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8章 過年
叶耀东走着走着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到家后就让人先休息了,也沒過称,只在喝酒的时候交代了他爹一句,也不知道他爹今早有沒有称。
“称了,赶在她们干活前,让几個小子帮忙一块称了,总共3392斤,那会儿在船上估算的一点也沒错。”
“那些杂鱼虾蟹之类的加起来也有800斤左右,也都另外称了。你反正都沒打算卖,我就让他们也一块该杀的杀,该晒的晒,蟹么就让她们也帮忙腌了做成醉蟹,快過年了,到时候给亲戚朋友都分一点。”
虽然现在人嫌螃蟹壳多,不爱吃,但是腌好好,白得的东西還是不会有人嫌弃的,海边人也都爱喝酒,闲着沒事都会喝两杯,拿来当下酒菜也是不错的選擇。
“可以,腌了拿罐子装,现在天冷,放着吃個几天也不会坏。”
“拿缸装,那麦乳精的罐子能装得了几斤?腌了放到大缸裡,要吃的时候拿大勺子可捞一碗也方便。”
“哦,那去作坊看看先。”
老阿姨们的手艺,他還是相信的,這年头的中年妇女基本手艺都不会差,能干的很,啥啥都会。
林秀清心裡有些不安的道:“那些人也不知道会不会怪咱们坏他们的好事,虽然說是一個村的,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心脏的很,咱们作坊在那裡也得多防着点,让人多看紧一点。”
“咱们作坊裡日夜都有人看着,二十四小时轮班,大致不会有問題,晚一点我再敲打一下那些小子们,让他们夜裡不要睡死,都警醒一点,而且也有狗在,問題不大。白天是不怕的,人来人往的。”
“這些狗也得看好一点,可别再被人套了去,之前小花被人套過一次,還好发现的及时。”
“它们也不会乱吃东西。”
“反正多看着点,那几户王家都有点過节。”
“嗯。”
都是一個村的,即使有過节,叶耀东也觉得不至于会致人于死地,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顶多捣乱一下,人的問題应该不大。
但是可能会心有不甘的对货物使坏,這也不得不防,是得多看着点,避免不必要的损失。
狗的话或许還真的挺危险的,刚刚都听到要把他家的狗都套了去。
叶耀东看着围聚在他们身旁,跟着小跑着走的狗子们,“明天买点筒骨排骨啥的炖汤,顺便给這些狗子们加餐吧,多吃点好东西就不会被引诱了。”
“我明天看一下。”
养這么久了,他们全家对這些狗当然也都有感情了。
“下次它们再发情的时候,你别把它们踢开了,多生個两窝也沒事,到时候养在两個作坊那裡看门正好。”
“我也是担心生的太多了,有四只都是母的,要是都下崽,生個几十只,叫我怎么养?”
“很多人都想要一两只,分一下不多的。”
“那就明年再留意一下。”
作坊裡头的老阿姨们都在那裡忙忙碌碌的清洗小管。
三千多斤的小管清洗起来也沒那么快,半上午過去了,空地上依旧堆着几十筐還沒晒,那些鱼虾蟹也都還沒处理。
“這不用剪开将肚子掏出来,就這样一整個晒倒是挺省事的,洗一洗捞出来丢到網上面就行。”
叶耀东刚說完,边上的老阿姨们就附和。
“对啊,這可省事多了,等中午的时候就可以全部都晾完。”
“但是一整個晒肯定沒有摊开来晒,干的快,应该得多晒一天。”
“沒事,怎么省事怎么来。”
反正晒出来照样卖钱,一整個带着肚子晒的话,晒出来還更有份量,更占称。(奸)
“最近几天都沒活干了是不是?要提前歇過年了?”
老阿姨们都惦记着,多干点活,多挣点钱。
“這不是最近都沒什么船出海,也沒什么东西可以晒的,等你们把這些货都处理,就继续去過滤鱼露,那個得過滤個几天,不会沒活干,正好干到過年休息。”
“那好,那好。”
“你這裡在做鱼露后,村子裡一個個也都方便多了,不用去别人家讨一点,也不用自己发酵,麻烦死,搞個大半年才能吃得上,发酵出来又一大缸,正经的自己又吃不了多少。”
“是啊,现在省事多了,可以直接去杂货铺打一瓶。”
“還是现在能做生意好啊,什么都能卖钱,像我們脑子不灵光的,只能跟着干活。”
“听說那個老李家前些天也发酵了不少鱼露,也弄了好几缸,也不知道是不是也要发酵出来卖钱。”
“弄那么几缸能卖几個钱啊?還要发酵大半年的,半年才挣那么几十块,那不是费劲嗎?想要挣钱還得像阿东這样,弄個這么大批量,但是谁舍得花那么多本钱?也不知道能挣多少?你這些能回本嗎?”
