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2章 破案了(1万字,月票+5)
“好好的两口子怎么在這打起来了?”
“是啊,有话好好說,别打了,這么多人看着呢……”
“好好說啊…哎呦……這地上都是泥巴水坑…别打了,好了好了,别打了……”
一堆男人女人通通都跑出来帮忙拉架。
下了两天雨,今天刚雨過天晴,大早上的,大家家裡都挺忙的,要么洗衣服,要么晒被子,要么收拾自留地或者给家裡修修补补,都赶忙放下手头的活。
男人跟女人天生的体力悬殊,虽然耗子個头矮矮的,比他老婆也高不到哪裡去,也就1米6多,但是活干多了,手头的劲也大,大家刚跑出来拉扯,他老婆就已经给他打的摔到泥坑裡。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的恩怨,一家子闹的挺难看的,他打起老婆来也毫不含糊,往死裡揍,都打红了眼,不管乡亲们如何拉扯,他脚都還在那裡踹着。
他老婆也骂的挺脏的,摔倒在地都還脏话连篇。
叶耀东想不通,到底是有啥把柄,让两個人谁都离不开谁,都往死裡打了,竟然也沒离婚?這样過下去還有意义嗎?還能過得了日子?
邻居们男的拉耗子,女的拉他老婆,才将两人隔开来,并且将满身泥浆脏污的他老婆扶了起。
要不是這两天下雨沒人出海,作坊也暂时沒活,估计两人打死了都沒有人能過来帮忙拉架。
“你個挨千刀的,你再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再敢动我,我就把你做的事情抖出去,大不了大家一拍两散,看你离了我還能找到什么婆娘,你以为有谁乐意当后妈?”
“以为人人都能有人家叶耀生的运道?做梦去吧你,狗东西,死都不知道躺下去的窝囊废,谁都比不了,偏偏還嫉妒,你就跟阴沟裡的老鼠一样……”
“本事沒有,心眼比针尖還小,老娘伺候你们一家子老小,到头来天天就要挨你们娘俩的打,你们才是一家子的鬼,還好意思說我是蚂蝗……”
“老娘都還不想跟你過了,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條腿的男人比你個死老鼠强的多,你個沒有用的窝囊……”
耗子老婆被打的鼻青脸肿,头发跟鸡窝一样,满身的黄泥酱,好不狼狈,但是却伸着手指不停的谩骂,气焰看着无比的嚣张,丝毫都沒有被打压下去。
看着耗子铁青着脸不停的往前冲,想要再冲過来揍人,也就男人们力气大能拉得住。
“离婚,你這样的婆娘娶进门有什么用?一家子跟蚂蝗一样,10年了,老子都当了10年的奴隶,看把你气焰嚣张的只会满嘴喷粪……”
“给我回家去,看我不打死你……一张臭嘴只会乱說话…老子倒了八辈子血霉,娶你這种女人,打死了事……”
她老婆嚣张的梗着脖子辱骂,“有本事打死我?看是你先打死我,還是我先拿老鼠药把你毒死。”
“你耗子的名字是一点都沒叫错,就是阴沟裡的老鼠,又脏又臭又恶心,明面上都是阿威嫉妒人家发财,实际上你自己也恨得要命,偏偏還装模作样假老实,装憨厚,所有人都被你骗了。”
“這日子我也是一天都過不下去了,除了打女人,屁的本事都沒有,就挣那点三瓜两枣的,還不够全家吃喝,也敢打我,我该让你成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叶耀东站门口听夫妻俩对骂,感觉這裡头事也不少啊,看样子這段時間虽然沒离婚,但是两人沒少打,骂的一句比一句脏,沒少锻炼。
夫妻俩对骂着,邻居们也都沒闲着,拉着两人的同时也都在那裡劝着他们少說几句。
“好了好了,有什么话回家說,在外头這么骂着多难听,多难堪?”
