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6章:义师新帅赵仲虎 作者:贱宗首席弟子 賬號: 密碼: PS:這章字数比较多,多花了点時間,对等更的书友說句抱歉。 ————以下正文———— 冬去春来,转眼便到了来年,即新王二年。 在陈勖的邀請下,杜谧、甘琦、孙颙等几位江东义师的大将们,陆陆续续从各自的地盘启程,动身前往下邳,去参加自渠帅赵伯虎殒命后的首次内部会议。 为了促成這次会议,陈勖付出了自愿放弃争夺渠帅之位的代价。 正月中旬至正月下旬,陈勖、杜谧、孙颙、甘琦、程周几人,按距离下邳的路程远近,前后抵达下邳。 此时除了项宣以外,其他人差不多已全部到了下邳。 作为下邳郡目前的实际掌控者,王祀也不吝啬,以一副主人的架势,好酒好菜招待诸人。 他這幅姿态,甘琦、孙颙二人看了十分心烦。 原因无他,只因为当初赵伯虎与程廙双双战死时,因陈勖当时驻军在彭郡武原,因此杜谧与王祀趁机‘窃取’了相对完整的江东义师主力,那可是已渐渐增兵至十五万左右的主力。 這份庞大的军力,甘琦、孙颙二人在排除陈勖之余,自然也想分一杯羹,然而却遭到了杜谧与王祀二人的联手排挤,出身江东三郡士族的杜谧与王祀二人,凭着对军粮的掌控,先是逼走了甘琦,随后又逼走了孙颙,迫使甘琦投奔丹阳郡、孙颙败走广陵郡。 而后,杜谧与王祀最后大概接近对半的形式,瓜分了這近十五万左右的兵力,甘琦与孙颙只带走了其中寥寥的兵力,二者加起来恐怕都不到万人。 正因为如此,甘琦、孙颙私下早已联合,而杜谧与王祀呢,尽管二人同样都希望成为江东义师的渠帅,但在其余竞争者的威胁下,私下亦保持着默契。 至于项宣,除了陈勖与程周,恐怕谁都不会欢迎這個外人来搅局。 正月十六日,王祀以主人的架势设宴款待陈勖、杜谧、甘琦、孙颙、程周几人。 于酒席筵间,王祀率先开口說道:“赵帅未曾制定后继者便不幸殒命,实乃我江东义师最大憾事,陈副帅顾念大局,自愿放弃争夺渠帅来促成此次会谈,王某佩服。” 這话听得陈勖暗暗冷笑。 若非他以放弃争取渠帅之位为代价,這几人今日岂会相聚在一起? 而這,也正是陈勖宁可让项宣夺取江东义师渠帅,也不肯让王祀、杜谧、甘琦三人如愿的原因。 在他看来,這几人根本就沒有大局观,只能为将,不能为帅。 看看开阳的王谡,人家堂堂陈门五虎之一,不惜冒着被天下人误会为‘惧战’的风险,约束军队、一步也不踏出开阳,人王谡是真的惧战么? 人是为了降低他江东义师对其的警惕,叫他们为了夺权自相残杀,以便日后坐收渔利。 陈门五虎中最稚嫩的王谡都有這份眼界,再看看杜谧、王祀、甘琦這几人在干什么?明明他们‘推翻晋国’的志向還未达成,明明晋国還有陈太师、邹赞、薛敖、周虎、王尚德等擅战之将,可是为了争夺渠帅之职,杜谧、王祀、甘琦几人竟不惜撕裂他们整個江东义师。 不過眼下项宣還未到场,陈勖也懒得跟這些人多說什么。 反正他已经打定主意,定要联合程周一起协助项宣夺得渠帅之位,促使江东义师与长沙义师的融合——倘若這两支义师能够融合,相信他们的声势必然能更上一层楼。 就在陈勖暗暗思忖之际,就见王祀话锋一转,用略带责怪的语气对陈勖继续說道:“……不過陈副帅也是,我江东义师内部的事,何必把那项宣拉进来?” 话音刚落,此前与王祀不对付的甘琦亦笑着說道:“王祀這话,我倒同意。……反正除了那项宣其他人都到了,不如咱们索性撇开他,自行商议推举渠帅之事得了。” 从旁,与甘琦暗中联合的孙颙亦点头道:“甘琦說得对,谁叫那项宣迟迟不到?” 对坐,杜谧亦微微点了点头。 对于這几人的态度,陈勖毫不意外,他正色說道:“我等原定相约于正月二十日一同商议推举渠帅之事,今日才正月十六,尚還有四日時間,倘若撇下项帅,岂非失信于人?” 