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5. 第四百二十五章紅樓潛龍在淵39 江南……

作者:蕭凌凌凌
江南距離邊關遙遠,即便派了專人送信,也是在兩個月後才抵達。

  西平府九原鎮位於西北最偏遠處,比邊關第一城西平城還要遠一點,由於處在三座高山的夾角處,北面和東西面都有高山阻擋,只留一條通道通往西南方向的西平府。

  西平府的位置特殊,處於特殊要道上,正好是北面遊牧民族南下牧馬的關鍵節點。

  因爲東西爲高山,南邊是廣闊的平原,雖然土地荒漠化嚴重,不適宜種植,但也一馬平川。

  而西平府就建在這裏,建設在黃沙中,用高高的城牆,阻擋北方的騎兵。

  大楚開國後,太宗皇帝南征北戰,從北方遊牧民族手裏搶下了這裏,佔據了天險之地。

  但當時這裏一片廢墟,原本有的城池被夷爲平地,百姓要麼被遊牧民族擄走,成爲了奴隸,要麼南下逃亡,或者遁入兩邊茫茫高山中,成爲了生死不知的山民。

  太宗打下來後,果斷下令,就在此地建立府城,派六萬將士駐守。

  六萬人是需要喫飯的,而這裏顯然不適合種植土地,那怎麼辦呢

  除了不斷從中原和江南運糧,也要開發一切可耕種的土地。

  於是方圓千里,凡是可種植的土地,都被想辦法開墾出來,包括圍繞山腳一小片田。

  這裏的山基本都很高,有一個非常明顯的特點,那就是山頂上終年不化的雪覆蓋着。

  這是本地最大的淡水資源,也是唯一的水資源,雨水其實非常少。夏天天氣一熱,冰雪消融,就會形成一縷縷水流,向下沖刷。

  但問題是,這些水流沒有經過人工引導,只能是一小撮一小撮,不能形成黃河長江那樣大規模的河流,但也滋潤了山腳下一小片土地。

  九原鎮就是由此產生的,在三座山的山腳下,水資源比較豐富,加上北邊高山阻擋了來自西北的風沙和冷空氣,導致這一片溫度適宜,水草豐茂,特別適合養馬牧羊。

  九原鎮不大,總數不超過三千戶,卻能給軍隊幾千匹馬,絕對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地方。

  而張家上下十幾口人就被流放到此處,原本他們的目的地本該是西平府,但因爲朝中有人打點,改爲了條件比較好的九原鎮。

  張老太爺被流放時,已將近六十,到了之後休養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他和三個兒子,兩個兒媳,六個孫子,以及三個孫女被分配了任務,每隔三年,就要上交四匹馬。

  這個條件不算苛刻,至少對當地百姓而言,是比較輕鬆的,畢竟這裏家家戶戶,誰家沒養上幾匹馬。

  但張家是犯官流放,自然沒有積蓄,又是文人,對養馬一無所知。

  好在張老的名聲那是響噹噹的,即便到了邊關,也不是全無認識他的人。

  九原府就有一位長年駐紮在此的馬商,原是江南人,聽過張老的名聲。

  他苦於邊關沒有好的老師教導兒子,原本想把三個已經七八歲的兒子送到江南去求學。

  但畢竟太遠了,這一去可能就是好幾年不能相見,且他當初不過小民,在江南也實在沒什麼人脈,能幫兒子入學,於是只能暗自苦惱。

  他通過販馬賺的盆滿鉢滿,但總不能讓子孫後代,也做這種把腦袋別在褲腰帶的活吧

  每一次販馬,都需要離開邊城,冒死深入草原腹地,才能找到那些隱藏在廣闊草原各個角落的部落。

  這些人逐水草而居,年年換地方,想要找到還真不那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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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草原除了有敵國的騎兵虎視眈眈,有迷路的風險,更有野獸的威脅,幾乎每一天都可能面臨生死。