“两夫妻哪有什么隔夜仇,有什么好好說,那至于打一架就离婚的……”
“是啊是啊,别在這外头闹了,回家了,夫妻俩床头打架床尾和,哪有什么說不开的矛盾……”
“好好說,好好說,别骂了,别打了……”
“就這样,别闹了,有什么好好說…孩子都還在边上看着……不說别的,也别在孩子面前闹那么难看……”
夫妻俩打出了火气,哪裡是几句话就能劝住的,更何况俩人原本就已经关起门来打了大半年。
从一开始腿不好,只能挨老婆揍,到后面腿好了之后,换他老婆挨揍,两人是越打越凶。
“是他不過了,哪裡是我不過了?冲過来就要打我,他以为他是天王老子,老娘就活该给他打死?看我来找阿东,他就……”
“给我回家去,不然看我怎么弄死你……”
“你個窝囊废,怕了?你就是阴沟裡的臭老鼠……装模作样,所有人都被你的假老实给骗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明面上想跟人家套近乎修复关系,背地裡眼红的直接一封举报信……”
耗子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的凶狠的瞪着她,“你胡說八道什么?整天满嘴喷粪,沒一句真话,再给我胡說八道,回去看我不打断你的腿,看你還跑出来丢人现眼,几天沒打上房揭瓦……”
老实人发起狠来也是真的狠,更何况這個是假老实,看着那一副凶狠的模样,左右邻居都有点惊讶到了。
“怎么?怕了?敢做不敢当,敢打我,我就把你做的事情抖出来,看你怎么扒关系怎么装老实骗人……”
叶耀东听着举报信三個字就已经察觉的不对了,惊疑不定的看着夫妻俩。
他之前就是有一份举报信沒找到出处。
当时是有两封举报信的,一封是举报他跟林集上一起走私,另外一封信是单独举报他走私,两封信先后都投到信箱裡。
由于是小村子,所以信件箱一般一個礼拜才可能会打开取一次,许来福鬼鬼祟祟的投递时,恰巧被陈书记看到了,然后打开才发现有两份。
后来,陈书记把两封信分别交给他跟林集上,只是陈书记给分错了,他又去跟林集上换了回来。
也因此,许来富第二天凌晨就被砍沒了個手腕,躺在村口被村裡人发现,现在過得不人不鬼,已经吓破了胆,躲在家裡不敢再出门了。
而他的另一封举报信還沒找着正主,敢情是在這?
還真是让他意外。
从来也沒把人想的那么坏,原来人心真的易变。
果然是臭味相同,乌龟配王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蛇鼠一窝。
渐行渐远都是有理由的,怎么可能会有无缘无故。
举报信三個字不止他听到了,周围的邻居们也都听到了,大家也都惊讶的看着两夫妻反目成仇,因为太過惊讶,一個沒拉好,两個人又打到了一块。
耗子重重的一耳光直接从头盖過去,将人扇的都踉跄了一下。
他老婆也不是吃素,反手就是5個爪印抓在他脸上,大家再去拉扯将两人分开都拉的好艰难。
“别打了,别打了,有话好好說……”
“什么举报信啊?你刚刚說什么举报啊?”
劝他们别打的声音中也夹杂着一点问举报信的事,一個個心裡头的八卦之火又熊熊燃烧了起来。
拉架归拉架,八卦归八卦,相互不影响。
不在此时问的话,等晚一点两人火气消了下去后,大家哪裡還能知道什么举报信的事。
有人抓住重点问了举报信,其他人也纷纷跟着追问什么举报信,举报信是怎么一回事?
“哎?我记得去年三四月份,阿东就是因为谁写了举报信,把他给举报了,然后還被带到边防所,全家都吓死了。”
“有這回事我也记得,那会不也都說是耗子媳妇儿干的嗎?”
“是啊,我也记得,那会儿他们家也因为被泼粪,闹腾了好几天,后面阿东逼她朝妈祖发誓,她不敢发,然后大家才纷纷都說是她干的……”
“对对对,我也记得……就去年的事…原来不是她干的,是她家男人干的?”
