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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招安(七)

作者:未知
“啊!”伴随着一声惊叫,刘奇八从噩梦中醒了過来。 還沒等他缓過神,其全身上下就如涨潮般涌上了一阵疼痛感。 吃痛之际,刘奇八的脑子也清醒了许多。 他一边调整好粗重的呼吸,一边朝周围看了看;他发现,此刻自己正躺在一间应该是病床的房间裡,其左手還挂着点滴,身上的病号服和身下的床单都已被大量的汗水浸湿了。 而在他的病床旁边,坐着一位老者,正在用i-pen看书。 “你的新陈代谢還真是快,手术才過去两小时,你好像连止疼药的效果都给代谢掉了。”见刘奇八醒来,那名老者不紧不慢地放下了手中的i-pen,跟他搭了句话。 “我……我……”刘奇八刚想接对方的话,却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他即刻高声问道,“……我的家人!她们沒事吧?” 這一刻,刘奇八想起了自己昏迷前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暴走的自己跃到了半空,朝着自己家的方向投去了一辆油罐车。 “沒事,你的家人安然无恙,已经被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了。”老者回道。 “真的?”刘奇八追问着,因为他确实有点不信,“你沒骗我?” 老者明白,刘奇八的怀疑情有可原,故而又接道:“太细致的我就不說了,简单地讲……我赶到现场的时候,来杀你和你家人的那伙人已经被你撕成了碎片,但由于你本人在战斗中失去了理智,即使在敌人全灭后依然沒有停止无差别的破坏,所以,我立即做了应对……”他顿了顿,再道,“我跃到半空,接住了你丢出去的那辆车,并对你使用了能力,让你的身体迅速脱水且上升到了高空,不久后你就因缺氧而昏迷了,這时我又解除了能力,把你接住,交给了现场的医护人员。” 老者說這段话时的语气十分淡定,且條理清楚,刘奇八觉得对方并未說谎,因为真要编的话,不会编這样的內容。 “呃……谢谢。”刘奇八想了几秒后,接道,“对了,還未請教……” “巴德·莱文斯。”巴德应道,“不久前還是個沒什么职位的退休公务员,不過最近当上了护卫官候补,姑且算是你的上级吧。”他說着,瞥了眼刘奇八那缠慢绷带的手,“考虑到你现在全身都有伤,碰哪儿哪儿疼,我就不跟你握手了。” “哦!原来是长官!嘶——”刘奇八本能地想敬個礼,但肩膀一使劲儿就疼得他龇牙咧嘴。 “行了,年轻人,這种时候不用瞎客气。”巴德說着,收起了手裡的i-pen,并站起身来,“我在這儿主要就是想等你醒来时亲自把情况跟你說一下,让你可以放心……毕竟刚才那些话换個人告诉你,你可能不会立即相信。” “谢谢长官!”下一秒,刘奇八当即高声回道,“救命之恩……不,救我全家之恩!我刘某自当……” “行行行……别激动。”巴德倒是显得很平静,他打断了对方的话,接道,“举手之劳罢了,再說我是接到命令后赶来的,只是在履行职责。不過,你那個能力,以后的确要注意一下,免得给自己和身边的人带去危险。” “是!刘奇八谨记长官教诲!”刘奇八的嗓门儿更高了。 ………… 回忆的片段,从眼前闪過。 刘奇八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所谓的“走马灯”。 那一年,他二十六岁,是联邦军能力者战斗部队中的一名战士;家中有個比他小一岁的妻子,和一個還在襁褓中的女儿。 联邦高层的内斗向来频繁,像刘奇八這样驻守在水晶郡的基层战士难免会在执行任务的過程中得罪某一方势力,所以,当他的家人,并不安全。 再加上刘奇八那“怒之力”的副作用,在他三十五岁之前他都沒能很好地控制住,也让他的家人承担着巨大的压力。 终于,几年后,妻子和他离婚了,又過了两年,改嫁了他人,现在前妻和他之间,几乎成了点头之交;而只有每周末能见面的女儿,如今也已满十六岁,正处在人生中最想摆脱父母的年纪。 某种角度来說,最近這几年,和自己的家人相比,刘奇八反倒是和巴德一家的接触更多一些。 