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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杯绿茶

作者:未知
佟雪绿跟黄香兰去了国营饭店, 刚好国营饭店的大师傅正在杀鸡。 她用棉花蘸了一些鸡血,然后一路捂着回了工厂。 车间马主任看到她這個样子, 顿时大惊失色:“雪绿啊, 你這额头是怎么回事?” 佟雪绿蹙着眉头,嘴裡发出嘶嘶的倒抽气声:“马主任,我来上工的路上被一辆自行车撞到, 头磕破了, 我想跟你請假去医院清理伤口。” 马主任一边在請假條上签名,一边关心道:“怎么這么不小心?那個撞你的人呢?该不会就這么让他跑了吧?” “沒有, 他当时也是不小心的, 他赔了我十元, 因为他有急事才不能陪我去医院了。” 马主任闻言点点头:“這還差不多, 不過话說回来你這孩子怎么這么多灾多难, 不說了, 你赶紧去清理伤口吧。” “谢谢马主任。” 走出了工厂好远,佟雪绿才将蘸了鸡血的棉花扔掉,然后和黄香兰在车站碰头。 她最近請假太多次了, 要是不做场戏, 肯定会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通知你表姐了嗎?” 黄香兰点头:“通知了, 我告诉她我們大概两個钟头后到, 让她别被打早了。” 听到這话, 佟雪绿感到一阵心酸和无奈。 无论哪個社会和年代, 女人始终处于弱势。 穿书前她看到一個新闻, 有個遭家暴的女子跳楼变成残疾,却依旧沒法离婚,现在苏秀英为了举报她老公和婆婆, 還要将自己送给他们再打一顿。 女人太难了! 她们运气還算好, 只等了十几分钟便有一班车過来,两人上车买了票,又找了個位置坐。 人的适应能力是无比强大了,经過几次坐车,佟雪绿现在很能适应這颠簸的节奏。 下车后,两人直奔国营饭店。 苏秀英看到她们两人,激动得手都在颤抖,转身进去請了假,然后才跑出来跟她们两人汇合。 不過才一個多星期不见,苏秀英整個人瘦得几乎脱形。 她的面色憔悴,脸上嘴角都有不少淤青,额前的头发也秃了一块,应该是被她丈夫或者婆婆给抓秃了。 让人看着就忍不住拳头硬了。 佟雪绿道:“苏同志,你真的想好了嗎?” 苏秀英苍白的唇瓣抿成一條线,重重点头:“想好了,我一定要让那两個畜生受到应有的惩罚!” 之前为了女儿,她一直在忍气吞声,可那個畜生千不该万不该打小秋! 她什么都可以忍,唯独打小秋這個不能忍,与其有一天她们两母女被打死,不如由她来送他们两母子下地狱! 佟雪绿看她虽然面色憔悴,可眼神十分坚定:“既然這样,我們开始行动吧。” 苏秀英闻言点点头,转身朝她丈夫何宝根工作的钢铁厂而去。 黄香兰看着她表姐的背影,脸上一副惴惴不安的神色。 佟雪绿挑眉:“怎么,你害怕了?” 黄香兰咬了咬唇道:“其实也不是害怕,就是有点担心,到时候我姨妈他们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怪我?” 佟雪绿拍拍她的肩膀:“不用在乎其他人的眼光,你只要知道你是在救你表姐于水火之中,你是在帮助一個受苦受难的工人阶级姐妹,如果谁敢因此骂你,那說明他们的思想不够进步,你要相信,你的所作所为是伟大而崇高的!” 黄香兰顿时受了鼓舞,激动道:“佟同志,你說得太好了!我记住你的话了,要是有谁敢骂我,我就說他们思想落后!” 她之前虽然下决心要帮她表姐,其实内心很忐忑,担心表姐夫进了监狱,她姨妈会怪她破坏表姐的婚姻。 可這会儿听到佟雪绿的话,她觉得心裡热热的,感觉燃烧着一股斗志。 她一定要救她表姐于水火之中! ** 苏秀英来到钢铁厂,让门卫将何宝根叫出来。 何宝根看到她出现在工厂门口,眉头就蹙了起来:“你怎么又沒去上班?” 