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機掉落的小短文2

作者:沒有名字 對不起大家暫時不更了
楚孜很早便知道自己生活在一本戲本子裏,他是其中平平無奇的早死嫡子。

  楚孜明知自己早亡命運,卻沒想着要改變,說到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了那位侯爺,夫妻間相見似冰,並不展顏,鬧到這一地步,是他和侯爺自己的事,與以後戲本子的“主角”,自己家中弱柳扶風的庶弟並無干係。

  哪怕在自己病中,庶弟似乎藉着探病和侯爺隱有往來,楚孜也沒有半分生氣。

  當初楚岑初回楚府,還是纖弱冷漠的孩兒,母親對突然蹦出來的庶子心裏隔應並不親近,而父親面對新找來的孩子只有怪異的尊重,卻沒有父子間的關切愛護,於是自小無兄弟相伴的楚孜便將小孩帶在了身邊。

  楚孜可以不信自己夫君,但他是信自己一手帶大的幼弟,信他並無覬覦之心。

  哪怕在他死後,戲本子裏楚岑會嫁給侯爺,兩人先婚後愛,好不甜蜜,最終成就一段佳話。

  楚孜想不明白的是,他們楚家好歹也是一等一的家世,因怕天子忌憚,所以父親纔會忍痛將嫡子以男兒之身嫁與侯爺,自己死後,怎麼又會叫庶弟又嫁過去?

  沒那個必要吧。

  侯爺是先頭嫡公主的孩子,出生頂頂的尊貴,更是一等一愛沾花惹草的俊美浪蕩子弟,天子強硬配了個男子嫁過去,侯爺看他不順眼也是正常的。

  因此哪怕外頭傳言楚家嫡子是被侯府愛妾氣死的,其實並不是實言,楚孜只是知道,天道已經寫好的命運,哪能容自己輕易更改?他又不是心懷大志的人物,於是躺平躺的很乾脆。

  沒想到,楚孜前一刻死了,後一刻又睜開了眼。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楚孜:這是天道補償?其實…大可不必。

  洞房花燭,燭影搖曳,閉着眼睛想都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

  前世楚孜一個人獨守空房,第二日便聽說侯爺當晚被愛妾勾了魂,當晚在書房好不快活,楚孜前世心裏都並無波瀾,何況今生?

  他準備卸下蓋頭,自行睡去。

  這些步驟他可是熟得很的。

  可是突然門外傳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

  侯爺來了?楚孜凝眉。

  沒想到門一推開,是個熟悉的少年郎,風姿清雅綽約,眉眼清雋,只是身段似弱柳扶風,讓人看一眼便覺得心折。

  這是他一手養大的庶弟。

  楚孜對侯爺沒什麼感覺,哪怕夫妻多年,並未有片刻熨帖親近,但是對這個弟弟,那是真的放在了心尖尖上的。

  楚岑也不顧如今哥哥是新婚之夜,他咬着淡色脣肉,一臉委屈:“如今是哥哥的好日子,那侯爺據說已在書房…!”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楚孜是個當事人,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但是不想楚岑卻一副委屈受氣的模樣,看得楚孜心中不禁莞爾,但到底是親弟弟,他好生安慰半晌,又將人細細哄了好久,才撫去楚岑鴉羽般的睫毛上的那墜着的一點淚珠。

  洞房花燭,楚孜是與弟弟同榻而眠。

  日後這個弟弟纔是未來的候府夫人,但那又如何呢?侯爺如何他管不着,但楚孜心裏終歸歡喜弟弟未來過的好一點,希望他長樂無極,歡喜無邊。

  注視着少年雋美的眉眼,楚孜心中皆化作一汪春水。

  他死前,很久沒見過楚岑了。

  一是楚孜的確死得太急了,二便是楚岑似乎不知道什麼時候和他鬧了彆扭,似乎便再也不願意見自己。

  當時他們在閒聊,聊到了血緣骨肉,楚岑模樣是清冷淡漠那一類的,可是到了長兄這裏,那雙墨色的瞳孔裏似乎便盪漾上了層層春水。

  “哥哥自小便對我極好的。”那時已經風華貫京城的楚二少爺伏在兄長膝頭,嗓音溫軟輕柔,“想必是兄長一眼見了便喜歡我。”

  這時候,交談的人定然會順着說下去。

  楚孜眉眼含笑:“我當然見你便覺得歡喜,誰叫你是我弟弟。”

  “骨肉相連,唯一的弟弟。”楚孜伸手親暱點了點他的額角,“不喜歡你,我還能喜歡別人家的弟弟不成?”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後來的事楚孜便記不清了,只隱約記得楚岑容色很不好看,像以前那鬧脾氣要哄的小孩,只是明明沒說什麼,怎麼就把人氣的拂袖而去了呢?莫不是…遲來的叛逆?

