一回事。”
张传兴担忧的說着,“主要是到时候引起了什么骚动,那就不好了,像是踩踏之类的。”
“放心吧,爸。”
张雪茗瞧了丈夫一眼,“他肯定都安排好了。”
不管是用普通人的方式安排,還是說,用修行人的方式。
他既然提出了要一家人去看烟花,那肯定是做好了准备的。
過年,那肯定是得有個過年的样子的。
与家人团聚,吃個饭,看会儿春晚,看個烟花,后头再一起爬爬山,旅旅游,這都是很正常的。
但并不是每個人都能像卢正义一样,能够随时的拿起,放下。
“拜托了,哥。”
星條国,
人偶戏剧院门口,
白伟几人无奈的看着旁边的鸭舌帽男,“李导那边既然也知道了,我們拍摄最依赖的是什么,肯定是会找過来的,我們只能下手为强。”
他想要当导演,想要自己尝试着拍戏,不想去李导那边当副导,那就必须掌握一些东西在手裡头。
而目前已知的情报中,最有可能涉及到特殊事件的地方,就在這個人偶戏剧院中。
這個消息,当初拍摄恐怖游轮时,除了自己,许枫那边也从杰森那裡听到了风声。
他们必须先下手为强,把东西拿到手,不管以后有沒有机会作用到拍摄之中。
而他们认识的,比较靠谱的修行人裡头,這個鸭舌帽男肯定是首选。
至于于文秀,她跟李导那边的关系会近一些。
“我這边基于身份,不太方便大动作。”
鸭舌帽男无奈的看着面前围着自己的几人,“咱们尽量和平交涉,达成合作的关系,不然通過武力,可能会上升到外交事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