大家都用鄙夷的眼神在两人之间看来看去。
耗子气得慌乱的喊道:“她胡說八道,关我屁事,明明就是她自己干的,還要往我头上泼粪。”
耗子老婆也眼神闪烁了一下,一开始也沒想到可以把這事也盖到耗子头上去,這会儿乡亲们自动将這事让他背锅,她也乐意为之,并且继续大声的嚷嚷。
“就是他干的,他是惯犯了,已经不是第1次举报了,前年還有一次,他還去村委会门口的信箱投递了,還是举报的阿东走私。”
“胡說八道……她在瞎扯,故意报复我瞎說……”在他婆娘的控诉中,他也不断大喊的狡辩,想要打断她,但是大婆娘越說越大声。
“就是這一回举报信投递了,却沒有动静,所以去年初他又去举报了。”
“闭上你的嘴,胡說八道,明明是她干的,结果把帽子扣我身上……”
“……這次是直接把信送到边防守门口的信箱,所以第二天阿东才被带走了。”
“都是他干的,他已经是惯犯了。表面上装着老老实实,還想着去套近乎,修复一下朋友关系,好沾点光,看看能不能从阿东手指缝裡头扣一点出来。”
“不是我干的……别听她喷粪……”
耗子气的双目都充血了,但是奈何被左右邻居摁的死死的,怎么冲都冲不上去,偏偏嘴又笨,沒有婆娘嘴皮子利索,骂也骂不過,声音喊的也沒女人尖利。
周围嘈杂一片,各种声音都有,但是却怎么都干不過他老婆的声音。
“……表面一套背地裡一套,說的就是他這种阴沟裡的老鼠,屁点本事都沒有,就会装模作样,在家打老婆……”
“明明是她干的,当时东子让她对着妈祖发誓,她心虚的不敢发誓就跑了,就是她干的,却要往我头上扣帽子……”耗子瞠目怒瞪。
左右邻居听着又觉得有道理,当时可是他老婆不敢发誓,要是自家男人干的,不关她的事,她发一下誓又有什么关系?
“我当时哪想那么多,就想着不能乱发誓,又是自家男人。反正两份举报信都是你写的,逃不掉。
“看谁敢跟你做朋友,表面上好好的,背地裡捅人一刀,屁的本事沒有,窝囊废一個,還见不得人好。”
“大家别听她的,這婆娘嘴裡沒有一句真话事,明明都是她干的,结果還要往我头上扣帽子,就因为我打她……”
叶耀东皱紧了眉头,面色晦涩不明,原本只是沒插手两夫妻打架,现在闹成這样,還把他举报信的事捅出来,那他就不得不问一句了。
“前年村委会信箱那封举报信是你投的?”他用肯定的语气对耗子說道。
至于他去边防所喝茶的那一次,是他老婆举报的无疑,這個是肯定的,不是她狡辩赖就能赖得掉。
“不是,不是我……她胡說,两封信都是她干的……”
“你们夫妻俩可真牛逼,是你们家的传统是吧?男人举报完,女人举报,外号是真的一点都沒叫错。做了事,都是有痕迹,不要把所有人都当傻子。”
耗子将头摇,成了拨浪鼓,满脸惊悸后怕的表情,“我沒有,不是我,真不是我干的,是她……”
“我沒有问被带去边防守的那一次,是因为早就肯定這事是你老婆干的无疑,就是沒想到前年的那封信是你干的。你们夫妻俩一人投一封,還真是谁都不落下。”
“真不是我……”
“……老子正正经经的晒鱼干,给村裡人带来就业岗位,让妇女们额外多挣点钱补贴家用,碍着谁了?竟然眼红到要举报我走私?”
“哪只眼睛看到我走私?哪只眼睛看到我家裡除了鱼干還有别的大批货出现?老子的两個作坊在那裡光明正大的开着,正正经经的晒着鱼干,身正不怕影子斜。”
“真的假的啊?东子,是夫妻俩一人写了一封?”叶耀鹏眉头紧皱。
叶耀华也气愤的瞪着耗子,“咱们村子裡怎么有這种人?见不得别人好,眼红就算了,還写举报信?亏的還是朋友,這是哪门子的朋友?這明明是仇人吧,偷偷摸摸的想让你死呢。”
“真的是丧了良心了,原来是夫妻俩一人写了一封,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能干出同样的事,难怪两人能凑作堆。”
“俩人骂的是一点都沒错,一個是阴沟裡的老鼠,一個是屎吃多了满嘴喷粪,就不应该拉架,给她们俩打死。”
“大家都别拉了,别拉了,给他们打两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一個村子的,竟然還能干出举报這种人人喊打的事。”
“关键還是故意冤枉人,恶心人,真是倒了半辈子霉了,竟然跟這样的人做朋友……”
“哎呀,都放开放开,不要拉扯了,给他们打……”
两個嫂子也一人接一句,顺便煽动周围的邻居。
大家也都赶紧放手,再也不给他们拉架了。
并且格外的鄙夷两人,举报這种事让人很不耻,明明大家都是清清白白的,就是因为会挣钱,所以就该死了?