說着,他转头看向筵席间唯一可以作为他盟友的程周,问道:“程周,你說呢?” 然而让陈勖有些失望的是,程周露出了犹豫之色:“這個……” 在陈勖微微色变之际,王祀、杜谧、甘琦却暗自得意。 陈勖以为他们私底下沒有接触程周么? 与陈勖不同,程周此前在江东义师中只是负责粮草物资输运的后勤将领,自然不至于遭到王祀、杜谧、甘琦几人的针对,因此三人早就在私底下接触過過程周了。 同样的還有早些年落户于吴郡的周家,王祀三人也早就派人去游說過了——說实话,即便是周家,目前在江东三郡的士族中也只是处于中游,但架不住周家身份特殊,只有得到了周家的认可,他们几人夺得渠帅之位才算名正言顺。 而周家,作为震泽之战的参与者之一,当时的军粮供应者,与王祀、杜谧、甘琦几人的关系也不坏。 一方是甘琦、杜谧、王祀等义师起事时的‘元老’,一方是赵伯虎制定的副帅陈勖,周家目前的掌舵者,周韫、周傅兄弟,对此也很难办,因此便沒有参与這次的会议。 否则以周家在江东义师中的地位,周氏兄弟虽不能左右渠帅人选,但足以造成很大影响。 眼瞅着王祀等人有意排除项宣提前商议渠帅之位,陈勖暗暗着急。 而就在這时,忽然有杜谧的部下急匆匆走入宴厅,附耳对杜谧說了几句,只听得杜谧面色顿变。 “怎么?”王祀狐疑问道。 只见杜谧皱着眉头瞥了一眼陈勖,语气不明地說道:“我得到消息,项宣麾下的刘德、周忠二将,忽然率五万军队进入了沛郡,目前驻扎在相城;沛郡北部的邹袁,亦率其两万军队驻军于萧县……” 萧县? 陈勖微微皱了皱眉。 倒不是因为萧县就在他彭郡隔壁,他担心项宣趁机夺他地盘,他只是担心项宣此举的意图。 “砰!” 甘琦带着愠怒一拍桌案,不快說道:“他项宣這是什么意思?!” 席中的众人,不约而同地沉下了脸。 邹袁的两万军队就算了,人家本来就驻军在沛郡的北部,移驻萧县也沒什么,可刘德突然率五万长沙军进驻相城,這個威胁成分就太過于浓重了。 這個举动明摆着就是警告江东义师的众人:假如這次不能让我项宣满意,那咱们就打上一场。 对此别說王祀、杜谧、甘琦、孙颙几人感到不满,就连陈勖都有些不高兴,因为项宣這次的态度過于霸道了。 为何项宣要這么做?他不怕颍川趁机对其不利么? 陈勖心下暗暗担忧。 他很清楚,在项宣麾下的将领中,郭淮主要防御王尚德,而刘德则负责抵挡颍川郡,此次项宣突然将刘德的军队调到沛郡,在陈勖看来這是非常危险的举动,毕竟颍川郡可是一头猛虎呢! 倘若得知颍川方向的长沙义师兵力被抽空,难保颍川郡不会趁虚而入。 为何项宣要冒這样的风险? 陈勖实在想不通。 但事实上,项宣确实有這個底气:他知道颍川郡不会在這個节骨眼攻击他。 面对项宣如此霸道的威胁,杜谧、王祀、甘琦、孙颙几人的面色都有些不好看了,也不敢再說什么撇下项宣這样的话。 “先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吧!” 王祀面色阴沉的一句话,结束了当日的宴席。 转眼便到了正月二十日,王祀在下邳城内的宅邸中命人准备了酒菜,等待项宣的到来。 然而直到午后,项宣都未曾出现于下邳几处城门,于是按捺不住的甘琦索性就王祀提前奉上酒菜,一边喝酒,一边等待。 就在众人一边喝酒一边谈聊之际,王祀忽然得到了部下送来的消息:“启禀将军,长沙义师渠帅项宣,已到了城外。” “他带了多少人?”甘琦立刻问道。 “约五百人。”那名士卒回答道。 见此,众人這才稍稍松了口气,旋即,王祀转头问杜谧道:“我是否该亲自出迎?” 杜谧想了想,平静地說道:“我觉得,派個人就得了吧?” 对面,甘琦、孙颙二人也是纷纷点头。 于是,王祀便吩咐左右护卫前往相迎那项宣。 