  但不如此,他們就賺不到錢。

  那些厲害的草原部落,對馬匹進入中原,進行了嚴格的限制,看到馬商直接絞殺。

  因此馬商們只能找那些偏遠的,弱小的部落,悄悄用鹽巴茶葉等物換一些,然後再悄無聲息帶回來。

  這樣得來的馬匹,價格往往會更高,算是富貴險中求吧。

  韓騰就是這樣發展起來的,因爲謹慎大膽的性格,他在草原算得上如魚得水,建立了一支自己的商隊,和不少中小部落祕密簽訂了協議,每年在哪個地方交易,交易些什麼。

  因爲幾乎每年都會換地址,今年交易結束,順便約定下一年的交易地點,且和每一個部落的地點都不一樣,最大限度保證了交易的安全性。

  即便如此,他還是屢次三番遇到危險。

  在草原,弱肉強食纔是生存法則,吞併和被吞併時有發生,一年過去,很可能之前那個部落就不存在了,或者還存在,但被吞併了,亦或者部落首領帶着全族的人投降更大的部落。

  這樣造成的結果往往是,他們的交易地點被泄露,要麼被搶劫,要麼被絞殺。

  那些大一點的部落,很少有願意和你交易的,他們實力雄厚,直接明搶。

  任憑韓騰如何謹慎,總會遇到這樣那樣的意外,好幾次死裏逃生,全軍覆沒。

  他的韌性讓他堅持到現在,成爲了西平府最大的馬商,從草原弄來的駿馬,都賣給了軍隊,也賺得盤滿鉢滿。

  可他心裏清楚,這一行的風險極大,他能掙出一條命來,謹慎,大膽,和運氣都不可或缺。

  那些和他一樣的同行,能堅持到現在的,寥寥無幾,剩下的都是一些不到中年的年輕人,可見更新換代有多嚴重。

  韓家有錢了,至少可保證韓家子孫四代有餘,不揮霍的話。

  但那是不可能的,你見過人富起來後,還願意當守財奴的,但你見過富二代富三代是守財奴嗎

  韓騰有遠見,知道除了讀書,沒有任何一條路,能保障子孫富貴。

  但在邊關,讀書太難太難了,各種資源都欠缺的很,除了書籍,還有老師等。

  即便這裏是流放之地,但那些被流放過來的人,都是犯官,被嚴格監視,他身爲馬商,本來就敏感,接觸這些人很容易引起麻煩。

  可張老太爺不一樣,他是文官魁首,名聲非常大。

  另外韓騰還敏感的從張老的流放地,發現他背後應該還有靠山,並不像其他犯官一樣沒了希望。

  也就是說,張老還有復起的可能。

  韓騰決定賭一把,在一天晚上,悄悄帶着自家三個兒子來拜見張老,願每三年出四匹馬,換取張老教兒子讀書。

  張老思量過後,答應了。

  就這樣,在韓騰的暗中幫忙下,張家在平原鎮立足,也漸漸學會了養馬和養羊。

  之後京城發生一些列變故,太子果真出事,以那樣慘烈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一生。

  原先被一點點發配的太子舊黨,也漸漸被起復,比如齊國公府的陳景軒。

  親家榮國公來信,詢問他是否需要幫忙,願意向太上皇美言幾句,讓張家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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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老果斷拒絕,甚至隱祕勸告賈代善謹慎行事。

  新帝和先太子的關係一般,且東宮那場大火太蹊蹺了。

  現在憑藉太上皇對先太子的憐惜,回了京城,甚至拿回了高位,但那是新帝想看到的嗎

  摻和進新老兩頭雄獅中,安能有命留下來

  不得不說,張老真是真知灼見,把太上皇和新帝的秉性,看得一清二楚。

  其實,他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幕,先太子被太上皇和他教養的太好了,是煌煌君子。

