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不繫舟
芙蓉心中有事,哪裏坐得住。先舉杯吹一口茶梗,放下了,又拿起八角紫銅小袖爐,捂了一陣。又偷偷望了一眼,見歸元目不旁視,仍不搭理,一句話噎在口中。囁嚅一陣,半晌輕輕咳了一聲。
“嗯……”
“何事?”歸元擡頭,沉聲道:“待厭了便出去玩玩罷。外頭落的新雪,穿多些,帶上袖爐出去。”木芙蓉小心翼翼湊到他身旁,往臂彎裏一鑽,軟聲道:“不出去,大師身邊怎會厭嘛。”歸元見他仍然蹙着眉,兩隻顧盼生輝的美目望着遠處,顯然心思往外頭去了。伸手撫弄他嫩軟耳垂,按在指尖搓揉,道:“魂不守舍的,又在起小心思,說罷。”
芙蓉將他手中書卷取走,擱在一旁。脫下一對軟靴,蜷坐在他懷中,抵着耳旁道:“…大師…許久不曾一道回平江府看看了。”歸元曉得他心思,道:“方纔還一口一個‘不出去’,如今已經熬不住了?”芙蓉低頭笑道:“只是想想。若是大師肯應最好,若不肯應……那芙蓉乖乖陪着,咱們就在格里。”歸元沉聲笑道:“好罷,話已求到此處,我不應也是不行了。”木芙蓉聽他允了,喜不自勝,險些連鞋都不不及穿。
平江府一帶地處南方,冬日雖冷,城中一條花舫秀船的好所在卻熱鬧至極。又是時近年關,居貨山積,列肆招牌,從水路一望,分外紅火。銀勒驕馬,船裏佳人,說不盡的繁華;水路並行,疏朗分明,道不完的雅緻。
木芙蓉剝了桂花炒慄,遞到歸元口邊,笑道:“大師,嘗一個。”歸元愛憐道“你一路從橋頭喫到橋尾,倒比從前貪嘴了些。”芙蓉見一旁糖粥燒得甜香撲鼻,邊上糕團整整齊齊碼在蒸籠裏,滿口生津,求道:“……大師,難得有些空閒,一飽口腹之慾也未嘗不可嘛。”言罷快步跑過橋,順手打一壺冬釀酒,又提了米糕。回頭挽着歸元臂膀,軟聲道:“想坐花舫。”
歸元揚手便在他額間一彈,低聲道:“花舫內人多眼雜,又是風月之處,豈是好去的地方?”芙蓉道:“只是花舫中陳列雅緻些,也有小薰爐和繡墊,我想與大師泛舟看景。往半塘橋一片船人皆少,打了酒買了糕點,便從小窗往外看看景緻,豈不快哉?”
歸元道:“這有何難。”言罷取了橋畔一枚枯葉,彈指一點,河畔碼頭便遠遠飄來花船,上有三字“清葉舫”。兩人一前一後入了後艙,船中頗爲寬敞,上又有賞景臺。拾級而上,可見水路通達,再往遠處,便有蒹葭蒼蒼,岸生白霜。
木芙蓉坐在他懷中,提了酒壺仰頭而酌,又與歸元脣舌交纏,一口冬釀渡入口中。歸元捏了他腕子道:“原來看景是假,借酒胡鬧是真。”芙蓉在他懷中蹭磨一陣,軟聲道:“……只是想着從前,冬日在紫金寺中,也是……。”又摟了歸元肩頸,攀在懷中,道:“願年年冬日如此。”