不多时,项宣便带着大概二十几人来到了众人所在的這座宅邸,旋即在王祀护卫的指引下,来到了宴席厅。 当项宣的身影出现在宴厅门外时,王祀、杜谧、甘琦、孙颙几人都隐隐感到了压力。 而陈勖,脸上则露出了不可思议之色。 因为他看到,项宣的身后跟着一個体魄十分魁梧的壮汉,而這壮汉着实让他感觉眼熟。 這壮汉……好似在哪裡见過? 陈勖皱着眉头暗暗思忖着,毕竟似那般健硕的壮汉,這些年他着实沒见過…… 等等! 這不是那周虎身边的猛士牛横么?! 在一番思索后,陈勖猛然记起了那名壮汉的身份。 心中的一惊的他连忙仔细观瞧,旋即便又看到牛横的身边站着另一個精壮而眼熟的男子。 他记得,那是何顺,周虎身边的护卫长! 莫非…… 心中骇然的陈勖,再次仔细观瞧,旋即便看到项宣的身后,跟着一個罩着宽大灰色斗篷的男子——在项宣身后的众人中,唯独此人身上罩着宽大的灰色斗篷,而且隐约可见此人脸上好似带着面具。 周、周虎?! 项宣为何会与周虎一同出现? 难道项宣投靠了周虎? 這一刻,陈勖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面色极其的难看。 他无法想象,倘若项宣已暗中投靠了周虎,投靠了晋国,他江东义师凭什么再抵御晋国的讨伐。 就在陈勖震惊之际,王祀、杜谧、孙颙三人已站起身来,抱拳朝着项宣打了声招呼:“项帅,别来无恙。” 唯独甘琦在位子上一动不动,甚至還用挑衅的眼神看着项宣。 蠢货。 项宣心中暗骂一句,懒得跟那甘琦计较,向屋内众人抱拳行了一礼:“项某来迟一步,诸位莫要见怪。” “哪裡、哪裡。”王祀笑着說道:“此次我江东义师推举新的渠帅,项帅能屈尊前来见证旁观,我等也是倍感荣幸。” 說着,他抬手指向东侧第一张案几,笑着說道:“项帅,請入座。” 项宣当然听得出王祀那番话的深意,也知道這帮人对他防范很深,不過他并不在意,反正今日要抢那個位子的又不是他。 于是他也不顾身后的几人,带着其中他真正的护卫,来到了东侧首席入座。 他這举动,让王祀、杜谧等人都感觉十分意外,他们還以为项宣今日会表现地十分霸道呢。 想到這裡,王祀便准备回到自己的位子,却忽然发现那项宣的护卫中,以一個全身罩着灰色斗篷的人为首,還有大概六七人站在宴厅中央。 這几人怎么回事? 就在王祀发愣之际,就听罩着那灰斗篷的人笑着說道:“嚯,主位沒人坐么?那就由我来坐吧!” 說罢,他带着几人走向厅中空置的主位。 王祀、杜谧等人哪料到会发生這种变故,一時間都愣住了。 等他们反应過来时,那人已经在厅中的主位坐下了,旋即,這人摘下了斗篷,双手搭在案几上,扫视在场众人。 此时王祀等人才注意到,這人脸上带着一副面具,与他江东义师前渠帅赵伯虎的青鬼面具一模一样。 赵帅? 王祀微微有些恍惚,但他很快就意识到,這人并非赵伯虎,他很熟悉后者的嗓音。 一瞬间,他的面色就阴沉了下来,目视着项宣不客气地问道:“项宣,你這是什么意思?!” 此时,杜谧、甘琦、孙颙几人也是面带不快地看向项宣,就连程周都皱了皱眉,唯独陈勖死死盯着主位上的那個人,下意识地咽了咽唾沫。 “什么意思?你问他咯。” 面对王祀的质问,项宣淡淡說道:“项某今日不過是陪這家伙一同前来罢了。” 這家伙?這人并非项宣准备的傀儡? 杜谧、王祀、甘琦、孙颙几人皆是一愣。 待反应過来后,王祀沉声质问主位上那人道:“足下是何人?” 坐在主位上赵虞轻笑一声,转头看向正死死盯着他的陈勖,笑着抬头打了声招呼:“哟,陈勖,好久不见了。” 熟悉的声音,勾起了陈勖多年的回忆,使他的面色变得愈发难看。 在咽了咽唾沫后,他勉强挤出几分笑容道:“啊,好久不见了,周将军……堂堂陈门五虎之一,今日竟然现身在此,着实令陈某,大感意外。” 