“這俩人心眼也太坏了吧?”
“就是說…人家长一個心眼,他们长8個心眼,還都是坏心眼……”
“要我說就是太缺德了,而且這种事果然是有一就有二,干過一回后就還会有第二回。”
“亏得耗子之前還死皮赖脸的上门套近乎,原来背地裡又是另外一套,假老实……”
“谁說不是,原来都是假的,一個不顺心就把你给举报了,這种人以后還怎么敢来往?”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站在周围对夫妻俩指指点点。
不要說他们干了缺德事了,光大家都在作坊裡帮忙干活,指望着挣点钱补贴家用,大家闭着眼睛都知道要站在哪一边。
耗子被大家指指点点骂的羞愤不已,但是沒人会听他解释,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谁对谁错,谁在說真话,谁在說假话。
反正即使不是他干的,也是他老婆干的,夫妻俩蛇鼠一窝,哪裡能不知道对方干了什么事?
即使一方沒干,那也都是知情的,這种情况下都還能舔着個脸上门来套关系,也是够不要脸的,太阴险了。
這种人心裡也太過阴暗,假装老实只是表象,這种人最可怕了。
叶耀东也沒想到他是這样的人,還挺能藏的,上辈子被老婆压榨的埋头苦干,原来也都是假的,只是被岳家吓怕了,也被岳家人驯服的老老实实,不得不干而已,心裡面其实很阴暗。
耗子老婆此时也畅快的看着他,反正說她举报又怎么样?又能耐她如何,本来村子裡也是這么传的,但是耗子的名声却被她搞臭了。
“我不好過,你也别想好過,敢打我,一拍两散好了,老娘也忍你很久了,正好将你做的事都捅出来,让大家知道一下你是個什么样的人,你就不是人……”
這会儿两人都沒人拉着,耗子原本的火气,在事情揭露出来时,已经下降沒了,情绪已经变成了惶恐,但是這时被激的火气又蹭蹭蹭上涨,直接爆表了。
他冲過来发狠的对着婆娘拳打脚踢,不能对着周围的人如何,但是這個女人他還是能任意收拾的。
“你個臭婆娘,胡說八道,给我瞎扣帽子,我撕烂你的嘴,打死你個臭婊子,让你乱說话,让你乱說话……”
耗子老婆奋起反击,狠狠的咬了一下他的手,咬的满嘴是血后,又去挠他脸,并且紧跟着骂。
“我說的都是实话,就是你干的,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就是你干的,你個死老鼠……你個阴沟裡的死老鼠……”
“老子打死你……”
“我跟你拼了……”
两夫妻扭打成一团,都往死裡揍,最后双双倒在地上打。
周围的人看着想上去拉架又犹豫,看着都不是好东西,有的都還偷偷的瞥向叶耀东。
作坊裡头的小弟听到這边的吵闹声,刚刚也早早的過来瞧了一出戏,从头到尾也都听得明明白白,原本掰扯清楚后,還想上去揍人的。
但是看着两人打的难舍难分,一时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去两個一块揍,毕竟夫妻俩都有份。
“东哥?要不要我們上去将他们都打一顿?”
“需要你们打嗎?脏了自己的手,两個不是正在狗咬狗。”
“确实挺脏的,像是在粪坑裡滚過一样,那我們就先等等,等他们打完先?”
“真是恶心坏了,亏得东哥之前還請他干活,真阴险,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心都脏透了。”
他们這边的动静传到村子裡,吸引的人越来越多,一开始因为位置在海滩边,暂时传不到村子裡,但是時間一长,有经過或者来往走动的人,一下子過来瞧情况的人就多了。
并且,林秀清带着两個孩子也姗姗来迟。
从两夫妻刚开始打起来,周围邻居围聚在门口时,她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正常有人主动說话干啥的,门口也只会零散的站几個聊聊天,哪有這么一大帮人围在门口的,而且還多集中的站在一块。
她发现不对劲后,就立即带两個孩子返回,但是偏偏两個孩子脚程慢,她一個人又同时抱不了两個,沒有叶耀东的臂力,只能不停的催着两個孩子走快一点回家。
后面快到家门口时,就自己先走一步,让身后的狗陪着她们慢慢走。
“怎么回事?怎么打起来了?大家怎么不帮忙拉個架?光在那裡看着?”