老阿姨们边干活边问叶耀东。
叶耀东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啊,這不是刚卖沒几天嗎?反正我已经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了。”
“之前還有村裡人学你晒鱼干,结果到处村子裡叫卖,挑到镇上也沒卖出去多少,都是海边人,谁家缺鱼了?都能自家晒,谁還花钱去买?总共也就一两担的货,头几天還能卖一点,都還高兴,到后面也不好卖,都是杂鱼谁稀罕?卖了几天就沒卖了。”
“要我說,還得跑远一点的地方卖,像阿东不都是送到市裡去。”
“你嘴皮子一碰,說起来简单,全村去過县城的都沒几個,那山路十八弯的得走好几個小时,還跑市裡去?话都說不利索,可别回不来了,也不是谁都舍得天天請拖拉机到处跑的。”
“你也别說,村子裡总共沒几條拖網渔船,也就今年阿东跟老裴家多买了几條,不然大家都是用的小船,捞的什么鱼都有,能卖点钱的肯定都拿去卖了,沒用的才拿来晒,那晒出来能有多少?攒一年看看够不够数挑县城去卖。”
“是啊,谁舍得像他這样同一种鱼几万斤的收過来晒,钱都沒挣到手,先花大笔钱,谁舍得?我是不舍得了。”
“所以你就只能在這裡干活,挣不了大钱。”
“你行,你怎么也在這裡干活?”
“我沒說我行舍得下血本啊,平常花一两块钱就够心疼的了,咱们就只适合做工攒点钱。”
“我們這個舍不得,那個舍不得,活该阿东挣钱。”
“也确实活该他挣钱,干什么都舍得,鱼露都還沒开始卖呢,钱都還沒挣到手,地都先买了几千块,墙都還砌起来了,钱都贴在墙上跟地上了,打死我也舍不得這么搞。”
“别說买地砌墙了,我看你连木桶大缸都舍不得买,沒看這满空地的木桶大缸,還别說,這些都得几千块了,把我全家卖了都卖不了這么多钱。”
“還不如把我杀了埋到墙裡去,還能省点材料钱。”
“哈哈哈……”
“啧啧啧……钱都花在這上头了,得几年才能回本?”
“管人家呢,反正他有钱折腾,前几個月跟去浙省捞海蜇的個個都是万元户了,他那么多條船,一個人顶好几個万元户了……”
“他折腾折腾,咱们也有钱赚……”
老阿姨们聊着聊着已经把叶耀东给忽略了,自顾自的聊得开心,已经将他当做不存在了。
叶耀东摸了摸鼻子也站在角落去,免得影响這些阿姨们聊天。
他在作坊裡巡了一圈,晾晒的渔網上面已经整整齐齐的摆满了小管,今天又是一個阴天,冷风嗖嗖的,干的应该也不慢。
逛過之后他就回到家裡,反正活交给那些老阿姨们干就行了,都是自家的阿姨,干的活也沒什么不放心的,阿清现在也沒有一天到晚都守在作坊,只有时不时過来瞧几眼。
“我們大船也到手了,另外那一條船是不是也拿去租啊?早上那些阿姨们刚過来的时候,都问了我几句,我說得等你睡醒了问问再說看看你什么打算。”
她坐在电视机前边削萝卜边抬头问他。
叶耀东也走到她旁边坐下看电视,中央台竟然在那裡播放西游记三打白骨精,难怪家裡上上下下全部都聚精会神的坐在电视机前面津津有味的看着,屁股都沒有挪动,几個孩子安安静静,也不吵也不闹。
“租吧,晚点把大表哥跟阿生哥叫過来說一下,二表哥反正现在也沒做事,大表哥跟二表哥两兄弟合一條船也方便,阿生哥自己看情况再叫一個。”
“明天就是小年,咱们刚开回来的东升号,年前不出去了吧?”
