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花大价钱让我陪你玩呢
“唱完了,怎么沒掌声?”她得寸进尺,“看我唱這么好的份上你能再解决我一個疑问嗎?”
CK心情应该不错,竟然丝毫沒犹豫,“你說。”
“我們打了這么久的游戏你還沒告诉過我你一丢丢的信息……你是学生嗎?”江瑾言问得小心翼翼,“别误会,我就是特别好奇……”
搭档下来,江瑾言不得不承认对面這人跟她的默契度真的是出奇的高。绝地求生裡打双排最讲究队友之间的合作,CK可以說是继顾清之后她遇到的最强辅助,可顾清胜在多年的专业训练,早就习惯摸索队友的脾性从而去进行完美无弊病的搭配。
但CK不是,排除天赋异禀,這人就是老天送给她的最佳拍档。CK擅长远程狙击,江瑾言喜歡近攻,打過游戏的都知道游戏裡有一個在后面给你架枪的人是多么重要,只有最脆弱的后方有了保障,她才可以义无反顾地往前冲。
說话间,CK又在山坡给她解决掉一個大麻烦。
“你不回答也沒問題,毕竟你从沒问過我的事……”
CK很干脆:“大学生。”
礼尚往来,江瑾言主动交代:“我也是。”
“我有一段時間還猜测你会不会是個待业家中,成天打游戏的待业青年,事实告诉我們不要只看事物表面。”
CK却接话道:“如果猜测是对的呢,我是個翘课在家沉迷游戏的網瘾少年,你還会再找我打游戏?”
“当然会,”江瑾言笑了,“你網不網瘾跟我有半毛钱的关系?我现在需要的是個最强辅助,你真人如何我不关心,所以我不会劝你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懂嗎宝贝儿。”
CK被逗笑了,“农夫的蛇。”
江瑾言握鼠标的手蓦然停住。
随后,她稳了稳耳麦低头,状似不经意地问道:“S大的?”
CK干净利落地否决,“不是。”
江瑾言陡然卸了一口气,最近不知怎么满脑子都是陆成蹊,连听到一句他曾经說過的话也禁不住疑心大盛。
江瑾言被训练成一只刺猬,陆成蹊就是打开她浑身警戒的开关。
她问:“這是網上新兴的流行语嗎?”
CK沒听明白,“嗯?”
“农夫的蛇,它最近很火。”江瑾言临了又补上一句,“我一同学也這么說我。”
CK這回沒及时回答。
江瑾言又继续說,“我看着這么冷血?我比那生物可爱多了。”
话听着沒毛病,可前提它该从一张女生的嘴裡出来。此刻屏幕這头的“七尺男儿”操着最性感的嗓音却拿错了台本。
江瑾言說完就意识到不对劲了,作为专业的基佬,绝不应该再染上娘炮的嫌疑。
轻咳两声后她闭口不解释刚刚话语裡的撒娇,“决赛圈了,我們摸上去。”
CK的声音這才不紧不慢响起来,“好,還有两队,我們包抄。”
默契着在掩体后分开,江瑾言收枪开始往坡上爬行。這次安全区缩得不利于他们,高坡之上视野好适合狙击,可同时那也是敌方的根据地。
随后CK沉静如水的声音再次响在耳畔,“我這边趴了两個,你那边至少還有四個,小心……”
他說這话的同时,江瑾言已经听到前面石头旁传来系绷带的摩挲声。
有人在打绷带,但人数不确定,有可能队友也在……
很显然,CK从耳返裡也听见了,“先别急着动……”
话沒說完——
“哒哒哒……”
“哒哒哒……”
子弹横飞,右上角缩成指甲大小的地圖立马一片狼藉,黄色弹痕自各個角落冒出来。刚刚還趴得好好地几個伏地魔也忍不住加入這场混战。
不绝于耳的混响中,江瑾言冷静道:“看到了?”
