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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程未止

作者:priest
场所有神志還清楚人,一下子都往這边看過来,那位刚刚挣扎着从地上醒過来三型悲催男,看到這样劲暴一幕以后,呆滞了片刻,然后非常应景地头一歪眼一翻,又悄无声息地過去了。

  而苏轻本人,做出了這么一件惊天动地创举以后,脑子裡抽风涌上来热血开始降温,然后他面容呆滞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心想,把這双贱手给剁了吧,剁了吧……

  悲剧是,剁手也来不及了,那位手不怕烫大哥原来也只是精神激动可以屏蔽疼痛,并不是铜皮铁骨——比如他后脑勺上被人拍了一下,沒能超人地转身回来继续跟苏轻掐,而是非常沒种地往前一栽,不动了。

  苏轻色厉内荏地站那,手裡還拿着凶器,艰难地咽了口口水。

  几個正“狂欢”四型神经病彼此对视了一眼,他们脸上狂热神色還沒褪去,眼睛裡還有血丝,三個人围成一個小圈子,慢慢地向苏轻靠拢過来。

  苏轻下意识地想往后退,可他那不着边际脑子抽了一下,想起了小时候去乡下奶奶家被大狼狗追经历,一個叔叔把他解救出来,還告诉他,碰见這种欺软怕硬畜生,你越是表现得害怕,它就越是得寸进尺,你自己强硬起来,他反而就夹着尾巴跑了,如果实害怕,就弯腰装作捡石头,吓跑它。

  苏轻于是举起椅子,量想把自己脸憋出一副又狰狞又凶狠模样——虽然效果不佳,装作要大开杀戒样子,想吓跑這几只。

  可惜显然這几位爷们儿虽然已经疯了,智商還是比狗高,看着苏轻用他那小身板忽悠着一张破破烂烂椅子模样,非但沒被吓着,還觉得非常有娱乐效果,指着他一起大笑了起来。

  其中一個人手裡拿着一條不知从哪捡来铁管子,一边前仰后合一边用脚剁地,铁管就擦着地面发出让人头皮发麻声音。

  苏轻嘴裡发干,脑子裡发懵,整個人散发着浓重苦逼气息,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身后有人开始低声议论,各种各样声音混杂一起,混杂他耳朵裡“嗡嗡”作响,三個疯子裡领头那個往前走了一步,伸出一只手搭苏轻肩膀上,低头看了看苏轻那双细瘦鸡爪子,笑嘻嘻地问:“你要干什么呢?”

  苏轻手背上青筋都暴起来了,可他愣是沒敢吱声,怕一說话就吐出颤音来,肩膀绷得紧紧。

  疯子得寸进尺,搭他肩膀上手抬起来,用手背他脸上轻轻地拍了拍,眯着眼睛打量着苏轻,压低了声音說:“小子,来人,要懂规矩,知道咱们這裡规矩是什么么?”

  苏轻从牙缝裡挤出两個字:“放开。”

  疯子一脸挑衅地使劲他脸上拍了一下,肉皮都红了。

  苏轻深吸一口气,心想反正這事自己办了,時間不能倒流世界上不卖后悔药,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豁出去了!

  他后看了一眼角落裡蜷缩老人,老人正微微抬起头来,抱着头手臂還沒来得及放下来,一脸惊讶,和苏轻目光对上,苏轻沒看懂他那双苍老眼睛裡复杂神色,只匆匆移开视线,飞起一脚踩向身边這疯子膝盖,随后把手裡椅子抡起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地照着对方脑袋砸下去。

  這回疯子躲开了,伸手头顶上架了一下,衣服袖子被椅子腿刮了條痕迹,然后他眼角开始“突突”地跳起来,整個人面部神经有失控趋势,一把拽過身后同伙手裡铁管:“我操,给你脸了是不是!”

  苏轻把自己挡椅子后边,也不知道是那把破椅子实太破了,還是对方手劲太大,“啪嚓”一声,木头椅子就被打裂了。

  苏轻胳膊肘一软,一條椅子腿就他额头上重重磕了一下,磕得他有些懵。苏轻心裡就又冒火了,心想妈,老子老子都沒打過我,你们算什么东西?

  這一冒火,他恐惧就淡下去好多,苏轻甩手就把木头椅子给扔出去了,伸手拎起一個锅裡大铁勺,拿手裡看起来十分威武地挥舞着。

  他本意是用几個假动作,把疯子骗過去,像武俠小說裡那样,寻找空门一击必杀,可惜他对于“空门”這個概念理解得還不到位,勺子晃了半天,除了晃得四处都是饭粒,沒啥成果。

  三個疯子站成一排,有组织有纪律地扑向他,就危急时刻,两個一直背景一样白大褂铁树开花一样,忽然站了出来,伸出戴着手套手一拦,說了一句话:“他是人。”

  苏轻沒想到自己会被這群人拔刀相助,举着饭勺愣了一下,心想這裡怎么跟網游似,還有人优待?

