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夏玲华出马 作者:未知 “小炎,你们村的李大军平时是這样的嗎?”离开一断距离后张启年问我。 我有些不解的问道:“怎么了?看起来很正常,可是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张启年蹙眉摇头,道:“他们家裡阴气很重,可是我看李大军不像被附身的,而他媳妇倒是有些奇怪,可看起来也還算正常。” 我們两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我們打算再去李有才的坟上去看看,本来我想回去一趟,可是等会還要去看刘老先生的阴宅,也就沒回,直接去看了李有才的坟就去刘家村。 我們再赶到李有才的坟地,還是乱糟糟的样子,张启年拿出罗盘测量。 李大军的房子建在山脚,后面是他们的山,一大块地,因为李小军以前做生意要本钱,把山上的树都卖了,李有才就又去买了很多树苗回来种上,如今长了几年,比起别人山裡的树還是要矮上一大截。 李有才就埋在半山腰,看虽然沒有水,地理位置平平,虽然风水一般,可好歹也占了龙脉。 “小炎,我估计我們要上山顶去看看。”张启年对我道。 “张道长,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龙脉虽然好,可還是要看位置的,我总感觉這裡是龙眼的位置。” 张启年的话把我吓了一條,我看了看左右,這边是有点低,可影响并不大,按照坟墓的面向来看,左边有一山,比這边高了许多,山势陡峭,左青龙,這是好兆头,右边也有一座小山,那是白虎砂,往上就越来越陡峭。 但从這裡看来,這個位置還是很好的,肯定能福泽后人,可是若這真的是龙眼,那就是大凶之地。 我跟张启年朝着山顶爬去,刚過了李大军他们山地,所有的树木都变的高大,把整個大部分阳光都挡在外面,偶尔才有几缕阳光投射下来。 现在不准砍树,而且人们生活條件也好起来,村子裡有不少人都已经开始使用煤气,其他不烧煤气的也是烧煤,很少有烧柴火的,道了冬天要烧柴火的时候都是几家人去家具厂拉一车废木料回来,一人分一点,所以山上的小灌木长的也异常茂盛,很少有人上来,我們两個又沒有带柴刀,走的還是有些艰难的。 “嗖……”前面的灌木一阵乱动,我开始還以为是小野兽在那儿,灌木裡的东西朝着山上跑,因为灌木太深,我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 就在我想收回目光时,我看到那居然是一個人,四肢着地,在地上爬行,长发散乱,应该是個女人,看着又些眼熟。 “喂……别跑。”我大喊一声,跟着追了上去。 张启年也看到了,跟着我追了上来。 我在后面边喊边追,可是那個人影就是不停下来,我想起這人是谁了,居然是夏玲华,我們刚从她家裡出来,她怎么会在這。 他那瘦得皮包骨的样子,我肯定不会认错的。 估计是她身体太虚弱,快跑到山顶时一個不慎居然跌了個跟头,趴在地上不停的打抖。 我追的也着实是累了,张启年都已经落下一大截,见夏玲华跌倒,我赶紧加快速度,扑了上去,她是面部朝地趴着的,我一把将她翻了過来,只见她全身抖的厉害,口吐白沫。 我虽然不是很爱干净,可想着要用自己的衣服取给她擦白沫還是有些做不到,只好拉着她的衣服擦了擦。 夏玲华原本无神的双眼,看到我后居然变得有了一丝神采,艰难的說道:“大……大……龌……蹉。” 我去,這是骂人?大龌蹉?我想我是听错了,可是夏玲华翻来覆去总是這三個字。 我不知道她這是怎么了,本来打算先把她弄下山再說,可张启年在下面大喊,道:“玉清诀配合净心神咒。” 我不知道夏玲华到底是什么問題,可张启年這說的法诀和咒语一般对人是沒什么影响的。 我手掐玉清诀,口中念道:“台商台庆,永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 我咒语念完,夏玲华马上就停止颤抖,嘴边虽然還挂着吐出来的白沫,可至少不继续往外吐。 “婶子,好些沒?”我试探着问道,我看见她眼神似乎還有些呆滞。 果然,夏玲华沒有反应,刚才一直念叨的三個字也不說了。 