懷中美人語意繾綣,情思纏綿,歸元吻了一回,順手將他褻褲褪至足根。冬袍還穿在身上,裏衫連着褻衣一道鬆了繫帶。芙蓉胸前雪膚露在外頭,一杆細腰被反覆揉撫。歸元將纖白雙腿盤在腰間,摸着芙蓉進食後有些突起的小腹,道:“喫飽了?”芙蓉乖乖點頭,卻聽他沉聲在耳旁道:“上頭喫飽了,下頭喫飽沒有?”芙蓉兩頰微紅,低低吟叫起來。歸元將他細腰用雙掌一箍,俯身含了硬翹翹的粉乳,齒尖齧咬。木芙蓉身子一顫,掙扎扭動起來,卻不想腫脹乳首恰被齒列一擠,登時酥麻難耐,又痛又癢,下頭一根玉莖亦漲起來。
歸元伸手撫弄懷中美人花莖,芙蓉一面扭腰妄圖脫開桎梏,卻不想歸元將他兩條嫩腿徑自扛到肩頭。不多時下極並蜜穴揉得酸脹難耐,汁水淋漓,濡溼臀溝。於是乖乖擡了細腰,軟聲求道:“可以了……”歸元將他撈進懷裏,下身陽物直接抵上芙蓉軟臀。手也捏住懷中美人臉兒,見他雙脣微啓,忽改了主意。便鋪了衫子在案上,又將芙蓉摟到上頭,一根肉刃抵在脣邊。
對着猙獰巨碩的陽物,芙蓉伸舌輕輕舔吮,脣角一片晶瑩粘膩。不多時,雙眸泛水,眼角勾纏,似怨似嗔。歸元探手去碰芙蓉嬌嫩蜜穴,穴口緊緻,便附指節緩緩探進。抽送一陣,便聽得如榮軟嬌淫叫。
見懷中人有了快意,歸元一面撫慰芙蓉身下花莖,一面抵住蜜穴,輕輕磨蹭穴口。芙蓉受不住了,自將雙腿一勾,引他歡好。歸元將肉刃緩緩沒入芙蓉身下嬌嫩處,只覺溼熱緊緻,一經抽送,身下美人杏眼圓睜,雙目染淚,粉頰含春。再多捻弄幾回,芙蓉自有些癡了,挺了腰尋他纏吻,白皙指節掐揉胸前兩處腫脹小乳,擠按撫弄。
兩人又纏了一陣,歸元早已不讓他亂動,按着小腰抵在案面上幹。芙蓉口角流涎,兩眼染了水霧,口中只剩陣陣吟哦,半句求饒也吐不出來。見芙蓉已神魂顛倒,歸元摟了他,抱到窗前,一面抽送一面逗引他道:“來,看看景緻。”
芙蓉迷迷糊糊,不看則已,一看卻見對面花舫之上,青年摟了懷中沒人,撫摸抽弄,在行歡好之事。再看那美人蹙眉咬脣,胸前一片紅痕,兩個乳首腫脹挺立,下身還夾着粗硬陽物,任人搗弄,確是自己。一時腦中發麻,卻見對面窗前,自己淫亂不堪捏了乳首,身下黏糊糊泄出蜜水來。低頭一看,果真腿間淋漓,一時低低呻吟不止。
歸元摟了他的腰,肉刃輕輕叩點入口。芙蓉恍惚間只覺那硬物又一寸寸頂開了軟穴,肆意抽送起來。不僅狠狠戳入嬌嫩之處,還四處磨蹭內裏。不多時心眼酥麻,嬌聲吟哦,口裏一疊聲地叫,眼角也快活地溢出淚來。歸元愛憐不已,哄道:“好乖乖,不怕,不怕,泄給你了。”言罷將芙蓉摟着,肉刃刮擠深處,將陽精泄在他身子裏。芙蓉趴在案上,早已疲了,只輕輕喘息。
待芙蓉一覺醒來,已是時近黃昏。
芙蓉起身動了動,卻有些痠麻,軟聲嗔怪道:“骨頭都硌痛了。”歸元道:“你來。”言罷摟了芙蓉,替他捏揉。
花舫外,一片清水平面,蒹葭蒼蒼。芙蓉忽而在歸元懷中道:“啊,想起來了。”卻是對着他念出一句話兒來:“無所求,飽食而邀遊,泛不繫之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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