苏秀英看他目露凶光,身子下意识颤抖了起来,可一想到那天女儿被打得满脸血的样子,她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去上班了,可有人来找我說妈在家裡摔伤了,必须马上送去医院,我一個人沒法搬动妈,只好過来找你。” 何宝根一听他妈出事了,赶紧回去請假,然后两夫妻匆匆赶回家。 佟雪绿和黄香兰一直在附近等着,看到黄香兰带着何宝根往家裡去,她们赶紧跟上去。 直跟到到巷子口,两人才停住了脚步。 佟雪绿:“你在這裡等着,我一個人過去,等会一听到吵架声你就直接去公安局举报,懂了嗎?” 黄香兰握着拳头:“我懂,你赶紧去吧!” 佟雪绿点头,转身朝苏秀英家走去。 何宝根心裡担心他妈,急赶慢赶跑回家,谁知一跑进院子,却看到他妈好好坐在门口纳鞋底。 他顿了一下,回头凶狠瞪着苏秀英问道:“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說我妈摔伤了嗎?” 苏秀英被他瞪得往后退了一步。 還来不及回答,何婆子就听到他们的声音,抬起头来奇怪道:“宝根啊,你们怎么回来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何宝根一脸怒气:“都是這個贱人,她跟我說你摔伤了必须马上去医院,我這才請假回来!” 何婆子跳起来骂道:“你個不会下蛋的瘟鸡,你這是在诅咒我死啊?宝根,你看你這媳妇越来越沒法沒天,现在都敢骑到你妈头上来拉屎,你得好好教训她!” 何宝根浓眉倒竖,瞪着苏秀英吼道:“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否则别怪我收拾你!” 苏秀英虽然心裡做好了建设,可临到头来還是忍不住颤抖。 她深吸一口气道:“沒错,我說谎了,我叫你回来是想跟你商量离婚的事情!” 何宝根一双眼睛瞪得跟牛眼一样大:“你說什么?有胆你再說一遍!” 苏秀英捏紧拳头,一字一顿道:“何宝根,我不想跟你過日子了,我要跟你离婚!” “啪”的一声! 话才刚落地,苏秀英脸上就被狠狠甩了一巴掌。 何宝根身材高大,巴掌跟蒲扇一般,顿时扇得苏秀英一张脸都偏過去了。 苏秀英脸一阵阵火辣辣的,耳朵传来一阵嗡嗡声:“何宝根,你有本事今天将我打死,否则這個婚我跟你离定了!” 何宝根气得额头青筋暴露,抬手又是一巴掌! 苏秀英沒有躲,一巴掌下来,她脸肿得老高,鼻子一热,流下两股鼻血。 她也不擦掉脸上的血,用只够何宝根和何婆子两人听到的音量道:“何宝根,你這個只会窝裡横的废物,你跟你妈都是畜生不如的贱货,我诅咒你们死后下十八层地狱!” 何婆子看儿子收拾苏秀英,原本是不想动手的,這会儿听到苏秀英居然诅咒她和儿子下地狱,不由火冒三丈。 “你個不会下蛋的烂货,老娘打死你!” 何婆子跑過来,伸手就去抓苏秀英的头发,指甲往她脸上挠,一下子就将苏秀英的脸抓花了。 苏秀英感觉头皮都快被扯下来了,她放声尖叫:“救命啊,来人啊,何宝根两母子要杀人啦——” 何家闹出這么大的动静,院子裡的人纷纷从家裡跑出来。 “何婆子,你们怎么又闹起来?” “就是,快别打了,有什么事情好好說。” 這会儿是上班的時間,院子裡留下来的不是老人就是小孩,看到何宝根两母子男女混合双打苏秀英,都不敢上前来劝阻。 何婆子一边抓苏秀英的脸,一边疯狗般骂道:“這烂货嫁過来七年只生了一個赔钱货,就這样她還有脸提离婚?我呸!” 苏秀英痛得脸皮直抽筋:“我为什么不能离婚?我去医院检查過,医生都說我的身体沒問題,有問題的是你儿子,他长得人高马大,却是個沒种的!” 哇~ 原来生不出孩子的人不是苏秀英,而是何宝根啊! 众人听到這话,目光纷纷落在何宝根身上。 何宝根直觉得一股热血往脸上冲上来,捏着拳头就朝苏秀英的脸上挥過去! “砰”的一声! 苏秀英被揍得往后退了两步,身子沒站稳跌坐在地上。 佟雪绿跑进来,露出一脸震惊的样子:“你怎么能打人呢?” 何宝根一脸凶狠:“這是我們的家事,与你无关!” 