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24章
白子言非要拉着孟潺一起去,剛好那段時間他也閒了下來,便同意了。
當然,虞知頤肯定會跟着去的,白子言和衛藍倒無所謂。
於是當天孟潺和虞知頤,衛藍和他女朋友楊歸歸,以及白子言一同去了溪市。
等到了溪市以後,白子言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多餘,這裏似乎就他一個人和他們格格不入
衛藍有他女朋友,而孟潺身邊跟着一個虞知頤,只有他孤苦伶仃。
五個人住在當地的民宿,開房間的時候,虞知頤非要和孟潺一個房間。
孟潺說他,“又不是沒錢,幹什麼住一個房間。”
“我就想和你一個房間。”虞知頤不依不饒,“我一個人睡害怕。”
“小孩呢你。”
“哎呀,孟哥,兩個大男人住一個房間又不會怎麼樣。”楊歸歸不知道他們兩的關係,只以爲玩的比較好,加上虞知頤長的太漂亮,楊歸歸很少見到這種極品顏值,忍不住幫他說話。
衛藍對於他倆的關係也不太懂,明明兩個人看着挺像情侶,但是孟潺總是不承認,非說他倆不是那種關係,把衛藍搞的一頭霧水。
不過他向來以女朋友的話爲大,便跟着楊歸歸說着“孟哥,就睡一間唄,開一張雙人間就得了。”
白子言也插嘴,“學弟啊,你乾脆跟我睡一間吧,我膽子可大了。”
“不要。”虞知頤立馬拒絕,小孩子似的,“我只和哥哥睡。”
“哦呦哦喲。”白子言擠眉弄眼,“孟哥聽見沒,人家只和你睡,你就從了他吧,人都快哭了哈哈哈哈。”
孟潺踹了白子言一腳,“閉嘴。”
虞知頤的眼睛眨巴眨巴着看着他,孟潺無言,只好開了一張雙人牀的房間。
五個人都有點累了,各自先回房間休息。
孟潺和虞知頤進到房間,室內明亮古雅,窗外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海風時不時吹進來。
孟潺挺喜歡這個環境,坐在了牀上。虞知頤走過來,躺在了孟潺的腿上。
“你做什麼”孟潺捏捏他的耳垂,淡聲“我的腿可不是牀,下去。”
“我好累的,哥哥。”虞知頤抱住了他的腰,“坐飛機坐的我想吐,頭好暈,讓我躺一會兒,很快就好了。”
孟潺想到虞知頤坐飛機那慘樣,臉色慘白慘白的,喝一口水都想吐,什麼也喫不進去,只能病懨懨地靠在孟潺的肩膀上,活生生一個小可憐。
“你怎麼那麼嬌氣”孟潺低頭看他病嬌嬌的樣,嗓音平靜“你乾脆改名叫虞嬌嬌吧。”
虞知頤的腦袋縮在他的腰間,聞言低低地笑了幾下,毛茸茸的腦袋親暱的蹭啊蹭,悶着笑:“哥哥喜歡叫我什麼就是什麼。”
“你是第一次坐飛機”孟潺突然問。
“不是。”
“你以前也會這樣?”孟潺撫摸着虞知頤細軟的半長頭髮。
“嗯。”
“這麼難受還要跟着來。”孟潺冷聲說他,“你圖什麼?”
