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光 第18节 作者:未知 吃完饭,徐慈英切了盘西瓜叫周兮辞送到隔壁给蒲靳,“晚上喊他吃饭他也不来,你去看看他弄到吃的沒。” “行。”正好周国成今天不出门,周兮辞也不想在家待着,她踩着拖鞋,踢踢踏踏走出去敲隔壁的门。 蒲靳在家裡打游戏,咬着叉子来开的门,“你怎么来了,陈临戈不在家。” “我知道,我妈让我给你送西瓜。”周兮辞进了屋,看到茶几上摆着一碗泡面,“你不来我家吃饭,你怎么也不跟着陈临戈他们去吃饭啊?” “這么热懒得跑了,况且他爸来找他肯定是劝他回去,我不想进去掺和這事。” “劝他回去?”周兮辞试探着问道:“他不是考到b市了嗎?是因为他要去读书决定以后都不回家的事?” “考到b市?”蒲靳语调都变了,他愣愣地看着周兮辞:“你在說陈临戈嗎?他考到b市了?” “不是嗎?他這么跟我說的啊。”周兮辞心裡咯噔了一下,“他沒填b市的学校嗎?” 蒲靳看着周兮辞,心裡腹诽道,他岂止是沒填,他压根就沒考上。 他松开叉子,搅了一口面:“也不是,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你等他回来问他自己吧。” “那我能在這裡等嗎?” “怎么?不想回家啊?”蒲靳是個人精,“你妈让你来送的西瓜,你是跟你爸吵架了?” 周兮辞愣了几秒,“沒有。” 蒲靳笑了下,沒多问。 静了几秒,周兮辞又问:“听我妈說你考上了b大啊,那陈临戈跟你一個学校嗎?” “也许吧。”在将来的某一天,他在心裡补上后半句。 “你跟陈临戈的关系应该很好吧?” “怎么样算好?”蒲靳推开面碗:“行了,趁着陈临戈不在家,你有想问想八卦的就說吧,太私人的回答不了,我也不知道。” “那……怎么样算私人?” 蒲靳卡了下,也沒想好尺度,“算了,你问吧,我看着回答。” 周兮辞点点头,问道:“他学习好嗎?” “学霸一枚。” “他人缘怎么样?” “還凑合,毕竟脸摆在那儿。” “那……他有对象嗎?” “沒,追求者倒是一堆。” 周兮辞“哦”了声:“也是,脸摆在那儿,那這么說,你是不是也有很多追求者。” 蒲靳笑了声:“嘿呦,谢谢啊。” 周兮辞扣了扣手指,“那他……在陈家過得怎么样?” 蒲靳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不好不坏吧。” 周兮辞能想到不坏在什么地方,也能猜到不好在什么地方,沉默许久才问:“他跟我說以后不会回沪市也不会再回溪城,是因为這個‘不好’的存在嗎?” “一半一半吧。”蒲靳看着她,突然道:“你问了我那么多,我能问你一個問題嗎?” “可以。” “当初你跟陈临戈断了联系,是因为什么?” 作者有话說: 周兮辞:不是男朋友。 陈临戈:以后就是了。 -下午好宝贝们!我来给大家汇报几件事! 1.《追光》下章就要v啦,然后周一(5.16)不更,周二(5.17)零点会更新一章六千字,下午正常18:00会有第二更。 2.v后会在晋江创建一個抽奖,奖项有to签(可指定任意一本实体)和晋江币,参与方式是订阅v章(14-16章),周五(5.20)开奖。 3.微||薄(@岁见er)也有其他抽奖,感兴趣可過去看看。 4.v章评论会掉落红包,祝大家阅文愉快,感谢喜歡。 - 以下是感谢名单!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溺舆_、栗子味的一纯.、不吃香菜、還是個少女、淮风迟辞、和姝去奔向浪费、宋那個轩、小盛夏、段夏、望海添梦 1個;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不吃香菜 18瓶;xs 14瓶;陈路周 10瓶;皮蛋z、徐嘿嘿 6瓶;不修、宋那個轩、雾眠_、少年与游鱼 5瓶;kiss江小爷 4瓶;bacon、wm 2瓶;沈_困困不倦倦.、木、车厘子胸针、寒栖、月亮短诗、咕噜肉、愿你所求皆圆满、当豚豚学会做饭后 1瓶; 第14章 周兮辞只是外人 周兮辞从记事起就住在红杏孤儿院, 陈临戈就是她的哥哥。 她不记得父母,沒有被遗弃的记忆,从牙牙学语到蹒跚学步, 别人是由父母教,周兮辞只有哥哥。 如果不是七岁那年随养父母回红杏看望周新萍,意外听到周新萍和徐慈英說起她的身世,周兮辞一直都以为她和陈临戈是亲兄妹。 可即使沒有血缘关系,陈临戈待她也如同亲妹妹一般,甚至在有了自己的妹妹之后,這份好也从来沒有变過。 知道陈临戈要随养父母搬去沪市的消息, 周兮辞大哭了一场,有好一阵子都沒有理過他。 他离开的那天,徐慈英和周国成下楼送他们一家人,她躲在楼上阳台看见陈临戈一直抬头往上看,可直到车开走她也沒有下楼。 陈临戈刚到沪市, 给她打了好多好多电话, 她不接, 后来陈临戈趁着放假偷跑回来,她又沒有原则的心软,拉着他的手一边流泪一边說哥哥不要丢下她。 她哭得那么可怜那么伤心, 陈临戈眼睛也红了, 他用自己的t恤擦掉她的眼泪,很郑重的說不会,他不会把她一個人丢在這裡。 