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三十八 三次对不起的机会
我拖着我爸的尸体去山上葬,镇上的二狗看到你之后来告诉我,說你就在浮镇,我死活不信。
我不信你那么沒良心,我不信。
我說二狗肯定看错了。
葬了我爸之后,你回来了,灰头土脸的问我要钱。
我說沒了,作坊卖了,家裡就一天不如一天,我爸生了病都拖着不看,最后才死的。
你說沒有钱,就让我烤些酒给你也好啊。
我就忙前忙后的烤酒。
你拿着這些酒,倒是交了不少对你有用的人。
你那個好酒的大哥相中了我,說想和我结婚,只要你肯答应,條件任你开。只要我肯点头,他就打结婚申請了。
你从他那裡拿了钱,去跟我說他逼你,你說你心裡只有我,让我出面去拒绝了他。
他仗义,就算我拒绝了他,他依然不遗余力地帮你,事事处处都扶持你。
他认我做了妹子,像個哥哥一样对我好。
直到他死,他才說出你从他那裡拿了钱,說出你和那個书记的独臂女儿纠缠過的事。
可那时候,那时候我已经怀了铭章,我沒了退路。
我以为你只是一时想差了,只要你心裡头有我,我這一生可以给你三次对不起我的机会!
第二次是什么时候呢?
是我怀孕六七個月的时候吧?
你下乡,被人打得一身是血的送回来,送你回来的男人什么话也沒說,只說你活该。
第三次是我們入京那一年,你听說了人周家干女儿的事,就天天有事无事借故去人家办公室打晃,然后登堂入室,去周家探访周首长,安慰无子送终的周首长,借机套近乎,出入周家。
给有些人造成一种假象,认为你和周家過往密切。
很多敬重首长的人都提携了你一把!
直到你露出心思想和人家干女儿处对象,却被人当场拆穿你有妻有子。
是我去求的她,让她放你一马。
我這一生,答应给你三次机会,我给了!
你說你只是急于求成,走错了路,会知错,会改好,我信了。
可贺爱民,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呢?
你作孽就作孽吧,你竟然還纵着孔忆青毁了铭章!
铭章可是你的亲儿子啊…
贺爱民,你真的沒良心。”
宁良玉說完之后,就把卧室裡的所有摆设包括那张床砸了。
贺铭章则是帮他妈递刀,把砸不烂的床一刀一刀劈开,砍成了柴禾,送到灶房那边烧了。
然后……宁良玉就带着贺铭章走了。
临走前,她对孔忆青說:“這個猪狗不如的男人,我让给你!你们的爱情真令人恶心!”
宁良玉在组织部的大门前徘徊了一夜,终究還是沒走进去揭发贺爱民。
只是,她终究是恨的。
所以,孔忆青永远都不能正大光明地出现在贺爱民的身边。
她不让,她不死,贺爱民的配偶栏上永远写的是她宁良玉。
贺铭章经历了這一切,对于感情,对于夫妻,已经望而却步。
到糖山的半年后,有一次下基层的时候,贺铭章来接宁良玉,两人错過了,贺铭章在前面几步走,宁良玉从别人的口中知道儿子从部队回来之后就追在后面喊他。
几米远的距离,贺铭章却一点反应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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