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财色劫 作者:未知 第26章 财色劫 渐渐习惯了无人陪伴的柯寒,這时,穿着一身绫罗绸缎,手执一把题了诗的纸扇,很夸张地行走在街头,乍一看去,俨然就是一個纨绔子弟。 這一刻,他似乎闲得蛋疼,正愁找不到玩的地方,瞎转悠呢。 果不其然,傍晚时分,在街市东游西逛地转悠了半天后,柯寒很欣喜地发现一個“越秀楼”,便大摇大摆地朝那楼走了過去。 为了不让别人识破自己,县令大人柯寒還是花了一点小小的心思滴。 之前,在一家茶楼看戏时,他私下裡给管道具的小工塞了一些铜钱,就讨得了一小撮髯口,修剪了一下,用胶水给自己粘上,就有了熙熙壤壤的胡须,看上去老成了许多,還真有点那么回事。 另外,他還在下颔处用化妆的笔点了一颗黑痣,這一笔难成点睛之作,实在是累赘,纯属他的個人爱好了。 随后,又在一家鞋帽店裡买了一顶像西瓜皮一样的帽子戴在头上,腰间還特意挂了一件玉佩,如此這般,在他举步点动之间,那玉佩与同样缠在腰间的钱袋子晃荡交错,清脆悦耳的撞击声显得很特别,很是耐听,大有赏心悦目之感,让人心生爱意呢。 不過,柯寒如此醒目的一副招摇過市的样子,实在太惹眼了。 走到“越秀楼”前,還未跨进门槛,守在两边的门童就笑吟吟地迎了上来:“客官,裡面請!” 這就是上帝的感觉?!好受用啊! 柯寒很绅士地点头应声,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很老道地移步进去,却丝毫沒有注意到,暗中有人正盯着自己,也闪身跟进了“越秀楼”。 “嗳哟,這位爷!您是打算住店啊還是……”一個满脸粉嘟嘟的、正指使别人挂门灯的中年妇女撇過头来冲柯寒一笑,细声细气地发话,扭动不再苗條的水桶般粗壮的腰肢,妖冶地招徕柯寒,心裡還不住地赞道,“眼前這位分明就是财神爷,好俊朗啊!” “waitron!”柯寒想直接找服务员,却脱口喊出了一個英语单词,便又让眼前的這位肥婆大惑不解了。她搞不明白柯寒到底在叫什么,便讶异地看着,很尴尬地傻笑不已。 柯寒也惊讶自己怎么就這幅德行了,瞬间就鄙视了自己一番,這不是跟文盲說唐诗一样嗎?瞎显摆,唉,算個毛啊?!随后,便连忙改口,很敷衍地对那妇人笑道:“刚刚被你的香粉味道呛着了……” 话還未說完,旁边又“恰巧”過来了几個样貌小巧但衣着暴露的女孩,她们都毫不掩饰自己的热情与妩媚,站在一旁窃窃地笑着。 柯寒才不怯场呢,他大马金刀地迎上前去,跟着几個女孩一起放肆地讪笑起来,還很绅士地耸了耸肩,故作困惑地看着眼前几位還算漂亮的小妞,搭讪着问道:“請问小姐们,餐厅在哪?嗯,我是說,在哪裡可以吃到饭?我,好饿啊!……” “請我們啊,帅哥!”那几個妞不约而同地扭着屁股,笑咪咪地答着话,眼睛却时不时地偷瞟一下柯寒的腰间,那鼓囊囊的钱袋子和不住晃动的玉佩才是真正值得她们恭敬的“亲爹亲娘”呢。 此刻,柯寒的腰间,铜钱磕碰玉佩的叮当声忽隐忽现,几位姑娘的笑容便跟着灿若金菊,声音也清脆如鸟鸣,争先恐后、叽叽喳喳地叫嚷道:“請我們嘛,我們好领你一起去哦。” 柯寒彻底笑喷,他竟然反被搭讪了?這到底又是哪一段歷史?竟然還有现代词汇? 不過,见這阵势,在這风光旖旎充斥着香粉味道的“越秀楼”,若是還要摆出一本正经的模样,抑或摆弄一副不合时宜的臭架子,那就似乎太out了,肯定是要被当做异类扫地出门的!