一到逢年過节,巴德就会邀請刘奇八到家裡吃饭,因为巴德也知道,刘奇八的父母早亡,他也不可能去前妻家裡過节,如果巴德不請他,那他就只有一個人在家喝闷酒了。 巴德和刘奇八不同,他有一個大家庭,尽管巴德的妻子已经故去,但巴德子孙满堂,每次過节都有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多個刘奇八,对他来說也不過就是添双筷子而已。 然而,很多时候,对一個人来說是举手之劳的事,对另一個人来說却可能意义重大。 巴德和刘奇八的交情裡,便尽是這样的事;比如当年的救命之恩,又比如多年后的那几顿年夜饭和感恩节晚餐…… 巴德可能不是很在意,但刘奇八却是一直在铭记、在感恩的;即便刘奇八已从当年那個年轻的士兵,成为了和巴德同级别的护卫官,但在他心裡,巴德始终是自己最尊敬的前辈和恩人。 可惜……到了最后的最后,他也沒能救下巴德。 不但不能救对方,眼下,连他自己怕也是性命不保了。 子临释放的黑色能量,是刘奇八前所未见的;刘奇八在能力开启时的超高肉体强度、体表能量的防御力、以及卓绝自愈力……在那黑芒面前变得形同虚设。 刘奇八的伤口在攻击逝去后不但沒有愈合,還有渐渐向身体端侵蚀的趋势,他身上的能量也在被那黑色的伤口慢慢消去,很快,别說能量了,他就连力气都使不出来了。 他看着眼前的景物倒转,知道自己已开始坠落;那狂暴的情绪也悄然消退,說明他的能力也已失效…… “结果,我還是什么都沒能做到,什么都沒能保护,什么都沒能留住……”刘奇八在心中念出這句话时,他哭了。 子临這個对手,让他感到了绝望;但刘奇八并不是在为自己這败北身死的结局流泪,而是在为自己的无力和那份直到最后都沒能报达的恩情而悲伤。 “别碰他!” 另一方面,在這刘奇八坠落之际,志村则冲着准备過去接人的庞浩业大喝了一声。 庞浩业是個讲究人,他已看出刘奇八快死了,同袍一场,他不想看着对方从空中坠下后摔個粉身碎骨,落一個不怎么体面的死状。 但是,志村的提醒,也有道理:“难道你看不出那黑色的东西有可能会蔓延到旁人身上嗎?” 他說的沒错,的确有那個可能…… 结果,刘奇八還是重重地摔落在了地面上,折断了脖子,当场毙命。 庞浩业、米歇尔和希文的面色都变得不太好看,他们……显然都已丧失了斗志。 只剩下志村,仍沒有放弃战斗。 砰—— 就在這时,十几米外,突然又有一具尸体从高空落下,刚好砸在了一辆停在路边的车上,把那车砸得粉碎,好在车裡也沒人。 众人并沒有被那动静所吸引,因为他们全都知道……這会儿掉下来的应该是塔佩的尸体。 子临也无视了那边的状况,从坑中慢慢走了出来,开口道:“七個人,现在還剩四個,我觉得够了……你们觉得呢?” 有三個人,低下了头,不再說话。 但是,此刻的志村,竟然露出了冷笑。 “呵……呵呵呵……”他的笑声中,透出了一种仿佛胜券在握的气势,“我也觉得够了……”他停顿了两秒,“按照我原来的设想,只要‘一個’就够了,可惜,刚才塔佩被弄上了天,而巴德又被你弄得尸骨无存了,搞的我也不好动手……但现在,一個刘奇八,加一個塔佩,我周围有了两具顶级能力者的尸体……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嗎?” 子临耸耸肩:“知道是知道,但我不想打断你的表演,所以……你继续呗。” “哼!我马上就让你笑不出来!”言至此处,志村已然发动了自己的能力——“魂降”。 這個异能的效果非常简单,从纸级开始就沒有变過,即“献祭新鲜的人类尸体,召唤一個可以在短時間内为志村作战的英魂”。 魂降召来的英魂强度,只跟祭品的数量及质量有关,和志村的能力级别无关,也就是說……纸级的志村和狂级的志村,差别只是他自己的肉体强度和能量等级而已,其能力的效果始终是一样的。 但饶是如此,志村還是很勤奋地把自己练到了狂级,毕竟狂级能力者的身体比较耐打,且衰老速度也会变慢。 而他练到狂级的方式……无他,就是使用次数多,巨多。 志村本就是個草菅人命的人,在他随意虐杀别人的行为背后,也有一部分锻炼能力的动机在。 当然了,在這個過程中,他也相当于是做了大量的实验,摸清了“魂降”的各种特性。 首先,召唤英魂必须用“新鲜的尸体”,也就是刚死不久的,這個“不久”是多久,沒有一個特别精确的時間,但通常是三十分钟左右,過了這個時間,就算把尸体冷冻起来、做好防腐工作,弄得跟活着一样,也无法作为祭品使用了。 