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恶汉吃人,剑意难安 作者:未知 一试成功,陈三郎满心欢喜,感觉真是奇妙无比。走到被捆绑的花猫前面,见它被捆作一团,四條腿动弹不得,似乎被吓坏了,张开嘴可怜巴巴地叫唤着。 陈三郎哈哈一笑,捏個松绑诀,黄麻绳自动松开。 花猫脱得身子,嗖的,快速无比地飞身跃上屋檐,几個跳纵,逃之夭夭——陈家新买公猫宣告失踪,让华叔好不郁闷,心想母猫公猫都养不住,看来得改去养狗了。 将一圈黄麻绳挽在手上,陈三郎爱不释手,翻来覆去看個不停。半刻钟后,终于收拾心情,回到书房继续炼制。 他有自知之明,這圈黄麻绳只是半成品而已,用来捆绑一只普通家猫手到擒来,可换了别的猛兽,比如虎豹之类,估计会相当困难,更不用說真正的妖魔精怪了。 故而必须继续浸淫,继续炼制,以提升威力。 但话說回来,短短几天功夫,這《缚妖诀》能被他练上手,着实令人惊喜。 “哈,难道自己是万中选一的修道天才!” 有着微微的自恋。 好吧,究根到底,還是“师傅”敖卿眉功劳最大。她身为洞庭龙君小女,出身显赫,传授的术法岂是等闲?传授的方式更加高明,才能让陈三郎在短時間内学有所成。 砰! 关门,更加刻苦的钻研时刻到了。 …… 夏季多风雨,這一日到了傍晚时分,风卷乌云,雷声轰隆,不多久打下黄豆般大小的雨点,打得树叶噼裡啪啦作响。打到脸庞上,都能让人感到生疼。 街道众人纷纷躲避,一時間鸡飞狗跳,甚是狼狈。 “晦气!” 晚晴桥外的林荫小径上,两名衙役正走着,遭遇暴雨,嘴裡骂一声,连忙四下张望,寻找避雨的地方。 “走,到桥墩下躲一躲。” 两人赶紧跑到那晚晴桥桥墩狭窄的地方去,由于都是膀大腰圆的個子,挤得有些难受,心情更不好,发起牢骚: “吴赖头,伍狗子都跑哪裡去了?找了這些天,一点线索都沒有。” “可不是,還有那醉春楼的龟奴三儿,都不知死哪裡去了。” 一衙役沉吟道:“莫非他们都出城了,害我們在城中好找?” 另一個衙役摇了摇头:“不对,根据守城门的杨队正說,沒有人见到他们出城過。” “不是出城,城中又不见人,真是见鬼!” 那衙役忽而压低声音:“我听說了,說這些人有可能被妖魔吃了去。” “什么?竟有這等事?光天化日之下,城中怎会有妖魔作祟?” “那就不知道了,問題是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呀。” 两人正交头接耳說着,风雨越发暴虐,倾盆泼下来一般。 好大一场雨! 雨幕中突然走来一人,五短身材,肚腩凸出,大腹便便的模样,看上去活脱一個圆咕噜的矮冬瓜,显得滑稽。 雨大,一時間看不清面目。等走近了些,见到他穿着短裤,短衫,上衣敞开着,随便披在身上,被雨水淋得湿透,却毫不在乎。一张脸容,眉毛短粗,眼睛小,鼻子宽,嘴边两撇黄毛。 两名衙役见他出现得蹊跷,這时看到面目,很是陌生,就对视了一眼,顾不得避雨了,走出桥墩,喝道:“兀那汉子,站着!” 其中一個衙役直接亮出刀来:“不准动,你是哪裡来的贼汉,鬼鬼祟祟,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另一個上前搜身,手段熟练。可惜搜了一遍,一点银子都搜不出来,不禁大感失望。于是抖出一根铁链,一把套在矮汉子脖子上:“走,跟爷回衙门!” 他们找人不着,现在见到面目陌生的人自然不肯放過,不管三七二十一,抓回去审讯再說,好歹也算交差。 矮汉子站着不动,小眼睛一眯,眯出两缕绿油油的光芒:“你们又是什么东西,爷正心烦着,出来淋淋雨,却来此聒噪,好不让人讨厌。” 他的声调有些生硬,听着颇不好受。 衙役见他居然摆架子,心中大怒:瞧其衣装,最多就是個闲汉泼皮,算哪根葱? 啪! 一刀侧着拍在他背上:“贼奴才,找死!快走!” 矮汉子阴测测一笑:“爷近日牙口养刁了,见你们两個一身肥膘,腻歪得很,本不想开胃,沒想到你们自己找死……” 两名衙役听见,大吃一惊,正要舞起刀来。 矮汉子蓦然张口,口中一支支利齿森然,极为可怖。 咔嚓! 一口一個,带着衣衫杂物,吃了個囫囵,只是肚皮微微涨了些,随后打個饱嗝,伸出手指去剔了剔牙缝,咪咪笑道:“虽然肥了些,但也能填填肚皮。” 說罢,迈开两條短腿走上晚晴桥,望着满天风雨出神。 暴风雨天气,四下无人。 矮汉子脸上现出暴躁的神态:“该死!小公主究竟躲哪裡去了?不能抓她回去,我就无法回洞庭湖。這么久不回去,家裡那贼婆娘一個說不好,就跟人勾搭了去,做了别家娘子。” 越想越火,一拳砸在桥栏上,竟将石头砌成的桥栏生生砸掉一大块:“好沒道理,小公主的气息分明就在這一带水域出现過,随后就消失了,能躲到哪儿?” 他伸手抓了抓稀疏的头发,想不出個所以然,呼叫一声,飞身从桥上跳跃而下,扑腾入水,身形一变,变作一团狰狞模样,张牙舞爪,兴起一股凶恶的波浪,滚滚而去。 …… “嗡!” 陈家书房内,陈三郎正潜心炼制黄麻绳,突然摆放在书桌上的紫檀木剑匣发出异动。 与此同时,他感受到斩邪剑的炽然,那是想要破匣而出的一抹兴奋剑意。 记得在南阳府,面对尸魁的时候,它便如此表现過。 那這一次…… 陈三郎心中警醒,莫名联想到小龙女所說的恶客——是对方来了嗎? 要是现在找上门,可来得不是时候,毕竟黄麻绳炼制還沒有完全成功,心裡沒底。 幸好匣中剑意渐渐冷下来,仿佛已失去对方气息。 陈三郎定下心来,右手按在剑匣上,手指轻轻敲着,似在安抚小剑,口裡吟道:“十年磨一剑,霜刃几度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