  但君子無法成爲帝王

  張老在心裏嘆息,是我誤了太子。

  他有一種補償心理,覺得只有他在邊關受罪,纔對得起那個他一手教導出來的學生。

  賈代善正是聽了他的勸告,纔想要長子藏拙,而他自己,在意識到自己成了新帝的噩夢,眼中釘的時候,就任由自己的風寒越來越重,最終死亡。

  只希望能以這個方式,讓子孫逃離兩代帝王的戰場,不至於成爲犧牲品,以及新帝記恨的對象。

  他們都認爲,新帝既然已經繼位,那就是堂堂天子,即便現在和太上皇相比,掌握的權力小了點,但他年輕健康就是最好的利器,未來是新帝的天下。

  和新帝作對,純粹是寄家族百年基業於不顧。

  沒有人提起,太上皇自然也就有意無意忽略了張老。

  畢竟太子的死亡需要人背鍋,太上皇不肯承認是自己的錯,那就只能把錯誤怪到張老頭上。

  要不是他沒教好太子,讓他只學會了成爲君子,沒學會手段,又何至於此呢。

  其實這就是甩鍋,帝王手段哪是張老教得了的,不說他懂不懂,即便懂,敢教嗎

  那纔是要人命的東西

  這些本該是太上皇交給太子,但他因爲內心深處的防備,一直節制太子接觸和學習。

  可即便如此,太子也成長爲有能力有手段,且具有明君之相的太子,算得上無師自通。

  就是太好太聰慧了,給了年老的雄獅深深壓力,於是他不擇手段要打壓太子。

  但太上皇不想也不敢承認,一切都是自己的錯,是自己害死了太子和好幾個兒子。

  要不是他一味的縱容,養出其他皇子的野心,想着擡他們來制衡太子,也不會造成這樣慘烈的結局。

  父親逼死兒子,這樣惡毒的事,他敢承認嗎

  張老相伴這位帝王幾十年,早已認清了他的心性,同時對曾經的隱形人四皇子,或多或少也有自己的看法。

  尤其發生東宮大火後,他就知道,此子不可與之謀

  所以他寧願壓着子孫在邊關牧馬,也不想讓他們回到那個波雲詭譎的朝堂,回到那樣心性的兩代帝王身邊。

  但這次,從遙遠的江南,千里迢迢送來一封信,一封能保張家幾十年富貴安穩的信。

  這是一封國策

  如果做成了,就徹底解除了北方遊牧民族對中原的威脅,也會是張家名留青史的保障。

  凡大楚一朝,張家子弟都會受到優待,那兩位帝王無論心裏怎麼想,面上都要對張家人優待,下一代也一樣。

  然而張老心裏沉甸甸的,他真的要接受嗎

  這樣一份大禮,需要他和張家人粉身碎骨才還得起,他們真的還得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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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老坐在簡陋的書房裏,久久不語,從白天坐到黑夜,直到兒孫趕着馬和羊回來。

  張家的大兒子張簡初一回來,看到往常亮着微弱燈光的書房,此時竟一片漆黑,頓時嚇了一跳,還以爲父親出了什麼事,忙急切的衝進去,“父親”

  推開書房門,見到父親好端端坐在那裏,鬆了口氣,不由擡手行禮,“是兒魯莽了,還請父親見諒。”

  張老緩緩搖頭,看着這個原本意氣風華,年少就中了進士的大兒子,已經從一個講究的讀書人,退化成農戶,卻依然孝順守禮,心裏百般不是滋味。

  是他耽誤了兒孫的前途啊

  “不必多禮,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是遇上什麼事了嗎”長老道。

  張簡初一愣,緩緩看向外面已經黑透了的天,“父親,我回來的時辰與平時無異。”

  張老怔愣,這才發現外面確實已經天黑了。

  西北爲了保溫,往往把房子建得比較矮小,以至於光線並不好,他想要靜心思考,就把黑色窗布也放了下來,以至於都沒發現外界變化。

  張老本欲站燈,卻發現密密麻麻的感覺襲上四肢百骸,讓他忍不住痛呼。

  張簡初嚇了一跳,忙上前攙扶,憂心忡忡道,“父親哪裏不舒服”

