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脑域天波
這一幕发生在一栋综合性实验大楼裡，它就耸立在基本重建完成了的星尘市GASC总部之中，說它是大楼真是有点抬举了，其实就三层而已。扯着嗓门大喊的這人是個来自月翎市分部的年轻研究员威尔玛，不過现在他已经隶属星尘总部了。
有人嫌他太吵，就停下控制机械臂的手催到：“你倒是說啊，怎么每次都绕弯子。”他這句话道出了许多人的心声，這裡相当一部分人都沒有主动看新闻的习惯，全靠爱看八卦的同事大呼小叫来知天下事。正因为如此，实验室裡才经常会有人大吼大叫，就在于很多人自己懒得看只想听现成的。
“嗨，你們都沒看嗎！失踪了4個月的毁灭天使再次出现了！”說话中的威尔玛用力拍着一间透明实验室的水晶墙，发出啪啪的声音，感觉就像古代說快板的。
“什么！又出现了！”一個科学家手中的电气盒子噗咚一声就掉地上，他脸色发白，哆嗦着问到：“還……還要多久打进来？”
不止是那一個科学家，不少人都心慌慌，怎么刚搬来又要面對毁灭天使，這裡连武器系统都還沒建设完毕呢，這不是坑爹嗎？
“你想什么呢，谁說要打进来了……”威尔玛一愣，才发觉自己的话有問題，“别紧张，我是說毁灭天使再次出现了踪迹，就在霜雪市！不過现在她已经带着一個巨大的平台出海了，具体行踪不明。”他赶紧解释到。
“呼……所以你就不能一口气說清楚嗎，每次都這样，我迟早被你吓死。”一個老科学家坐在椅子上抚胸顺气。
“你瞧瞧你瞧瞧，老汤姆你都70多了還怕死怎么行，赶紧调整好心态吧。”旁边一個稍微年轻点儿但其实也有60多岁的婆婆级科学家笑道。
“我必须怕死啊，我這個项目可還沒完成呢，我要看到它完成！”老汤姆扯着胡子驳斥道。
毁灭天使的再度出现，在世界各地的GASC研究所裡都引起了一些轰动，由于天庭星系统的存在，GASC的即时新闻更新都非常快，也同时由于內容太多了，所以大多数人都懒得自己看，因为忙啊。在一些曾经参与過毁灭天使计划的分部裡，研究人员们调出视频，想看看脱离了GASC的毁灭天使，和過去有什么区别。不過他们能了解的信息实在太少了，毁灭天使只是将一個巨大的平台抛进河裡而已，然后便启动了隐身机制，再度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不管怎么說，新任所长幻夜决定放任毁灭天使自由观察了，那她只要不搞事就基本上和GASC再无多大关系。唯一有些让人担心的是，真的等到毁灭天使成长起来，GASC還能否压制得住对方。
星尘市時間18号深夜，在GAK国的海洋环境监测中心裡，一個值夜班的工作人员正在網页上看世界各地奇闻趣事的视频，這是他每天工作时必不可少的娱乐之一，要說为什么上班摸鱼，实在是因为大部分時間海上都不会有什么情况，而自然灾害的话都会自动预警，他只要在警铃响起之后有所行动即可。
看完一個表演秀的集锦视频之后，他有些无聊地靠在椅子上，琢磨着接下来干点儿什么，眼睛就顺便看向监控大屏幕。他看到屏幕上有许多船舶的标志，就随手点开一個放大来看，是艘孤零零漂在海上的捕鱼船，他又点开一個标识为游轮的图标，景象放大开来就呈现出了那艘游轮比较清晰的景象，虽然這個监控中心的地理位置尚处黑夜之中，但该游轮的位置已经是天明了，能看到不少乘客走上甲板吹晨风。
“噢，這裡有個大漩涡？”他看了会儿游轮也觉得无聊，就在监控画面上找了找，发现新增加了一個漩涡标识，就点进去看。
漩涡位于米兰达海域，处于世上最大的公海海洋偏中间的位置。這個漩涡直径大约有500米左右，但是却在迅速扩大，就在监视员的眼看着下，几分钟后已经膨胀到了直径5千米，算是非常巨大的漩涡了。“這是什么东西啊？”监视员好奇看着這個迅速放大的漩涡，犹豫要不要拉响警报。不過他還在考虑的时候，這大漩涡就又开始收缩了，来得快，去得也快，3分钟后，漩涡消失，海平面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沒有发生過。于是监视员庆幸自己還好沒拉警报，不然岂不是虚惊一场。