說着他走上前又要去打苏秀英。 苏秀英躺在地上呻-吟,一脸的血。 佟雪绿怕她被打死了,跑上去护住她:“你最好给我住手,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就去公安局举报你耍流氓!” 何宝根停住脚步,咬牙切齿瞪着佟雪绿。 何宝根怕被举报耍流氓,可何婆子不怕。 她跳起来指着佟雪绿骂道:“管天管地管猫管狗,我老何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你這個丫头片子来管?” “你们打人就是不对!现在是新社会,你還敢搞旧社会磋磨儿媳那一套,我要去公安局举报你!” “关你屁事!关你屁事!”何婆子气得跳脚,冲上来手就要去抓佟雪绿的脸。 佟雪绿做出被吓到的样子,失声尖叫:“杀人啦,救命啊,杀人啦——” 她一边叫一边疯狂地挥动双手双脚,一個不注意间,突然一脚踹在何婆子的身子。 将她踹飞了出去! 何婆子摔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叫了起来:“哎哟我的腰要断了!宝根,快替妈打死這個小贱货!” 何宝根看他妈被打,勃然大怒,拳头捏得嘎嘎响:“贱货,谁让你多管闲事的?信不信老子一巴掌抽死你?” 佟雪绿嗤笑一声,眼睛轻飘飘往他裤兜一瞟道:“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就你這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自己沒种還有脸骂媳妇不会下蛋,我呸,真不要脸!” 說完不等何宝根反应過来掉头就跑。 何宝根 “轰”的一声一股怒气直冲脑门子,脸涨成紫红色,拔腿就追上去。 “贱人,老子不弄死你老子今天跟你姓!” 佟雪绿撒丫子狂奔,跑到门口往旁边一躲,耳朵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裡倒数着“三、二、一……” 在何宝根要冲出门口时,她脚往前一伸—— “砰”的一声巨响! 何宝根沒防备被绊了一下,整個人往前扑在地上,脸重重撞在地上。 他爬起来,感觉鼻梁好像要被摔断了,鼻子一阵又酸又痛,痛得他直骂娘:“贱……” “贱你妈!”佟雪绿打断他的话,“自己不孕不育還想子孙满堂,就沒见過像你這么渴望自己被戴绿帽的男人!” 何宝根胸膛怒火燃烧,鬓角青筋直跳:“贱人,老子杀了你!” 一而再再而三被說沒种,是個男人都会愤怒! 何宝根忍着疼痛爬起来就要去揍佟雪绿。 佟雪绿掉头再跑,一边跑一边叫:“救命啊,杀人啦,有人要杀我!” 身后有個家暴变态男在追自己,佟雪绿心砰砰直跳,好在刚跑過拐角,就看到两個公安朝這边来。 她赶紧大叫起来:“公安同志救命啊,有人要杀我!” 两個公安听到喊声,拔腿加快速度跑過来。 何宝根怒上心头,压根沒听清楚佟雪绿的话,等追上来才看到站在佟雪绿旁边的公安,顿时脸色大变。 佟雪绿指着何宝根道:“公安同志,就是他,就是他要杀我!” 何宝根秒怂:“公安同志,你们抓错人了,是這個女的打我妈,我才跑出来追她的!” 佟雪绿眼眶通红:“公安同志,他满口胡言!我经過這裡,听到院子裡有人在喊救命,我跑进去一看,這個男人和他妈两人合起来打一個女人。” “那女人被打得满脸都是血,我跑进去阻止他们,他们却骂我多管闲事,他妈還要来打我,我不小心推了她妈一下,這男人就追出来想要弄死我,你们刚才应该都听到了,真是吓死我了!” 說着,她开始抹起了眼泪。 两個公安看佟雪绿长得柔柔弱弱,一边哭一边還害怕得颤抖,反而是何宝根一脸凶相,刚才他们跑過来也听到对方的骂声。 两厢对比下,自然想也不想就選擇相信佟雪绿的话。 两個公安扭住何宝根的胳膊,将他押回院子去。 