  還沒哄好,楚孜便一命嗚呼。

  不知道自己死後那孩子會不會哭鼻子

  明明該新婚夫婦共睡的新房,這日卻是楚孜與楚岑同榻而眠,妻弟不該如此放肆,可奈何小侯爺浪蕩花樓慣了,是一向不管家中事的,因而楚岑便在候府久住下了。

  楚孜有點頭疼,以前的弟弟也不曾如此粘人啊,現如今,日日要跟着自己睡,不陪他的話就用盈淚的烏眸望過來,一聲不吭便能將兄長沒有什麼原則的心泡軟。

  反正楚孜是被這個小麻煩精死死拿捏住了。

  侯爺最近難得宿在侯府,不過他沒提妻弟住在府邸的事,大抵漠不關心的。

  侯爺纔不樂意呆在自家府邸呢,在他眼裏,花樓勾欄纔是神仙地。不過侯爺二十生辰到了,他的好舅舅盯着呢,於是浪蕩的紈絝只能捏着鼻子呆在府邸。

  這日楚岑不知道去了何處,也沒黏在自己身邊,楚孜想着侯府有處桃花春園,去摘些桃花讓婢子釀些花酒,應當極爲風雅。

  沒想到竟然撞見了侯爺和庶弟。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侯爺懨懨的給楚岑遞了什麼東西,楚孜對侯爺並不熟悉,但終歸做了多年表面夫妻,知道他那是對親近人才有的放鬆。

  而楚岑,一身白衣,烏髮半綰,在桃花林裏是無端繾綣風流。

  他們早就相識?

  楚孜並未現身,只是到底有些心不在焉。

  楚孜不在意侯爺,但他卻在意楚岑與侯爺相識,卻從來做懵懂模樣。

  讓他生懼生怒的,是親近人的欺瞞。

  楚孜對弟弟的態度也逐漸冷淡下去。

  楚岑依舊身着一身白衣,再發覺兄長的冷淡之後,無論他如何撒嬌賣癡,都沒有得到半分撫慰。

  楚岑從兄長房間趕出來,守在門口的婢子瞧見二少爺脣畔溫和如昔的微笑,不禁抖了抖。

  轉機是在侯爺生辰宴上。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這一天,其實也是楚岑的生辰。

  侯爺的生辰筵席辦的盛大奢靡,皇帝不吝在這種小事上,展露出他對侄子的寵愛縱容。

  甚至東西都賜了兩份,另一份是冠冕堂皇緬懷侯爺早夭的同胞兄長。

  朝中紛紛讚頌陛下的仁善。

  侯爺是個不學無術的人物,無人發覺侯爺觸及成雙成對的賞玩玉器時,脣畔微彎的譏諷。

  楚孜懷裏抱着發酒瘋的弟弟有些無奈。

  哪怕生氣楚岑的隱瞞,但那是自己從小疼寵的弟弟,怎麼會當真與他置氣?

  楚岑喝多了酒,雪白的面顏上氤氳上薄紅,他神色迷濛哀愁:“今日也是我的生辰,外面侯爺生辰萬人相賀,可我…無人能記…”

  “我什麼也沒有…只有哥哥…”楚岑的淚水濡溼了他豔稠的眼尾,少年哽咽道,“可是哥哥也不要我了…”

  楚孜那還有心思管其他的,連忙七手八腳的安慰着。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沒有不要你。”

  “分明哥哥不理我,哥哥是侯爺的妻子,不是我的了…”

  楚孜很想說,哪怕因爲利益權衡,他嫁給了侯爺,但是他依舊是隻屬於自己,而非屬於其他人。但是衆所周知,不要和醉鬼講道理。

  於是楚孜敷衍道:“不是侯爺的,我是你的,是你的可以了嗎?”

  楚岑擡起溼漉漉的眼睫,幽幽道:“真的嗎?”

  楚孜見他終於止住了哭泣,連忙又點了點頭。

  楚岑終於笑了,明明是以容色清冷名動京華的楚二公子,如今如牡丹含露,豔醴得不可思議。

  等等…

  楚孜睜大了眼睛。

  什麼鬼…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微涼的薄脣落在鎖骨上,清冽的酒氣撲面而來。

  等那淡色的脣含住某處時,渾身僵硬的楚孜忍不住嗚咽出聲。

  天子派來的使者還在用陰柔的嗓音讚頌着陛下仁德,又一遍遍陰陽怪氣嘆惋曾經逝去的早慧的侯爺胞兄。

  這些話語宛如一把最惡毒的刀,生生插進侯爺的五臟六腑將他攪弄得鮮血淋漓,但是本該痛苦的侯爺此時卻在出神。

  他想到了之前楚岑這白皮黑心的傢伙找自己要的東西。那…現在他在幹什麼

  爲什麼自己要聽這個老貨逼逼,而那人卻落得清閒,說不定正落在安樂窩找不着北呢。

  被他看上的楚家大公子也是個傻的,嘖,這麼久過去了,眼裏濾鏡是多厚,纔沒發現他的好弟弟到底和誰相似,才傻傻的認爲他那個弟弟是多麼善良柔弱的人物。

  只要想到善良、柔弱,放在楚岑身上,都足以讓侯爺毛骨悚然。

  這麼傻,被人喫幹抹淨也活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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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永安二年,新帝登基。

  曾經的侯爺,如今的新帝,看着面前容色淡漠的兄長,哪怕他已經登臨至高位,他對兄長依然少不了骨子裏如小動物般的畏懼。

  “你真的要…”新帝不知道該如何勸自己兄長。

  他們兄弟二人隱忍偷生太久了,如今終於報仇雪恨,而自己哥哥了去心中事後,卻決定去往一條以命相換的不歸路。

  新帝不敢阻止,也自知阻止不了。

  楚岑表面上依舊是那如立於淡雪上的矜貴公子,但只有極爲親近人才知道,那人死後,他內裏已經腐爛,靈魂已經瘋魔。

  楚岑進了大護國寺,再也不曾出來。

  那一日,護國寺鐘聲大響,池中青蓮全然綻放,新帝最尊貴的胞兄連屍體也未曾留下。

  以命換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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