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 60 章
尹百川十年磨一劍,一朝中第,皆大歡喜!
尹頌特意回來替兒子尋了個學問好的先生拜入門下,都是當年和他同科應試的學子,雖也才高八斗學富五車,奈何考運不佳。年紀大了,也就歇了爭名的心思了,尋了學問好的學子,一腔期望都寄託在門下學生的身上了。
百川學問紮實文章如花團錦簇一般,正是這些先生們夢寐以求的大有前途的好學生,不管是拜師還是入學都是順利的緊。
知道王氏有意跟去上任,思索一番後也欣然應允,只是顧慮日後銀錢存放的問題,百川與他深談後,尹頌這才驚覺孩子們都大了。但老一輩的總是認爲孩子們成家後纔算立事,又是頭一次離了身邊兒,千叮嚀萬囑咐的,又託付了百惠勤照看弟弟,逢年過節的都歸攏到她的身邊,就這還一百個不放心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了,養兒一百操心九十九。
百川去的學院是離豐城不遠的月兒山上,因爲每每月亮升空時,離遠看跟掛在山頂一樣而得名。百惠本就是念親的人,又一向和弟弟親厚,基本上是隔三差五都會送些喫食,在把他的衣物取送回來清洗。本來這跑腿的事着了丫頭去辦就行,可沈牛兒每次都削尖了腦袋搶着要去,話說那可是大煌朝最高等的學府之一啊,能從裏面出來的最次的也得是個秀才,去接接地氣兒回來都感覺比別人文雅幾分。
百惠笑他土包子沒見識,但也樂得他和孃家親厚,若是弟弟休假回家,還會給他們姐夫小舅子二人準備好酒。怪不得王氏走時一百個不放心了,這麼好的兒子,才幾日就給教會喝酒了。
呵呵,沈牛兒還腆臉說:“無酒無肉怎能叫做丈夫,已經弱冠又是秀才老爺了,連點見識都沒有還不得叫人笑話死。若是有朝一日金榜題名時,金鑾殿上連御賜水酒都不會喝,那可真是有史以來最村的一個狀元郎了。”
百惠陰陽怪氣的意有所指道:“哪有您沈爺開眼吶,試問這豐城裏面的大小行當誰不買您的帳啊!”
沈牛兒聽出她的小話,趕忙表起忠心,怕她不信還起咒發誓的說:“天地良心啊,現在誰不知道我沈牛兒是出了名的妻奴,有點空就在家跟媳婦起膩,啥時候找人來家準能堵着。”
“那是在我眼皮子底下,掉了腚兒誰知道你背後幹啥了,上趟茅房該幹啥也幹完了。”
百惠這話其實就是沒話閒嗑牙,這兩年沈牛兒真是顧家愛家男人的典範了,也是知道他沒什麼,不然她不會閒扯這些給自己找不自在的。
沈牛兒覺得自己以前那點破事媳婦不知道,這兩年他又收了心一心向家,所以話說的也臉大的可以,道:“我的腚除了媳婦你再沒別人知道了,我可是初男身給你了,再疑心我可真得跳井喊冤去了。”
論臉皮厚百惠兩個捏一塊也不是他的個,兩句不來說話就下道,百惠自詡文化人不和他一般見識,嗔了他一眼甩帕子走了。
沈牛兒嘿嘿銀笑,哼着小曲翹着二郎腿,媳婦這扭捏樣看着還是那麼純啊,跟沒開封那會兒一樣。
百惠的肉乾生意挺紅火,就連周邊的幾個城鎮的商鋪都慕名來進貨,百惠也趁機多推出了幾種肉類零食。其實百惠還會釀酒,酒水的利潤也比肉乾的要高出許多,但因爲不想暴露自己隱藏的祕密所以就放棄了。
肉乾就不怕暴露?不怕!之前說過百惠親孃是個富家千金,當初也是千嬌萬寵出來的,想要什麼家裏都是捧着送着拿到眼前兒。她又有個記手記的習慣,因爲當初愛這一口,就多問了兩句,所以手記上也有幾筆。
百惠本就廚藝出挑,只說嘗試成功大家也都信服,現在倒成了沈家的祕方了。因爲藉着死去那個孃的名頭,百惠還想讓孃家摻一股,尹頌說這算是她娘給的嫁妝,死活沒同意。
百惠一想這營生也就掙個辛苦錢,投入還大,便也沒太謙讓。從古到今牛肉在百姓的餐桌上都算金貴的食材了,更何況做成肉乾,最乾的那款風乾肉乾,六斤肉最後才能得一斤,也就富裕人家才喫得起。不過也有識貨的走貨商人好攜帶一些,這東西不易壞,又解饞味道又好,出趟遠門也捨得帶上一斤兩斤解解饞。
因之前就有意擴張這個買賣,沈牛兒又買了三個人,是個三十多歲的寡婦帶着一對兒女。
這個李寡婦命也夠苦的了,從小在夫家當童養媳,話還沒說全莊稼院裏的活都幹全了。等小丈夫長大了,又是個短命鬼,她一個人拉拔倆孩子還得伺候公婆。公婆本來也不是善心的,從小把她使喚到大,又嫌棄她剋夫,生活過的沒比狗強多少。
後來公婆也死了,一竿子親戚爲了佔她們娘們的房產,就把她們娘三騙出來賣了,輾轉幾手了,她帶着兩個不借力的孩子也沒人愛要她。沈牛兒看她老實,老大那個兒子也89歲了,就是餓的瘦小些,養養肯定就能上手幹活。最讓他相中的其實是那個小閨女,一對撲閃撲閃的大眼睛,當時他去買人時,見她不大的年紀正伺候她生病的娘呢。
