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杯绿茶 作者:未知 佟雪绿說完這话, 一双杏眸直勾勾盯着他看。 厨房裡的空气热度开始加温,明明已经入秋, 這会儿却让人莫名燥热起来。 温如归脸红了, 耳朵和脖子跟着一起红透了。 他看着佟雪绿,心跳加速,心脏几乎要不可控制跳出嗓子眼来。 周焱不是說姑娘家都比较害羞嗎? 怎么她脸上看不到一点害羞呢? 他特意跟来厨房, 原本是想找机会把两人的关系给說明白的。 谁想到他這還沒开口, 她就直白地问自己是不是喜歡她,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虽然事情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也打乱了他的安排。 不過既然已经确定了自己对她的感情, 他肯定不会否认, 也不会在這個时候欲擒故纵。 温如归深吸一口气, 黑眸盯着她, 一字一顿道:“是, 我喜歡你,佟同志。” 是,我喜歡你, 佟同志。 他的声音低沉清润, 在這样的夜裡, 掷地有声。 又如同羽毛轻轻挠過心尖尖, 让人心痒了起来。 佟雪绿看着他。 他立在白炽灯下, 光线照得他的五官无比立体, 纤长厚密的睫毛, 挺拔的鼻梁,黑眸一眨不眨盯着她。 男人的表白,在穿书之前她听過很多次, 再直接再炙热的表白她都听過。 跟他们比起来, 温如归的话显得简单又质朴,却是她听過最浪漫的表白,也是最让她心动的一個。 起初撩他,有习惯的成分,也有他太优秀的成分。 后来他对自己越来越好,一点一滴,她全都看在眼裡。 若說她一点感觉都沒有,那肯定是骗人的。 “温同志……” “佟同志……” 两人的声音齐齐响起。 温如归被她盯着,感觉全身都绷紧了,心跳快得他几乎要负荷不了。 他正想问她愿不愿意跟自己处对象,沒想到她也开口了。 温如归再次深吸一口气,礼貌道:“佟同志你先讲。” 佟雪绿偏着头,眼底带着笑意看着他:“温同志,我們来一场不以耍流氓为目的的互相认识吧?” 不以耍流氓为目的,那不就是以结婚为目的? “轰”的一声。 全身的血液往脸上涌上来,温如归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佟同志的意思是,同意跟我处对象对嗎?” 佟雪绿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暂时還不能算真正的处对象,在我們成为对象之前,温同志必须先追求我。” “要是温同志经過了我的考验,我們再处对象,温同志,你愿意嗎?” 男人如狗,太容易得来的感情他们往往不会珍惜。 况且她对温如归還不够了解,对他的家人更是一无所知,给他一個追求自己的机会,同时也让自己更深入了解這個人。 温如归重重一点头:“我愿意!” “噗嗤——” 這声“我愿意”干脆而坚定,让佟雪绿想起了婚礼上的承诺,一时忍不住笑出来声来。 温如归的脸更红了。 他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他只知道她笑起来很好看。 比花娇美,比晨曦温柔,比阳光灿烂。 让他移不开眼睛。 秋夜漫漫,外面依稀传来不知名虫儿的鸣叫声,伴随着风声,让這样的夜显得愈加温馨。 有一只小虫飞過来,落在温如归的头发上。 佟雪绿朝他凑過去,微微踮起脚尖。 温如归呼吸一窒,她身上带着芳草香味扑鼻而来,她头顶的头发扫過他的下巴,让他痒得不行。 他想伸手去挠,又怕吓到她。 一时之间,整個人僵硬得好像一具雕塑。 佟雪绿抬起头来,把他头发上的虫子扫飞,微微仰头勾唇:“你头上有只虫子,不過我帮你扫掉了。” 温如归全身绷紧,僵硬道:“谢谢你!” 佟雪绿看他紧张的样子,又忍不住想逗他,不過来日方长,她還是悠着点 說完,她身子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两人的距离:“温同志,我們一起做月饼吧。” 原来只是扫掉蚊子…… 温如归心裡隐隐有种說不出的失落,唇角抿了抿道:“好。” 說完,他又补充了一句“我去外头洗個手。” 他的手心全都是汗,要是被她看到就丢人了。 屋裡就有水,哪裡需要到外头去洗手? 佟雪绿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勾起来。 