  張老擺擺手,示意他讓自己端正坐好,對抗那陣麻意。

  外面,張家人陸陸續續回來了,都先來拜見張老這個父親祖父,見張簡初呆呆站在一邊,不由好奇。

  張老看着桌上那輕如薄翼,又重若千斤的信紙,再看向自己的兒孫,心裏的天平緩緩地,緩緩地,偏移了。

  有些事,是不得不去做的。

  即便不是爲了兒孫,也是爲了天下百姓,爲了邊關戰士,爲了大楚朝堂。

  張老知道,陳景軒那個死小子,把這東西送過來,是裸的陽謀,喫準了他不會拒絕,也不能拒絕。

  但這何嘗不是這個徒弟的孝心

  他給了張家通天梯,讓張家未來不僅有榮華富貴,更有功勞庇護。

  “好小子”張老喃喃,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我張從諱這輩子不冤,教出這麼兩個好弟子啊”

  誰說他晚年失節來着

  誰說他教書育人不行

  有先太子,有陳景軒,他哪裏是失節,哪裏是不行分明就很行,很行啊哈哈哈

  張老痛快的拍着自己的大腿,不顧那酥酥麻麻的難受,越拍越響亮。

  想教出君子,於是先太子成了那顆最耀眼的明珠。

  想要弟子青出於藍,陳景軒就直白的用一張紙算計了他,算計的明明白白,而他這個當老師的,卻心甘情願,雖九死而不悔

  用完簡單的晚餐,張老徹底下定決心,叫三個兒子扶着自己,摸黑爬上了高山,去到那半山腰的山亭中,向下俯瞰。

  夜色中,並不是漆黑一片,西北的天空遼闊,可月亮星辰卻如此近,彷彿伸手可摘。

  月光下,是茫茫草原中一點點星火,微弱卻如此卓然,在靜謐的星空下,如此美好。

  “如果此計成了,這夜空也會一直如此美好,”張老緩慢的,用一種堅定有力的方式,訴說着這項政策,未來會給這片土地帶來的變化。

  “他們能每天生活在安定中,不用永遠睡覺的時候,都要保持警醒,防備隨時攻進來的敵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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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家三兄弟隨着他的講述,也越來越激動,臉都憋紅了,眼眸亮如星辰。

  “父親,不如回去就上摺子,稟告給太上皇和皇上吧”張簡初極力壓抑興奮,建議道。

  如此良策,怎能不盡快報上去呢。

  “但有一點”張老打量了三個兒子一眼,夜色中,什麼都看不見,只有模糊的影子。

  但他心裏清楚,三個兒子臉上都是興奮,除此不會有別的。

  他們不是看不到這良策下的危機,只是不願意去想罷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解除邊患,其餘,那是之後的事了。

  但張老必須在這時候砸醒他們,免得將來後悔

  “我們承了他這麼大的情,將來,他讓我們做什麼事,都得無條件執行。這是一份大恩,重到幾代人都還不輕的程度”

  “我不怕,我的孩子也不會怕”張簡初輕聲道。

  “這是爲了大楚百姓,讓我去死,我也願意,”二弟張簡次也道。

  “父親,他是想,,,,,,輔佐義忠郡王”三弟張簡仨腦子更爲靈活,一下子就想到陳景軒的目的。

  除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其餘哪還有抵得上這份功勞的

  張老沉默沒說法,顯然是默認。

  涼亭中一時寂靜無聲,秋風吹過,帶來陣陣寒意,也讓他們剛剛激動興奮的心情,涼到了骨子裏。

  張家都是讀書人,自幼學的是忠君愛國思想。

  參與奪嫡是一回事,讓他們參與造反,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不明白,他何以自信自己能做到”要知道義忠郡王還只是一個奶娃娃,尚且在太上皇和新帝手裏呢。