海洋监测中心的夜班员工，自然不知道這個漩涡其实是人为造成的。
经過三天的航行，艾丽娅和雅心来到了米兰达海域，這裡是她们最终选定的地方，足够隐蔽和偏远，矿产资源也丰富。艾丽娅所造的這座碟形平台包含有热核反应堆，直接从海水中提取燃料，生产出的电力主要是用于支持众多的机器人日常工作，以及让分离柱持续运行，而且這還只是前期活动，在未来的计划中，艾丽娅最终会使用奇点黑洞做为能量来源，就像她自身一样。定位了具体坐标之后，艾丽娅向雅心点点头，示意潜水开始。
巨大的平台就像一艘潜艇，开始沿着一個旋转阶梯曲线，逐渐往海底沉去，每走過大约公裡的水平面弧长，便投下一枚分离柱。硕大的柱子就像一個锥子，一离开平台就旋转着往下方急钻而去，速度极快，在投放下一枚分离柱之前，就已落入8000多米深的海底，噗一声闷响钻进海底的淤泥中，惊起一些奇怪的鱼。当第一個圆弧划完之后，24根分离柱便全部投放完成了，它们共同围成了一個直径超過10公裡的大圆，此时平台的也无需再绕圈了，所以改变了方向为倾斜下沉，這样抵达海底时，恰好会处于24根分离柱的中心。艾丽娅沒穿任何护具站在平台上，她用人造魔法在身边隔离出一個气泡，防止海水巨大的压力压坏随身携带的电脑。
過不多时，碟形平台轰然落地，其底部就像分离柱一样，伸出探针，深深扎入地底深处以固定位置。艾丽娅检查了设备状态之后，便让雅心启动了生态圈系统。
一道无形波动扩散开来，分离柱和平台骤然暴动，将周围的海水大量排开，形成一片迅速扩张的扁平真空区域。与此同时，从平台中心浮出一台环形涡轮状机器，向着上方急速爬升而去，爬到海平面4000米左右时啪嗒一下分离开来，就好像升空的火箭脱节一样，最终，這個环形涡轮状机器分成了大小两部分，较大部分停在海平面500米以下，另一部分小的则停在海平面4000米深处。当涡轮就位之后，它便一节节展开，扩散成一個直径超過百米的大链片，然后开始旋转并逐渐加速。
在环状涡轮的带动下，海面之上产生了漩涡，并且迅速放大，惊得附近海洋生物拼命远离。在海底，平台的中心亮起一個圆环光带，那是具有环状喷口的超大功率光子引擎冲击高速流动的海水所带来的奇观。随着涡轮加速逐渐变强，光子引擎也是马力全开，让光带凸出了平台表面，变成一道螺旋膛线向海面延伸而去，当彻底抵达海平面时，海水形成的巨大漩涡已经达到了直径两公裡以上。随着光带的贯通，海底发出一声巨大的爆响，大量的空气通過螺旋通道被吸进海底，填进平台开辟出來的真空环境裡。
随着時間推移，分离柱和平台开辟的真空地带渐渐加大，它们也终于连接到了一起，形成了一個足有12公裡直径，高500米的巨型无水区域。而随着新的真空环境加入，空气流向不断变化，使得从中心扩散开来的狂风超過了12级，即使是有缓冲结构的平台上，风力也在7级以上。在這种环境下，艾丽娅走到平台边缘，她闭上眼睛，张开双手，品味风从身上流過的感觉，让大风扯动她秀美的紫发。
“很漂亮，非常难得一见的情景，可以留個纪念。”雅心說着，控制一台机器人飞往前方将這一幕拍了下来。
艾丽娅睁开一只眼瞥了下雅心展示给她的照片，她看到了一個矗立在狂风中的少女，对方的紫色长发随风起舞，连着发带的蝴蝶结在紫色长河中如精灵般摇曳起伏，少女的神情是如此写意，微笑亦是纯真无暇，将那倾国倾城的美丽毫无保留地释放出來，足以令众生为之倾倒。
“怎么样，是不是有种惊艳的感觉，羡慕嗎？”雅心语气中带着笑意，问到。
艾丽娅噗嗤一笑，却是說到：“我倒是觉得两條辫子就像是引擎喷出的光带，說到底可不就是飞机头嗎。”
“呵，你的形容真是毫无美感，這点你得改改了。”
