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第卅九章
晕倒了,我果然写得神志不清了,除了左右不分,女子冠夫姓也弄反了,哦活活,已改了
话說,最近收藏数好像突然激增,大家都是打哪儿知道我的文的?除了官推榜。
還有,特别感谢默同学辛苦的补分,俺一边写文一边刷jj看你的留言哩,哈哈入夜,才交亥时,皇帝便被众内侍半逼迫着提早歇息,只觉左臂比白天时更加肿痛,他强忍着沒有嚷出来,侧着身躺下,转身不得。
正想着心事,外头忽然报:“太后驾到。”他在帐内皱了皱眉,心道:终于来了!
内侍才挂起帐幕,太后便已来到了床前,后面只跟着一個小宫女,远远地在门边站定,太后脸色不豫地一挥手,内侍们只好纷纷退避到殿外。徐常礼为太后摆好坐墩,也悄然躬身退下。
皇帝撑着手坐起来,笑道:“我沒事,母后着人過来问一声就是了,夜裡风大,叫儿子怎么過意得去。”
太后看他脸色发青,可知是疼得厉害,口中冷冷地說:“伤势我尽可以问太医。”
也就是专過来兴师问罪的?皇帝笑容隐去,干脆不吭声。
“我已命太常寺挑了日子,這月廿七就让丽妃进宫。”
皇帝顿时寒下脸:“母后還有什么不放心的,诏书都已下了,這阵子忙乱不堪……”
“皇帝!”太后怒喝着打断他:“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皇帝几乎想吼回去:又是身份,身份!我已经听厌了!
太后见他一脸倔强和不忿,仿佛又看到他孩童时被训斥后的模样,不知怎的倒有点心软,默然半晌,声音也缓和下来:“你长大了,有了喜歡的人,想把她放进宫裡,我也不阻挠你。”
啊?皇帝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是,不管你喜歡谁,她总不能比一国之君更重要,值得你拼了命地去救她——你将国家社稷置于何地?别忘了你還沒有子嗣,你若是出了意外,這朝廷会乱成什么样子?有多少人会无辜牵连受苦?”
皇帝先是一惊,听了后面的话,恨恨地张了张嘴,却又反驳不得。
太后說:“你早知道崔翰林是女子了吧?”
“母后!那是我默许的,责任在我。”皇帝急切地說。
“你我眼睛都不瞎”,太后在心裡苦笑,先前可真白操心了。
“這事我自会处理,母后大可撒手不理,静养天年。”皇帝生硬地說,听起来好似在暗讽太后早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太后也不生气,她本就是在承香殿生完气再過来的,她只是谆谆告诫道:“你若只是看上她,不用你动手,我都可以把她弄进宫来。可是经了今天這一事,我眼裡可再容不得她了!”
皇帝大声說道:“我沒有要把她弄进宫来!”太后有点错愕,不解其意。皇帝也觉自己语气太過了,郁郁地說:“母后,她不会进宫的,我也不会强迫她进宫,請你别为难她。”
太后见他神情落寞,不禁讶异,回想今日马球场上的情景,恐怕那崔姑娘亦未免有情吧?女人家看這种事是错不了的,但崇谊似乎以为她对他并无情意?
难道這事竟然比想象中的還要棘手?难道他要把她养在宫外?不,不是的,太后立即否定了這一想法:他是由我教养成人的,决不会做出這么荒唐无稽的事来。
但是,不管放還是留,只怕這人都已成了他心上的一块石头了。
她暗自叹气,无奈地說:“你看上了哪個女子,要给她名份地位,荣耀财富,不要紧,尽可以给。可是你不能只给一個人,为了她不顾一切,别像你……像你父皇那样。”
她许久不曾提起庄宗,此时不经意地說起,自己都是一阵不自在。這片阴云曾在他们母子头上笼罩了不短的一段日子。皇帝眼睛也黯了一黯,微垂着头,不知有何感念。
“天下能有几人像你這样江山在握,俯视九州?能有几人比得上你的华屋广厦,锦衣玉食?即便有這么一丝不顺意,你也足够随心所欲的了……”只是說着說着,太后自己都起了无穷倦意。
皇帝几欲嗤声一笑:我宁愿拿這些不想要的去换取我想要的,可惜我不能。
太后站起身来,罢了罢了,何必唠叨這些苍白空洞的话?如果崇谊真那么任性妄为,早不是今日這局面。
她低头看了看皇帝的左臂,袖子罩着,也不知成了什么样子,露在袖外的左手可能因血脉不通的缘故,肿胀得难看。
皇帝像是怕冷,拉了拉被子,趁机把手缩在被子裡。
太后半转了身,甩下几句话:“你到底要何时才让丽妃入宫?不是這月廿七,便是下月廿七,为君王者,别失信于天下。”
话毕,也不等皇帝回答便扶着小宫女离开了。
翌日,因皇帝有口谕准许在家养病,崔捷沒有過去鸿胪寺。大娘见她一早穿戴整齐,像要出门,可步履還迟缓虚浮着,连忙劝阻了几句,崔捷淡淡一笑:“别拦着我了,我想四处走走,京城裡很多地方都沒去過呢。”
大娘說:“老爷,往后日子长着呢,等身体好了去哪儿都成。”
崔捷笑容生生定住,只好不予理睬,低了头往外走。连叔给她开了门,两人都愕然,外头竟然是裴子明,正欲伸手敲门的样子。
见他也穿着寻常便衣,崔捷勉强笑道:“子明今日不必去中书省?”