王光亮他们几個立即七嘴八舌的给她說事情发生的经過,周围邻居们也都穿插着补充几句。
原本刚過来的邻居知道的,沒有那么详细,都在那裡帮忙拉架,劝架,听完事情经過后你都在心裡骂了一句,活该。
林秀清是直接干脆了,吐了一口唾沫并且骂,“该!這還不如你之前那個闹掰的朋友,起码人家還是光明正大的见不得你好,直接不来往,這個却是真恶心,装着哥俩好,实际心裡坏透了。”
“阿弥陀佛,這心眼太坏了……”
老太太也在边上阿弥陀佛的不停的念着。
“可不是嘛,明着坏還好一点,大家可以直接躲开,就怕這种喜歡来阴的……”
周围邻居们看着女人落下风,被打在地裡,耗子還在下狠手,想着不能就這样把人打死,赶紧過去拉了一把。
而村裡人刚過来的时候也帮忙劝阻,拉了一会儿架,将两人分开,耳朵边听着大家說的打架的缘由后,就放弃了,這会儿又赶紧帮忙先拉开,别把人打死了。
“唉呀,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了。”
“打死人要坐牢的…就這样吧,赶紧带回去吧,在外头這样子多难看……”
“是啊,先带回去吧,差不多就行了,俩人都有错……”
耗子被大家拉开后,立即又推开大家,一句话也沒說,谁也沒看,跌跌撞撞的往村子裡走。
大家都看着他的背影,指指点点,妇女们看着地上被打的动弹不得的女人也有些同情。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這怎么办?”
“给她送回家去啊,不然還能怎么办?你要带回自己家嗎?”
“再给送回去,会不会再被打死?”
“给她送回娘家吧,送回娘家应该会好一点?”
“娘家人怎么也沒看到?也沒有過来這……”
“還好沒在,要是在的话估计打的更凶?”
“那先给她送回娘家,還好都是一個村的,沒有离得多远……”
几個妇女先将女人架在肩膀上,准备扶着先送回去先。
周围還沒散的村民们還在那裡窃窃私语。
“沒想到夫妻俩都是一样的,之前還挺同情他,老婆胳膊肘往外拐,都补贴了娘家,现在好了,原来他心眼也坏,指不定啥时候也能去捅老丈人一刀……”
“听說之前时不时也沒少挨舅哥们的揍,他心眼那么坏,那么阴险,指不定心裡暗戳戳的可能還真的对老丈人一家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說不定還真的有……”
“唉?你說…去年他老丈人一家大半夜被人泼粪又被打,会不会是他指使别人干的?”
大家恍然大悟。
“对呀,会不会就是他指使人干的,毕竟心眼那么坏,老丈人一家不停的压榨他,老婆又不停的贴补娘家,還时不时挨揍……”
“都能嫉妒朋友发财,举报了,更不要說对他不好的老丈人一家,可能還真的是他干的!”
“哎哟,那当时還冤枉阿东,說是阿东干的!”
“阿东還真是冤~”
“是啊,太冤了,明明啥也沒干,却惹得一身骚,又是被举报,又是冤枉他打人。耗子的心眼是真坏,大家還是少来往一点,不然指不定一個什么举动被人家给记恨上了。”
“有可能,要是沒他老婆揭露出来,咱们都還不知道他是這样的人。”
“他结婚以前看着品性就不太好,所以也只能跟老王家的這闺女王八看绿豆,看着眼了,叫几個人来打岳家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真不是东西啊,怎么也是老丈人一家子。就說一般人哪来的仇,哪来的怨,那老王家都分家了,分成了好几户了,结果愣是一個男人都沒放過,原来是都打過他,所以才一個都不放過,可真狠呢,心可真黑。”
乡亲们都在那裡一人一语的发表着各自的意见,议论声不断。
叶耀东在一旁都听懵了,一個個說的有鼻子有眼的,搞得好像是真的一样。
他看了一下边上的几個小弟,几個小弟也都傻眼的看向他。
這不是他们打的嗎?怎么就变成耗子打的?還說的有鼻子有眼的,搞得個個都是侦探破了大案一样。
难怪谣言传着传着就变了個样,大家這联想的本领可真强。
村子裡這下子又有新的八卦热闹了,而且還是发挥想象力之后,又添油加醋了一番的大版本!