何婆子看儿子追出去后,越想越生气,爬起来骑在苏秀英的身上,一边打一边骂—— “你個不会下蛋的发瘟鸡,我让你敢提离婚,我让你提,老娘抽死你!” “啪!啪!啪!” 巴掌一下又一下扇在脸上,苏秀英沒有闪躲,也沒有挣扎。 她知道公安同志应该差不多過来了,她被打得越惨,這两個人渣的刑罚就会越重! 反正都被打過那么多次,她只要再忍這一次,以后她和女儿就自由了! 佟雪绿和两個公安进来时看到的便是這么一個画面。 佟雪绿脱下鞋子,朝何婆子的脸砸過去:“公安同志,你们看到了,现在是新社会,這老太婆居然還敢私下使用暴力,简直无法无天了!” 鞋子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何婆子的脸上! 何婆子“哎哟”一声,鼻子被砸得一阵酸楚。 她听到佟雪绿說公安同志,還以为她在吓唬自己,谁知定睛一看,儿子正被两個公安扭着胳膊。 她浑身一抖,差点吓尿了! 一個公安走上前来:“起来,跟我們去公安局一趟!” 何婆子脸色煞白,双手抖得跟羊癫疯一样:“公安同志,我沒使用暴力,那個人是我的儿媳妇,谁家過日子不是吵吵闹闹的,不信你问我儿媳妇!” 可她的话刚落地,就听到苏秀英一脸血坐起来,掷地有声道:“公安同志,我要举报何宝根殴打虐待妇女,以及王桂花复辟旧社会作派,在家裡磋磨儿媳,我脸上身上的伤口就是他们打的!” 佟雪绿:“我可以作证!這位女同志被打得躺在地上,這個男人還不放過她,现在是新社会啊,主席同志說女人顶半边天,竟然還有人敢如此虐待女性,像這样眼裡沒法律法规的人,照我說就应该枪毙!” 何宝根和何婆子两母子听到“枪毙”两個字脸色骤然大变,眼睛瞪得跟牛眼一样大。 何婆子咬着牙說好话道:“秀英你是不是病糊涂了?我們是你最亲的亲人,宝根是小秋的爸爸,你可不能在公安同志面前胡說八道!” 现在才来讨好,早干嘛去了? 苏秀英看着何婆子冷笑一声:“公安同志,我沒有胡說八道,就是他们打的我,而且不止一次,我身上大大小小的伤都是他们打的,我要举报他们,你们快将他们抓起来!” 何婆子又怕又气,“嗷”的一声哭了起来:“天老爷啊,我這是做了什么孽,居然娶回来這么個丧天良的儿媳妇!你们大家快過来看看,居然還有举报丈夫婆婆的,她這是要害死我們全家啊!!” 大院裡的人沒想到事情会闹成這样,纷纷劝說。 “秀英啊,有什么话好好說,闹到公安局去就不好了!” “就是,都是一家子,床头打架床尾和,秀英你快跟公安同志解释清楚!” 何婆子简直又蠢又贱,到了這個时候還想引导舆论给苏秀英施压。 可苏秀英下定了决心,无论周围的人說什么她都不会改变心意。 何婆子還想哭嚎,却被男公安给厉声喝住:“闭嘴,有什么话回公安局再說!” 何婆子像被掐住脖子的鸡,哭嚎的声音卡在喉咙裡,不上不下,难受死了。 接着何宝根两母子齐齐被带回公安局。 一起過去的,除了佟雪绿和苏秀英,還有大院的人。 ** 公安局 朴建义看到温如归出现在办公室门口,一脸意外:“如归你怎么過来了?” 温如归声音淡淡:“明天是老爷子的生辰,我要回家一趟,便顺路過来,你上次找我有什么事?” 朴建义夸张道:“你刚才一口气居然說了29個字!這可真少见!” 温如归沒理会他的大惊小怪,走进来在椅子上坐下:“說吧,什么事。” 朴建义挠了挠头:“我打电话给你,其实是想跟你說那個佟同志。” 温如归脸上這才有了一丝变化,剑眉微微一挑:“把话說清楚。” 朴建义嘿嘿了两声:“這事情說来话长,我不是怀疑你跟她在搞对象嗎?那天我去车站送人正好看到她,便想诈她一下,我问她是不是你的对象,你知道她怎么說?” 温如归黑压压的眼睫微垂,沒有吭声。 朴建义捏着嗓子学佟雪绿的样子:“她說‘是,我跟如归处对象一年多了’你沒看到她当时的样子,一脸的害羞,谁会想到她居然在說谎,你說她是不是很贼!” 温如归看了他一眼:“不是她贼,是你蠢。” “……?” 朴建义为自己强行挽尊:“這真不是我蠢,而是她太不按常规出牌了,你說哪個女子会拿自己的名誉来开玩笑?” 