虞知頤又笑,“圖哥哥啊。”
孟潺警告地捏了捏他的後頸嫩肉。
他改了改措辭,重新換了一種說法“因爲我想和哥哥一起去旅遊啊,我還從來沒有去旅遊過呢。”
“哥哥去哪,我就去哪,我永遠都是哥哥的小狗。”
孟潺笑了一下,也可能沒笑,只是說了兩個字“笨狗。”
之後他就沒再說話了,巨大的落地窗正對着他們,可以看見外面蔚藍的大海,風吹了進來,溫暖而舒適,陽光明媚。
虞知頤可能是累了,抱着他慢慢地睡了,孟潺不大困,手放在了虞知頤的頭上,有意無意地玩着他的頭髮。
他垂着眸子看了看虞知頤。
髮絲些許凌亂地鋪在臉上,欺雪一般的膚色。他的嘴脣和孟潺的薄脣不一樣,略豐滿,經常染着一層豔豔的紅,很適合接吻。此時嘴脣微微張着,露出裏面一點潔白的牙,睡容意外的像個小孩子。
單純而漂亮。
孟潺突然有點口渴。
大概是海風吹的太舒服,陽光很明媚,蔚藍的大海很漂亮,孟潺沒有吵醒他,也沒有把他放在牀上,一直維持着這個動作。
他的神情平靜,淡而不冷漠,靜靜地陪着虞知頤。
五個人休息完以後,在民宿吃了飯,就準備要去坐摩天輪,溪市有一座全國最高的摩天輪,很有名。
每個來旅遊的人都不會錯過,他們也不例外。
五個人開車到了遊樂園,夜幕降臨,燈光閃爍,有各種各樣的新年裝飾,來玩的人特別多,新年味很重,極其熱鬧。
楊歸歸是裏面唯一一個女孩子,可興奮了,迫不及待想去玩摩天輪。
買票的時候,一羣人嘰嘰喳喳的,孟潺偶爾會插一句嘴,但很快他就注意到了虞知頤的沉默。
“怎麼了?”這裏太鬧,孟潺貼着他的耳朵問。
溫熱的吐息噴灑在耳廓,虞知頤僵硬的臉扯出一個笑來,“沒事。”
“我很期待和哥哥一起坐摩天輪呢。”虞知頤朝他彎起眉眼,“我們談戀愛的時候,你以前就帶我來坐過,記得嗎哥哥?”
“不記得。”孟潺是真不記得有這回事。
虞知頤有點不開心,“你怎麼可以不記得呢?”
孟潺生怕他又把兩人“情侶”關係又扯出來,轉移了話題“快到我們了,走吧。”
五個人坐在一起。
摩天輪緩緩上升,楊歸歸拿出相機就是一頓拍,時不時還和衛藍合拍。
“哇哦,還挺高的。”白子言看着下面,“就是上升的太慢了,不刺激,是吧,孟哥。”
“嗯。”
白子言看了一會兒,賤兮兮的插到了楊歸歸和衛藍之間的合拍裏。
孟潺和虞知頤單獨坐在他們對面,他們兩是五個人比較沉默的一方,但此時虞知頤卻沉默的有點不對勁。
他的臉色很僵硬,呼吸急促,雙手放在腿上,死死地握着,嘴脣病態地顫抖着,長而翹的睫毛簌簌地抖個不停,眼睛渙散無神。
孟潺眼神一沉,藉着大衣的遮擋,握住了虞知頤顫慄的手,他的手一如既往的冰冷。
虞知頤沒反應。
孟潺強硬地把他的手掰開,藉着燈光瞥了一下,虞知頤的手心被他掐的一片紅。
他沒說什麼,只是緊緊地握着了他的手,試圖用自己手心的溫熱緩和他的冰冷。
“虞嬌嬌。”孟潺突然在他耳邊很輕地說叫了一句。
這聲調侃意味的外號似乎把虞知頤無措的思緒拉了回來,眼珠子緩慢地轉了一轉,最後停在了孟潺身上。
虞知頤心知自己的不對勁,爲了不讓孟潺看出什麼來,只能強撐着內心的恐懼和大腦的眩暈,對他露出一個笑“哥哥,怎麼了嗎?”
