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49家(ωоо1⒏ υiр) 作者:未知 Chapter 049 家 / 离开科尔马后,单渡问庾阙和玛利亚說了什么,去了很长一段時間。 庾阙跟她說玛利亚之前,想說說自己。 刚领证的时候单渡就想到了见家长的這個問題,但是她太紧张,這個消息带去的也太突然,她也担心会在他家人面前沒表现到最好。 当时其实他也還沒想好要怎么给她介绍家裡的每一個人。 或者是,该不该让家裡的人都让她认识。 如果說事情发生都有其道理,那這趟科尔马之旅以及遇上玛利亚,就像是冥冥中的自有安排。 就在他准备与法国黑衣人交手的时候,对方看到他腕口的文身后就沒敢动作了,恭敬有礼地朝他鞠躬:“先生。” 庾阙蹙眉,视线扫了眼手腕,将刚解开的袖口拉整齐,神情彻底冷下来。 能认识這個文身的人不会有第二种可能。 即使是在這种时候,庾阙都觉得文身的被认出带来的是麻烦,而不是便利。 但既然认出来了,他也不会躲。 英语问:“你们是谁的人?” 为首的人恭敬答:“河先生。” 庾阙很快在脑子裡检索出有关這個人的信息,不久前那边的人发生很大的变化,其中這位河先生便是那场风波后的最大获利者。 按理来說,庾阙跟那边的人本不该有干系。 可就像刻进肌肤裡的文身一样,从出生跟到现在,除非是挖肉切肤,不然這份存于世界上的血缘关系就赫然在目。 其实庾阙不是沒想過,不過后来又消了念头。觉得沒必要。刻意去在意的,反而像极了欲盖弥彰。 意气用事而亏块肉,這不划算。何况他是搞经济学的。 当年庾阙父母离异之后,各自再婚配,一個定居于欧洲,一個留在国内,老死不相往来。 庾阙父亲祖上是法国贵族血统,回到那裡也算是归了半條根,但那是說的好听,为了再跻回上流圈子不惜绞尽脑汁的去攀亲带故。最后落得一個唏嘘下场。 唏嘘的人不是庾阙。 母亲后来改嫁的人是京城有名高官,生活富裕亨达,除了给他生活上的经济照顾,再无多余的感情给予。 后来母亲病逝,庾阙看着她枯槁孱弱的脸,泪两行落至下巴,她最后一句话是对他說的,也只能对他說。 她說,想再见你父亲一面。 母亲的死,庾阙都沒告知给他。 后来庾宫钦還因這件事情对他发怒,庾阙静静听着,說与你无关。 庾宫钦气得半天沒說出话,粗着嗓子提醒他:“你是我庾宫钦的儿子,你敢說你跟我沒关系。” 庾阙敢。 但這個不是敢不敢的事。 這是他生下来,且不被他左右的事。 所以他沒說。 他說的是:“我母亲死跟你沒关系。” 庾宫钦跟他通话,经常能花去好几年的寿命。但也沒断了他持续這么多年对儿子的挂念。 庾宫钦注重自己的血脉,所以在他每個孩子出生之后,他都会让人在他们的手腕上文上一串记号,用的是特殊材质,洗不掉的。除非肉烂。 庾宫钦這些年在法国贵族圈裡混得如鱼得水,想要不知道他的那些丰功伟绩都很难。 河先生。他记得沒错的话,是庾宫钦的另一個儿子。 這個河先生,随的是母姓,至于理由,庾阙不感兴趣。 還有一個,姓庾,庾焕。死于庾宫钦身后沒几個月。 现在的這個河先生,可以說是庾家当家做主的人。 這么說也不绝对,手腕上有這记文身的人,都能是庾家的继承人。 至于为什么不是庾阙,是他早在庾宫钦在世的时候就写過一封断绝父子继承关系的陈述书,庾宫钦当场就撕了。 但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庾阙给庾宫钦身边的每個人都给到了一份。 庾宫钦不要,是因为這個对他来說无利,但对于有的人来說就是求之不得的东西了。 那也是他唯一一次见到那位河姓的男子。记忆裡的脸已经模糊掉了大半。只记得那双冰冰冷冷却锋利十足的蓝色眸子,让人不适。 * 男子当场立即拨出电话,法语通报了關於庾阙的情况,对面沒說多的话,让把电话给到庾阙。 