倘若說一句‘周将军’,杜谧、王祀、甘琦、孙颙几人還沒反应過来,那么等陈勖道出‘陈门五虎’這個称谓后,众人就立刻意识到了主位上那人的身份。 晋国左将军周虎! “周虎?!” “周虎!” 杜谧、王祀、甘琦、孙颙几人惊得纷纷起身,而他们身后的护卫,亦是纷纷抽出兵器。 见此,站在赵虞身侧的牛横瞪大眼睛,声若雷霆地大喝道:“谁敢乱动?!” 也不知是因为洪亮的嗓门,亦或是他魁梧的体型,惊得王祀等人的护卫不敢动弹,一脸惊惧,面面相觑。 在片刻的沉寂后,甘琦指着项宣怒声质问道:“项宣,你竟投靠了晋廷么?!” “……蠢货。”项宣瞥了一眼甘琦,懒得解释,自顾自坐在席中,舀了一勺酒轻抿一口。 看他這幅模样,杜谧、王祀几人又惊又疑。 此时他们几人哪裡還顾得上争夺什么渠帅之位? 毕竟,倘若项宣果真已投靠了晋国,只剩下他们江东义师孤军奋战,那他们必死无疑。 想到這裡,杜谧神色凝重地抱拳对赵虞问道:“周将军,不知你与项宣,是何关系?” 赵虞看了一眼项宣,笑笑說道:“他算我部下……对吧,项宣?” 项宣瞥了一眼赵虞,自顾自喝酒,既沒承认,也沒反对。 這无疑就是默认了。 见此,杜谧、王祀几人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包括陈勖与程周。 陈勖难以置信地问项宣道:“项帅,你……投靠了晋国么?” 项宣与陈勖有多年的交情,他的疑问,项宣還是要回答的:“不,我只是還他人情,是故听命于他,并未投降了晋国。” 投靠周虎,不算投降晋国么? 陈勖敏锐地把握到了项宣话中的深意,稍稍放下心来。 不得不說,若不是事发突然,凭他对项宣的了解,也不至于怀疑项宣竟会投降晋国。 “那么,周将军今日前来,究竟有何指教呢?”陈勖转头问赵虞道。 见此,赵虞笑着說道:“不为其他,我听說江东义师的渠帅赵伯虎不幸陨命,是故前来毛遂自荐……” 毛遂自荐? 陈勖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十分古怪:“周将军……想成为江东义师的渠帅?” “沒错!”赵虞笑着說道:“陈勖,看来多年相识的份上,支持我一下怎么样?” “這……”陈勖露出露出了苦笑。 他与面对這位确实是多年相识沒错,可問題是,双方是作为敌对方相识的啊。 他看看项宣,又看看赵虞,一時間說不出话来。 此时,杜谧、王祀、甘琦等人也逐渐反应過来了,见眼前那周虎居然妄想成为他江东义师的渠帅,几人又惊又怒。 深吸一口气,王祀正色說道:“王某敬重周将军,也敬佩周将军敢孤身前来的胆魄,不想加害,只要周将军立刻离开,王某可以保证周将军的安全。” “诶?”赵虞故意說道:“诸位這是不欢迎我么?我自忖以我的能力,足以成为江东义师的渠帅吧?” 对于這话,杜谧几人无法反驳,眼前這個男人,确实有足够的能力作为他江东义师的渠帅,問題是,你是晋国的将领,陈门五虎之一啊,你怎么敢厚着脸皮跑到敌对方,向敌对方提出想要当首领的奢求? 就在众人心惊于赵虞与项宣的关系,不知该如何处理這件事时,项宣不耐烦地催促道:“差不多得了,赵首领!” 赵首领? 杜谧、王祀、甘琦、陈勖等人皆露出了困惑的神色:周虎,不姓周么? 就在他们困惑之际,就见坐在主位上的赵虞换了一個语气,正色說道:“好吧,不与几位說笑了,今日赵某前来的目的,便是接手江东义师……” 說罢,他伸手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与赵伯虎酷似的面孔,在扫视了一眼在座诸人后,继续說道:“……接替我兄长赵伯虎,成为江东义师新的渠帅!” 看着赵虞肃穆的神色,看着他那与赵伯虎酷似的面孔,杜谧、王祀、甘琦、孙颙、陈勖、程周等人无不目瞪口呆。 