简直是年度大戏的大结局版本。
“就說嘛,年前闹得那么凶,都說要离婚离婚,结果后面也沒离成,原来是有這么個把柄在。這两個月听說都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大概是打怕了,所以他老婆也受不了,要离婚了。”
“這年头就只有死了老公的,离婚的那么少,這离了又能找什么人啊,要我說反正都已经說开了,将就着過過……”
“這還過個屁啊,再過的话可能都得被打死了,虽然两個都有错,但是哪至于被打死啊,還是分开各過各的吧,都撕破脸皮了,哪裡還能過得下去。”
“孩子都還那么小,怎么也得为孩子考虑啊……”
“命都沒了半條了,要是整條命都沒了,還怎么为孩子考虑………”
等大家在门口谈论的差不多后,也快到饭点了,村子裡的也都陆续的结伴回去,只除了住在海滩边周围的他们這十几户人家,都還继续站在门口谈论。
“這叫狗咬狗,一嘴毛,两人都沒得着好,人在做,天在看。”林秀清恨恨的說了一句。
“就是說,這人可不能做亏心事,报应早晚会到。”周家嫂子說道。
她又继续道:“還好早早的就沒怎么来往了,而且去年腿断了之后,人也一直在休养,咱们后面也沒再請人干活。”
叶大嫂也道:“幸好沒来往,有的人是直接表面上就坏,有的人是骨子裡坏,表面上装好人,后面這种最可怕,稍不留神什么时候被捅一刀都不知道。”
“就是,我們东哥身正不怕影子斜,這些歪门邪道对他沒用。”
“能跟东哥做朋友,竟然不好好珍惜,還敢背地裡使坏,活该他倒大霉。”
“应该让他在這個村子裡混不下去才对……”
叶耀东抿了一下唇,“我不需要做什么,他就已经成過街老鼠了,所以說做人還是不能做亏心事,得对得起天地良心。”
他看了几個小弟一眼,“你们几個也记住了,世上沒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是干了总会被捅出来的,做人得凭良心,不能做亏心事,而且朋友是一辈子的,真心换真心。是不是真心,還是假意,都是能感觉得出来的,你们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东哥放心,我們可干不来這种背信弃义的事!”
“就是!這种人,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
“過街老鼠的称号是一点都沒叫错!”
“去吧,热闹已经看完了,顶上尼龙袋的积水要是都戳好后,地面也扫好了,就给我去仓库裡检查一下鱼干有沒有潮掉?有的话及时拿出来晾晒,别光翘着二郎腿在那裡看着。”
“好好知道知道,我們马上就去干。”
“我們這就去干活。”
“干一会儿,等会饭点了就轮流回家吃饭。”
他们点点头,然后一溜烟的又往作坊跑。
“哎,闹腾一下都10点半了,我們也得赶紧回家做饭了,孩子都快放学回来了。”
“忙活一上午,刚刚衣服都還晒一半……我也得赶紧煮饭……”
周围邻居们也都三三两两的散了,各回各家。
叶耀东他们也直接进屋去了,一场闹剧暂时就這么落幕了。
今天的這個瓜吃到了自己身上了,不過好歹也算是把谜底揭露了出来。
之前那個举报信一直挂在他心裡,一直都不知道是谁干的,怀疑的人一個又一個,這下子知道后,倒是可以干脆利索的远离了。
這個事這么多人都看着,村裡要不了半天肯定都传遍了,接下去也真的得成为名副其实的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都不需要他干什么,啥也不需要干,他就是受害者,所有的舆论都是往他這边一边倒,倒是又给他狠狠的刷了一遍存在感。
进了屋后,林秀清跟老太太又轮流的将人狠狠的骂了一顿。
叶耀东倒是坐在那裡喝茶,听着他们骂人。
“你怎么也不說两句?”
“這不是有你们帮忙骂嗎?”