因为食材有限,佟雪绿只做了苏式鲜肉月饼和红豆沙月饼,除了预备温如归等人的份,還有隔壁魏家,以及那边的佟家。 月饼捏好后,温如归按照佟雪绿的吩咐,把装着月饼的盘子放到小火上去烤。 大锅裡头的香肠這会儿也做好了,厨房裡飘着卤肉的香味。 佟雪绿正把卤猪大肠盛起来,姜丹红就拿着两盘包好的生饺子走进来:“佟同志,饺子包好了,在哪裡煮?” 佟雪绿也沒跟她客气:“就用這個锅,不過這锅才炖過卤猪大肠,得清洗一下才行。” 有时候你对一個人太客气,反而会让对方不自在。 果然,看佟雪绿沒把她当外人,姜丹红肃着的脸舒展了不少。 她把生饺子放到灶台上,端起大锅出去外头清洗。 很快饺子煮好了,凉拌黄豆芽也弄好了,终于可以开吃了。 朴建义咧着嘴笑道:“佟同志,祝你生辰快乐!” 他送的礼物是一個印着黄色和白色牡丹花的大红色暖水壶。 看着又丑又喜气,十分有年代感,但很实用。 他们家正好缺一個暖水壶,冬天要到了,沒有暖水壶十分不方便。 姜丹红也拿出东西给她祝贺:“雪绿,祝你生日快乐。” 刚才在厨房两人熟悉了起来,說好彼此称呼名字,不用再同志来同志去的。 她送的是一支英雄牌钢笔,在這年代也是十分贵重的礼物。 “谢谢你,丹红姐。” 佟雪绿沒想到她会送這么贵重的东西,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不過她沒有說不收,像姜丹红這种自尊心比较强的人,如果這個时候不收,反而会让她多想。 果然,看到佟雪绿把东西收下,姜丹红嘴角扯了扯,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朴建义看看姜丹红,又看看佟雪绿,啧了一声:“你们两個什么时候变得這么好了?” 姜丹红对他向来沒好脸色,听到他這话当作沒听到。 佟雪绿发现他们两人之间不对劲,心裡好奇了一下道:“女人之间,当然要比男人之间有更多话题,這有什么好奇怪的?” 朴建义又“啧”了一声:“原来是這样,這样正好,你来劝說一下姜同志,让她放弃举报她公公和丈夫。” 這话一出,客厅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姜丹红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眼底喷出怒火。 要不是场合不对,只怕她要一巴掌扇過去! 佟雪绿沒想到朴建义如此的大猪蹄子,脸色一沉道:“我为什么要劝說?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沒经历過她的苦难,你凭什么劝說她善良大度?” 朴建义脸色讪讪的,解释道:“不是,我就是……” “就是你個鬼!”佟雪绿毫不客气打断他的话,“如果有一天你被一個男人强了并爆了后门,对方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他妻子求你放過他,你会放過嗎?” 朴建义:“……” 温如归:“……” 姜丹红:“……” 佟嘉鸣脸红了,佟嘉鸣和佟绵绵两人一脸迷茫。 佟绵绵歪着头,奶声奶气道:“姐姐,后门是什么?后门爆了会怎么样?” 朴建义:“……” 听到小团子的問題,佟雪绿差点沒崩住笑出来:“后门就是后面的门,爆了就不能用了。” 佟绵绵想了一下,似乎明白了,扭头对朴建义道:“朴叔叔,那你要把后门给看好了!” 朴建义:“…………” “噗嗤——” 佟雪绿再也忍不住笑出来。 姜丹红听到這童言无忌的话,脸色也稍霁。 朴建义脸涨成猪肝色,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說了不好的话,挠挠头道:“得了,我以后不說了,姜同志对不起,我跟你道歉!” 說着他還站起来对姜丹红行了個军礼。 姜丹红对他依然沒好脸色。 朴建义脸色讪讪,扭头对佟绵绵道:“小朋友,你叫那位温哥哥,你叫我朴叔叔,你是不是弄错了,我比那個哥哥還小半岁呢!” 佟雪绿做出一脸震惊的样子:“你比温同志年纪小?” 朴建义:“怎么,难道看不出来嗎?我觉得我的脸长得還蛮嫩的。” 佟雪绿翻了個白眼:“我還真看不出来,你不說的话,我還以为你今年三十五岁呢!” 其实并沒有那么夸张,不過温如归脸很嫩,的确看上去比他還要小好几岁的样子。 朴建义:“…………” 朴建义深受打击,接下来都不想开口說话了,化悲愤为食欲。 