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怨气哀嚎,鬼泣
我們在屋裡等了不多一会儿,就听到房门外传来急促的拍门声,铁头在外面焦急地大喊。
张师傅赶紧過去把门开了。
就见铁头和小杆子两個人脸色苍白地冲进来,慌忙又把房门给关上。
“你们慢着点,先喝杯茶压一压。”杨大叔给他们端了两杯茶過去。
两人一口气喝下肚,长出了一口气,脸色才好看一点。
“不得了了,刘家那老太太撞鬼了!”铁头大叫道。
“什么?”众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铁头抹了抹额头的冷汗,道,“你们不知道,太吓人了,大半夜的那老太太从床上被拖下来,一直拖到院子裡。”
“谁拖她啊?”铁头的一名兄弟问。
“你他娘脑子呢?”铁头赏了他一巴掌,怒道,“当然是鬼拖的,难道還是人?”
“据說那老太太被拽出来的时候,哭爹喊娘的,闻讯赶過来的人,就看到那老太太被拖得到处跑,但是看不到其他人,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他娘的你說那不是鬼,還能是什么玩意儿?”
铁头越說越是害怕,赶紧又灌了一口热茶。
“那后来呢?”张师傅问。
铁头冲我看了一眼,胆战心惊地道,“后来是那刘浩和那姓孙的牛鼻子赶過来,一起把人给救下来了,不過那老太太的半只耳朵给扯掉了,脸上地上到处都是血,吓死個人!”
屋内众人听了,個個都是脸色苍白。
“那老太太怎么样?”
我盯着那水盆中开始缓缓打转的金元宝问。
“那老太太啊,叫得惊天动地的,肯定是被吓掉了半條老命,不過大事应该沒有,叫得還挺响的。”铁头道。
我点了一下头,道,“把這盆水搬過去,放在门口。”
“我来!”小杆子過来抱起脸盆,走到门口的时候,犹豫了一下问,“是放门外還是门内?”
“门内。”
“好!”小杆子小心翼翼地蹲下来,把水盆放到门口。
正当他起身往回走的时候,突然房门传来“哐”的一声响,吓了他一大跳。
呜呜!
外面一阵狂风大作,飞沙走石。
房门被吹得哐啷作响,卷起的沙石打在门上,如同有人在拍门一般。
“什么情况?”
屋内众人吓得赶紧把所有门窗关紧,缩在房间裡大气也不敢出。
我来到窗户边上,看着外面。
只听那呜呜声越来越响,不像是风声,倒像是凄厉的哭声。
“有……有人在哭!”小杆子颤声道。
“屁個人!那是鬼在哭!”铁头白着脸骂道。
张师傅走過来低声问,“小林老板,這宅子凶得很,太邪门了,你說跟秀玉……”
說到這裡迟疑了一下,還是问道,“您說跟秀玉有沒有什么关系?”
“你是怀疑秀玉已经出事了?”我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不得不說,這位张师傅虽然长得挺憨实,但其实心细如发。
“這刘家母子俩遮遮掩掩的,又一直不肯让我們见秀玉,现在這宅子裡又闹鬼,我怕……”张师傅眉头皱成了疙瘩,“真要是這样的话,杨老哥怎么受得了啊。”
“张师傅,你去守着杨大叔,你们就呆在房间裡哪也别去,我等会出去一趟看看。”我沉思了片刻道。
“您是去……”张师傅瞪大了眼睛。
“现在還說不准,看看再說。”我說道。
“好,我明白了!”张师傅点头,转身跟其他人道,“小林老板要出去一趟,咱们都守在這裡别乱走动。”
“啊,您要出去?”铁头吃了一惊,眼珠子骨碌一转道,“那我也跟着您去,给您打打下手!”
我一阵好笑,說道,“那走吧。”
“得嘞!”铁头欢欢喜喜地去把水盆挪开,准备开门。
谁知這水盆刚一挪开,那房门就咣当一声,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撞了开来。
铁头吓一大跳,差点把盆给扔了。
随后一阵阴冷的狂风扑面而来,吹得众人睁不开眼。
“铁头跟我出去,其他人把门关上,水盆镇回原位!”
我交代了一句,在铁头肩膀上一拍,就带着他出了门。
张师傅和小杆子赶紧冲上来把门重新关上。
“我的亲娘嘞……”铁头拍着胸口,心有余悸。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阴冷的狂风吹来,把他的后半截声音给淹沒了去。
“跟着我出去就不怕撞鬼啊?”我挑了方向,边走边說。
“這個么……与其在裡面撞鬼,還不如跟着您撞鬼。”铁头嘿了一声道。
我看了他一眼,别看這人长得五大三粗,心思可活泛着,笑道,“等会遇到鬼了,你赶紧跑,别管我。”
“啊?”铁头瞪大了眼睛,“這好像哪裡不太对……不,就算遇到鬼,我也坚决跟您同生共死!”
“那行,等会儿你别跑。”我点头。
“咱……咱们会遇……遇上鬼?”铁头脸色白得吓人。
“有可能。”我走了一阵,转向西南方。
铁头哆哆嗦嗦地跟了上来。
這宅子裡原本到处都亮了灯,但此时却基本上都已经熄灭了,四周一团漆黑,唯有天际洒下的惨白月光,让院落裡的景物隐约可见。
走了一阵,拉了一下我的袖子,指着一座假山低声道,“那裡好像有個金刚。”
只见在那假山的东南侧,站着一個光膀子的人,背对着我們,后背一道暗红色的符咒,正是那十八金刚之一。
显然這人是负责镇守這個方位的。
此时宅子裡阴风呼啸,那人低着头立在那裡,头发被风吹得乱飞!
“好像是那狗道士的小徒弟?”铁头咦了一声道。
我看着也像,就說,“過去看看。”
两個人走上前去,铁头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小牛鼻子,你怎么样?”
只是一连喊了几声,那道士都沒有什么反应,站在那裡一动不动。
“耳朵聋了是怎么地?”铁头骂了一句,跑過去就拍了一下那道士的肩膀。
结果那道士身子一歪,冷不丁就咕咚栽倒在了地上。
“我的個娘咧!”铁头吓得差点蹿了起来。
我走上前去,只见那道士双目圆睁,直勾勾地瞪在那裡,流出两行血泪,挂在脸上已经是干涸了。
脸色青中泛黑,嘴唇干裂,如同被晒干的树皮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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