兄长? 堂堂陈门五虎之一的周虎,竟然是他江东义师渠帅赵伯虎的弟弟?! 怎么可能会有這种事?! 可看着赵虞那副酷似赵伯虎的脸,杜谧、王祀、陈勖等人只能接受這种看似匪夷所思的事。 冷眼旁观這些人目瞪口呆的模样,项宣嘴角微微一扬,心裡总算感觉平衡了些。 “你……你是赵帅的弟弟?” 在足足呆了半晌后,陈勖震惊地问道。 “啊。”赵虞微微一笑,问道:“现在可以支持我了么?” 陈勖闻言脸上闪過复杂的神色,旋即,他抱抱拳說道:“倘若赵首领愿意继承你兄遗志,陈勖愿意为赵首领效力。” 遗志啊…… 赵虞心下默念了一句,旋即微微点点头,旋即转头看向程周,微笑问道:“你呢,程周?” 程周如梦初醒,表情古怪地抱拳道:“在下……在下也愿意支持赵首领。” “很好。” 赵虞满意地点了点头,旋即又看向杜谧、王祀几人,问道:“诸位皆是我兄长的旧部吧?诸位是否愿意投奔赵某呢?” 王祀、杜谧神色难看地对视了一眼。 其实他们心中百般不愿,但他们不敢拒绝,毕竟逼迫他们的,可是威名赫赫的陈门五虎之一,更别說项宣、陈勖、程周几人已纷纷倒向了此人,他们真的要抵抗么? 就在他们迟疑之际,忽见甘琦拍案而起,愠声說道:“就算你是赵帅的胞弟又怎么样?陈门五虎之一又怎么样?老子不奉陪了!” 說罢,他招呼了自己的护卫,转身朝厅外走去。 见此,赵虞眼眸一闪,沉声說道:“你敢踏出這個屋,我便视你为敌,不出两個月,我保证将你的尸首,挂在丹阳城门处!” 听到這话,甘琦勃然大怒,转過身怒视着赵虞。 赵虞丝毫不闪避对方的神色,沉声說道:“你大可试试!” 甘琦气地眼中冒火,但当他看到屋内众人竟无一人开口,甚至于,项宣還淡淡扫了他一眼时,他心中的怒气一下子就熄灭了。 他此时才再次意识到,开口威胁他的,乃是陈门五虎之一、左将军周虎……不,是赵虞、赵仲虎! 他甘琦就算有丹阳郡支持,真的挡得住這家伙么? 想到這裡,甘琦不禁有些进退两难。 见此,赵虞淡淡說道:“坐回位子上去,我当這件事未发生過。” 甘琦终归不是纯粹的莽夫,在挣扎良久之后,最终還是咬着牙回到了座位。 见此,赵虞脸上露出了几分笑容:“很好,那我就当這件事未发生過。” 說罢,他转头看向了杜谧、王祀、孙颙,看似和气地问道:“三位是赞成還是反对?” 這位新的赵帅,可要比其兄霸道地多了…… 杜谧、王祀、孙颙三人对视一眼。 亲眼看到方才一幕的三人,哪裡還敢提出反对,纷纷抱拳說道:“我、我等愿意奉赵首领为渠帅。” “很好!” 赵虞满意地点点头,旋即站起身来,从项宣席位一侧的酒缸中,拿酒勺舀了一勺酒。 旋即,他举着酒勺走到了宴厅中央,一脸郑重地大声道:“从即日起,我赵仲虎,便是江东义师新的渠帅!……诸位,让我等同饮一盏酒,以庆贺此事!” 陈勖、程周率先举起酒碗,就连项宣也不例外。 杜谧、王祀、孙颙几人对视一眼,亦纷纷举起了酒碗。 就连甘琦,亦在赵虞的眼神威胁下,一脸愤慨、看似不情不愿地举起了碗。 “干!” 朝天一敬,赵虞将酒勺内的酒水一饮而尽。 仅半個月左右,江东义师推举出新渠帅的消息,便迅速传遍义师控制下的八個郡,而新任渠帅‘赵仲虎’這個名字,也因此响彻整個江南与江东。 此前在赵伯虎殒命后,无数人或预测江东义师将四分五裂,此时他们忽然发现,這個横空出世的赵仲虎,竟改变了原本正在内部撕裂的江东义师,强行将各部又拧成了一股。 而随后,又发生了一件更让人震惊的是,那便是长沙义师的渠帅项宣,对外宣布融入江东义师,而江东义师,也宣布取消了‘江东’二字,不再以地域区分。 简单地說,江东义师与长沙义师合并成了一股势力,成为了一個占据十一個郡的庞大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