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狗道长,不倒翁
“应该還有一口气。”我拨开他眼皮看了一眼,“不過也差不多了。”
“是差不多要挂了么?”铁头惊恐地问。
我嗯了一声,起身看了一眼四周。
這一股阴风,是沒有固定风向的,一直在变化,风声呜咽,凄厉无比,好似鬼泣!
“那……這人该怎么办?還能不能抢救一下?”铁头盯着那道士问。
我看了他一眼,“你把铜钱塞他嘴裡,說不定能让他熬一熬。”
“那不行!”铁头听了,慌忙把铜钱拽得紧紧的。
我一阵好笑,“那你就握着铜钱,在他心口,還有肚脐下三寸的地方,用力打上几拳试试。”
铁头听得眼前一亮,喜道,“這行!”
說着就上前拎起那道士,握拳咣咣咣就给对方来了几下。
這练家子就是不一样,那道士本来還有点气,被他抡了這几拳,眼睛都翻白了。
“不好了,您看這……不会给打死了吧?”铁头大吃了一惊。
“你這练的什么拳,不会是铁砂掌吧?”我诧异地问,让他下手再轻一点。
“倒不是铁砂掌,我从小力气大。”铁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又控制着力道,拎着对方打了几拳。
那道士突然张开嘴,从口中喷出一道黑气。
铁头猝不及防,吓得尖叫一声,把那道士往地上一扔,就蹿出去老远。
“别大惊小怪的。”我走到一棵杏子树旁,皱眉摸了摸干裂的树皮。
“是。”铁头红着脸過来,“主要是這牛鼻子突然嘴裡喷烟,吓我一跳!”
“那道士鬼气上身,刚才被你打出来一口。”我随口解释了一句。
“啊?”铁头一哆嗦,见我一直在看着杏子树,也凑過来看了一眼,疑惑地道,“這树怎么裂成這样了?”
我說是被鬼气冲的。
铁头本来還在摸着树皮,一听就像触电似的把手给缩了回来。
“去其他地方看看。”我转身顺着阴风刮起的方向走去。
铁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道士,赶紧跟上。
“又一個金刚!”
走不多时,铁头指着前方低声叫道,话音刚落,他又“唉哟”了一声,“倒了倒了……咦,怎么又沒倒?”
只见立在前方的那個赤膊小伙,被风刮得晃晃荡荡,有好几次看似要倒了,却偏偏又沒倒下去,跟不倒翁似的。
看着极为诡异。
等我們過去一看,那小伙也已经跟那孙道长的小徒弟一样,双目流血,還剩下一口气。
“让你们走,偏不听。”铁头啧啧了一声,拎起对方,又咣咣咣抡了几拳。
直到把对方打得喷出一口黑气,這才作罢。
“您說那剩下的人,是不是全這样了?”铁头甩了甩手腕问。
“估计也差不多。”我蹲下来仔细看了一眼那小伙的耳朵和鼻腔。
跟孙道长那小徒弟不同的是,這小伙除了双目,耳朵和鼻腔裡也渗出了一些血迹。
正在這时,忽地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紧接着就见亮光闪动,一群人打着灯从内院方向奔了過来。
“你们在那干什么?”
刺眼的灯光直打到我們脸上,那群人呼啦啦冲到我們面前,有人呼喝道。
我眯了眯眼,见是那刘浩和孙道长带人赶了過来,孙道长那小徒弟也被两個人抬到了這边。
“什么干什么,救人沒看到啊?”铁头粗声粗气地道。
那孙道长盯着我們看了一眼,快步過来去看那躺在地上的小伙,又伸手按了按他颈部的脉搏。
“已经被我們抢救過来了!”铁头挺了挺胸,有些嘚瑟地道。
那孙道长眉头紧皱,霍地抬头,瞪着他问,“怎么抢救的?”
“你想偷学啊?沒门!”铁头嘁了一声。
那孙道长冷笑,“還抢救,我看是你们在害人!”
“你……你他娘的胡說八道什么,谁害人了?”铁头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顿时勃然大怒。
“你们刚刚不就是在害人么?”孙道长脸色阴沉,“我說我徒弟怎么会变成這样,原来也是被你们给暗算的!”
“我……你姥姥的大爷!”铁头被气得满脸通红,“明明是你這狗道士出的馊主意,把這些人给害了,還敢泼脏水到我們头上,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呢!”
孙道长喝道,“刘老板,這些人从开始就在捣乱,這次咱们用十八金刚镇宅,原本布置得好好的,结果被他们给暗中破坏了,這下全完了!”
我听得哑然失笑。
這位孙道长還真是個人才啊,這一番胡說八道怕是连他自己都信了。
“我說狗道长,我之前是不是說過,你這十八金刚不行,要害人害己?”我呵呵了一声问。
“什么狗道长?”孙道长大怒,“分明就是你们背地裡使坏,還敢倒打一耙!本座道法通明,布下的十八金刚用来镇宅绰绰有余,怎么会有問題?”
“镇你娘!”铁头骂道,“你除了害人,有個屁本事!”
那孙道长气得脸色铁青,喝道,“刘老板,還不快把這两個混账抓起来!”
我见那刘浩被孙道长呼喝之后,脸皮扯了一下,就挥了挥手,吩咐道,“先把這两個人控制起来再說!”
一群人当即朝我們扑了過来。
铁头骂了一句娘,冲上前就跟那帮人打在了一起。
对方虽然人多势众,但铁头皮糙肉厚,力气又大,转眼就打倒了一片。
我冷眼旁观,见那孙道长阴沉着脸,盯着铁头看了一阵,移到铁头的右侧,目中寒光一闪,抬了抬笼在袖子裡的左手。
“狗道长,你干什么呢?”我几步走到他面前,淡笑着问。
“找死!”孙道长神色一狞,袖子转向我這边。
我突然欺近到他身边,在他抬手的瞬间,就是啪的一巴掌。
那孙道长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顿时如喝醉了酒似的,身形踉跄。
那白白胖胖的脸上,也赫然多了一個殷红的手印。
“你想死……”孙道长茫然了一阵,总算回過神来,咬牙切齿地怒喝道,又要抬手。
只是沒来得及抬起来,脸上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晃荡一阵,扑通一声脸朝下砸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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