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谁說她不是我的谁
向小园一脸膜拜,心驰神往的感叹:“贵圈真是太神奇了!”
思元则一改嬉皮笑脸的态度,严肃的对向小园說:“打住,收起你的好奇心,作为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永远不要踏入這個圈子,好好的做你该做的事,走你该走的路。”
八点過后酒吧来人陆续多了起来,她们大多三五成群组团前来,时不时也有情侣挽手搭肩的进来,像向小园這种单身一人的是极少数。
思元曾直言不讳的赞叹過,向小园這個女人,眉黛青山,直发披肩,女人味扑面而来,正是最受t追捧的类型。可是向小园在云上百无聊赖的坐了快两小时,也不曾有人前来搭讪。她不禁对思元的眼光产生质疑。
一杯白兰地就這么下肚,向小园又招手要了杯伏特加。
les酒吧其实跟其他酒吧沒什么两样,仍旧是灯红酒绿,醉生梦死,唯一不同的是,在這裡醉生梦死的都是女人。
不過一会儿酒精上头,向小园终于感到有些头昏脑涨。那时已是十点半,有精彩绝伦的表演正待开始,酒吧氛围逐渐进入高.潮。
向小园的眼睛有200度的近视,她沒带眼镜,她正琢磨着去舞台边上近距离看表演。
她刚站起身,一個环佩玎珰的卷发美女笑容可掬的跑到她面前,二话不說捧起她的脸,嘴对嘴就這么直接亲了下去,向小园吓得魂不附体,一時間竟忘了反应。随后那女孩附在向小园耳旁解释道:“对不起啊美女,我玩游戏玩输了,借你香甜的嘴巴用用。打扰了!拜拜!”說完,不等向小园作出回应,那女孩又一溜烟跑掉。
向小园经過這么直刺灵魂须根的惊吓,终于警醒這個圈子实在不合自己脾胃。她刚要起身买单,那個白净高挑的帅t服务员微笑着走過来对她說:“您好,那边桌的客人邀請您過去喝一杯,相互认识一下。還有,您的酒钱已经有人结過了。”
向小园颇为惊讶,顺着服务员的手指望去,舞池正对面的一桌人热情高涨的对自己挥着手,其中就有刚才那個冒失的卷发女孩,此刻她大方的对向小园露出笑容。向小园自觉与那群人格格不入,但她在心底一番掂量,为了表示礼貌,她最终决定上前致谢一声。
向小园刚走過去就被卷发女孩一把按在座位上,一杯洋酒随即推到她面前。向小园這才注意到,卷发女孩长的十分抢眼,尽管浓妆艳抹,却掩饰不住她眉眼的天生丽质,她的笑容更是活泼靓丽,洒尽青春张扬。
卷发女孩天性明朗大方,她自作主张,她喊向小园姐姐。她說:“美女姐姐,我們观察你好半天了,你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啊?跟我們一起玩吧,大家交個朋友!”說完,卷发女孩举起手中的酒杯,她的声音清透明亮,“来来来,我們大家都敬新来的朋友!”
一個桌子围坐的五六個人,全部笑逐颜开的干了,向小园只得赶鸭子上架端起酒杯。一杯洋酒下肚,胆子便肥壮几分,向小园受好奇心驱使,附在卷发女孩耳边问了句:“你们多大了呀?”
卷发女孩伸出青葱玉手往前一指了指:“她和她,19岁,那边两個老一点,有20了!”
“你们居然這么小?”向小园惊叹到。
“這些毫无意义的問題,你问来做什么!”卷发女孩佯装生气,却毫不掩饰眼底的笑意,她随即坐正身子:“那你猜猜我多大?”
向小园快速将她端详了一番,她深色的眼影之下确比那些涉世不深的小女孩多了些故事。向小园诚恳的摇头:“我不知道。”
卷发女孩对她招招手:“你坐近一点我告诉你。”
向小园依言挪近一些。
卷发女孩喷着酒气,凑上她耳旁,“有c噢!”话语间她渐渐下移的目光揶揄而暧昧不清,她见向小园惶恐的后退,又得意的笑出声来。但她眼眸清澈,如此恶作剧却丝毫不叫人感到低俗,那模样就像個天真淘气的孩童,开了個无伤大雅的玩笑。
卷发女孩笑够了,一把拥住向小园的肩,一半撒娇一半嗔怪:“美女姐姐,现在谈恋爱连性别都不重要了,還管什么年龄。你看着也不大呀?哦!我知道了!原来你喜歡大叔型!這沒問題,還有几個人正在過来的路上,全是成熟帅t!過会儿我介绍给你认识!”
