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我選擇回旋踢 作者:未知 榊本身的体术和能量操控都不强,姑且算是并级中上水准,而他也不清楚自己“祸榊”能力的真相,所以面对花冢的攻击,他并沒有什么办法。 而雅子的“乌鸦嘴”……很显然也是個有诸多限制的能力,通常来說,她只有在赌桌上才能凑齐发动的條件;若是她的能力在日常生活或者战斗中也能随便用,那她使用“我由衷的希望自己今天遇到一点意外”或者“我由衷的希望你在接下来的十秒内不要突然猝死”這种句式就能解决几乎所有的危机了。 因此,眼下,這游艇上的三人之中,也只有索利德能对花冢的突袭做出应对来。 呼—— 說时迟那时快,但见索利德一個闪身,同样跃至半空,来到一個比花冢更高的位置,压在了对方起跳的抛物线上,以一個自上向下斜压的角度轰出一拳,试图阻下花冢。 “哼……”见此情景,站在十米开外的海面上的辛迪加不禁露出了冷笑,因为在他看来,索利德的举动完美诠释了四個字——以卵击石。 砰—— 果然,一秒后,伴随着一声震响,花冢挥起的巨拳与索利德的拳头相撞了,碰撞的结果也不出意料……索利德那條刚装上一個月的金属义肢瞬间就被打成了碎片,他的身体也在余劲的冲击下失去平衡,在空中翻转了几圈后,便跌进了海裡。 “他還沒死吧。”一息過后,休冷冷地看着索利德坠海之处,道了一句。 “啊……”辛迪加知道同伴的意思,当即回道,“就交给你处理了,尽量抓活的。”說罢,他也从“血毯”上跃起,跳向了游艇。 待辛迪加跃起后,休便操控着脚下的血毯,将其变成了一個直径三米左右的球体,把自己包在其中,宛如一個老式的潜水舱,然后他就站在這個血球中,迅速沉进了海裡。 另一方面,击退了索利德的花冢,以及后来的辛迪加,已然先后跳上了游艇。 榊這個时候已经翻身上了二层甲板,挡在了雅子身前,看着那逼近的二人,他也沒多思考,几乎脱口而出道:“好吧……你们要找的是我,和他们无关,让他们走吧,我会跟你们回去的。” “呵……”辛迪加闻言,冷笑一声,“本来我的确是這么打算的,然而,从我們出现到此刻,這短短几分钟内,你的诸多言行都显示出這两人和你的关系不一般啊……”他顿了顿,“考虑到這点,把他们抓回去作为人质来威胁你,无疑会是個极佳的選擇。” 他话音刚落,只听得“哗啦啦”一阵水声,两道人影应声跃出了水面。 两秒后,直接跳到了這二层甲板上的休一個甩手,就把自己单手提上来的索利德像個垃圾一样扔到了辛迪加的脚边。 辛迪加低头瞥了眼双目紧闭、全身僵直的索利德,随即看向休道:“你确定给他留了口气?” “放心,我只是给了他一发小小的脑血栓而已,造成的损伤在我的控制范围内,他暂时還死不了,当然……也不会自然醒来。”休用略带炫耀的语气回道。 “嗯……那就好。”辛迪加听到這儿,心中大定;毕竟对方阵中唯一一個能打的已经被秒了,剩下那两人自是插翅难逃、只能任其摆布。 “那么……”辛迪加說着,又看向了榊和雅子,“……二位都是聪明人,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他摊开双手,摆出一副在演讲的样子,“眼下,要我放你们中的任何一個走都是不可能的,而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也不打算和处于清醒状态的二位一起做长途旅行;所以,为了让接下来的旅途轻松些,你们有两种選擇:其一,吃两片儿我带来的药,睡上一觉;其二,就是让花冢给你们来一次物理麻醉……” 他得意洋洋地說着這些胜利者的台词,却丝毫沒有注意到,就在他說话的同时,站在他身后的花冢……已经无声无息的死去了。 