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越秀楼是個什么东东 作者:未知 第25章 越秀楼是個什么东东 “嗯,退了也好!有机会老爷再重新为你配备几個人。你可要好好地领着大伙干!淮县的治安可离不开你们這些汉子!当然,你现在也不要再有什么心理负担。男人嘛,要敢作敢当,以后教导手下注意点就行了!” 见邬为龙胆战心惊的样子,柯寒也不再死缠烂打的追着问责,倒是卖了個顺水人情。他也知道,這個时候,不可树敌太多,即使要卸了這头“驴拉的磨”,也還得缓缓,故而還劝解道,“老爷知道你们界外巡防上十分地艰苦,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告诉老爷我嘛,不要老想着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邬为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沒想到,這個游手好闲的县太爷還是蛮通情达理的呢,事情远沒有师爷說的那样遭嘛!当下就有了泣谢的冲动,感激不已,原来颤抖的双腿也稍稍有了点力气,终于能站直身子了。 “老爷,有件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柯寒的大度竟然让邬为龙能敞开心扉、大胆进言了,他用期待的眼神瞄了瞄柯寒,却是欲言又止。 “邬大班长什么时候也变得這么婆婆妈妈的了?跟老爷說话還有什么顾虑和讲究嗎?”柯寒反问了一句,随后又以研究的眼光看了一下邬为龙,再不以为意地道,“甭管什么,想說便說吧。” “‘越秀楼’出事了。”邬为龙不紧不慢地說道,“我還是刚刚来时在路上听人說的,保不齐马上就会有人過来报案呢。” 柯寒一惊,他也曾经听马常发隐约介绍過有关“越秀楼”的事情的,知道這個“越秀楼”很牛逼,是淮县最大的饭店,按21世纪的說法,该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星级商务酒楼!什么餐饮、娱乐、洗浴、赌博,一样都不少,這倒是其次,关键是這個“越秀楼”,淮县的最牛餐饮大户,還与何师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柯寒早就想抽空光顾并深入了解一下的,在淮县這個并不十分富有的地方,一沒有旅游资源,二沒有工业开发,怎么她的生意就這么红火?凭什么?…… 柯寒有很多的疑问要解开,可沒想到,這“越秀楼”却先出事了。 柯寒连忙关切地问道:“‘越秀楼’?出了什么事了?” “听說,昨晚上,新来的一個丫头要跳楼自杀!却被一個陌生的公子哥拦下了,并且,那個公子哥還自說自话的要带走那丫头。老板娘說,這丫头是自己花钱买来的,你要带走可以,拿钱来便是,就问那公子索要双倍的赎金。谁知,那公子非但不给,還扬言要拆了‘越秀楼’,破口大骂‘越秀楼’如何的不是。于是,双方争执不下,便发生了械斗。”邬为龙耸耸肩,咽了一下口水,接着說道,“那個公子也真够狠的,竟然轻车熟路地跑到内室,专挑值钱的古董砍砸。可惜啊,就连何师爷赠送的字画也被撕烂扔掉了。在‘越秀楼’,发生這样的事情還是头一次呢!……” “哦?”柯寒惊讶地问道,“人呢?伤着了嗎?我是說双方有伤亡嗎?” “打斗嘛,怎么能沒有伤亡呢?”邬为龙觉得柯寒问的太幼稚了,又不敢表露,却還是壮着胆,揶揄地道,“說来您可能不信,那么多人围攻一個公子,竟然還让他跑了,‘越秀楼’的脸面丢大了……” “我怎么觉得這事有点不靠谱啊?”柯寒试探地问道,“這么大的一個‘越秀楼’,她的实力应该不会太差的,哪会输给一個公子?想想也不可能!除非他是神仙。” “反正我信了,别人都是這么议论的。”邬为龙嘟哝着,“哦,那個人一定還会回来的,因为,他要救的那個女孩還在‘越秀楼’裡绑着呢。” 柯寒沉思片刻,道:“嗯,是得管管了,在我治下,竟然会有這样的事情发生?实在出乎我的意料!更是有辱我的名声了!” “那倒也不能怪您!”邬为龙赶紧凑上前来,拿来芭蕉扇给柯寒扇风,溜须拍马地十分及时,“老爷您别急,刚才不是說了?這事還真是有史以来的头一次呢!