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疲于奔命
那事消息传了過来,李天佑也知道了這其中的内幕,总算明白那女鬼怎么对小狗他哥那么痛恨了。原来那货就是個坑比的烂人渣,在外面沒有好好的找事做,整天就是坑蒙拐骗,有点钱不是嫖就是赌,全部都输光了,一到年底,身上還是一点钱都沒有,回家的票都买不起,這该怎么办?整点呗,怎么整,自然是又往坏的那一方面发展。
就在回来的前面几天,這厮守在一個高档居民区的外面小路上,這些小路两边都是高大茂密的行道树,绿化做的很好,這也就方便了有歹心的人藏匿。准备找個落单的人,最后是女的,弄点钱用用。等到半夜,果然遇见一個醉酒的夜归女郎一摇一晃的走在路上,這厮掏出刀子就往前面冲,胁持住了对方。
要是這個女的清醒估计也就顺从的把钱交了了事,可是醉得神志不清的现在,管你刀還是枪的,就开始大喊大叫,還给了這男的几巴掌。本来平时就是個做事不分轻重的主,遇到這情况立刻怒火中烧,马上坏人几刀就捅了過去,然后把人就往树林裡面拖,路上被树枝戳了一下,這眼睛就是這样沒得。
然后估计心裡還是不解气,看到這女的姿色又不错,穿得有暴露,這行凶之后心裡压力正愁着无处发泄呢,立刻裤带一抽,提枪奋战。激情過后就是惧怕了,就开始把处理尸体,就地挖了個坑埋掉,然后拿着钱买了票就回家,沒想到却被缠上了。
本来這事要瞒的话估计還沒那么轻易被警察发现,毕竟对方是個风尘女子,也沒多少亲人朋友什么的发现失踪,可是就在昨天,小狗他哥心裡压力太大,估计是被鬼吓怕了,自己到公安机关去自首,也算是罪有应得,那女鬼也可以安息了。只是苦了他父母,养到了這么大的儿子,以后都只能在监狱度過余生了。
李天佑摇摇头不再多想,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现在的好多年轻人,就是太冲动,却忘了身后還有着一帮关心爱护自己的人,自己過得是潇洒舒坦尽兴了,最后买单受苦受累的,却是自己最亲的人。
事情到這裡算是告一段落了,现在临近年关,四处都活跃着热闹的气氛,街上的人也开始多了起来,在外面的回家了,在家裡的也趁着這机会抓紧创造收入。還有很多人,接着這個游子归家的机会,开始圈钱了。
每年都是如此,一到年底這段日子,就是酒席最多的时候,不知道别处叫什么,此处叫做”吃酒“,也就是吃席。很多人家,趁着這外面的人都回家的机会,开始张罗着办事了,新房落成,孩子满月,新人结婚,丧事安排(一般這個会推到年后,毕竟年前总觉得不吉利),各种各样。总之就少不了請客吃饭,然后来的人少不了送礼金,总之這人来不来沒关系,钱到了就行。
所以家家户户都开始忙活起来了,有忙着办事的,有忙着送礼的,還有二者兼有的。李天佑家裡這段時間也是疲于奔命,认识的人太多也不好啊,哪家有事都得去,家裡四個人,爷爷奶奶父亲自己,兵分四路,到各家办事的去送钱吃酒去。但是很多时候都是送了钱饭還来不及吃,又开始跑到下一家去了。
两周下来,這送出去的钱已经将近四五千了,這還是乡下礼金要求比较小的结果,一般送個五十块表表意思就行,关系好的来個一百块差不多,要是本家的话七八百也就够了。要是换到城市,嚯嚯,一家每個几千拿不下来,那還不得把房子都给卖了才送的起。
愁啊,五斗米也得折弯腰,李天佑家裡就自己這么一個,以后最多结婚一次,满月酒一次,怎么算怎么亏,這钱是收不回来了。本来有些不怎么走动的亲戚朋友不去也沒事,偏偏這李树林是個直性子,拉不动,硬是要去。
這不,早上刚跑完一家孩子满月的,下午李天佑又开始往大山裡面跑了,這家是新居落成。這地方越走越偏,最后连碎石路都沒有,全是泥土路了,坐在這面包车上,十七八個人憋得慌啊,還颠簸得特别厉害,一下车差点吐了出来。李天佑也不知道這家人和自己家是什么关系,是跟着村裡的人一起過来的。好像說是往上面再算几代,是個表亲。
下了车,爬上土坡,在群山当中的怀抱之中,果然有一個村裡,有几栋楼房勉强像样,外面還贴上了白瓷砖,挂了几個大红灯笼。至于其他的,大多還是黑瓦房,還有一些虽然也算是楼房,不過這外面還沒开始刷漆呢,窗户也沒有抓上去。