其次,召唤出来的英魂强度,主要還是看祭品的“质量”,数量则是一個比较次要的條件。 举例来說,献祭一個普通的成年人,可以召唤出一個战斗能力达到特种兵水准的英魂,但献祭十個這样的普通人,召出来英魂战斗力并不会变成一個特种兵的十倍,最多变成一個更强一些的特种兵…… 继续增加数量,而不提升质量的话,强度的增比也不会有什么飞跃;很可能会出现献祭了一千個普通人的尸体,也只能召出一個并级能力者英魂的局面。 但是,若這一千個人裡面,混着一個并级能力者,那就可能一下子召唤出一個强级英魂来了。 另外,召出的英魂是能力者的情况下,其能力和祭品的能力也有一定关联,比如說你献祭了一個并级的能力者,能力是制造火焰,那最后可能会召出一個强级能力者的英魂,能力是制造岩浆;而当献上复数的祭品时,情况会更复杂,有点像某种“无限制的融合”,充满了未知的可能性。 不過……這個能力自然也有弱点。 其一,同一時間只能存在一個英魂,且在英魂存在的時間耗尽前,就连志村自己也无法将其驱散掉;当然了,如果英魂被“打得灰飞烟灭”,或者志村本人死亡,英魂应该也会立即消失的。 其二,用過的尸体便无法再用了(献祭不会在物理上消耗掉尸体,所以某种角度来看其实需要的不是尸体,而是“灵魂”),即使時間還不到三十分钟,也不能把同一具尸体重复作为祭品使用。 其三,虽然英魂不需要依靠志村的体力和能量来维持活动,但“召唤”這個举动本身是要消耗不少体能的,志村实验過,在一個小时裡召唤两次是他的极限了。 眼下,志村倒是不用考虑第二和第三個弱点,因为他一次就把刘奇八和塔佩的尸体都给用了。 子临的实力的确超乎他的想象,但是,志村有自信,拥有“怒之力”的凶级能力者刘奇八,加上“倍化”能力者,同为凶级的塔佩……用两具這种质量的尸体,绝对可以召唤出一個前所未有的强大英魂。 要知道,志村以前唯一一次用凶级能力者的尸体发动魂降时,就召出了一個比他自己還强得多狂级英魂,而且,当时他用的祭品,只是一名刚刚踏入凶级门槛的能力者而已。 這次,他用的可是两名护卫官。 就算是出现传說中的“神级”存在,志村也不会觉得奇怪的。 ………… 同一时刻,茶宴本部,会议室中。 克劳泽正坐在那儿,悠然地等待着他点的哪壶咖啡。 煮一壶好的咖啡,自然是需要一些時間的,像茶宴這种组织,后厨請的人绝不会差,所以……他们是从磨咖啡豆开始弄的,這会儿還沒开煮呢。 克劳泽也不跟会议桌旁的這些“小辈们”說话,他觉得說不着;人家呢,也沒有和他搭话,因为都在关注着外面的战况。 虽然他们看不到外面的状况,但他们大多数人還是猜到了情况可能对他们不太有利…… 想想也明白,以一己之力对抗多名护卫官,按常理来說是该被秒杀的,但他们等了那么久,战斗還沒结束,护卫官也沒有一個冲进来救人的……這多半就是坏兆头。 “嗯?” 忽然,克劳泽发出了一聲明显带有疑惑和些许惊讶的沉吟。 他的這一反映,迅速吸引了整桌人的注意力。 而正当众人把视线投過来时,一旁的毛峰也做出了异常的举动:只见他颤颤巍巍地从座位上起立,踉跄地退到了墙边,好似在本能地远离着某种可怕的东西…… “那……那是什么?”毛峰面色惨白,眼神中充满恐惧,他木讷地转過头,看着克劳泽,问了這么個沒头沒尾的問題。 “虽然你這問題不该问我,但我确实知道答案……”回這话时,克劳泽已恢复了自己的那一贯的从容,他說道,“事实上,比起把‘那家伙’召来的志村大介本人,我可能更清楚情况……” “你们在說什么?”穆罕穆德這时也发问了,虽然他并不能感知到外面的情况,但他无疑也发现了——此刻有某种足以让克劳泽都感到惊讶的变故正在发生着。 “志村似乎用他的能力召来了一個非常麻烦的家伙。”克劳泽先是這么应了一句,然后用若有所思的语气,自言自语道,“說起来……‘那家伙’死的时候达到什么级别了啊……我死的比他早不知道啊……”他微顿半秒,微微蹙眉,“子临不会死掉吧……那天一可要找我算账了。”說到這儿,他又露出一种后知后觉的表情,“诶?我好像也有危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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