……” “你到這裡来,不会就是为了要告诉我這一点碰巧遇到的事情吧?”柯寒突然话锋一转,生生地打断邬为龙的话。 他很反感邬为龙的這個谄媚样,說实在的,看着恶心。 “哦,我听說老爷的堂兄伤的不轻,顺便带来两只王八,野生的,還請老爷笑纳!”邬为龙很适时地就摘下背上的包裹,拆开来,取出两只被扣了爪子的王八递上。 柯寒曾经在一個看上去很淳朴厚道的农民工那裡买過一只王八,当时,那位师傅将裤管挽得高高的,腿上溅满了泥浆,一只手擎着王八,高高地举起,扯着嗓子說贱卖了,這东西是野生的,大补!并且還主动将那王八翻過身子,热心地告诉柯寒,他是怎么以自己的方式识别野生老鳖的,還告诉柯寒說是刚从工地上挖到的,如假包换。 当时,看那满身釉泥的王八和一张充满期待的酱红色的老糙脸,柯寒信了,毫不犹豫地掏出钱包,抽出两张红票票,换了那只野王八,自以为赚了便宜,高高兴兴地拎回家孝敬老爸去了。 后来,柯寒還多次看到那位师傅在路边卖野生的王八,心中也曾犯疑,哪来那么多的野生王八让他一個人去逮啊?但仅仅是怀疑,却又說不出個子丑寅卯来。直到后来,有人反映到电视台,记者跟进暗访了几次,才发现,所谓的野生王八,都是假的! 柯寒气的不行,心想,這位也太嚣张了,竟然敢在一個地方无数次地以同样的方式造假蒙人?从此,便对酱红色的老糙脸很排斥,总觉得,憨厚的笑容下面肯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杯具了!…… 柯寒看了看邬为龙手上的两只王八,再看看邬为龙满脸堆砌的夸张的笑纹,不由得联想到自己受骗的经历,心中顿挫,偏偏就很不客气地让阿三收下,再故作姿态地笑道:“难得你如此上心,不過,下不为例啊!” 礼物送了上去,邬为龙的心裡总算踏实多了,听老爷的口气,自己的职位還保留着呢,他的一颗悬着的心总算又放回到肚子裡了,便轻松释然,遂又自觉久留无趣,便将手一拱,恭恭敬敬地朝柯寒施了一礼,說道:“小的這就告辞了。” 柯寒只轻轻一哼,自顾朝笼中的小鸟吹了一声口哨后,才对邬为龙說道:“好,那,去就去吧,這界外的事情,還要给我多费点心思!” 邬为龙走后,柯寒也收好鸟笼,吩咐阿三守好空空的衙门,自己则要回家一趟,他有要事处理呢,顺便让人将這免費的老鳖炖了,熬汤给子魁兄补补身子。 事实上,這衙门从沒有人来過,不是老百姓都安居乐业了,而是,即使有点什么事情,不愿也不敢過来劳驾县令,因为,他们吃不消那昂贵的诉讼费用,這倒也让县太爷落得個清净、轻松、逍遥、自在! 回到家中,石子魁正斜卧在大厅的木板床上听戏,是府中的两個佣人给他演的真人秀,清唱淮剧呢,听那词分明就是《唐知县审诰命》的片段,可劲处时,他也会跟着摇头晃脑、咿咿呀呀地哼哼几声,却也是怡然自得。 不经意间,看见柯寒拎着王八回来了,他一阵嬉笑,粗口笑骂:“戏裡唱道,做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石知县,你不卖红薯改卖王八了?高人一等啊?!……” “這货给狗吃了会咋样?”柯寒也是沒好气地笑骂道。 “别介啊!那可太浪费了嘛!這……”石子魁紧跟着沒心沒肺地喊了起来。 不等石子魁說完,柯寒便生硬地打断,他正色道:“不跟你烦了,少贫嘴,告诉我,那個‘越秀楼’怎么样?” “操!那還用问?超级牛逼的地方哇,淮县人谁不知道啊?怎么?哦嗬,你别考我了,我是真的一次都沒去過!真的,像我們這样的瘪三是不配有這样的享受的!难道石老爷……?”石子魁有所顾忌地朝四周望望,压低声音恳求道,“可不可以也带我去看看?让我开开眼嘛!放心,我的腿,沒事!并不是每一样事情都要用到腿的!” “呵呵,豪气冲云天嘛?真勇敢啊!”柯寒对着满脸向往的石子魁笑笑,坚定地說道,“我可怜的老兄,等下次吧!” “你,你不可以這样丢下我不管的,那個,我要疗伤,‘越秀楼’对修身养性有好处,难道你不希望我早一点好嗎?”粗俗不堪的石子魁這一刻竟然也能說出什么修身养性的话了?看把他急的。 可惜,柯寒根本就不理睬,他扔下王八,交代佣人去杀了炖汤。 石子魁眼巴巴地看着柯寒换了一身便装离去,便朝柯寒的背影做了個鬼脸,然后還气咻咻地低声骂道:“不厚道,风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