猪大肠不像以往他们吃的,沒有一丝异味,软糯香浓,肥而不腻,越嚼越香,非常受大家的欢迎。 吃完饭后,大家一起动手把桌子收拾干净。 佟雪绿端着往盆走出大厅,姜丹红在身后跟了上来:“刚才谢谢你帮我說话。” 佟雪绿勾唇:“我不是帮你說话,我是在說实话,在這個事情上,除了丹红姐你有资格說原谅两個字,其他人都沒有!” 村上春树說過一句话:假如這裡有坚固的高墙和撞墙破碎的鸡蛋,我总是站在鸡蛋一边。是的,无论高墙多么正确和鸡蛋多么错误,我也還是站在鸡蛋一边。 正确与否不是别人来决定的,原不原谅也不是上下两片嘴唇一动的事情。 姜丹红经历的事情,本来已经够苦了,无关紧要的人凭什么劝說她大度? 姜丹红听到她的话,嘴角紧紧抿成一條线,眼眶微微红了。 除了温如归,佟雪绿是第一個对她散发善意的人。 吃完饭,佟绵绵有些犯困,佟雪绿抱她去房间睡觉。 小团子头一挨到枕头就睡着了。 佟嘉鸣则带着佟嘉信去书房写作业。 看時間還算早,佟雪绿提议玩一個游戏。 她从厨房拿来一個玻璃瓶,对众人道:“這個游戏叫真心话大冒险,游戏规则很简单。” “第一個人转动瓶子,瓶子口转到谁谁就输,必须回答转动人一個問題,并且不能說谎,如果拒绝回答的话,转瓶子的人可以打对方的掌心一下。” 說着她又拿出一個木板,木板不厚,但這样打起掌心来才疼。 朴建义从来沒玩過這样的游戏,笑着连连称好,一脸的兴奋。 温如归和姜丹红两人也沒有意见。 于是游戏开始了。 佟雪绿先转动瓶子,瓶子转了一圈,最终对着朴建义停了下来。 朴建义愣了一下,兴奋道:“佟同志,你问吧,我做好准备了!” 佟雪绿唇角一勾,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朴同志,如果你被男人爆了后门,你会原谅他嗎?” 朴建义:“……” 他妈的,這是什么問題? 温如归和姜丹红两人同时怔了一下,随即两人都明白過来了,佟雪绿這是想搞朴建义! 朴建义也不蠢,咬着牙道:“你打吧,我拒绝回答你的問題!” 佟雪绿拿起木板,狠狠往他的掌心打下去。 掌心传来一阵疼痛,朴建义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這女人太狠了! 他不過就是多嘴了一句,怎么就下這样的狠手?! 接下来轮到姜丹红转。 可好死不死,瓶子口又对着朴建义停了下来。 姜丹红:“朴同志,如果你被男人爆了后门,你会原谅他嗎?” 跟佟雪绿一模一样的問題。 朴建义嘴角狠狠抽搐了几下:“……” 她這是故意的還是故意的還是故意的? 朴建义最终還是拒绝回答,姜丹红拿起木板对着朴建义的手狠狠打下去。 姜丹红可是在乡下干過十几年农活的,力气比佟雪绿要大得多。 這一下打下去,朴建义的掌心顿时红肿了起来。 他开始后悔玩這個游戏。 下一個轮到温如归。 他把瓶子轻轻一转,瓶子旋转了一圈,最终对着佟雪绿停了下来。 佟雪绿对他眨了眨眼睛:“温同志,你要问我什么問題?” 温如归对上她的眼睛,心裡又酥痒了起来,却怎么也挠不到:“佟同志,你最喜歡吃什么东西?” 佟雪绿還沒开口,朴建义就抗议了起来:“你這問題也太简单了吧?换一個换一個!” 抗议无效。 佟雪绿道:“排骨,各种做法的排骨都喜歡。” 温如归把答案默默记在心裡。 空中弥漫着其他人看不到的粉红泡泡。 然后终于轮到朴建义了。 朴建义舔了舔嘴唇,目光扫過佟雪绿和姜丹红,准备好好大展身手。 他把瓶子用力一转,瓶子疯狂旋转起来,最终对着佟雪绿停下来。 朴建义嘿嘿一笑:“佟同志,是不是說好什么問題都可以问?” 佟雪绿点头:“是的。” 朴建义又笑了起来:“佟同志,你喜歡温如归這样类型的同志嗎?” 话一落地,客厅裡安静了几秒。 朴建义以为佟雪绿肯定会不好意思回答,到时候他就可以“报复”回来了。 谁知佟雪绿一点也沒害羞。 只见她点点头:“那肯定,温同志长得好看,心地善良,又知识渊博,跟朴同志你這种嘴巴喜歡胡說八道,又长得着急的人完全不一样,這样优秀的人,我相信只要不是眼瞎的人都会喜歡他!” 朴建义:“…………” 他妈的,他今天就是来受虐的? 好好說话怎么又扯上他? 他哪裡长得老了? 不眼瞎的人都会喜歡温如归,难道有人喜歡他就是眼瞎嗎? 温如归脸“轰”的一声又红了,在众人沒注意时,嘴角微微往上扬了起来。 姜丹红沒有注意到佟雪绿和温如归之间的粉红泡泡,她想了想佟雪绿的话,心中给了肯定。 她觉得温如归比朴建义要优秀一百倍,不,一千倍一万倍! 