向小园颇不习惯来自陌生人的热情,她挣脱她的手臂,连连推辞,称天色已晚,自己得赶紧回家。
对面坐落的一個寸头女孩夸张的喊:“回家?拜托,夜生活才刚开始好不好!难到你已经结婚了?”
结婚一词让向小园打了一個激灵,那個她不愿想起,又阴魂不散的名字,阴阴郁郁的从心底徘徊开来。向小园是個有些自虐倾向的女人,她的大脑不受控制的开始遐想,汤宋此刻在干什么,吃饭喝酒礼遇宾客,還是已经上床跟新欢娇妻水.乳.交.融。
回過神来,见大家都殷切的盯着自己,向小园也确实是個不会撒谎的姑娘,她叹了口气,黯然神伤:“其实我离婚有半年了。”
几個年轻的少女都投来敬佩的目光,大家七嘴八舌的嚷:“原来你都离婚了?难道是已经出柜了嗎!失敬失敬!早先你一直坐在那边一动不动我們還以为你是记者呢!原来竟是前辈!我們该早点邀請姐姐過来一起玩的!姐姐,既然都单身了這么早回家捉鬼呢?来嘛,和我們一起玩游戏。”
尽管向小园千般推脱,奈何少女们万般盛情。
那天晚上,向小园還是半推半就的着玩了几回“小蜜蜂”。几杯混搭的洋酒下肚,她已经有些神智不清,无论是“么么”是“啊啊”還是“啪啪”,无论是她的手摸在其他女人的脸上,還是其他女人的手摸在她的脸上,似乎都无所谓了。
只要不是那個人,是他還是她,又有什么差别呢。
再后来发生的事就模糊不清了,向小园依稀记得之后又赶来了五六個人,大家相互拥簇着转移阵地,一群人换到一個豪华的大包房。向小园秉着最后一丝清醒再次表示要回家,被卷发女孩连哄带拽的拉了进去。
那时卷发女孩已经站立不稳,半眯着眼睛对为首的那個女人嚷嚷到:“姐,你们怎么才来!等……等你们好半天了!這位……這是我新交的女……朋友!”她端起向小园的脸,得意的說,“漂亮吧!对了,老婆,你叫什么名字?”
向小园晕乎乎的回答:“园园。”
卷发女孩叫姐的那個女人,中长的黑发,中分,一丝不苟的束在脑后,她穿着得体的女式西装,一尘不染的白衬衫解开了两颗纽扣,丝毫不影响她全身上下浑然天成的王者风范,凌厉的凤眼不怒而威,如果忽略她彪悍的气场,她真是個十足的大美女。她瞟了向小园一眼,目光如炬,后者被那一眼扫過,下意识一個激灵。
西装女人皱着眉,对身后的人挥了挥手:“准儿醉了,你先送她回去。”
卷发女孩不依不饶,吵闹一阵后终是被带走了。她前脚刚走,一個人高马大的身影后脚踏了进来。
许植进来的时候,向小园身边刚好有個空位,他将西装外套递给身边的服务员,低声說了句谢谢。然后他自然而然的就在那空位坐落下来。身旁的向小园因为酒劲上头,正耷拉着脑袋趴在茶几上昏昏欲睡。
“大魏,好久沒到你這来了,你這酒吧生意不错嘛。到处都是美女环绕如临云端啊!极是养眼!”许植笑嘻嘻的說,他眼尾向下,一笑就露出两道恰到好处的卧蚕,衬着深邃如潭的眼眸那是锦上添花。
许植给自己倒了杯酒,顺势瞟了眼身边撑着头,双目紧闭的女人。
许植這個人,朋友圈裡出了名的高智商,无论是数据,文字還是人物,他几乎都能過目不忘,更不用說面前這個酡然迳醉的女人。毕竟這個女人在他生命裡的出场方式是這么的别出心裁!
他一眼就认出了她,向小园!
