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主要內容

第十四章 粉丝明鉴

作者:河南老张
“齐天翔在平原县的事,你听說了吧!”谭平山這几天忙了起来,下面反映上来的問題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接近复杂。[燃^文^书库]因此中午一见到郝涵进门,就直截了当地问:“你怎么看?”

  “诬陷,明目张胆的诬陷。”郝涵放下手中提着的食品袋,热情地与惠芬打着招呼,然后才回過头来,看着谭平山的眼睛,毫不犹豫地說:“上午一接到电话,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陷害,而且是有目的地陷害,我老师别是错误可能会犯,這样的低级错误会出现在他身上,打死我都不信。”

  “你就這么肯定?”谭平山很满意郝涵的态度,但還是疑惑地說:“人都是会变的,而且往往是措不及防的变化啊!”

  “别人不了解我老师,您也不了解嗎?亏您也這么說。”郝涵白了谭平山一眼,目光转向惠芬,温煦地笑着說:“往常說起我老师,你看他满满的都是赞许,好像我們政法学院就培养出一個齐天翔似的,這会就怀疑起来了。”

  “他那是考验你呢。”惠芬笑着对郝涵說:“其实他也是不信這些,刚才還跟我念叨呢。”

  “我不但是不信,而且還怀疑這不是一件简单的什么仙人跳,或许還有其他的用意。”郝涵想着說着,似乎也在想着什么,看望向谭平山的目光却透着坚定的判断。

  “奥,你听到了什么?”谭平山警觉了起来,郝涵的话也勾起了他的疑问,“說来听听。”

  “這倒沒有,我也是上午才听到公安局的汇报才知道的,但直觉告诉我事情不那么简单,起码不像表面看到的這么简单。”看着谭平山疑惑的神情,郝涵接着分析說:“第一時間点不对,哪有七点多钟就抓卖淫嫖娼的,而且是意图强奸,到底是强奸還是卖淫嫖娼?第二对象不对,小招的客人基本上非富即贵,哪有可能发生這么低级的治安案件?第三太過戏剧性,不是捉奸在床,也不是人赃并获,而是刚开始实施就被发现,是不是巧合太多了些?我感觉似乎是有目的的栽赃陷害,可为什么又出于什么目的就想不明白了。”

  “看来你的动脑筋了,不错。”谭平山大声地夸奖着郝涵,挥挥手,“不說這些了,今天請你来是我和你嫂子的意思,谢谢你帮了我們的大忙,中午在家简单弄了几個菜,好好請請你。”

  “哪有這样請客谢人的,不說大饭店山珍海味吧,起码也应该弄個三荤四素的,就這样糊弄人可不行。”郝涵快人快语地回应着谭平山,却对惠芬笑着說:“沒那么周张,我也沒做什么,只是我一個同学在康复中心当主任,是她建议咱家小美去哪裡治疗的,看大哥說的那個郑重,不至于的。”

  “应该谢谢你的,小美找到一個好去处,有人精心照顾,還有助于智力恢复,不但你大哥省了很多心,也少了一個拖累,不然又是小美,又是我,還不把他累垮了。”惠芬說着眼圈就红了,语调也低沉起来,“唉,我這身体啊!”

  “嫂子,你可别這么說,說的我這也怪难受的。”郝涵看着惠芬伤感的神情,不由也有些黯然,赶忙劝解着,随即回头看着谭平山說:“要做什么菜,我来帮忙。”

  “用不着你,都准备好了”。谭平山說着转身走进厨房,一会儿功夫就端出两個菜来,很快餐桌上就摆满了,一边招呼着郝涵坐,一边问:“最近县裡工作怎么样?還适应吧?”