裴子明向她上下扫视了一眼:“你要出去?我告了假出来的。”
无法,崔捷只好带着他进内庭书房,上台阶时,她想一直不說话可不好,方想循例寒暄一番,却见他小心地望着自己,似乎怕她不慎跌倒。
她连忙转头故做不见,可心头终是有一丝暖意。
两人坐下,桌上已有热茶,崔捷为他斟了一杯,裴子明先问了她的“病情”,她含混其辞地绕過去,然后裴子明便好像不知该从何說起,两手尴尬地扯着自己的衣袖。咦?行止端谨的状元郎也会有這种小孩的动作?
她心裡虽忐忑不已,语气却温和:“子明,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裴子明喃喃地說:“我想了一個晚上了……我怕說了你又生气,又像上次那样跑远。”
“不……”
裴子明不容她插嘴辩解:“陛下沒有一天不找你,怎会舍得让你去易州?一定是因为我那样逼问你。”
說得崔捷脸上微窘,作声不得。
“昨天,奶奶被我缠不過,终于肯說了,爹爹的第一個妻子姓崔,郡望清河,几代以前還是门第清高的五姓七族之一,沒错吧?”
她默然不答,眼裡隐隐有恳求之意。
裴子明却像下了狠决心一般定要把话說出来:“她還說……我可能有一個姐姐。”
崔捷脸色顿时煞白,他的眼眶已含着泪光:“你是姐姐吧?为什么不肯认我呢?阿悦一定高兴死了,她有一個姐姐……”
她喉咙堵得难受,感觉自己快要支持不住,可是不行,不能松口,我犯有欺君之罪,不能连累他们!
“你现在已沒有别的亲人了吧?你和嘉川他们說,本要上京寻亲的,但是完全找不到风荷巷在哪裡……当然找不到,风荷巷是洛阳裴氏一族祖居,四十年前荷池填平,改名叫秋兰巷,只有族裡的长辈私底下闲话才会叫旧名,所以他俩也不知道。”
崔捷心裡震动,一直以来的疑惑终于水落石出,娘果然是骗我的,哪有什么小姨?只不過是为了我們父女姐弟的一场相认。
裴子明用央求的语气說:“你回来做我們裴家的女儿,让我們照顾你。”
崔捷拼命摇头,不停地对自己說,我不需要,我能照顾好自己。我希望日后墓碑上刻的是清河崔氏,和娘一摸一样。我不要写张裴氏、李裴氏、王裴氏……
裴子明失望至极,蓦地站起来,此刻他不再是往日清平持重的谏议大夫,只是一個急着要說服别人的薄怒的少年:“陛下对你怎样,你不会不明白吧?他這么喜歡你,你也是一样喜歡他的吧?你总不能這样過一辈子。”
崔捷头痛欲裂,不禁用力捂住双耳,心裡大叫:别再說了!陛下怎会喜歡我?我也不能喜歡他。
见了這模样,裴子明不敢再激烈地逼迫她,放轻了声音问:“你不愿以裴家小姐的身份入宫嗎?還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入宫?”
她脸色愈发惨白,他說了太多她最不愿意触碰的心事。
裴子明心裡挣扎了片刻,终于忍不住问:“你是不是怨恨爹爹辜负了你娘,一回长安就娶了新妻子,還有了我?”
她眼角悬着一滴泪,不想和他们多生牵连,又想消除這孩子的误会和伤心,左右为难了许久,最后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你要是不想回家,那我谁也不提,只带奶奶和阿悦来看你,好不好?”裴子明不得已地让步了,又忧虑地說:“击鞠那会儿,太后已注意到你,我怕她会对你做些什么,你可不能再留在朝廷了。”
說了半天,只有末尾這句和她想法不谋而合,几個字就从口裡迷糊地說出:“我知道。”随即便是一惊,原来自己的防线已摇摇欲坠了。
她不禁也站起来,脸上似要回复昔日的冷淡,裴子明害怕又会听到决绝的话,连忙說:“你不必现在就回答我,在你想好之前,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千万别山长水远地避开我。”末了,又小心加上一句:“你也别要想太久。”
她不敢正视他,模棱两可地点了点头。其实自己早有决定,此时顾不得愧疚,只好先骗住他了。
裴子明以为她真的答应了,脸上有安心的微笑:“奶奶和阿悦一定会很喜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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