那么是谁?或者說……是谁有這個能耐,可以在那么短的時間内悄无声地杀死花冢這种高手呢? 想必各位也早已猜到了,是暗水。 具体点說——伪装成休,站在毫无防备的花冢背后的暗水。 适才,休见索利德落水,便用血球包住自己潜下去追杀。本来,对他這位“鲜血魔术师”来說,只要不被“凡骨”率先接触到身体,几乎就沒有输给索利德的可能,毕竟他只要动动手指就能让对方的心脏爆掉;而且在海裡,索利德游泳的速度绝对不可能比他那血球移动的速度更快,更不用說休的血球本身也是一层可以阻断海水和外来物的防御屏障。 因此,追下去的休,压根儿就沒有想過自己会遇到什么危险。 他又怎会想到,有一個在海裡移动得远比他更快,且用肉眼根本难以辨识出的超强存在,早就在船底等着他了。 入水后不到五秒,休就被暗水给“吞噬”了,他的血球屏障在暗水的突袭下就跟個鼻涕泡差不多——一戳就破,而他本人的体术自然也不可能抵御暗水這种强敌的攻击。 休被杀的景象,索利德虽沒有看得很分明,但他也发现了动手的正是暗水。 随后,暗水便快速来到了索利德的身边,用自己的身体制造了一個类似血球的隔离环境,在裡面跟索利德简短地交流了几句,說了個简单的计策,再然后,他们就在辛迪加和花冢的面前上演了那“跃出水面”的一幕。 其实,如果辛迪加的心思再缜密些,疑心更重些,他应该是能看出些许“休是假冒的”破绽的;因为休刚才下水时,還是站在血球裡面移动的状态,但伪装成休的暗水冲出水面时却沒有用血球,而是直接提着索利德跃了上来。 這一差别,虽然也有很多理由可以解释過去(比如在战斗时解除了血球,搞定后就懒得再用了之类的),但作为一個疑点,已足够了;有时候,抓住一個疑点,出于保险起见再问几句,就会将事情导向完全不同的方向。 但這世上,沒有“如果”。 于是乎……就在辛迪加跟榊和雅子說着那番话的时候,站在辛迪加和花冢后面的暗水突然出手,用一根“延伸”出来的食指,闪电般从后颈处刺入了花冢的脑干,并在花冢的脑中将自己的指尖“炸开”。 這整個過程不到一秒,出手的声音则小到在海潮和海风中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花冢也是根本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已宣告死亡。 诡异的是……不知是什么原因,已经是一具尸体的花冢,竟然還是昂首挺胸地站在那裡,站在這并不算平稳的船甲板上;他的眼睛,也沒有闭上,尽管眼中已失去了神采,但還是那样圆睁着。 他就宛如一尊虽死犹立的鬼神,不愿就這样黯然谢幕,然后像個凡人那样倒下。 此情此景,辛迪加不知道,但榊和雅子可都看在眼裡;這两位的脑子多快啊,瞬间就明白了状况,再者,他们都是在赌桌上磨炼了多年的人物,保持表情不变、眼神不动,那都是基本功了,辛迪加不可能从他们脸上看出什么来。 就這样,对自身处境一无所知的辛迪加,還在滔滔不绝地說着,自以为已经控制住了局面的他,也完全沒有对背后有任何的戒备。 当然了,他也沒有松懈到一点能力都沒用的地步,毕竟他那“硬度”的能力并不怎么耗费力气,所以“不会被狙击枪爆头的硬度”他還是时刻保持着的。 “……好了,二位快选吧。”终于,在得意的唠叨了两分多钟、帮榊和雅子权衡完各种利害后,辛迪加說完了,并抛给了那两人一個問題。 “嗯……”榊沉吟了一声,转头和雅子交换了一下眼色。 雅子则冲他耸了耸肩,露出一個无奈的神情。 接着,榊就回過头,看着辛迪加道:“說实话……我不太喜歡你们這帮家伙,在四叶草号上的时候就不喜歡。” “哦,然后呢?”