這样根本就不合拍嘛? 好在柯寒天生脸皮不薄!于是,他旋即摆出一副浪荡公子的样儿,很随意地挨近一個稍显瘦削的丫头,故意在她浑圆的屁股上很流氓很轻浮地捏摸了一把,再夸张地将嘴凑近她的耳畔,作势欲亲的样子,让那几位姑娘张口结舌、目瞪口呆了。 几個人都在心底裡笑骂:這位也太猴急了吧?還别說,這位胆子也真够大的!是個敢作敢当的王八羔子! 妖艳的众女子正枉自意淫着呢,却有点失望地看见,柯寒对着那女孩附面贴耳的嬉笑,轻声耳语道:“我不喜歡人多!那样很不自在,你說呢?” 那几位弄不清柯寒說了些什么,只是围观嬉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看看热闹也无可厚非的,因此,轻易不肯离开。 “哟嗬,這就好上了?……”胭脂香粉们惊讶地瞅着热闹還不到三秒钟,就有人很任性很随意地起哄,夸张地尖叫起来。 “奶奶咯熊!”也有人忿忿不平了,骨子裡透着醋意,那是嫉妒,口气中分明暴露了一股强烈的酸味、喷射着浓烈的火气。 還有人分明表示着一种困惑:“凭什么是她?又使姑奶奶少了一些收入!” “他妈的!”的确,被人冷落绝对是一件很沒面子的事情,這滋味,很不好受!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剩下的也只能以一句简洁明了的国骂了事。 接着,她们的神态几乎又是惊人的一致,对柯寒是嗤之以鼻,唏嘘连连。這大抵算是最文明的抵触和抗议了? 当然,還有人直接就朝那瘦削的女孩翻了翻白眼,再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摆明了是对她的蔑视。 “這裡人肉生意的竞争還蛮强的嘛?!”柯寒窃笑,但又懒得理会。 柯寒知道,无论他找上谁,那個“被自己相中的小姐”,都会因为大伙心知肚明的缘故而遭到众人的嫉恨甚至诋毁。 這大概很正常吧?! “姐妹们,這点钱拿去喝茶吧,谢谢你们的热情!”柯寒很大方地从那袋子裡面挖出几個铜板扔给她们,然后,就毫无顾忌地揽着瘦削的女孩的腰际,朝裡面走去。 這一刻,竟然看不出他对這裡有任何一点的陌生和迟疑 笑话!难道這“越秀楼”還能比咱21世纪的五星级大酒店牛逼?還能难得住聪明智慧的程序设计员柯寒先生?哦,不,现在应该叫县令大人! 平白无故地得着几個铜板,虽然才几個铜板,未免有点小气,但毕竟是不劳而获嘛,顶多只卖了一個笑相,沒得损失的!更何况,她们的职业就该是笑脸迎客的! 于是,众小姐便重又开始面似桃花、笑容可掬的了。這是习惯,完全的职业习惯! 她们一個個开开心心地散了去,又各自去寻找新的“衣食父母”了。 這时,背地裡,那個跟着拐进“越秀楼”的人,看到柯寒如此拉风的一举一动后,也露出惊讶的神色,沉思片刻,然后一转身,消失在街市的人丛之中。 离开了胭脂香粉群,柯寒就领着那女孩楼上楼下四处乱钻,转弯抹角地拐了几道门厅,那样子,真的就像饿狗觅食呢,并且,查找的很细心。 不知道的人還以为柯寒是這“越秀楼”的一個新股东呢,拉着一個小姐,神秘兮兮地到处寻觅,嘿,管他干什么呢?见怪不怪! 转来转去的跑了几圈,那女孩累的不行,她到底還是不高兴了,想挣脱柯寒,手却被死死地缠住了,便噘着嘴,不无怨气地问道:“這位公子,你到底是要干嘛呀?” “呵呵,找吃的。