“其实有点想出去试试的,不過看着风浪挺大的,大概還是得等年后。”
老太太立即道:“不着急,马上就過年了,等過完年再說,這两天天气也不好,昨天晚上天气预报還說今天要下雨夹雪,虽然說也沒看到,估计骗人的。但是早上起来,别人家屋顶都是厚厚的一层霜,太冷了,出海要感冒了。”
“嗯,再說,這两天大概也要准备又往市裡跟县城,给店铺补充一波鱼露。”
“那衣服得多穿点……”
“那是妖怪啊,唐僧糊涂……”
“啊,他還把孙悟空赶走了……”
“這唐僧傻逼蛋的……”
林秀清突然听到一群孩子们呱呱乱叫,脏话乱骂,她反手一嘴巴子打到叶成湖嘴巴上。
“乱骂什么?谁小孩子整天說脏话?”
“不是,是唐僧太傻逼了,他把孙悟空赶走了,马上就要被妖怪吃了,太气人了。”
“不想看就不要看,再說脏话,我拿鞭子打你。”
叶成湖气鼓鼓地瞪着电视,“不看了,气死了。”
“那你走开……”叶成洋两只手抬起屁股下的凳子就要往前挪,遮挡在叶成湖跟前。
叶成湖立即挥手将他推开,害他直接摔倒在地。
“娘,他打我!”
“是他要挡在我跟前,我都看不到了。”
“你自己說不看了。”
“我要看。”
叶成洋不甘示弱的也去推开,“是你自己說不看,你還推我。”
“你管我,我就坐在這裡了……”
两兄弟相互伸手,推着推着就掐起架,本来看到唐僧把孙悟空赶走,就已经够憋屈的,火气瞬间就上来了,林秀清喊了两句声,两人依旧在那裡掐着。
恼的她赶紧立即去拿鞭子。
叶小溪高兴的拍着手,“鞭子,鞭子,打得得~”
叶耀东也幸灾乐祸的叫,“哦~鞭子来了~”
两兄弟都勾着肩膀躺到地上,又立即赶紧分开,迅速的手脚并用的爬起来,赶在鞭子来之前,赶紧砰砰砰的往楼梯上跑。
林秀清拿着鞭子站在下面,仰头看着两個一前一后的趴在楼梯上。
“看电视就看电视吧,吵什么?再吵的话,裤子脱了打。”
“都是你!”
“都怪你!”
前面的叶成湖拿脚踢下面的叶成洋,下面的叶成洋拿手拍上面的叶成湖。
林秀清拿鞭子甩了一下楼梯,两人听着甩动的声音,立即闭嘴收手了。
接下去两人也不敢下来,就趴在楼梯上面往下看。
她拿鞭子站了会儿,看到消停了,才又回到电视机前坐下。
叶小溪看到她娘随手放在脚边的鞭子,赶紧捡起来,然后兴冲冲的也跑到楼梯边,学着林秀清拍打着楼梯,大声的冲楼梯上面的两個叫嚷。
“脱裤子,打打~”
“脱了,打打~”
叶成湖瞪着她,“闭嘴,再狐假虎威,打你!”
叶耀东也连忙過去把小胖墩抱起,“你可過来吧,再叫两声,两個冲下来,先把你打了。”
“有這個。”
“這個打谁的?”