辛迪加歪着头,用一种“那你又能如何”的口气应道。 “所以,我選擇回旋踢。”榊回道。 “哈?”辛迪加都被气乐了,他想用疑问的语气把榊的话重复一遍,然后再接一句恐吓,“你選擇回旋……” 但他這话沒能說完,因为他說到那個“旋”字时,有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踝。 那触感传来的刹那,辛迪加惊疑交加,猛然低头,随即便发现自己的脚踝已被索利德用左手攥住了。 “你!”這一瞬,辛迪加又意识到了什么,他顺势又朝另一個方向瞥了眼,结果看到了双眼已经失焦、一动不动的花冢,和已然变身回原形的暗水。 见得此景,辛迪加只觉自己的头皮都快炸了,他知道自己中计,但显然已经晚了…… “凡骨”,已然发动。 辛迪加的能力可不是什么“量子革命”,而是效果单一的“加强硬度”罢了,索利德在逆十字期间也早已看過了他的资料,要抹掉其特性可谓易如反掌,而且可以抹得非常彻底。 “哇哒!”下一秒,伴随着一声模仿李小龙的怪叫,榊无幻的一记回旋踢应声杀到。 被抓住了脚踝,又惊魂未定的辛迪加自是躲闪不及,当即就被踢断了脖子。 可能有人会奇怪,就算辛迪加的能力被抹除了,他也是個强级能力者啊,怎么会被榊這种并级体术的人踢断脖子呢? 理由很简单,辛迪加的体术其实很不咋地,而且严重偏科…… 前文提過,“硬度”這個异能,不会提供“无意识情况下也存在”的被动效果,但只需要付出类似于“攥住拳头”所需的体能消耗,就可以开启并维持了。而其在强级时的效果,就达到了能让皮肤犹如钻石盔甲、骨骼宛如合金、黏膜组织和内脏也强過普通装甲板的防御力。 那么,有這种能力的人,還有必要去提升本身的肉体强度嗎? 這点,看辛迪加的身材也能看出来:作为一個成年的高加索男性,一米六出头的身高、一百斤不到的体重,那是非常罕见的,很多中学生都要比他高大了;身高這种先天的东西不去說它,但如果他有认真锻炼過的话,至少体重绝不会那么轻。 說白了,辛迪加在体术方面比较擅长的,只有其矮小身材带来的速度和灵活优势而已,力量和抗击打這块,或者說防御和破坏力上……他只靠异能所提供的“硬度”便足够了,的确也沒有锻炼的必要。 但此刻,当索利德用“凡骨”抹掉了他的异能后,辛迪加……便成了一個极为脆弱的存在。 因此,在榊那准备充分、发力猛恶的一踢之下,辛迪加当场折颈,其神经中枢、大动脉、气管皆被踢断,失去了血氧供给的大脑已无法维持清醒的意识,更不用說保留发动能力或者战斗的想法了;尽管离辛迪加彻底脑死亡可能還有片刻,但他无疑已是再起不能。 “谢谢你。”不過,谨慎的索利德還是沒有放开辛迪加的脚踝,他仍旧抓着对方,发动着“凡骨”;只是他自己慢慢从地上坐了起来,抬头看向暗水,道了声谢。 “奉命行事,不足言谢。”暗水回道。 “呵……”雅子闻言,冷笑一声,“子临這出唱得好啊,知道有人要来追杀我們,不提前通知我們摆脱追兵,但却派了你暗中保护我們……這算是卖我們一個人情咯?而且還是救命之恩呐。” 雅子看事情還是看得比较透彻的,辛迪加還沒咽气儿呢,她就把這来龙去脉都想明白了。 “与我无关。”暗水对此的回应简明扼要;他說的也很对,子临怎么想的,跟他是沒什么关系,他只是個沒有感情的执行者,“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告辞。” 說罢,他转身就跳海裡去了。 就在他离去之时,那边的辛迪加也终于失去了生命体征。 至此,船上還活着的那三人,才算是真正的……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