对,就是找吃饭的地方啊!难道你不饿嗎?”柯寒拉着女孩,走到楼层拐角处的一個无人问津的盆景边,停了下来,显露出一副很失望的样子,似乎是有气无力地說道, “哦,忘了你才是這裡的向导呢。对了,這么大的一個,一個……什么‘越、秀、楼’,怎么就看不到一個吃饭的地方?呃,我就纳了闷了,這裡到底是饭店啊還是什么地儿?” 女孩一霎那间涨红了脸,气咻咻地鼓着一张嘴,不解地盯着柯寒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又骂道:“你少装蒜!” 柯寒则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嘻嘻地笑着。 突然,女孩惊恐地盯着柯寒的背后,哑然失声。 柯寒一脸的狐疑,還未及转身,就毫无防备的被人迅速从后面猛砸了一下脑袋。他,立马昏倒在地。 “嘘--!冬梅,你看见什么了嗎?”一身黑衣装扮的蒙面人低声要挟道。 听口气,那人认识女孩,可又不等那個唤作冬梅的回应,就开始不慌不忙地摘柯寒腰间的钱袋子和玉佩了,一面动手一面還煞有介事地埋怨柯寒,似乎還有点替他惋惜的味道呢。杯具了,他也只能自言自语了,柯寒昏睡着呢。 那人全然不顾那么多了,他很认真地道:“你這家伙,他妈的!也太嚣张了吧?竟然敢将我們這些老少爷们不放在眼裡?一点也不懂得低调。老子若不過来招呼一下,也实在太对不起咱淮县‘越秀派神仙’的声望了!這怪不得我們啊!是你太刺激人、太伤我們的自尊了,该让你长点记性了,告诉你,以后别拿‘越秀派’的爷们不当一回事!……” 冬梅紧张地站着,她傻愣愣地又是点头又是摇头。 她很害怕呢,不知道這位蒙面汉子究竟是谁,竟然认识自己? 她想到了逃跑,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无力地瘫软在地上,就在那黑衣人自言自语的同时,一個劲地說道:“我,我什么,都,都沒看到!一点都沒看到!” 最终,冬梅還是惊吓得昏了過去。 “放心,我們只劫财、不杀生!”黑衣人依然不急不躁,他很平静地摘下柯寒腰间的钱袋子和玉佩,仿佛就在收拾自己的东西。他小声地嘀咕,又像是在对昏睡中的柯寒讲授自保的秘诀,“哦,你不会死的,讨厌鬼。对了,還是给你留点饭钱和住宿费吧。他妈的,告诉你,别以为做贼的就沒有良心了!记得下次外出要低调点,不要太招摇!你爷爷我最看不惯也最痛恨你们這帮自以为是的家伙了!” 這位梁上君子還真啰嗦!他取了柯寒的钱袋子和玉佩后,并不急着离开,反而耐心地将柯寒扶起,让他能够倚靠在墙角坐着,還用手在柯寒的鼻翼间试了试气息。 他這一试不打紧,却嗅醒了昏沉的柯寒,只见他猛地一把抓住那人手指,咕哝了一声“好臭啊”,然后,将那人的手指往上一抬、反折了再一推,就听见那人“哇”的一声尖叫,随之就仰面倒了下去,铜钱撒了一地,玉佩也顷刻间被摔得粉碎。 黑衣人的一声怪叫和他倒地时的闷声惊动了“越秀楼”裡的人,一伙人拿着家伙“噌噌噌”地跑了過来。 “不好,這边杀人了!”最先跑到位的人见地上躺着“越秀楼”裡的一個女孩,怔怔地看着已经醒過来的柯寒,再看看仰面朝天的黑衣人,一時間懵了,只惶恐地叫唤着,“都别动!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