  除非新帝沒有子嗣,不然皇位怎麼都淪落不到義忠郡王身上。

  看封號就知道,就連太上皇都沒想過把皇位傳給他,讓他襲了爵,還是降一等,現在已經把先太子定位在了親王位上,不再是先太子。

  “他在草原搞大動作,難道別處就沒有嗎他在江南,想必對糧食,鹽政和織造等已經下手了吧,”還是張簡初這個長子看得更清楚一點。

  當然,也或許是他更瞭解這個師弟,兩人年紀相仿,交往的時間長,他知道陳景軒是什麼樣的人。

  不是有萬分的把握,不會把野心表現得淋漓盡致,尤其是在父親面前。

  “那就等他的大動作出來再說,反正也不急於一時,我們可以先讓韓騰去草原上收購羊和羊毛,”張簡次道。

  去草原做生意,買羊和羊毛比買馬容易多了,不管大小部落,都不會限制這樣的交易,畢竟他們也需要鹽鐵茶和糧食等物。

  馬是他們眼中最重要的戰略物資,是南下打仗的關鍵,當然不能賣,不然就是壯大大楚的實力。

  可羊除了能殺了喫,還能幹什麼

  因此他們完全不限制羊的買賣,也樂意保護這樣商人的安全。

  因此說服韓騰改販馬爲買羊和羊毛,是比較容易的事,只要收益差不多,那誰還不願意做更安全的交易呢。

  “不,”張簡仨則更加堅定,“那邊的紡織業改革已經轟轟烈烈開始了,羊毛的生產必須跟上,我們要從現在開始,就想辦法讓草原那些蠻族養羊,不然等羊長大需要時間,壓根來不及。”……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不,”張簡仨則更加堅定,“那邊的紡織業改革已經轟轟烈烈開始了,羊毛的生產必須跟上,我們要從現在開始,就想辦法讓草原那些蠻族養羊,不然等羊長大需要時間,壓根來不及。”

  兄弟三人爭論了許久,從一開始接不接受,漸漸變成了接受後要怎麼施行。

  他們想着怎麼操作,想着怎麼說服那些草原民族,在明年多多的養羊。

  張老不發一言,靜靜聽完,直到他們都討論完了,才詢問了一句,“看來你們都不想回京了,是打算待在這裏主持這件事嗎”

  毫無疑問,這件事報上去,太上皇和新帝一定會調張老回去,至於到時候會給個高位虛職,還是會官復原職,那就看兩位帝王的意思了。

  但毫無疑問,張老一定會受到嘉獎,並被榮養。

  三個兒子隨他回去,不說高官厚祿,重新變爲仕人是肯定的。

  三人沉默了一瞬,張簡仨率先開口,“大哥隨父親回去,侍奉父親,我留下,有生之年,我想看到這件事做成”

  他覺得,這件事會非常非常難,需要很長時間,至少十幾年是要的。

  “我也留下,”張簡次道,“在交易之餘,還要對這些蠻人進行教化,才能真正解除後患,不然一遇到天災,他們依然不會安分。”

  而他正好對教化感興趣,張家除了張老收了三個徒弟,他在日常做活期間,也會教當地小孩一些常用字。

  如果能通過這種方法,讓邊關的孩子和草原的蠻族,都通曉他們的文化,認同他們的文化,那還會是敵人嗎

  想必不會了吧

  張老看向長子,詢問他的意見。

  張簡初在心裏微微嘆息,這些都是他想做的,但既然弟弟們已經選了,他身爲長子,自然要履行孝順父母的義務。

  “我陪父親回京,爬上高位以便報答恩情”

  也只有他成爲和父親那樣的文壇領袖,纔有能力償還恩情吧

  他淡淡的想,這是身爲長子的責任,也是他該爲張家未來揹負的。

  至於弟弟們,就讓他們去實現抱負吧

  “好”張老重重點頭,爲有這樣的三個兒子而驕傲,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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