“打得得的~”
“也是打你的。”
“沒有~沒有~”
“老实坐着看电视吧。”叶耀东将她抱腿上坐着看。
林秀清切完萝卜就先拿水泡起来,又拿了一颗白菜到电视机前坐下来,郁闷的道:“放假在家裡整天都不消,一天到晚不是吵架就是打架。”
“還好只有两個。”
“是三個,你以为你女儿有多乖?還好大哥二哥家前几個月都买了电视,沒有都集中在我們家了,不然的话,屋顶都要被掀了。”
老太太乐呵呵的,“這才热闹。”
林秀清嫌弃的摇摇头。
叶耀东坐了一会儿也坐不住,想着干脆直接把船的事先办了,免得遭人惦记,到时候一波又一波的都往他家走。
正好去老宅溜达一圈,跟他爹說一下,顺便看看新安好的门窗。
叫木工打的床也好了,就等一個安床的日子,過两天要是有去市裡头送货,回来空车就把席梦思带一张回来,新年睡新床。
大冷天的沒有太阳,村子裡到处都冷冷清清,路上只有吸着鼻涕,不怕冷到处跑跳的孩童,大人们都缩在家裡。
叶耀东出去转了一圈,把事办了后,也又回到了家裡窝着。
等到第二天,作坊裡又开始過滤鱼露,他才又過去转悠,顺便看看都已经晾晒好,等着风干的海兔干。
第三天一早够一车后,他就直接又开始带着小弟开拖拉机往返市裡跟家裡了。
一直忙忙碌碌到年二十九晚上,他才把货重新又补充送了一遍,空的大缸也带回来,等着過完年以后让那些阿姨们继续過滤重复使用。
阿姨们過滤的活也都干的断断续续,這也是为了减少买大缸的成本,毕竟买的数量多,累计算起来也不便宜,前期投入太多了,他也在等着回本,所以還是抠搜一点。
床也在农历二十六有好日子的时候,换上了木头架子加席梦思床垫。
老式的那张床也让木工拆了,搬到了楼上重新组装,给两個儿子睡。
等他们长大還得十年,十年后再给他们各自换新床都沒問題,這种老式的架子床耐睡的很,用個几十年都沒事。
叶耀东也沒想到自己能勤奋到這种程度,跟以后的九九六一样,都得干到年三十除夕才休息。
這年头,女人都是当男人用,男人当奴隶用。
以后的社畜也差不多。
天黑才送完老丈人一家,自己回到家裡,他连澡都沒洗,算完账,洗了個脸跟脚就躺床上了。
准备把污垢攒着,留着明天晚上年三十洗,洗干净换新衣過年,提早洗差了点仪式感。
“软乎乎的,舒服嗎叶小九?”
“舒湖~”
叶小溪兴奋的在床上蹦蹦跳跳,老式的架子床经常被她跳的嘣嘣响,换上席梦思后,就沒有嘣嘣响的声音,只有弹簧的声音,她更喜歡了,可以让她跳得更高。
最近每天晚上洗了脚放到床上后,她就开始蹦。
叶耀东躺在床上都被她蹦的抖动。
林秀清還特意在席梦思上面铺了一层褥子,显得更软一点,更好睡。
就是,他感觉再给她多蹦個几天,弹簧得塌了。
“别跳了,休息一会儿。”
“不要~”
“会跳坏了。”
他直接把她逮住,抱在怀裡,她却不停的挣扎,還沒玩够,叶耀东只好转移她的注意力。
“過年几岁?”
“三岁!”
“手指头比划一下。”
她這才安静的盯着自己的手指头掰来掰去,将中间三根软乎乎的胖手指,笨拙的伸出来。
“這样?”
“对,提前给你训练一遍,下次人家问你,你就知道了。”
她笑容灿烂的嬉笑。
“還有你属猪的,知道嗎?不能跟人家說你属鸭子,会闹笑的。”
“不要,不要猪,要鸭子。”
“十二生肖沒有鸭子。”
“你猪!”
“我不是……”
“你猪猪!”
叶小溪在他怀裡不停的笑闹,并且還伸手去戳他鼻子,将他鼻孔戳上去,弄成猪鼻子。
“猪猪,你猪猪。”
叶耀东也去弄她的鼻子,“你才是猪。”
“你才是,你才是……”
屋子裡头童言稚语不断,并且還伴随着孩童的咯咯笑,显得一片温馨。
林秀清回到屋裡笑看着像闹成一团的父女俩,“早点睡,明天除夕,一早就要开始忙活了。”
“工钱都结了嗎?”
“结了,刚刚等他们作坊地面都清洗干净后,我就把工钱都结了,過年的红包也一人发了一個,大家都高兴的很,好话沒断過。”
“恭喜发财!”叶小溪一听到工钱就立即双手作辑,在胸前摇晃了两下。
“不错!還知道說恭喜发财。”
“红包拿来!”
她双手一摊伸到叶耀东跟前。
叶耀东大掌拍在她的小手上,“谁教你的?”
“得得!”
“明天再给你发压岁钱。”
她高兴的点头如捣蒜。
“好了,该睡了。”
林秀清也将衣服脱好了,爬上床催促還在那裡高兴玩的父女俩。
叶小溪不舍得睡,直接撅着屁股对着她娘。
林秀清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笑骂,“什么时候学的這么不正经,還撅着屁股朝我。”
“不要睡!”
“关灯了。”
“我来,我来~”
嘴裡叫着不要睡,但是一听說关灯了,就又兴冲冲的赶紧跑過去拉电线,然后又继续在床上翻滚。
夫妻俩躺在一块說话,沒管她,结果沒一会儿她自己就滚着滚着睡了。
“我今天看到阿生哥新娶回来的那個老婆了。”
“哦。”
“看着還挺年轻的。”
“娘不是說她才二十六岁嗎?”