沈牛兒就想家裏四個孩子,有這麼個懂事的當個玩伴也好,他人眼中的草,換個人興許就當寶了。
李寡婦得的也不是什麼大病,就是長期的營養不良加心力交瘁,養了幾日就好了。沈家給她飯喫還給她治病養孩子,長這麼大她還沒碰見過這麼好的人呢,一時感激泣零死心塌地的給沈家賣命。
沈牛兒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們家這個工藝雖不繁瑣也算得祕方了,找個賊奸賊怪滑頭滑腦的回來怕是瞞不住,買奴僕就聰明能幹都是次要的,最主要先是得忠心纔行。
那倆孩子也都是懂事要強的,知道是主家給了個活命的機會,發自內心的感恩。沈牛兒的眼光不錯,那小子養了段時間,可能是喫得好的事,沒倆月就竄起來不少,力氣也大,幹起活來頂一個大小夥子使喚了。她家丫頭也很心細,別看比安兒康康沒大兩歲,可跟隔了一代人似的,就算沒大人在跟前,也能把孩子看顧得好好的。就算有什麼辦不了的,也能及時招來大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孩子們從來沒磕着碰着過。
因爲倆孩子也沒啥正經名字,百惠就給起了順福和順心。。。其實她真不喜歡這種象徵階級地位的命名,可你胳膊哪能擰過大腿,咱就是這時代這社會。
沈家現在家底豐厚,百惠又不是苛刻的人,對待手下這些奴僕也是寬厚大度,不管是喫喝用度均不比那小戶人家差。就連劉媽也因爲和兒子媳婦徹底寒了心,求着百惠簽了賣身契,不求別的,就求日後有個養老的地方。她看出來了,沈家是個心善的人家,日後不會看着你生老病死不管的。
一次劉媽回去探親,也是許久不見了想得慌,莊戶人家也沒那些高牆大門一說,就一個籬笆推門就進。不巧正聽見兒子媳婦商量怎麼把她的積蓄套弄出來,最後再怎麼扔到頤養堂不管,饒是親兒子劉媽也是寒透了心,乾脆就斷了母子情份。
她那兒媳一合計,雖說弄不到她手裏的銀錢怪可惜的,可也不用給她日後養老。花錢另算,誰愛伺候個半死的老太婆啊,當下拍板同意了。
劉媽沒想到兒子也答應的乾脆,一時給她不小的打擊,回來後想了幾天,就在百惠那求了個賣身契。
百惠最忌諱的那個承郡王繼妃也吃了沈家鋪的肉乾,可卻沒往多了想,估計也是被這前仆後繼的穿神給打擊到了。之前查了那麼些覺得可疑的事物,其實都是人家祖上傳下來的,又因接觸過百惠,更覺得不像了。
況且她現在的精神頭都在孩子和承郡王身上,王爺這陣子態度到是軟和了,她可不能鬆懈了再叫旁人鑽了空子。
一說到這個她就殺人的心都有,只那一晚,那個伺候了王爺的老姨娘便有了身子。想當初是見她老實聽話才留下來做擺設的,真沒想到會咬人的狗不叫,這麼多年終於叫她等着了機會。知道有孕後也不復之前的木訥老實,利馬就換了另一種柔順體貼溫婉的樣子,承郡王一顧念着她肚子裏的孩子,二是這陣子在趙香怡這不順心,倒跑了那院子幾回。
白瑩語驚聞乍喜,這可是記憶以外的事情啊!但對她來說絕對不是壞事,凡是能讓趙香怡難受的都是天大的好事。這個孩子她白瑩語保定了,必須得生下來!
一個不知道性別的稚齡庶子,不過就是將來多分出去一筆錢罷了,但絕對會是趙香怡眼中釘肉中刺。別看她表面大度一副佛面,其實最是善妒的睚眥心腸,這個孩子絕對會讓她如鯁在喉的望之難平。
雖然很多事逐漸都在脫離掌控,但卻都在往利於他們的一方發展,這是她樂於見到的。白瑩語心中一喜,情緒過於激動,‘哎呀’一聲動了胎氣。
一時間墨圓裏雞飛狗跳的,趙香怡聽到後冷哼一聲,雖然沒伸進去手,但生產之事本就兇險,說不定閻王爺啥時候就來下帖了,她就坐等着看戲。
誰知裏外不過兩個時辰,那邊兒就順利產下了一個七斤重的男嬰,母子均安。
趙香怡礙於承郡王一直在身邊,沒敢露出情緒,一股火氣好懸沒把鼻子給頂歪了。
白瑩語生了兒子卻沒脫力,看着一旁已經清理乾淨的寶貝滿心愛憐,吩咐了好生照看才甜甜睡去。進入夢鄉前又想到,沈家娘子的法子不錯,不止孩子健康連生產也很順利,以後有機會得好好回報一下。
若是百惠知道了一定會翹起尾巴,想當初姐的閨蜜可是省城最年輕的婦科聖手,等着她接生的孩子都能排明年去了,沒喫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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