“這話應該問你。”孟潺嗓音很低,“你的臉色很差。”
虞知頤面不改色“大概是我有點冷了。”
這話沒一點真實性,孟潺根本不信,但他也知道現在問不出什麼來,只能等人少再說。
虞知頤後知後覺自己的手被他握着,眼睛帶了點笑意。視線一轉,看到對面還有人,虞知頤想起孟潺不喜歡被人以爲是gay,雖然他很想一直牽着孟潺的手,也恨不得把兩人的關係告訴所有人,但他怕孟潺生氣,他要保持一點理智和分寸。
這麼一想,虞知頤就想抽回手,結果孟潺一把握緊了,壓着嗓音警告他“別動。”
孟潺是不想虞知頤又傷害自己,便握着他的手不讓他動。虞知頤不知道他的想法,只知道這是孟潺第一次主動牽他的手,也沒有排斥在外人面前的接觸。
虞知頤的心臟彷彿開了一場盛大而明媚的晴天,快樂地嘭嘭直跳。
溫熱與冰冷的手在衣料遮擋下進行着隱祕而曖昧的交融。
楊歸歸在拍照的間隙,突然看到了坐的極近的兩人,孟潺側頭看着外面的景色,側臉線條凌厲而流暢,神情淡漠,而虞知頤正歪着頭瞧着孟潺,眼神熾烈。
他莫名覺得這兩人有一種誰也插不進去的圈子,在這個圈子裏,只有彼此。
楊歸歸拿起相機,鬼使神差地拍了下來。
孟潺聽到快門聲,轉過了頭,“你幹什麼?”
楊歸歸笑了幾聲,“你和學弟太好看了唄,我忍不住拍了一張,可以吧”
他擺了擺手,“隨便。”
剛好摩天輪快要上升到了最高點,楊歸歸幾人站了起來,嘰嘰哇哇地叫着。
白子言朝孟潺喊道“孟哥孟哥,快到最高點了,你過來幫我拍一張照。”
孟潺鬆開了虞知頤的手,走了過去,幫他拍照。
這時虞知頤突然叫了孟潺一聲,“哥哥。”
孟潺轉頭看着他。
他微微笑起,“沒什麼,就叫叫你。”
摩天輪終於到了最高點,虞知頤坐在原位,眼睛望着孟潺高大挺拔的背影,嘴脣微張,小聲地說了一句話
離他最近的楊歸歸卻聽到了那句話。
他說的是“我愛你。”
虞知頤壓抑住自己對高度的恐懼,在無人知曉的角落裏偷偷說愛。
楊歸歸突然想到一個梗,據說在摩天輪最高處表白的話,那對戀人便可以永久地在一起。
虞知頤從摩天輪下來的時候,腿都是軟的,面色一片慘白,因爲夜色的原因,沒人看出他的不對勁,但孟潺卻看出來了。
他們三個人去玩別的遊樂設施,孟潺帶虞知頤去了裏面的甜品店。
“你恐高?”孟潺給他點了一些甜品,語氣直接。
虞知頤沉默不言。
沉默就是默認,孟潺心裏瞭然,怪不得虞知頤坐飛機的時候那麼痛苦,因爲他恐高。
孟潺不理解,“你恐高爲什麼還要坐”他說着說着又有點氣“你是第一次坐嗎?一點分寸都沒有。”
虞知頤的神情陷入一種古怪的茫然,像是在回想某一段回憶,但回想錯誤,他找不到那段記憶,臉色又慌張了起來,語氣怪異地強調“我坐過。”
“我們談戀愛的時候,你帶我坐過的哥哥。”
孟潺打量着虞知頤,眼神複雜。
在那一瞬間,孟潺突然有一個荒誕的想法。
或許,虞知頤的記憶真的是假的,他所說的那些事情都是他自己構造的。
但這個想法有點扯,孟潺只是想想,眼看虞知頤不安的都快掉眼淚了,他擰了下眉,說“行了,我知道了。”
“下次——”孟潺又開口,虞知頤慌然地擡起頭看他,以爲他又要責怪自己。
被虞知頤溼漉漉的眼神一看,孟潺頓了一下,擡起手粗魯地捋亂了他的頭髮,淡聲“如果有害怕的事,提前說出來,不要瞞着。”
虞知頤呆呆愣愣的。
孟潺嘖了一聲,說的更明白了一點“不要爲了遷就我而委屈你自己,好好對自己,懂嗎?”
虞知頤怔愣良久,才慢慢地抿出一個笑,漂亮的驚人,“哥哥,謝謝你。”
謝謝你用憐愛的眼神看着我。
謝謝你不嫌棄我的脆弱。
謝謝你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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