  就听见白大褂下一句话說:“他使用期限比你长,比你有价值。”

  苏轻:“……”

  几只四型愤怒小鸟根本不管他說什么,黑脸叫喳喳地就要以下犯上地连白大褂一起就地正法,拿着铁管那位冲动地用铁管横了白大褂一下,沒好气地說:“滚……”

  苏轻猜他想說“滚开”,可一個字刚出口,那位兄弟就面色铁青地弯下了腰,整個人痉挛起来,苏轻小心地往旁边退了一步,只见白大褂手裡拿着一個很小仪器,贴铁管上,苏轻根据自己理解,认为那是個小电棒。

  那位被电就不受控制地攥着导电铁管,满口白沫地跳起了另类版钢管舞。

  白大褂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觉得差不多了,才“电棒”上按了一下,看着对方萎顿倒地,一只手插外衣口袋裡,颇有鬼畜气质地问:“還有别人想试试么?”

  愤怒退却,剩下两只還能直立行走四型小鸟对视了一眼,乖乖地“俊杰”了,架起地上瘫着两個同伴,退开。

  两個白大褂回头看了看苏轻,一句话也沒說,转身走了。

  大厅裡响起一阵电铃声,苏轻一愣,发现大厅门打开,进来一队穿制服人,有條不紊地收拾起大厅。

  苏轻站這队穿制服人中间,有人把他手裡铁勺抽走,可他们谁也沒有理会他,甚至沒有给他一個眼神,好像他只是個石像,他们彼此间也沒有任何交谈,高速而有效率地做着手头事情,像是一群机器人。

  苏轻注意到他们制服领子上,一個不明显地方,绣着“乌托邦”三個字。

  這时,旁边有一個人低声对他說:“這個是代表用餐時間结束了。”

  苏轻一回头,就看见刚刚被按到墙角打那位老人,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他身边,這么仔细一看,他才发现這位老人其实個子很高,肩膀宽阔,只是有些瘦,老人脸上還有伤,对他笑了笑,伸出一只手:“程未止,刚才多谢你。”

  還从来沒有人這样正经八百地找苏轻握過手,苏轻一愣,一边琢磨着该用多大力度才不算失礼,一边局促不安地和他握了一下手:“那個是应该……我叫苏轻。”

  他话音才落,尖锐哨声又响起,原来那群穿着“乌托邦”制服人已经作业完毕撤出去了,端着枪守卫听见哨声,立刻从“稍息”状态切换成“立正”,变了個队形,站两侧。

  程未止轻轻地推了他一下,小声說:“這是要我們离开大厅回自己房间,你如果不嫌弃我是個老头子,可以和我住一起。”

  苏轻正一头雾水,什么都不明白,刚才给他解說那位兄弟净顾着晕了,话也沒给他說清楚,于是乐得跟着程未止走。

  他心裡有很多疑问,比如什么叫做“吸收情绪”?那种虚无缥缈东西真能当成能源用?所谓蓝印或者灰印型号到底是怎么分出来?灰印也能吸收人情绪?那为什么灰印不像蓝印那样可以飞檐走壁上蹿下跳?

  還有……什么是乌托邦?這些事都是什么人搞出来?

  程未止走前边,他背有些驼,可无论是說话還是做事,都带着一股子不徐不疾书卷气,惊恐退下去,竟显出几分风度翩翩起来,从头到脚都像個文化人了。

  苏轻忍不住问:“程……大叔,這到底是什么地方?”

  程未止带着苏轻到了一间屋子前,手搭门把手上,顿了顿,才說:“我這裡已经有两個多月了,据我观察,除了‘蓝印’‘灰印’之外工作人员,身上或明显或隐蔽,都有一個‘乌托邦’标志,我沒办法推断這是個组织,還是個研究计划名称。”

  苏轻跟着程未止进了门,屋子裡陈设简单,不過不算简陋,该有东西也都不少,一间屋子裡有三张单人床,程未止打开一個壁橱,费力地从裡面拖出一床被褥:“這裡晚上有点冷,我给你多拿一條被子。”

  苏轻就好像忽然看到了他上大学时候,一年冬天,苏承德招呼都沒打一声就叫司机开车到了他学校,特意来送一床被子,亲自给他放到床上,嘴裡還嘀咕“我感觉這几天有点冷,你们学校供暖也不怎么样,给你多拿一條被子,别老用什么电褥子,不安全,也不舒服……”模样,心裡一酸,赶紧過去把被子接過来,笨手笨脚地自己整理出一個床铺。

  程未止上了年纪,又经過刚才那点破事,有些气喘地坐自己床上,苦笑了一下:“我知道事情,都是从科研人员嘴裡听出来,他们有时候交谈不大避讳我們……”

  苏轻一愣,听出了他這句话言外之意。

  程未止接着說:“灰印,像是一种损耗品,我统计了一下,到现为止,沒有被‘使用’超過三回灰印,沒有转化系统,三次所吸收能量对于‘能量晶’是致命。”

  苏轻赶紧不懂就问:“什么晶?”

  程未止慢吞吞地站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又从一边小柜子裡掏出一盒饼干,温和地对苏轻招招手:“来,小伙子,這是我以前从大厅偷着拿出来,看你刚才也沒吃东西,该饿了吧。”

  苏轻抓了抓头发,坐過去,程未止喝了口水,开始细细地给他讲這恐怖灰房子裡前因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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