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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受辱(二)(求收求三江票!)

作者:荆洚晓
(书号:13495) 荆洚晓 又有仆人在低声劝說着什么,那孩童性情看来是不太温顺的,听着又是大怒暴吼道,“岂有此理!哪来的腌臜货!是吃了熊心豹胆么?敢胡乱来张家攀亲,待小爷教训這厮一顿方是!” 转眼便听脚步急响,那门倒是犯了愁,对丁一劝道:“丁秀才,不如你且去吧,他日再来就是。你也看到這不是咱为难你,是我家少爷要寻你晦气……”门肯定是不敢去挡阻张家少爷的,而這头丁一被少爷教训了到时去张管家面前哭诉,板說不好還是落自己身上,所以门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便来劝丁一走人。 丁一笑笑点了点头,站起来抖了抖袍裾对刘铁道:“走吧。” 在這裡闹将起来实在是件沒意思的事,丁一来這裡是存着索要好处的心理,又不是来踢馆的,再說英国公府,王振都踢不动的勋贵,丁一便是闲到蛋疼也不会去招惹。那個小孩丁一已隐约猜到他是谁——万历在前還是成化在前丁一真的不太懂,但是凡与土木堡、万历援朝這类战事相关的,丁一却是心裡有数。 谁知還沒走出侧门,却听身后传来孩童咆哮:“鼠辈!给本少爷站住!眼看事不可为便要藏头露尾么?今日不给你這狗男女一個教训,却還以为我张家好欺负了!”那门看着自家少爷带了一群教习侍卫赶出来,连忙跪下行礼,哪裡敢說一句话? 丁一微笑着回過身来,那孩童生得浓眉大眼躯干高大,倘不是他面上透露出来稚气,怕說是十四五岁也說得過去,丁一抬手唱了個诺笑道:“小公爷?”沒错,在英国公府如此骄纵的孩童,說来便只有一人:张懋。 也就是英国公老来所得的儿,英国公张辅在土木堡殉国之后,眼前這位就是岁袭爵,并且与英宗的太自小玩到大,又有什么“三发连,赐金带”的之类的等等,后面這些和土木堡战役時間相去甚远,丁一也不清楚,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就是這小公爷是個岁的孩,所以丁一也不准备去跟他争吵什么——两世为人加起来几十岁,跟一個岁小孩来争执,這也太出息了吧? “哼,你为何来我张家招摇撞骗?从实招来!”那张懋自小便被捧在掌心的小人儿,想想英国公张辅到了十多才得了他這個儿,国公府裡哪裡敢去逆這小公爷的意?若放在寻常百姓家裡,這便是小小孩童戾气早生了,但在這小公爷身上,谁不赞一声将门虎? 丁一伸手拦住要开口的刘铁,這场合刘铁是沒资格插话,但這下意识护主的举止,丁一却是看在眼裡,個把月下来這刘铁倒是对丁家宅院有了一份认同,丁一捏了捏刘铁的手,這种聪明人自然懂得丁一的意思,退后了半步,却听丁一对那张懋笑道:“禀小公爷,学生也是读书人,招摇撞骗的事如何做得出来?却是有個老头儿,人称张老侠,教唆学生来這英国公府裡寻亲的。” “张老侠?什么玩意!” 伸手不打笑脸人,张懋眼见丁一老老实說话或者說招供,一股气倒也便略消停了些,却向身边教习侍卫问道,“张老侠你们听說過沒?”张辅年轻时行走江湖的事,也不是随便捉個人就知道,不是江湖大豪還真不知這往事。 当下问了半晌沒有人知道,张懋戟指着丁一问道:“口說无凭,你說那张老侠到底是何方人氏?多大年纪长得什么模样!快快招来!” (二) 丁一笑容愈盛了,又做了揖方才道:“那老头儿看怕有七十出头老棺材瓢一個,但小公爷您可不能說张老侠是個什么玩意,那老头儿真不是個玩意,你不能說他是個玩意,那老头儿倔得很,听您這么說,怕這张老侠不太高兴。” 张懋和身边的随从教习听着不觉笑得捧腹,只是指着丁一笑道:“這秀才却是個憨货!” “学生真真切切是個老实人啊。”丁一含笑說道,“小公爷,实话說学生也不太信得過那张老侠,您不妨看那拜帖,学生也不敢写什么晚生、晚眷生、门下沐恩啥的,老老实实的就是容城秀才丁一,对吧?” 听着丁一的话,张懋从身边随从手裡扯過那拜帖再看了一次,果然上面就是容城秀才丁一,倒也和眼前這秀才所說对得上来,当下便点了点头,冲丁一挥了挥手道:“行了,你這傻秀才看来也是被那缺德人哄骗,算你還老实,本少爷也不与你为难,去吧去吧,今后莫要胡乱听信人言……” 张懋莫名其妙地生气,被丁一這么一逗弄,又莫名其妙的便气消,毕竟就是岁的小人儿,纵是生得高大,這一刹那倒就显出孩童的心性。丁一笑着应下点了点头,转身就要离开,却谁知听得有人喝道:“且慢!” 