“不要。”艾丽娅从背包裡拿出一块面包，還有一袋熟食，当场打开吃了起来。
看到這一幕，雅心不由感叹到：“从今以后，恐怕你有很长一段時間吃不到這些东西了。”
“沒关系，我阔以呲鱼。”艾丽娅嘴裡含着食物說到。
象征雅心的彩虹光圈闪了闪，一句话都說不出来。
当空气的流动渐渐平息下来，平台的舱门打开，许多机器人从裡头钻出來，并拖出来大量的工程工具。
“那么我去开工了。”艾丽娅冲雅心点点头，跳出平台飞向远方，她每行进一段，便展开原子系魔法将地面碾平压紧，在缺少大型工程机械的现在，只能她亲身上阵了。不得不說GASC的人造魔法系统真是强大无比，在艾丽娅的控制下，上百平方公裡的面积，差不多一個小时就能全部压平。
随着可用地面的初步形成，机器人们在雅心的指挥下，按照规划图开始在這片深海空间中铺设地板，架起生产线，筑起工厂，热火朝天地正式进入了工作状态。
就算星尘总部已经全新开业，但依然還留在德兰托的幻夜博士，经過一個多月的准备，终于把一些准备工作做好了。這天傍晚，他打通维加的电话，告知他可以带着雪儿来GASC德兰托分部了。而接到电话的维加长吁一口气，幻夜那边终于来联系了，不然他总觉得留着一件事，浑身不舒服。
和上次一样，還是要和崔西老师請假。当对方得知他又要去找幻夜博士时，就把右手的
Q-350寄了過来，想干嘛？這還用說嗎。
找乔伊借過车子，维加很快赶到了GASC，然后就拉着雪儿一路小跑前往中央高塔。上次进副塔沒注意到，這次他看清楚了，他所经過的那些房檐下，到处都是自动机炮，可谓是武装到了牙齿。
不過這次過来，雪儿发现了一個之前并沒有的建筑，在那個半圆形半透明的建筑中，隐隐约约能看到一個数层楼高的巨大阴影。无法置信，那是一台轻型次级空间炮，也就是幻界摇篮系统的固定版，它早在去年就造出来了，一直停在地底工厂，到今年8月份才开始运作。经過之前毁灭天使的测试校正，這台次级空间炮登錄的能量波峰为当时的十分之一，有着更持久的攻击性。
虽然只有十分之一的能量值，但這不代表它的威力会削弱十倍，因为次级空间炮是属于无限毁伤武器，它的破坏力是沒有上限的，這意味着只要能够启动，无论能量波峰是多少，只有是否稳定一說，而不存在威力大不大的說法，因为威力都是无穷大。如果对着星球地面来一炮，整個星球都会被直接贯穿，然后后面有太阳则会继续贯穿太阳，直至数亿光年的遥远宇宙深处。正因为如此，這台次级空间炮只做防空作用，并且为了防止损伤大气层，能不开火就绝对不会开火。
隔着魔法罩子，次级空间炮不断发出扫描波，令雪儿感觉有些不舒服，出于一些直觉，她感应到那栋建筑中有個极为可怕的东西，那是她即使开启神裁之光形态也远远无法抗衡的恐怖存在。
好在两人现在所属GASC阵营，和所长都关系非浅，根本不用担心這裡的防御系统。按照博士发過来的立体地圖，他们這次的目的地是中央高塔第四层，目标明确。进入中央高塔，最外围是一层玻璃回廊，而往裡面，则是一道银白色的机械墙横在眼前，将任何可能的入侵者拒之门外。经過维加观察，那些机械墙有一定的规律，想必可以随时打开，以便让大型设施进出。但雪儿用魔眼看過之后发现，這道隔离墙竟是由成百上千的变形机器人紧紧靠在一起组成，并且它们都满载实弹。顺着电梯上去，很快2人就到达了4楼，与1楼相比除了地上的喷漆数字其他全都一模一样。
幻夜博士和其他几名科学家正站在窗户边說着什么，看见维加和雪儿上来，便走過去给他们做介绍。
“哟，来得挺快嘛，我兜裡的糖都沒吃完。”幻夜博士从兜裡掏出几颗夹心糖给两人看看，刚想放回去，被维加一把夺走了。
“来大家认识一下，這4位是我的助手，1号2号3号4号，好吧开玩笑的，诺伊斯，拉曼，雷蒙德，塞缪尔。”博士给双方互相做简略介绍，“這是我們的小天使——雪儿，這是天使的跟班——维加。還有雪儿，我說，你怎么也不弄個手机？”
“我靠……”维加对被介绍为跟班很是不满。
