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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坟被掘

作者:未知
我和张启年吃了早饭后,就去了我們村。 村子显得有些沉闷,平时喜歡到处撒野的小孩也见不着了,只能偶尔看到一两個外出做农活的。 “小火,你這两天去哪了?” 我和张启年正要去李有才的坟上,就遇到李大军,也就是李有才的大儿子。 “大军叔,我去县城了,怎么了?”我好奇的看着李大军,他很急的样子。 “小火,你能联系上你爷爷不,我家老爷子的坟被人掘了,我正要去找人来给看看,啊……张道长也在啊,刚好,您赶快去给我瞧瞧。” 坟被掘了?這才下葬几天,而且李大军家也不是有钱的人,不可能有什么贵重的陪葬,一般人家裡也就放個一两克金子,或者放個银戒指什么的。 “有才大爷的坟是什么时候被人挖的?” 我們三個快速朝着李有才的坟地走去。 “昨天下午我在地裡還看到是好好的,今天早上再去菜地的时候,就看到被挖了。”李大军沒有很愤怒,而是很着急。 那天晚上的事本来就很诡异,而且有一個寿钉都沒钉下去,李大军估计以为是有什么脏东西作祟,或者是他家老爷子自己出来的,只是他不敢這么說而已。 我和张启年对视一眼,昨天晚上刘家村也出了那么大的事,而李有才的坟又是昨天晚上被挖掉的,任谁知道了,也会想到一起去。 我們赶到李有才的坟地时,看到一块黑色的棺材板就丢在外面,棺材板上面的黑漆都被掉了大半,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抓的,有一條條的痕迹,有些地方大块大块像被老鼠坑過一般。 棺材還在下面,棺材尾部装满了土。 這坟的土還很松,被整的到处都是,整個坟都被挖平了。 “张道长,你怎么看?”我看向张启年,我想不出這是什么东西给整的。 “肯定不是人挖的。” 我觉得张启年這是废话,可是這句话却把李大军给吓到了。 李大军噗的一下就给张启年跪下了,道:“张道长,您一定要帮帮我啊。” 這李大军平时看着虽然很老实,可也挺爷们的,怎么遇到事动不动就下跪啊,我虽然并不认为男人下跪是多么难堪的事,毕竟人被逼到一定程度连人性都可以抛弃,更别說尊严,可他這下跪也太容易了。 “大军叔,你先起来。” 我伸手去扶李大军,可他怎么也不愿意起来,我拉了两下,正要放手,他反而吼起来了。 “李炎,你放开我,张道长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了。” 他還挺凶的,我一阵无奈,你对我凶什么凶啊,不過看在他以前对我還不错的份上,也就不计较了。再說,毕竟是一個村的,因为這点事也计较不来。 “张道长,你就答应吧。”我转头对张启年道。 “张道长,我知道您有本事,您帮忙把我爸找回来,到时候烧了也好,埋了也好,都可以,可不能再出事了,家裡還有一万多块钱,到时候全给您当辛苦费。” 他跟刘存云一比,话說的太沒水平了,而且很多做白事的出道、出黑都是不喜歡火葬的,张启年就是其中之一,偏偏李大军還提這茬。 “按照我给李老先生起灵时的给就行,多了的话我一分也不要,那這事你也别找我。”张启年答应不仅仅是因为李大军,估计刘老先生那边的事跟這也有牵连。 张启年给李有才起灵时收的红包估计也就一两百,他现在跟李大军要這個钱只为断個因果,如果张启年收了红包,那以后他因为這事背的因果就小,不收的话,如果這是個伤天害理的活,那张启年也会折寿。 “好好好,那张道长您答应了?” “嗯,等下我去你家裡看看”张启年点点头,表示已经答应。 “大军叔,你刚說家裡不能再出事了,你们家是不是出事了?”我乘机插话问道。 李大军顿时有些焉了,道:“你婶子,昨天晚上在家裡折腾了半宿,本来想让她去医院看看,可她死活不愿意去,我就想给他炖点汤喝,刚买猪骨回来炖上,想去地裡拔点菜,就看到你大爷的坟成這样了。” 李大军說着說着哽咽起来,红着双眼,坐倒在地上。 我再伸手去扶李大军,道:“大军叔,先起来,我們跟你回去看看,小军叔呢?” 李大军還有一個弟弟,叫李小军,在村裡是混的比较好的,不過很少回来,李有才不怎么喜歡他那個小儿子,跟人說起他就是骂他沒长良心,生了個畜生。 “李小军,都是他,沒他我爸怎么会死。”李大军說這话的时候整個人都似乎在抖动,看来他对弟弟的怨气很深。 李大军在我搀扶下站起身,道:“我爸就是被他气死的。” 我透過李大军的衣服,能感觉到他全身的肌肉都是紧绷的,還微微的颤抖。 我也沒想到李有才居然是被自己小儿子李小军气死的,李小军我见的次数少,可是每次见到他都是西装革履,最近两年回来都是开着车,在我們這小村裡,都是骑摩托车,四個轮子的就几家人买了。 “大军叔,消消气,我們先回去,再慢慢說。” 李大军整個人都有些不对劲,要在我的搀扶下才能走路,我只好一路扶着他往他家走,张启年跟在我們身后。 李大军家本来都是很干净的,因为他娶了一個能干的媳妇,他媳妇夏玲华是我們隔壁县的,长的一般,干活却是個能手,家务不比其他巧妇差,外面的农活也不比别的男人弱,从来還不在外人面前抱怨。 可是我們這次进门却看到整個屋子都是乱糟糟的,堂屋中间還放了几根凳子,门口還丢了一只解放鞋,上面占满黄泥,看样子還有点湿,另外一只却不知道在哪儿。 我刚进门就听到一個熟悉的声音:“小火来了,大军,给小火倒杯茶,张道长也来啦。” “婶子,不用了,我們遇到大军叔,就過来看看你。” 我說着话,就朝旁边的房间走去,刚进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恶臭,让我不禁皱了皱眉。 “又是你大军叔跟你瞎說了吧,我沒事的。” 我走到床边,只见夏玲华這才多久,整個人都瘦得像個皮包骨一般。 夏玲华虽然常年在外干农活,可是他肤色一直都是健康的麦黄色,而這时候整個人都黑黑的,隐约间還能看到一股黑气围绕在她身上。 “婶子,你都瘦成這样了,怎么不去医院看看。” “我沒事,躺两天就好了,這几天已经好很多了。”夏玲华想坐起来,我赶忙去扶了她一把。 “小火,喝杯水。”李大军這时端了两杯水過来,一杯已经给了张启年,我双手接過水,道了声谢,把水握在手裡,沒敢喝。 “大军叔,婶子這情况還是去医院看看好些。” 我对李大军一家的映像說不上好,可绝对也不坏,夏玲华都病成這样了,還不去医院看的话,只怕挺不了几天。 “你婶子不愿意去啊。”李大军无奈的道。 “婶子,身子才是本钱,你也不用省那一点钱,病還是要看的。” 我只好去全夏玲华。 “我沒事,等会就在這吃饭吧!” 夏玲华說着去伸出被子裡的手,拢了拢被子,似乎很冷。 夏玲华手伸出来的一瞬,我看到她的手也是嘿嘿的,手指甲已经有些长,指甲裡面不知道有些什么东西,有黑有黄。 這大热天的,我們穿短袖都热,夏玲华虽然盖的是一床很薄的被子,怎么可能還会觉得冷? “不了,我們就来看看你,等下還有事,我們就走。” 我又跟夏玲华說了几句,然后起身跟李大军去看李有才的房间和灵位。 李有才的房间是他们的对面,也是向阳靠外的,应该光线很足才对,可我一进去,却总感觉有些阴冷,透過窗户的光线进了屋子以后似乎都变的昏暗起来。 我們這边人死后他们盖的最后一床被子、床单、以及所有衣服、鞋子等等都会烧掉,所以屋子裡也沒什么东西,床是老式眠床,下面的木板都起出来晒過,放在一边靠着,一眼看去整個房间除了一個柜子地下看不到,其他地方一览无余。 灵位就放在堂屋的神龛上,我和张启年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么問題。 “张道长,怎么样?”李大军等我們看完,紧张的问张启年。 张启年摇摇头,道:“暂时還沒看出来,我們要去别的地方找找看,今天应该還会来找你,你有沒有手机?” “有有有,您电话多少?我记一下您的电话号码。”李大军急忙掏出一個老式的按键手机。 “158xxxxxx56”张启年报了一個电话号码。 李大军记号,又给张启年打了一下,等张启年电话响了以后,挂断道:“您什么时候過来都可以打我电话,我這两天在家裡照顾我媳妇,不会出去。” “好的,那我們先走了。” 我和张启年离开李大军的家,刚一出门就感觉外面一阵炎热,跟裡面完全犹如两個世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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