庾阙沒拒绝,接過放耳边,等对面开口。 对面很直接,也沒有多余的客套话,跳過了所有前奏,“我问你叁個問題。”他說的是中文。 庾阙眉心沒散過,既然免了客套,但是也不想对方丢了该有的客气。 庾阙:“你应该问我要不要配合。” 对面冷了一秒,好似有了不悦,但又因为对象不是别人,他也倒沒那么难忍,出奇地配合了:“配合么?” 庾阙让他接着說:“第一個。” “你和她什么关系。” 庾阙:“半個陌生人。” 对面不信:“陌生人還帮她?” 庾阙:“這是第二個問題?” “庾阙。”对面不耐烦了。 “怎么?”庾阙耐心也有限。 這么下去沒意思。 对面也很清楚這一点。 問題也不问了。 說:“那個女人是我的。” 庾阙就又问了:“就一個女人?” 无回应。 庾阙自然对玛利亚沒兴趣,所以這通电话的本质意义也不大。 可对面不這么认为。 “她不回来,只会死。” 他的话太短,情绪近乎沒有,庾阙分辨不出来這句话的指向。但能让他這么费尽心机找的,估计也不是寻常女子。 初步判断,他的话裡還不具有杀意。 庾阙很快探明白对方想要的是什么。 每当庾阙想要侧重表达什么的时候语速都会放很慢,是衷心提议的口吻:“如果你寻求帮助的态度再好一点,绝对比现在更省时省力。” 他给对方思考的時間不多,“所以,河劲,你得拿态度。” 叫河劲的男人有了显而易见的不快,沉默的時間比刚才任何间断的都长。 可他一向不喜歡浪费時間,也不喜歡做无用功。 “可以。”他說:“提。” 一换一,心知肚明的交易砝码。 庾阙不喜拖泥带水,他既然提出這笔交易,那自然是有他的远瞻。 “我替你保她的命,你我无瓜无葛,从此不犯河水。” 对面嗯一声。也沒对庾阙過分简单的要求表现出诧异。 庾阙還有一條,最后且最重要的。 “我替你留命,不是承诺說现在就让你能带回去人,我也不能保证她现在的下落和安危。” “命在,以你的本事,找個人只是時間的問題。” “成交?” “庾阙。”河劲的嗓音已夹杂着愠怒,透出一股醇厚的法语咬字。 庾阙的立场从一开始就清晰,河劲不配合,他也不会让步。 但他更沉得住气:“河劲,我跟你不一样。” “我走了半世清白的路,因为你脏了我太亏。” “你自己决定。” 下一秒。 河劲做出决定:“成交。” * 单渡听完這些,像听了一個电视剧精彩片段的口述版本,是令她完全意外的结果。 是。 她是紧张去接触庾阙的家人,但她只是暂时的,在领证都是如此仓促的情况下,她是相当沒有准备的。 庾阙也沒怎么跟她說起過自己的家庭,她也就沒怎么多问,而且现在她真的是太想有一段专属于两個人自己的時間了。 更沒想到,会是在這样的情况下了解到他身后复杂的家庭成员。差点抡拳相见。 不知道是走运還是不幸。 单渡正在消化庾阙說的這些,庾阙以为她還是难以理解。毕竟這样的家庭关系确实不太好解释清楚。 正要說点轻松的分散她注意力的时候,单渡倏地归纳出一個结论。 “所以說,现在你真正的家人只剩下我一個了嗎?” 庾阙看着她,她也同样睁着明亮的眼看他。 這不是在玩笑他,而是真的有把自己的身份代入进去听他說的每個细节。所有的聪明才智好似都使出来了。 這個問題,庾阙需要点時間思考下。 真正的家人這個概念在他的意识裡,从来都不形象,甚至也沒有具体到過個人。 单渡是他的爱人,是他的家人,毋庸置疑。 结果显而易见。 就在庾阙要回答的时候,单渡已经有了答案,伸出双臂紧紧圈住他的肩,心疼的拍了拍他的后背,像安抚小孩子一样安慰他:“庾老师放心吧,我会一直守护庾老师,让你感受到家虽小但爱意满满的温暖。” “”庾阙哭笑不得。 却也忍不住开口:“又叫错了。” 追·更:ρο1⑧sf。cᴏm(ωоо1⒏ υi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