好吧這地方是比较落后,正所谓要致富,先修路,這路還沒通到山上的,怎么致富。有时候看到那些住在山上面的就迷糊了,当初這建筑材料是怎么弄上去的。人的力量永远超出你的想象,为了生活,很多不可能都只能变为可能。
来到這主人家前面,李天佑惊呆了,不是說好新居落成的嗎?這!是!新!居!一座平房,前后两间,窗子上面是盖大棚的那种塑料布,就這墙壁上面也還是水泥砖的**,组成的沙粒清晰可见。进去一看,家具少的可以,還看得看到了久违的草凳,是用稻草编织而成的凳子。
不過主人家很是热情啊,一看到人来,马上安排本家人過来敬酒敬茶,发烟来抽。烟一看,三块一包的那种。赶紧去收钱的那裡把礼金给送了,五十块,算不错了。往前推十年一毛钱都别想,直接扛着一袋米過来送就行。
正好赶上晚饭开始,三菜一汤,主汤就是粉條加点青菜,三菜分别炒土豆丝、魔芋豆腐、麻辣豆腐。额,好歹有点肉吧,有嗎?還真沒有。不管了,一桌八個人,赶了几個小时的路早就饿了,沒一会儿风卷残云,桌子上的菜一点也沒剩下。
主人家趁着吃的功夫過来敬酒,饶是李天佑不喝白的,但是一個大小伙子不喝似乎不给面子,還是仰起头来把碗裡的半碗米酒给干了,這個辣,一股热气直往上涌。
”這是我大小伙,這房子就是预备给他结婚用的“。主人家,一個老大叔拍着一個年轻人的肩膀說道。
李天佑看看這個年轻人,估计也就比自己大個几岁的样子,不過在农村這個年纪,已经属于大龄青年了,很多人都已经儿女成双,出门打工挣钱去了。
”爸“,小伙子有点不好意思,這种事情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還拿出来說,怎么叫人不尴尬。這一脸红倒是把众人都笑了,李天佑看着這小伙子也顺眼,典型的农村好青年,淳朴、敦厚,要是油嘴滑舌的估计早把别人的闺女给哄到手了。
”哈哈,老张,就别取笑孩子了,来,和你叔碰了這杯“。同行的一個大叔笑道,和年轻人干了一碗酒。
”大庄,這些都是你的叔姨啊,就這小伙子看见沒,树林叔他儿子,论辈分也算是你叔呢“。张大叔指着李天佑說道,不对,应该是张大哥了。
李天佑差点一口酒喷出来,虽說這辈分上是這么說沒错,但一般交往都是给叫各的,真要算出来,李家屯有個才十几岁的小孩子,還算是自己爷爷呢,不過那年因为把家裡的秧苗踩到了一片,還被李天佑抓起来打了一顿,這不就是以下犯上了嘛。
”来,叫叔叔“。张大叔指着李天佑对儿子說道。
可怜大庄,一脸的不情愿,可是那么多双眼睛在看着,不叫還真不行,老爹這個台阶怎么也不能给他拆走了吧。
李天佑心裡也是紧张,面对這些比自己大上好几轮的人,也是不敢争辩啊。
”叔“。大庄憋出了這么一個字,然后就跑开了。哈哈,周围的人都在笑,存心看這個笑话。
当事人李天佑局促地挠挠头,也只能嘿嘿笑着。還别說,這一声听着真爽,可惜嘴边那個”诶“字沒有发出来。
本来吃完李天佑一行人是准备回去了的,可這张大叔說什么也不让走,說是好久沒见了,怎么也得留下来住上一晚上,而且满脸神秘的笑着,”晚上有好戏看“。
热情难却,反正一帮庄稼汉,有酒喝、有烟抽就差不多了,在哪呆不是呆啊,正好還可以聚在一起唠唠嗑,当即同意。李天佑倒是不想,自己和這帮人可沒有多少事能聊到一块的,可是這车是大家一起借来的,总不可能让自己开走吧,再說自己也不会开啊,只能陪同。
晚上這山裡的蚊子咬的人不亦乐乎,宾客分成几堆人,各自围着一团柴火,不是吹牛就是在赌,打麻将和挖豹子(一种赌牌的方式)。李天佑只对麻将有点兴趣,就在一旁看着,但是心中却在暗自期待那個大叔說得”好戏“是什么。
沒一会儿,一行神秘的人出现,从外面的黑夜之中慢慢显出身形,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外面裹着黑袍,每個人都略显得臃肿,或者說硕大。突然一声巨响传来,黑袍撤下,露出了裡面的真容。
但见個個都是面目狰狞,獠牙青面,衣着古怪,一派凶相。這個”好戏“,一开始就把人的魂给吓沒了一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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