那個时候陈建业的事业刚刚起步, 陈奶奶因病离世之后, 他不放心把两個孩子留在溪城交给别的亲戚照顾, 便和妻子商量把兄妹俩接到自己身边, 日子苦是苦了点,但好歹一家人住在一起。 父母工作忙,陈临戈便担起照顾陈临舞的责任,每年只有寒暑假才有時間回一趟溪城。 平时见不到面,他就每周给周兮辞打一個电话,因为是长途话费贵,两個人并不能聊很长時間。 后来陈临戈给她註冊了一個q.q号,周兮辞家裡沒有电脑,她便每周跑去简凡家裡和他通半個小时的视频电话。 从十岁到十二岁,周兮辞虽然不能像以前一样和陈临戈朝夕相处,但他对她的好却从来沒变過。 他会把自己的零花钱和压岁钱都攒起来留给周兮辞,给她买书买文具,买生日礼物和公主裙。 陈临戈初三那年,因为训练和备考一個月才放一次假,留给周兮辞的時間并不多,可她依然每天都很期待月底的到来。 每次通话,大多都是周兮辞在說,陈临戈只偶尔才会說几句,她說开心和难過,說学校和生活。 交到了什么朋友,什么数学好难训练好累,所有对着父母能說的不能說的,她通通說给陈临戈听。 她不想因为距离而和陈临戈有了疏离感,她想让他参与进自己的生活。 那一年寒假,陈临戈沒有回溪城,和周兮辞的联系也是断断续续,她以为是学业和训练忙,并未太上心,只是固定每個時間在q.q上给他留言。 直到六月的一通电话。 她记得那天是星期六,還沒有到每個月陈临戈给她打电话的時間,看到来电时,周兮辞很惊喜,立马接通了道:“哥!你怎么這個時間给我打电话了?還好我今天沒有去训——” “是小辞嗎?” 电话那头并不是陈临戈的声音,周兮辞一顿,抓着话机愣住了神。 “是小辞嗎?我是你蒋阿姨。” “哦,蒋阿姨好,我是小辞。”周兮辞已经有好些年沒见過蒋玉雯,平时也只能在父母的言谈之间得知她和陈建业的事业已经做出成就,现在在沪市混得风生水起。 蒋玉雯說:“你哥沒有放假,我今天给他收拾房间看到了手机,也看到了你给他发的消息。” 周兮辞不知道跟她說什么,只能又“哦”了声。 “是這样的,阿姨今天给你打這個电话,是有件事想跟你說。”蒋玉雯沒有拐弯抹角,也沒有给周兮辞问出什么事的時間,便直接道:“你也知道的,你哥现在是关键时期,我希望你平时要是沒什么事就不要给他打电话了。” 周兮辞咬着唇角,“我也沒有每天都给他打……” 蒋玉雯语气冷淡地打断道:“我知道你和你哥关系好,可再怎么說他也不是你亲哥,你這样总是打扰他对他学习和生活都有影响。” 周兮辞鼻子一酸,声音带着哭腔:“可是我哥沒有跟我這么說過。” 蒋玉雯笑了声:“你哥哥那個人是什么品行你也是知道的,从小到大他对谁都好,也說不出什么狠话,你们从小在红杏一起长大,你有什么难处,他怎么可能不帮你。可是小辞,人要有廉耻心也要学会知足,你要明白你和陈临戈沒有血缘关系,他也沒有照顾你的义务。” 周兮辞說不出话来,沉默好久才吸了吸鼻子问:“這是我——陈临戈的意思嗎?” “是谁的意思不重要,阿姨今天给你打這個电话,就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跟陈临戈联系了,他有自己的妹妹要照顾。”蒋玉雯不动声色掐掉了周兮辞心裡最后一点念头,“他和我們才是一家人,你对他来說只是個外人。” …… 时隔多年,再次回想起這段记忆,周兮辞仍然觉得难過和委屈,可她不想在外人面前提起這些。 毕竟蒋玉雯沒有說错,陈临戈姓陈,对他来說,周兮辞只是個外人。 她不想他为难,更不想他因为自己在陈家過得不好。 “沒有什么原因啊,就是觉得太麻烦了,我們离得那么远,来回都很不方便,打电话每個月话费也要支出很多,打视频电话我也要去同学家裡才行,太麻烦了。况且我們都会长大的,总要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一直围着谁转。”周兮辞松开手,手心被扣出一片红,“蒲靳哥,今天谢谢你跟我說這么多,時間太晚了,我就先回家了,你吃完西瓜记得把盘子還回去啊。” “行。”她不愿意說,蒲靳也不想多问,“你好好休息,腿上有伤這两天就别乱动了,小心回恢复得不好留疤。” 周兮辞笑了下:“已经准备請假在家躺两天了。” “成,你回去歇着吧。” “嗯。” 周兮辞回到家裡,周国成不知去处,徐慈英在客厅踩缝纫机做活,“回来了啊,西瓜给你切好了放在冰箱。” “我明天吃吧,今天吃多了。”周兮辞走過去坐在一旁帮她叠走线缝好的衣服。 這台缝纫机是服装厂淘汰下来的旧式平缝机,徐慈英为了多点時間赚钱,花了五百块买了一台,放在家裡平时加班赶工用。 周兮辞知道她這么辛苦都是为了自己,她文化课成绩一般,溪城每年参加高考的人数越来越多,分数线也高,单走普高应届這條路考不上很好的大学,民办学校学费贵,去太远的地方对她来說又不现实,对家裡更是一笔很大的开销。 她起初学田径是为了有书读,尽管后来不是,可现在也不能不是。 “妈。”周兮辞看着徐慈英头顶的白发,垂下眼帘說:“不然我不上学了吧,反正早晚都是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