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进洞
“殿下!”李怀来得很急,小跑进来躬身一礼,看上去很恭敬。
李尘曾经在二皇子那儿见過李怀,并不和他虚与委蛇,直接道:“我的人呢?”
李怀知道李尘說的是谁,心下暗笑,脸上满是惋惜,“殿下,您来的稍晚了几天,您府上那两位,已经去了山下的离位,正在洞裡面诛魔,崔家和程家二位去了乾位,我一直在帮您拦着,說等您到了以后再做打算,但是枪圣大人說了,陨墨山有陨墨山的规矩,我确实是爱莫能助。”
“先带我去离位。”
李怀却很为难,“殿下,不是我不带您去,只是陨墨山镇守的位置,是以修为来定的,世人都知道殿下您天纵之资,早已经是彼岸境的强者,所以您只能去乾位。”
李尘微偏過头,瞧着這個看似谄媚的男人,“谁定的规矩?”
李怀恭恭敬敬地苦笑,還是一贯的软刀子杀人,“這是枪圣大人定的规矩,您别为难”
啪!他挨了重重一脚,飞出营帐,蜷在地上弓成了虾米。
李尘出了营帐,向守在帐外的士兵挥了挥手,“带我去离位。”
士兵当然知道李尘的身份,又见了這個架势,哪敢多說什么,低头称是。
李尘這才低头看了一眼還在兀自痛苦的李怀,“我那個二哥在我面前阴阳怪气,是因为有個坐在宫裡的老爷子,不知道你這种货色又是哪来的勇气,下次别再让我瞧见你這副恶心的嘴脸,毕竟你在京都的时候晃晃荡荡恶心了我好多年,這次不杀你,是让你有個记性,回去也告诉告诉這座山上我二哥的其他奴才们,小心着点儿,别招我。”
不远处目睹了這一幕的士兵都忽觉一股子冷意从脊梁骨蹿上来,只觉得這個长得過分好看的九殿下,瞧着神色平静,就连說话的语气都不急不缓,却大有一言定生死的气势。
不多久,李尘到了山下离位。
正是晌午,一堆人凑着吃饭,
七八口大锅支起来,腾腾的热气溢满半边儿天,肉味儿和饼子的香气缠成了针线交织一样的白雾,人人手裡都拿着人头大小的碗,脸上是常年在山上晒出来的紫红和糙汉子的毛孔。
李尘穿进营帐驻地沒几步,士兵们都抬头瞧他一眼,纷纷猜测這個看上去细皮嫩肉,和他们相比起来好像两個世界的年轻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這裡头大多数人不知道李尘的身份,心底却有天然的反感,這其中的道理就像一处全是破败屋头的镇子,某天突然起了一处深宅大院,任谁走過去都要呸一声。
“去拿個碗来。”李尘对士兵說。
士兵愣了愣神,不明白這位殿下是什么意思,但還是依言匆匆拿了一只碗過来。
李尘接過這种更像是盆的海碗,走到一口大锅前,盛得满满当当,一矮身子蹲在旁边儿稀溜溜狼吞虎咽,像极了几天沒吃饭的叫花子,偏偏生了一张锦绣画舫上吟诗作画文人雅士的脸。
周围的士兵一见這模样,脸上的嫌恶反而淡了不少。
不多久,一碗饭见了底,李尘梆梆梆敲了敲海碗的底,又盛了一碗汤,晃晃悠悠走到一旁扎着堆儿的士兵圈子裡,“哥几個,打听個事儿。”
蹲着的几人互相瞧了瞧,一個脸上落了三道疤的男人笑着道:“這破山上能有什么打听的事儿,說說看?”
李尘咧嘴一笑,“這几天,是不是有一男一女来過?”
三道疤闻言,瞥了李尘后面的士兵一眼,努努嘴道:“這件事你怎么不问他们?当初就是他们安排人进了洞,說起来已经两三天了沒见人出来,恐怕凶多吉少了。”
带着李尘過来的士兵脸色一变,正要开口。
三道疤嬉笑着夺過了话头,“别拿你们的二皇子压我,這座山上都是不要命来捞军功的人,能活一天是一天。更何况枪圣大人早就說過,這座山上别管你是谁的人,该守的规矩都得守。那天你们逼着那俩人进洞的时候大家都瞧在眼裡,只是不想管你们那些破事儿罢了,现在有人找過来,你還想堵住我們的嘴?”
說着话,三道疤又看向李尘,“也不是我說你啊,看你這個模样儿也是個富家子弟,可能還是什么什么世家的人,来救人怎么单枪匹马地就来了?你知道這是什么地界儿嗎?每年的死人骨头堆起来能填满一條河,而且那两個人进去這么多天,应该是出不来了,你也就别白费心思了。”
李尘也算是问对了人,遇到一個碎嘴子,竹筒倒豆子一样吧嗒吧嗒說了一连串的话居然不喘气,眼看還要接着出声,李尘从腰间解下一块儿玉扔了過去,“谢了。”
转過身,李尘对身后士兵說:“我要进洞。”
:https://www.zibq.cc。:https://m.zibq.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