却是站在张懋身后的一位随从,袍服上绣着熊羆的补却是五品武职,那人喝住了丁一却俯身对张懋說道:“小公爷,此人油嘴滑舌避重就轻,說是有人哄骗他来国公府寻亲,却始终沒說寻的是什么亲。那所谓张老侠恐怕也是虚乌有的,若是這般便放了他去,日后随便来個人便說是便人哄骗来寻亲,怕是不妥……” 丁一苦笑着摇了摇头,這是领导身边争取表现的功狗啊,真是哪個世代都不缺的货色。他本来不欲惹出是非,想想再過半年都就是土木堡了,把装备弄好队员练好,最好看看王振那边能不能安排個机缘见见皇帝,就是丁一所有的想头了,每件都不容易,這时节哪有空来弄這种麻烦事? 但往往事情总是越来越向不受控的方向发展,张懋听着那随从這么說,一拍大腿喝道:“着啊!秀才,你說那甚么张老侠,到底在哪裡?他叫你来寻什么亲?你去教他出来对质,若果真是他哄骗于你,這裡便不干你事,否则的话,本少爷今日却不能与你善罢干休!” 丁一看着张懋身后那個五品武官,真是一万只草泥马从心奔過,但却时不容得他不开口:“回禀小公爷,那张老侠說是這英国公与学生有故,只要见着英国公便知道分晓,若是小公爷方便,不若遣人跟国公爷說上一声?” “放肆!”张懋還沒开口,他身后几個身着五、品武官服饰的随从却便大怒指着丁一骂道,“兀那酸丁,国公爷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小小一個秀才,狗一般的人,也配给国公爷他老人家递话?莫說是你,便是我等平日裡要在国公爷面前說上一句话,也是几個月才有一回的机缘!” “如此,便要去寻那张老侠出来了?”丁一脸上仍是淡淡笑意,心头却是无名火烧燃!丁一又不是脸瘫,只不過良好的心理素质让他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真是佛亦有火,张辅叫丁一初十過来,结果莫名其妙弄出這個小公爷找茬不提,還附带一群功狗在边上狂吠,要這样都沒火,丁一大约也可以跳出五行外不在三界直接西天成佛算了。 只是愈是這关头愈是显出操控力来,丁一对那张懋說道:“不如這样,学生便留于此处,修书一封教這书僮去寻那张老侠過来对质,可好?”那些功狗原不在意刘铁這半大小孩,张懋也听着丁一留在這裡,自然也就点头。 丁一讨了笔墨,用密碼写了封信交与刘铁,這回不用丁一吩咐刘铁接了封揣入怀,便与丁一說道:“老爷宽心,小的便去寻胡爷,把這信交给他!”看丁一点了头,刘铁便在英国公府门外的牵马桩上解了缰绳,策马狂奔而去不提。 却說丁一坐在门房,一盏茶来回喝了三次,那张懋却坐不住了,本就是岁孩童哪裡有什么耐性?当下便对两個随从吩咐了几句,起身便欲离去。丁一却站了起来,拍打着袍裾笑道:“如此,学生却也便告辞了。” 那群功狗大怒,纷纷叫骂着:“你這酸丁若敢行出此门,立教你血溅五步、身首异处!”、“英国公府岂是你說来就来,說走就走的地方?”、“左右把這贼厮鸟绑了,抽上五十鞭再扔顺天府去!” 丁一微笑听着,却向张懋问道:“小公爷,你可知学生是谁?” “你不就一小秀才么?還能是什么角色不成?” 张懋不屑地說道,他在這门房呆坐了這么久,已经烦得不行想早点去花园玩耍,又或是去荡秋千放风筝,总比在這裡绷着脸充大人快活,当下对丁一的口气,却也是比先前愈差了。 丁一掸了掸袍襟冷笑道:“学生乃是士,虽然区区一個秀才,但与你英国公府并无瓜葛,本是看在小公爷陪客的份上,学生便迁就着礼数小坐片刻,现时小公爷要离去,学生自然便也告辞,尔等却要拘禁士,這是什么道理? 那些功狗听着一愣,是啊,丁一就是他们口的穷酸小秀才,但秀才也是功名啊,這功名再小再不济事,也仍是功名。若說丁一与這国公府有什么田契勾连,或是有什么冲突在前,那么堂堂国公府对着一個小秀才,和踩死一只蚂蚁也沒什么区别。 偏偏丁一与這国公府全无瓜葛,连门都沒有进,就在门房這裡呆着。至于要說丁一冒认亲戚,按丁一說的,拜帖上人家也沒有写什么亲朋友旧之类的,就是容城秀才丁一,人家投帖来访,可以不见,可以把拜帖撕碎了扔出来,可以放狗驱人,但沒道理因为投帖便将人拘禁吧? “告辞!”丁一背手而行,不再回头望上一眼。 “且慢!秀才留步。”却是方才那個五品武官开口說道。 三江票啊列位看客,不要逼俺再掉节操直接叫:看官我要啊!您都看着节操已经碎了一地,多少给点三江票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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