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女人心海底针
昨晚被涂地公坑了,醉相思的伙计死活不让我走,我索性在醉相思的酒桌上将就了一晚。其实我要实在想走,伙计也拦不住我。一想到要一身酒气面对老板娘的拳头,我的脸就隐隐作痛。
醉相思的伙计還算仗义,就用一根绳子把我的脚绑在了桌子腿上,关了店门就回去埋头大睡了。我也是今天早上才发现的,于是趁着醉相思的伙计老板都還沒醒,我自己解开了绳子,帮他们开了大门,一路溜达回了缘来客栈。
门锁着,涂地公估计還沒醒。一想到昨晚的事情,我就想把涂地公揪出来一顿毒打。
我抬手准备叫门,都要拍下去了,一想到二楼的老板娘,顿时又蔫了下来。
這天早晨,河口道的居民看到缘来客栈门口蹲了一個小伙子,头发与众不同,大家都是长发,唯独他一脑袋三寸短发。大伙儿看到他左脸還有些乌青,蹲在门口瑟瑟发抖,都起了怜悯之心。有的老大爷老大妈甚至還招呼他過去坐坐。
沒错,這個悲催的青年就是我。我笑着拒绝了街坊领居的好意,继续在门口蹲守,心裡想着涂地公出来一定要暴打他一顿。
又過了大概一個半個小时,涂地公才起来开门,他一看我蹲在门口,惊讶道:“小明?!你怎么蹲在门口,快进来快进来。”
我跳起来准备一拳挥過去,岂料蹲得太久,小腿都嘛了,一個踉跄险些摔倒。
涂地公扶住我,笑嘻嘻的說:“小明呀,我虽然虚长你几十岁,可以算作你的长辈,你也不用给我行這么大礼吧。”
“行李?我踏马打死你!”
我脱下左脚的鞋就朝着他脸上招呼過去,谁知我整個身体都依靠在他身体上,他一躲开,我失了重心,立马摔得五脚朝天。
“小明,你這個干什么,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我知道你很崇拜哥的美貌,但也用不着行這跪拜大礼呀。”
“你再啰嗦一句,我保证打死你!”
涂地公被我威慑到,果然不說话了。他开始在一旁手舞足蹈,活脱脱一只沒有母猴子滋润的老猴子,样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笑你大爷,快把我扶起来。”
涂地公边笑边将我从地上扶起来,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老涂,昨天晚上你什么意思,把我一個人丢在那裡,你知道我人生地不熟,口袋裡又沒有半文钱,昨天晚上到底经历了什么嗎!”
涂地公看我眼眶湿润,震惊道:“我早料到那個伙计好這一口了,沒想到……”
“沒想到個屁,我昨晚在桌子上将就了一晚,现在胳膊還疼呢。老涂,你說這笔账怎么算吧。”
涂地公忍痛道:“算了算了,昨晚的酒钱就不用你出了。”
“*♀£……”
我拉着他的领子,把他从地上提起来五厘米:“你下次再坑我,我非把你打得连你妈都不认识。”
我特么也气呀,之前脑子裡想了一百遍如何折磨涂地公,等他真站在我面前了,我又下不去手了,脑子裡始终有一個道德标尺在限制着我。
在我看来,打架斗殴都属于违法行为,就更别提古人杀人不眨眼,甚至杀妻侍奉主的事情了。
涂地公见我不较真了,笑眯眯地扒开了我的手:“老弟呀,哥哥昨晚喝高了,本来想上個茅房就回去陪你,谁知道走错路了,一不小心就摸回了客栈。”
“……”
“你到底怎么脱身的,尿遁之术应该不管用了呀,那伙计上了我那么多次当,已经变得越来越聪明了,就算我想溜也要费一番功夫了,想不到你第一次就溜走了,高!哥哥佩服。”
涂地公說着,還竖起了大拇指。他不說還好,一說我火气又上来了,上去就掰他的手指头,土地公大喊疼疼疼,我看他這根手指头已经弯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恐怕再用点力就要断了,這才松开手。
涂地公抱着手指头上串下跳,大呼我沒有公德心,不懂得尊老爱幼。
“我沒有公德心?我不尊老爱幼?你咋不上天呢?”
我算是认清涂地公了,一提到钱,他准六亲不认,活该打一辈子单身。
“你說什么?你說我活该打一辈子单身?你小子真毒呀,就不是让你留在醉相思醒醒酒嗎,你就這么咒我,能不能积点口德呀,小心生儿子沒**。”
握草,我都沒說话,涂地公居然知道我心裡想什么。我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他,心裡却不由想起了一個生儿子沒**的梗——现在有人工**……
“我都沒說话,你怎么就知道我說你活该一辈子单身呀。”
“你一脸贱笑,不用脑子想都知道你在想什么。”
“不敢当不敢当,你可是‘酒贱仙’呀。”
我把“酒贱仙”三個字咬得很重,涂地公似乎沒听明白,一脸自豪的哈哈大笑,還說都過去了,让我低调,别暴露了他的身份。
低调?我看就属他最高调了,我本来還想再损他两句,话都到嗓子眼了,硬生生被压了回去。
“噔噔噔。”
老板娘下楼的脚步声似乎暗合着一种古怪的节奏,暗藏着莫大的力量,我每次听着总有种面对千军万马的感觉。
撇头看了眼涂地公,我见他沒有一点反应,心裡暗道自己命苦。
“东方未明。”老板娘的叫我的名字。
“在……在。”
“你昨天的提议,我准了。”
准了?昨天不是還死活不答应,搞得我多說一句就打死我似的嗎,今天怎么又突然同意了?
“老板娘,你是說同意开门做生意了?”我不确定的问道。
“不然呢?”
幸福有时候就是来的這么不可思议,我看着老板娘,好像叫她打我一下,看看痛不痛。
老板娘话锋一转:“不過,你要是搞砸了,就等着做阉人吧。”
還不待我說话,老板娘又折返了回去。涂地公朝我竖了一個大拇指:“老弟,厉害呀。”
……
我什么也沒做呀,女人心海底针,猜不透啊猜不透。我苦恼的摇了摇头,朝屋裡走去。
土地公问我去哪裡我背着他摆了摆手:“睡觉。”
醉相思的桌子硬的不行,我根本沒睡好,趁着饭店還沒正式开张,赶紧回去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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