雪儿指了指维加道：“他已经有了，我也需要嗎？”
“当然有必要，沒事玩玩游戏逛逛社区不是挺好嗎，用来定位也可以。好了，大家跟我来实验场。”幻夜博士說到。
雪儿点了点头，把這话记下了。
那道银白色的机械墙无声无息地凸出来两块，往两边分开成一扇大门，露出裡面的钢網结构，以及更裡层的水晶护罩。走入其中，才看到水晶护罩从内部往外看是白色不透明的，上面還有一個個发光的节点，很亮，充当了照明用途。這個区域被竖起来几块2米多高的隔板，强行分出來几個不靠谱的小房间，绕過去之后，便来到一处很大的空旷地带，一排排像是太空舱一样的设备呈放射状铺开，最中心是一個高台，上面看上去应该是控制台，就像监控室一样的环形屏幕布置，但更上方，则是一個莲花状的直径几十米的圆盘从天花板上倒挂下来，不過它是一环一环有高低层次的，所以也沒有挡住照明。
幻夜博士指指离控制台最近的两個舱，对维加和雪儿說到：“去吧，进那两個舱。”
“什么？我也要去？”维加感到莫名其妙，“我不是路過打酱油的嗎？”他问到，這与事先說好的不一样啊。
“你当然要去，你难道不想和雪儿好好配合嗎？還是不是男人啊。”幻夜博士蛊惑道。
“這跟配合有毛关系啊，”维加可是听說脑域天波能把人的思想全给挖出来，万一自己那些龌龊想法被捕捉到了，岂不是很丢脸？“不对，這跟是不是男人有個鬼的关系！”维加反抗到。
“哪那么多废话，让你去就去，放心不会看你的龌龊思想的，就你那点想法我猜都猜到了，還用得着特意去看嗎？”幻夜博士毫无形象地大手一挥，像個流氓一样让塞缪尔推着维加进舱。
“放心放心，脑域天波连接时会将按你們大脑原来的结构自动划分功能区，保证不会与原来的功能起冲突，所以大脑连接时你們虽然知道了彼此的秘密，但一脱离连接就会全忘光了，因为你自己的大脑中根本沒有存储。”塞缪尔也是给解释到。
幻夜博士见维加已经在犹豫了，這有戏啊，便凑到他耳边再推了他一把：“难道你不想知道雪儿对你的看法嗎，现成的攻略都不要，你真不是男人啊！”
“靠了！你怎么老是這句话，行行我豁出去了！”维加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走向连接舱。
“這才对嘛，君子就该坦蛋蛋。”幻夜嚼着软糖点头满意道。
“坦什么？”
“沒什么，快去吧。”
“哦不对，”维加摸了下腰带，把枪递過去，“這把枪，和上次一样，签個名。”
“怎么，又是那個小女孩啊？”幻夜博士接過枪，看也不看就放在一边的桌子上。
“小什么女孩，她现在是我老师。”
“你不就是個小男孩嘛。”
“你這家伙……”维加被噎得够呛。
躺进连接舱，助手们架好了连接线，就要关闭舱门之际，维加還是有点不放心地问到：“你确定连接断开之后记忆不会保留嗎？”
“当然，你可以想象一台电脑上挂了2個硬盘，用這台电脑可以自由查看2個硬盘的內容，只是看哦，沒有复制粘贴，所以连接断开之后，硬盘還是那個硬盘，裡面的內容不会变化。不過脑域连接可不仅仅相当于硬盘相连，還能提高CPU频率，变成多核，并且内存加倍变成多通道這样，好处多多，要是全世界的人都大脑连接到一起，說不定一下子就智力爆表，从人类进化成弗尔维人呢！”幻夜博士解释到，并且意犹未尽地多說了些额外內容。
“好吧我懂了，不過弗尔维人是什么？”
“别在意，随口說的，大概就是代表比较高等级的生命吧。”
“喔……”
然后助手们盖上了舱门，他们打开仪器部分功能观察了一阵，在确保运转正常后，才开始根据实际载荷情况，分别对已经计算好的参数进行微调。
“好了，开始吧。”幻夜博士摸出個糖放嘴裡，示意雷蒙德启动脑域天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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