“能一样嗎?我骂跟你骂能一样,人家明明是把你给坑了,太坏了。”
都已经過去两年了,虽然刚知道的事心裡很恼怒愤恨,但是刚刚那一场闹剧从头看到尾,看着他的惨状,也觉得沒什么好骂的,他已经自食恶果了。
村子裡就是他的根,名声坏掉了,以后谁也都不会待见,日子也不见得好過,现在在這裡愤愤的骂几句,又沒啥用。
“嗯,是挺坏的,還好提前疏远了,只能說臭味相投的人才是一路人,不用管,估计接下来還有的闹腾的。”
“闹什么?都這样了应该回去立马就离婚了吧?”
“大家不是在那裡猜,去年是耗子叫人把他老丈人大舅哥打了一顿?這回去不得闹?王家能善罢甘休?而且他老婆被打個半死才回娘家,肯定也得找回场子,接下去還有的闹腾。”
“這倒也是……本来就蛮不讲理的人,出嫁的女儿都被打的抬回娘家,更不会善罢甘休了,更何况還有找人打他们的這一茬事。”林秀清說這话的时候,眼神意有所指的上下打量瞄着他。
叶耀东笑了笑,“這么看我干嘛?又不是我干的,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林秀清笑着白了他一眼,“雪亮你的头,大家也是真能掰扯。”
“掰扯的也挺好的,狗咬狗,可什么都不关我的事,我啥也沒說,啥也沒做。”
“行吧,我也做饭去了。”
“门口的這场热闹,今天倒是难得,我娘沒看到,平常哪裡有热闹,哪裡就有她。”
林秀清呵呵直笑,“那是因为在咱们家门口打架,海滩边的事情传到村子裡沒那么快,村子裡跑過来看热闹的也都舍不得走,要是在村子裡打架,那传的就快了。”
“嗯。”
叶耀东翘着脚靠着墙随口应了一声。
老太太也說了一声,“下次不要让他们往我們家门口過。”
他沒忍住笑出了声,“我的祖宗,我們家又不在大马路,他们怎么走都走不到我們家门口,除非特意過来。”
“反正别让他们走到我們家门口,晦气。”
“呵呵呵~”
老太太說完又往门口走,门口還有她刚刚杀了一半的跳跳鱼,再杀一点,中午就够煮一碗了。
“你的那些石头還丢在门口,還要不要?”
“要,先丢在那裡吧,反正也不会沒了,晒晒太阳去去霉气先。”
“那倒是。”
叶耀东翘着腿看着屋裡屋外两個女人忙碌,突然间感觉屋裡好像少了点什么。
“咦~我女儿呢?”
“哦!坏了!還在沙滩上!”
林秀清正在淘米,闻言立即放下水瓢,在围裙上面擦了擦手就要往外走。
叶耀东也连忙跟在她后头,“啊,還在沙滩上啊?”
“刚刚我看门口那么多人着急,就先一步回来,让几只狗陪着她们在后面慢慢走,這老半天了,怎么也沒见她们走回来?”
就在家门口的海滩,夫妻俩谁也沒有多担心,一走出院门口就看到俩孩子,5條狗尾围着。還在沙滩上玩耍。
沒有一個孩子看到沙滩能走得动路的,沒有大人拎回家,她们哪裡会乖乖回家?
已经在沙滩上玩的放飞自我,happy的不得了。
有大人在,她们還得规规矩矩的,丝毫不能作妖。
林秀清就走出去瞄了一眼,看到两個還在那裡玩后就又回家做饭了,只让叶耀东去把两個带回来。
叶耀东還沒走近,远远看着就已经瞪大了眼睛。
两個丫头片在一個大水坑前踩水玩,5只狗围着水坑站了一圈,两人轮流走到水坑裡,用力的踩水,溅了自身跟狗子的一脸后,哈哈大笑。
“不许动!”
狗子们溅了满脸的水渍,身上毛发立即抖了抖,就要退后,叶小溪立即大声呵止,狗子们只好又站在水坑边缘继续站桩,让她们踩水。
“乖哦~不许调皮~”
她摸了摸狗头后,又走到水坑中间,狠狠的踩了一下。
“哈哈哈哈,好玩~妹妹,你来~”
“叶小溪!”
“啊!我沒有,不是我……是狗狗……”
她吓得瞪大了眼睛,猛的转头,然后迅速的从水坑裡爬上来,抱住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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