“是啊,带過来的两個女儿看着都干干净净的,一個四岁,一個七岁。”
“哦。”
叶耀东不是很关心人家寡妇的事,但是林秀清有一颗八卦的心。
“阿生哥都三十多了,能娶人家二十六岁的寡妇也算是赚到了,也不亏,人家也沒要钱。”
“嗯,少妇人妻,也比黄花大闺女懂事。”
她笑着拍打了他一下,“說什么呢你?我跟你說正事,你想到哪裡去了?”
叶耀东闭着眼睛昏昏欲睡,给她打一下也清醒了,“我說的哪裡不正经了,你想哪裡去了?”
“你說比黄花大闺女懂事……”
“沒错啊,黄花大闺女還要人教,這個少妇人妻不用人教,我說的是为人处事啊,你是不是想到拍拍屁股就知道换姿势?”
林秀清掐了他一下。
“我就知道你们女人黄的很,我都沒說啥,你自己就理解到那方面了。”
“哪裡,本来你自己就不正经,我才会想歪的。”
“所以說你脑子裡装的都是黄色废料。”
“你脑子裡才装的黄色废料,不跟你說了,睡觉。”
“你们女人就是這样,辩不過,又被戳中心思就恼羞成怒。”
“滚蛋,别挨過来。”
“你别把被子卷過去啊,我沒被子,不然你以为我爱贴着你睡?”
林秀清一脚踹了過去,叶耀东反映迅速的赶紧将她夹住。
“嘿嘿,你再踢?”
林秀清另外一只脚也去踢他,夫妻俩玩着玩着就在床上磨蹭了起来。
“别闹了……”
“我本来都快睡着了,你先弄我的,现在你得负责。”
“我哪裡弄你了?”
“你跟我說黄色废料了。”
“是你自己思想不健康,我就說了一下人家新媳妇,你就想到少妇人妻。”
“我沒有错,你也是少妇人妻,来吧,小少妇~”叶耀东边說笑边去扯她衣服裤子。
林秀清也笑着挣扎着,“别闹,我累了一天了,你不留着明天晚上跨年啊?”
“跨年炮都让你学過去了,這還得了?”
“谁让你年年都念着,那我不是就记住了?”
“晚上先来,明天我也可以。”
“走开,晚上沒洗澡,别闹。”
“裤子都脱了,你给我說這個?沒事的啦,一两次沒洗沒事啊……”
“明天晚上,明天晚上,你先养精蓄锐……”
“我精力充沛,還是二十多的壮小伙……”
夫妻俩在被窝裡翻来覆去的折腾。
“我明天還要早起……”
“我很快的……”
“哈哈哈……”
“闭嘴……”
叶耀东为了吃到肉,也是无所不用其极,什么话都說。
年三十的年味十足,早在几天前他们家就已经置办好了年货,该赶的集,叶耀东沒空去赶,林秀清倒是都赶了,把過年要用到的东西通通都买好了。
一大早,叶耀东也早早的起来贴对联贴窗花。
然后跟叶父两個帮忙抓鹅杀。
鸡鸭他们都吃腻了,得今年养了一群的鹅,鹅個头也大,杀一只就够他们全家几口人吃了。
孩子们在村子裡跑跑跳跳,也感受到了過年的气氛,個個口袋裡都难得的塞满零食,嘴巴也沒停過。
“娘,什么时候给压岁钱啊?”
“等吃完年夜饭。”
“可以先给我一半嗎?我想买鞭炮。”
“你不会拿你私房钱嗎?”
“那不行,那是我私房钱。”
林秀清瞥了他一眼,也不搭理他。
“哥哥,我們去捡……”
“去哪裡捡?要吃饭的时候才有人放鞭炮啊。”
“不要~不要杀白白~”
正当两兄弟商量着要去哪裡捡鞭炮的时候,叶小溪撕心裂肺的开始大叫。
林秀清也被她吓一跳,连忙去院子裡看了一下。
叶小溪正抱着大鹅的脖子在那裡边哭边叫,“不要杀~我的白白~不能吃白白~555~白白~”
叶耀东跟叶父两個抓着大鹅都懵了,刀都拿到身后生怕碰到她。
“不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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