  “千头万绪,一团乱麻,怎么說呢,累并快乐着。”郝涵小心地将惠芬扶到餐桌旁的椅子上坐好,才慢慢接着說:“基层虽然忙乱,但可干的事情也很多,只是觉得现在的干部是专业性越来越强,学历也是越来越高,可政治觉悟却是越来越低。”郝涵迎着谭平山的眼光,大胆地說:“這也包括我自己,下去這么长時間,不瞒您說,我是一本专业的书都沒有看過,更别提读些理论书籍了。”

  “可听你话中的意思,可不仅仅是自我批评啊!”谭平山望着郝涵,笑着鼓励說:“有什么话就說吧,知无不言。”

  “什么都瞒不過您的火眼金晴”,郝涵看過来的目光充满仰慕和钦佩,其中還有一些火辣辣的东西。這也就是谭平山請郝涵来家裡吃午饭的原因。他知道這位姑娘的意思,也刻意回避着她的热情。

  自从郝涵来到政法委,特别是担任秘书科长之后,接触的多了,也就发觉了一些微妙的东西。郝涵总是有事沒事往家裡跑,說是为了看护惠芬嫂子,但目光却始终在谭平山身上,尤其是他在加班或出差的时候,郝涵干脆住到家裡,理由是宿舍冷冰冰的,索性過来跟嫂子做個伴,其实用情所深還是谭平山。

  不谈爱情,是谭平山的原则,不但沒有心情,而且觉得接纳郝涵,不但对惠芬是個伤害,对郝涵更是伤害。

  郝涵在读硕士时谈過一個男朋友,都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可硕士毕业并不是她走进洞房的时刻,而是他们分手的时刻。原因有說是她坚持读博士男方不愿等了,有說分手后心灰意冷索性接着读博士了,說什么的都有,用她的话說‘年轻时沒有時間谈恋爱,年龄大了不好找了,也就收了這恩恩爱爱之心了’。直到分配来到河海省,遇到了谭平山,才觉得找到了心中那份依靠。

  但谭平山却不這么想,都是一個单位的,搞成了夫妻店今后還怎么处,而且惠芬为了他吃尽了苦,现在又是這样,抛弃這样的好妻子自己還是個男人嗎?因此他竭力回避郝涵的爱慕,甚至让她挂职平原县县长也有這种因素。

  但回避也是回避不了的,离开了政法委,只要是有時間就往谭平山家裡来,对待惠芬哪個是应尽应分,两人处的也跟好姐妹一样。她的想法很简单,你谭平山可以不爱我,但你阻止不了我爱你。爱是我的权利,谁也无非剥夺,弄得谭平山也是一点脾气也沒有,现在的年轻人的确敢作敢为,而且**意识超前。只能由她了。

  所以来谭平山這裡,只有她敢于拿着东西进门,可也仅限于水果、营养品之类。她知道谭平山的规矩和脾气,也不敢太過份。可正是這样,心中越发仰慕和喜歡谭平山。

  “彭书记就公开在全县干部大会上說,要跟资本家、老板交朋友、做兄弟,只有做了朋友和兄弟,才能心往一起想,劲往一起使,才能形成合力,共同振兴平原经济。而且不但是要交朋友、做兄弟,還有换角度想想老板们需要什么样的帮助,要真正帮他们解决問題,還要拿出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的劲头,這样才能称得上是個合格的干部。你說這還是個党员干部,一县主要领导干部应该說的话嗎,起码的政治觉悟呢,党性原则呢,這样一屁股与老板坐在一條板凳上,心裡還怎么装得下老百姓?還怎么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呵呵,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下去時間不长,還真是有进步。”谭平山欣喜地夸奖着郝涵,心中真为她這样的认识高兴。

  “您也挖苦我,不跟您說了。”郝涵嗔怪地瞪了谭平山一眼,扭头不满地对惠芬說:“嫂子,你也不管管,大哥這样欺负我。”

  “欺负就欺负吧。”惠芬笑着說,郝涵過来她很高兴,也喜歡看他俩斗嘴,她已经认定,自己走后能全心照顾谭平山的就只有郝涵了。她尽管偏瘫着半边身子,但眼睛却始终敏锐,她能看出郝涵喜歡平山,也看出平山不讨厌郝涵,只是念着夫妻的情分,为此她心裡欣慰又内疚。欣慰平山的情分,以及对她的关爱,内疚自己的身子和病,即拖累了平山,也耽搁着郝涵。但却无奈,“我现在是自己都管不過来,還能管他?”