接下来的优秀,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朴建义太倒霉,十次裡面瓶子口有六次转到他身上。 一個晚上下来,他的两個掌心全都肿了。 就很倒霉。 夜色不早了,几人准备离去。 佟雪绿赶紧把做好的月饼装好给他们带回去。 朴建义很快就发现不对劲了,温如归和姜丹红两人分别有四個,他只有两個。 朴建义用舌头顶着后槽牙,一脸牙疼的样子:“佟同志,为什么我只有两個,你该不会是故意在报复我吧?” 佟雪绿毫不掩饰点头:“沒错,因为你之前說错话了,像你這种不尊重妇女同志的人,根本不配吃月饼!要不是看在你算了一個暖水壶的份上,這两個我都不想送给你!” 朴建义:“…………” 行吧,他活该,他以后再也不說那种话了! 姜丹红感激地看了佟雪绿一眼,心裡暖暖的。 就好像她在疲惫的夜裡孤独行走,突然有人往她怀裡塞了個暖水袋般。 温如归站在一旁看着佟雪绿沒吭声,眼底却闪着骄傲。 這样善良的她,值得世间一切的美好。 在走出门口时,温如归的脚步突然越走越慢。 佟雪绿眼珠子一转道:“温同志,你稍等一下,我忘记有個东西要還给你了。” 温如归怔了一下,福至心灵,咳嗽一声道:“建义,麻烦你送姜同志回去,時間不早了,你们就不用等我。” 姜丹红住的地方和温如归不在一個方向,闻言沒說什么。 “好。” 朴建义看了温如归一眼,隐隐觉得他们两個人有些不对劲。 不過基于之前說错话的事情,這会儿他不敢再乱說话。 等朴建义和姜丹红两人走后,温如归這才转身看着佟雪绿:“佟同志,生日快乐。” 佟雪绿仰头看着他:“你刚才已经說過了。” 温如归脸微红:“我再說一遍。”把以前沒說的补回来。 佟雪绿:“温同志下次什么时候放假?” “沒假期。” 佟雪绿眨了眨眼睛:“這么說,温同志是沒空跟我见面了?那真遗憾,我還想穿‘的确良’的裙子给温同志看呢,现在看来是沒机会了。” 温如归眼睫一颤,心跳如雷:“我可以請假的。” 佟雪绿歪着头,一脸无辜:“這样会不会不好?” 温如归连忙摇头:“不会,我会把基地的事情提前做好再請假!” 如果他說要处对象,院长說不定会给他连放半個月的假! 佟雪绿勾唇:“那真是太好了,那我們下周日再见?” 砰砰砰! 温如归心跳加速,脸发烫道:“好,我們下周日见。” 佟雪绿看他這么认真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温同志再等一下。” 說完她跑去裡头再拿了四個月饼出来。 “這些给你带回去,给你爷爷和那位宗叔吃。” 温如归眼睛一亮,他刚才還担心月饼拿回去只能吃到一個。 现在他就可以把月饼藏起来慢慢吃。 温如归走后,佟雪绿這才关起门回去。 走到客厅,就见佟嘉鸣三兄妹齐齐站在桌子旁边,看到她进来齐声道:“姐姐,祝你生日快乐!” 說完,三人把各自的礼物拿出来。 佟嘉鸣和佟嘉信两人合买了一面镜子。 佟绵绵是十八颗糖,是她省了好久的。 佟雪绿看着他们,心裡暖暖的:“谢谢你们,礼物我很喜歡。” 闻言,几人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佟绵绵踢着小短腿跑過来,抱着佟雪绿的脸亲了好几下:“绵绵最喜歡姐姐了!” 小团子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白嫩的脸上带着刚睡醒的褶子。 “姐姐也最喜歡绵绵。” 佟嘉鸣站在一旁看着她们,心想,原来姐姐两個字并不是很难叫出口。 第二天是中秋节,佟雪绿原本想去那边的佟家送礼,不想天還沒亮就开始下雨。 雨越下越大,完全沒法出门。 她只好作罢。 她撑着伞把月饼给隔壁的魏家送去,魏家给她送了一條鱼。 因为下雨,這個中秋节過得特别沒有节日的味道,很多人都沒法出门赏月。 此时温老爷子坐在沙发上,吃着鲜肉月饼感叹道:“好端端的怎么就下雨了?” 收到嫩草姑娘的月饼,他原本是想让温如归给人家姑娘送些好东西過去作为回礼。 现在雨太大只好作罢。 宗叔特别喜歡吃豆沙月饼:“下雨也是沒办法的事,不過嫩草姑娘的厨艺真是太了不起了,司令之前說想收她做干孙女,我觉得這個可行!” 要是司令收她做干孙女,以后他就有口福了。 温老爷子看了温如归一眼:“要是某些人不争气,我只好收人家做干孙女。” 温·争气·如归咬了一口月饼,嘴角往上扬起。 下周他就要跟准对象约会了。 說谁不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