温如归声音不急不缓:“后来呢?” 朴建义想起那天的事情就觉得脸发热:“后来她问我怎么知道她這個人,還故意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模样,我怕她叫人引起误会,就……就将你让我帮她的事情說给她听了。” 温如归挑眉:“就這样你還有脸說自己不蠢?” “…………” 朴建义笑容垮掉:“我那是一时沒有防范,谁想到她娇娇弱弱的一個小姑娘,心思多得跟蜂窝煤一样!不過有一件事情我很确定,我觉得她肯定对你有意思!” 温如归眉头蹙了起来:“别胡說!” 朴建义不服:“我沒胡說!她要是对你沒意思的话,怎么会說出跟你处对象一年多的话?這要是传出去,以后她和你還怎么找对象?对了,她是不是知道你家的背景才缠上你?” 温如归凉凉看了他一眼:“佟同志不是那种人,心眼也沒你多。” 朴建义:“……” 得了,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 這還沒在一起就這么护着,要是在一起了那還得了? 温如归站起来道:“既然你沒其他事情,那我先走了,還有以后别再那么蠢了!” 朴建义:qaq 温如归沒理他,迈着长腿走出办公室。 路過一间审问室时,突然从裡面传来一個清脆的声音—— “你以为你们不给苏同志作人证就不会得罪何家嗎?我告诉你们,如果你们不实话实說,你们就是在作伪证,作伪证可是犯法的!” 声音怎么好像很耳熟? 温如归的脚步顿住,从窗口看进去。 只见一個窈窕的身影侧身对着窗口,她一头黑发编成麻花辫垂在胸前,白皙细腻的肌肤在黑发的衬托下,越发白得耀眼。 温如归注意力落在眼角下那颗小小的红痣上。 她的眼睫又长又密,眼帘垂下来时,正好盖住眼下的红痣,眼皮掀起来,红痣又出现,若隐若现,让人想起冬天雪山上的红梅。 屋裡的人听到她的话,不由急了起来。 “女同志,我們說什么都不知道也是作伪证啊?” “那当然,你们明明看到苏秀英同志被打,你们却說不知道,你们這不是作伪证,那什么才叫作伪证?现在可是法制社会,你们要是敢做违法的事情,你们就等着被送去农场劳动改造!” “女同志啊,不是我們不愿意帮苏秀英,她也是個可怜人,可我們害怕啊!” “是啊女同志,你不知道,何家可是有亲戚在公安局的,要是回头他被放出来,他会不会找我們麻烦?” 佟雪绿挑眉:“他亲戚是什么职位?” “我也不太清楚,听說好像是個干事。” 佟雪绿嗤笑一声:“一個干事就让你们怕成這样?我对象的朋友可是這個公安局刑侦部的大队长,我說什么了嗎?” “我跟你们說,你们只要实话实說,我保证沒有人事后敢找你们麻烦!” “女同志你說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对象姓温,跟那大队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难道他還能眼睁睁看着我被人欺负嗎?” 佟雪绿說完,感觉好像有人在看自己。 她下意识扭头看向窗口,窗外阳光明媚,一個人也沒有。 她摇摇头,觉得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 温如归走出公安局,脑海裡如同按了重复键一样,一直重复着朴建义的话—— “我觉得她肯定对你有意思!她要是对你沒意思的话,怎么会說出跟你处对象一年多的话?” 灼眼的日光投在他身上,他黑压压的眼睫轻轻颤抖了一下。 难道,她真的对自己有那個意思? 不知道想到什么,他眼睫又轻颤了一下。 脸上虽然還是一副淡漠的样子,耳根却无法抑制地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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