  惠芬的回答引起了谭平山豪放的笑声,惠芬和郝涵都笑了,也觉得开心。谭平山太需要开心畅快地大笑了,他太累了。郝涵等他畅快地笑過后,又說:“可這一年多又给平原带来了什么,开发区已经是几倍地扩大了,至今不過是一些房地产项目在不死不活地建设着,产业转移的企业进不了开发区,门槛高、租金贵是普遍的反映,全县的支柱产业资金严重不足,可银行就是不给放贷,都投给了房地产,外贸一直是平原得意发展的重要环节,可如今是一点点萎缩,除了大环境影响之外,产业基地投入和研发都跟不上步伐,农民种植积极性也因为收储和支付原因大大减低,這样下去可怎么好。這些他都不管,只关注卖地收入,原本的房地产就开工不足,销售不畅,可他還挖空心思地拉开发商,這样下去要不来几年,平原就真的完了。”郝涵忧心忡忡地說:“這样急功近利的发展模式就像赛车,似乎只要政府修好了赛道就一切万事大吉了,可政府职能又不仅仅是修赛道,也不是修马路,而是管理马路和制定规则,同时约束自己的行为和要求。過马路是规则,可過好马路却关乎道德和修养。自由泛滥的结果不是自由边缘化,就是自由不受约束,无政府主义比失范的道德更可怕。”

  “当我們面对阴霾的时候,渴望的大多都是自然的阳光,但我們是不是往往忽视自己心中的阳光呢,当我們心中阴郁的时候,改变我們的只有自己嗎,是不是還有自然的关照?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其实只是一种感觉,春暖花开的时节,大海并不是最美的,但为什么我們会感到愉悦呢?其实原因不复杂,是因为面朝大海,海的阔大和包容也能让心变得开朗和包容,而面对大山,只能给人以逼仄和压迫,因为山的阔大和高耸,只能让人自觉地感到渺小,因为登顶和征服的人毕竟只是少数,大多的人只能望山兴叹,望山却步。”谭平山慢慢想着說:“說纺锤形是最好的社会形态,說中产阶级的增多才是社会稳定的基石,這完全是狗屁经济学家为粉饰太平,为利益集团站台的忽悠,有点基本常识的人都知道,两头小、中间大是最不稳定的结构,也是最难稳定的形态,怎么能是最好的社会形态呢?似乎理由也算充分,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了,也有了一些承受力了,就可以淡然应对经济的动荡,有一個好的心态了,這听上去很是不错,但沒有了经济压力,沒有了必须劳作才能温饱的辛苦,心态是可以好起来,但在一個发展中的社会形态下,相对于富裕和温饱的两個阶层,中产阶层或者向更高一层发展,或发展的**,或者出现收租食利的不劳而获的阶层,這是最危险的,因此我還是坚持认为,最稳定的形态,還是金字塔形态,居于塔尖的毕竟是少数,最大范围的是基础的建立者和承受着,就是那些农民、产业工人,只有他们安居乐业了,只有他们稳定了,這個社会形态才能存在下去,才能抵抗日月和岁月的侵袭。至今埃及的金字塔還依然耸立,有谁见過纺锤形的建筑经历了上百年的风雨,别說纺锤,就是长方形的纪念碑,有谁见過千年以上的,岁月是把刻刀,這话不假,能够经历风雨检验的才是有生命力的。”