我连续喊了好几声,都沒有反应,我也沒法子了,朝着已经快到的张启年喊道:“张道长,快点,看看這是怎么了?” 张启年气喘吁吁的道:“年纪還是大了,年轻的时候我可比你跑得快。” 我刚让他来看看夏玲华,他這在感叹年纪大了,我其实還是挺佩服他這体力的,我也不接他话,等他上来再說。 张启年终于是爬上来了,喘了几口气,道:“她這是出马了。” 出马一般是东北才有,出马就是一些有道行的妖修附体在人身上,這与一般的鬼附身不同,鬼神附体对人有很大的伤害,而且大多是做一些坏事,或者是生前为了之事。 而這些妖修附体大多是行善积德,虽然对供奉弟子有些伤害,可并不大,而且附身以后行善的功德也有供奉弟子的一份。 這些出马仙中最为众人所知的莫過于,狐黄白柳灰五家。 可是,這五家不能代表所有妖修,即便胡家還有我身边白璃這只狐狸就不是胡家中人,算不得保家仙和护家仙。 妖修要像保家仙一般附身弟子,必须要由弟子供奉,开堂口才行,否则很难轻易附身。 “她家裡也沒供奉保家仙和出马仙,怎么会出马呢?不是附身?”我們在南方,一個县城都很难找出几個来,我就知道乔老头供奉了保家仙,像李大军這种家庭,怎么会供奉出马仙。 “肯定不是附身,附身的话,那個妖物脱身沒這么容易。”张启年說的很肯定。 我仔细回忆一下,好像是有說過,妖修如果沒有被供奉,想要附体普通人很难,附体以后要脱身也很麻烦,总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而夏玲华這完全是沒有任何痕迹。 “就算他是出马了,总不应该看到我們就跑吧?保家仙和出马仙都只是一些想要行善积德的妖修而已。”我很奇怪,即便是供奉了保家仙或者出马仙,弟子开堂口以后招来仙家,无意中得罪仙家后,让仙家不满,折腾折腾他们也就算了,不会真的让弟子有性命之忧,而夏玲华這样子,再折腾下去,非出人命不可。 “估计不是那几家裡面的,而是一些野路子被供奉了。”张启年說话间给夏玲华把了脉,继续道:“他沒事,主要還是最近身体太虚,出马次数太多。” 我突然想起在李大军家中时,看到夏玲华手指甲裡面很脏,黑的還的都有,想到這我不禁心中一凛,抓起夏玲华的手,仔细看了一下他的手指甲,裡面還是有很多脏东西,我随便找了一根小树枝,把那些脏东西挑出来,用一张大树叶接住。 “张道长,你看她手指甲裡面是些什么东西?”我拨弄了两下夏玲华手指甲裡挑出来的脏东西。 张启年抽過来,看了半天,道:“怎么看着好像有泥巴。” 這话說的,夏玲华是像动物一样,四只脚在地上跑的,能沒泥巴嗎? 我继续拨弄,挑出一点细小的木渣子,那小木渣子有一边還有黑漆,我紧张的对张启年道:“张道长,你看這木渣子,是不是有才大爷棺材上的。” 說着我把那一点木渣子挑到一边,好让张启年看。 张启年仔细看了一眼,蹙眉道:“应该是棺材上的,看看它其他指甲裡有沒有。” 我继续那细树枝挑夏玲华指甲裡的脏东西,发现其他的指甲裡面還有很多细小的木屑和黑漆,這似乎更加坐实一件事,李有才的坟就是夏玲华挖掉的。 我和张启年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双方眼中的震惊。 “如果真是她,她为什么要挖掉李有才的坟。”我有些不解,夏玲华对李有才一直都很孝顺,李有才一直跟着李大军過,李有才夸的最多的就是夏玲华,說夏玲华进了他们家的门是他们家的福气。 “她跟李有才的关系怎么样?”张启年问我。 “李有才在外人面前天天夸她,天天骂李小军,很少說李大军的好或坏。”我干脆一次把他们家的关系說了一遍。 “找這么說,她应该很孝顺李有才的,怎么会挖他的坟,应该是那些妖修搞的鬼。”张启年会怀疑附在夏玲华身上的妖修也很正常,因为我也是這么想的。 “那你有沒有办法揪出他们来?” “找到他的堂口倒是有一点可能,如果找不到他的堂口我也沒办法” “如果他是夏玲华供奉的,他的堂口应该在李大军家裡才是。” 供奉出马仙或护家仙都要经常上香供奉,逢年過节也要水果,鱼肉什么的,一般都是放在家裡堂屋的。 “先不管這個了,我們先去上面看看,等下送她回去的时候顺路看看。”张启年拍了拍手站起身,径自往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