她沒有化妆,粉妆玉琢的皮肤吹弹可破,一双白皙的纤纤玉手,撑在娇俏的下巴处,她的眼睫毛又密又长,微微的颤动。
许植完全沒想到再见到她会是在les酒吧裡,這么漂亮可爱的女人竟是女同,让他感到一丝惋惜。而今天中午他刚参加了她老公,或者该称之为前夫的婚礼。如此看来,他们两人的离婚就是情理之中了。
“那你得经常来了,阿树,对你来說我們這儿不仅养胃,還养肾。你要是能在我的酒吧裡都能猎艳,我就服你了!”西装女人笑了一下,歪着头,右手食指与拇指慢慢的搓着自己的耳珠,瞬时添了些许别样的风情。
许植左顾右盼,见每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他笑容可掬的问:“大家会不会觉得有我這個另类在就拘谨,玩不开啊?要不要我主动回避?”
大家纷纷笑着說不会不会,哪裡哪裡。
大魏笑出声来,骂到:“你小子少装。你只管喝你的酒。好不容易請到你這個大忙人,哪那么轻易就让你跑了。小李,再拿点酒进来。”
尽管一桌人年龄参差不齐,但都是不拘小节之人,且在迷离的灯光下,酒精的调和中,一番自我介绍后大家就放开了。一時間,猜拳骰子荤段子,都尽数搬上桌面来。
這时不知谁提议,每人說一件自己最倒霉的事出来,给大家助助兴。有的說看黄页时父母进来了,也有的說亲眼目睹爱人劈腿了。這时轮到了向小园,旁边的一個小t推了推她,提醒道:“說一件你最倒霉的事。”
向小园迷迷瞪瞪的抬起头,想了半天,长长叹了口气,哭丧着脸說:“驾照科目二考了六次都過不了算不算倒霉的事?”她颠来倒去的强调几声,“开车真是太难了!太难了!真的是太难了!”然后又倒下睡了過去。
大家轰然大笑,纷纷对這位天降奇才竖起拇指。许植突然想起那时她强行发动自己爱车的画面,断断续续的轰踩油门,耸耸抖抖的开着s路龟行。许植慵懒的往后一靠,松了松领带,望着她但笑不语。
“大魏,這女人你认识?”许植问。
西装女人抿了一口酒,說:“沒见過。”
对面一個长发女人接口到:“她好像跟思元那小子走得挺近!以前在路上撞见過,但是我也不敢确定!”
另外一個短发女人阴阳怪气的說:“你吃醋了?”
长发女人立即反击:“你吃醋了?”
两人嘻嘻哈哈一阵打闹,然后搂抱在一起旁若无人的亲吻。
大魏吐了口烟,优雅的抖落指尖的烟灰,不咸不淡的說:“她不是我們這個圈子的人。”
许植有些惊讶,问:“你确定?”
“大魏交過手的女人不比你少。”大魏旁边一個中性打扮的女人意味深长的笑,“她看人沒跑!”
许植看着向小园若有所思。
向小园彻底喝高了,她难受得头痛欲裂。但她酒品极好,她大部分時間显得很安静,带着迷离而憨态可掬的笑容,爬在桌面上一动不动,期间若有人找她喝酒,许植就会礼貌而强势的拦截,许植說:“她已经喝多了。”
正在大家推杯换盏、划拳行令之即,向小园猛的站起身,气势磅礴的挥着手大喊:“我刚才撒谎了!其实我最倒霉的事,是我前夫又结婚了!就在今天!”
大家愣了半晌,然后纷纷举杯对向小园表示庆贺。尽管向小园已经摇摇欲坠,对她们所谓的庆祝表示费解,却也沒有醉到来者不拒,她還记得她来酒吧的目的,她摆着手义正言辞的拒绝:“你们别灌我酒了,我是来找一.夜.情的!我要是喝醉了還怎么一.夜.情呢!”
一時間,暧昧而嘹亮的口哨声源源不断,大家纷纷起哄,表示对向小园刮目相看了,更有甚者,半开玩笑的毛遂自荐。
许植本不是個爱管闲事的人,更何况,向小园和他沒有丝毫关系。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白天的婚礼现场,汤宋挽着如花似玉的新娘,幸福洋溢的缓步走在张灯结彩的红毯之上,活泼可爱的小花童一路欢蹦乱跳,听旁人說起,那就是他们的亲生儿子。
最终,许植无奈的夺過向小园手中的酒杯,皱着眉說道:“一個女人怎么喝成這样。”
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屁孩立即嚷嚷:“阿树你管太多了吧!你又不是她的谁!”
许植摸了摸鼻梁,莫可奈何的笑。大魏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坐在一边慵懒的吞云吐雾。
岂知就在這时,向小园又窜了起来,直径捉住许植的手,义盖云天的拍响桌面:“谁說她不是我的谁!她是我的一夜.情对象!”
2015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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