  “你忧心說明你的心還沒有冷。”谭平山思索着,若有所思地說:“《曹刿论战》這篇文章你应该是清楚的吧,中学都读過的文章,不至于就忘得一干二净吧!”谭平山挥挥手,示意郝涵不要打断他,“平民曹刿要参和齐鲁之战,這等国家大事哪裡是他此类小民用得着操心的,所以他的乡邻劝他别瞎操心,都是吃肉的人考虑的事情,你一個勉强温饱的人多考虑一下天时、考虑一下衣食、最多考虑一下吃饱了以后如何致富也就是了,何必吃饱了撑的,替衣食无忧的人谋划。想来也是不错,百姓所能做的就是安定平和的生活,就是衣食住行的温饱,就是安居乐业的稳定,至于其他的就是政府,也就是肉食者应该提供的服务和保障了。而曹刿却执着地认为‘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而且豪迈地宣称‘肉食者鄙,未能远谋’,义无反顾地去见鲁庄公,并以一己之力帮助鲁国取得了‘齐鲁长勺之战’的胜利,而他也以‘智、勇、忠、义’载入了史册。难道我們如今的干部的觉悟竟不如一個古代的平民?”

  “自己的利益,自己所在集团的利益,自己代表集团的利益,往往是肉食者首先考虑的事情,也是首先要权衡清楚的大事,其后才是鲁国的国家尊严、民众疾苦,這就是肉食者鄙陋所在。這裡還不包括齐国的亲近者或支持的肉食者,或者其他国家的支持者或间谍,以及王公贵族中的别有用心者,或者希望鲁国衰落后取而代之者。各种的利益纠葛中试图听到公正或智慧的建议,无疑是徒劳。”郝涵似乎明白了谭平山话中的意义,思索着說。

  “对,這就是曹刿决意进言的原因,也是他明智之举。”谭平山欣赏地看着郝涵,微微笑着,“曹刿是幸运的,他处在了一個广开言路的时代,遇到了一個清醒的君主,遭遇了一场并不复杂的战争,因而成就了他的英名。推而广之,而今的社会进入到和平的时代,硝烟已经远远地离开了我們的生活,已经不能用‘你死我活’的厮杀和残酷来评判成就、驗證对错了。因此,肉食者的鄙陋還一时不能清晰地判断,也不能清晰地分辨。战争的硝烟远去,经济的大战时时上演,肉食者的角色和舞台更加宽广,左右决策者的手段也更为简单,代表的利益和利益集团更为明显,以‘宪政、民主、自由’为言论焦点的,都是体制外或受体制外影响的集团的诉求,有着明显的政治上的目的,以‘教育、医疗、养老、房地产’为诉求的,都有着资本集团的影子,利益的最大化莫過于政策的倾斜,而各利益集团的诉求都通過其代言人,通過各种各样的会议、论坛發佈,因此专家、教授、研究人员都成为前台的表演者,各种各样的奇谈怪论充斥着社会角落,形成了一种病毒性瘟疫,似乎决策或政策都来自于智囊或智库的意见,而民生也可以通過這些专家、教授、公知代言和实现。政治的、经济的、虚无的、实际的,各种目的所想达到的无非是实际的利益,而分辨肉食者鄙陋的实质,其实不需要看他說些什么,只要看他所說需要达到的目的就是了。這时候需要的不仅仅是曹刿,更需要鲁庄公,還有一群为民为国的战士,這样才会有希望,才会有未来。”

  “還是您常說的,只要心中装着老百姓,就能够摆正自己的位置,也能够发挥自己的作用。”郝涵喃喃地說着,想着,突然脸上就绽开了微笑,似乎想起了什么。

  :https://www.biziqu.cc。:https://m.biziqu.cc

首頁 分類 排行 書架 我的

看小說網

看小說網是您最喜歡的免費小說閱讀網站。提供海量全本小說免費閱讀,所有小說無廣告干擾,是您值得收藏的小說網站。

網站导航

热门分類

© 2023 看小說網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