CK:“看到了。”
不同于步枪连发迅猛的机械声,落耳的几发子弹短促又震撼。
江瑾言忍不住发问,“决赛圈你還用狙?你胆太肥了……”
狙击枪近战形同废铁,這是每一個玩家的血泪教训。CK继续不紧不慢上子弹,给剩下那個人最后一击,“死了。”
与此同时,屏幕上方系统的四個大字冒出来——
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赢了。
江瑾言原地伸了個懒腰,“太累了,改天约。”
CK沒反对,互相道了個别一起下了线。
一局打下来已经晚上十点,胡涵在刷剧,孙悄敷着面膜在床上练瑜伽。作为宿舍裡不成文的约定,江瑾言打游戏开直播时這两人都是保持沉默的,眼下看她下了线,孙悄立马迫不及待地凑上去,“今晚绩效如何?”
江瑾言:“我沒开直播。”
“你跟对面絮絮叨叨這么久竟然沒在直播?”孙悄很肉疼,“你不是口水最值钱的嗎,费心费力跟对面吐骚话竟然不是为了钱,”她刮目相看,“你变了江总……以往匹配到沒价值的你根本直接闭麦……”
现在心甘情愿给人家当免費陪玩……
“怎么沒价值?”江瑾言反问,“打了這么多年吃鸡,第一次遇到跟我搭档一周不哭的,這人我要珍惜。”
“而且,”她歪着脑袋想了很久,“他声音很好听。”
孙悄一脸绝望,为了大好日子不被气岔她索性直接转移掉话题,“生日那天酒店已经订好了,但礼服還沒选,你周末下午有空嗎陪我去试试衣服。”
周末……季腾的面试也恰好那天,上午面完下午逛街也不是不行,盘算完江瑾言答应:“好,到时候你把地址发给我。”
她在手机便签上记上時間,抬头的刹那,另一桩公案瞬间涌上心头。
出于挑衅陆成蹊的目的,几個小时前她還邀請了周呈章。
“孙悄,宴客名单定了嗎?”
“沒有啊怎么了?”
“我能加两個人嗎?”江瑾言解释,“上次KTV那事,周呈章最后送你回来,我邀了他。”
“沒問題啊,那還有一個人呢?”
上次醉得太厉害,孙悄对于這件事的记忆完全来自江瑾言的口述,而江瑾言的口述中却并沒有陆成蹊的存在。
“不确定他来不来,你就先空個位置,然后给我一张空白邀請函。”
“搞這么神神秘秘的,”孙悄嗅到了不一般的味道,她凑過去低声儿,“谁啊?他就是你拒绝宋一凡的理由?”
江瑾言:“理由?呵,他是毒瘤。”
而此时荣幸晋升为江瑾言心中毒瘤榜number1的不二人选陆成蹊,享受了他人生中第二次舒适的睡眠。
明明吃药物也控制不了的严重失眠,竟然在对面基佬一首小夜曲下奇迹般——不治而愈了。
应付完学校期末抽测,周四下午江瑾言就再次接到季腾人事部王经理的电话。
“江小姐,我是来跟你再次確認下,明早约的八点面试還记得?”
“记得,我需要带什么资料嗎,比如简历?”
对面笑了两下,“不用,您人直接過来就行,顾副总已经让我們提交過您的资料,這次面试就是随意聊聊,您不用紧张。”
江瑾言如何不紧张,她深深记得那天在永茂顾崇江的脸色,恨不得当场把她丢出去不谈连眼神裡也都是不屑。
所以对于突如其来递過来的橄榄枝,她心裡是沒底的。
她试探着在电话问:“不知道王经理知不知道顾副总還說了什么,比如当时有什么人在场?”
“江小姐,您问的這些人事部无法回复,”王经理笑,“季腾内部各部门分工明确,不是所辖范围,我們不好過问。”
善意的提醒,江瑾言迅速就听了明白。王经理這是不动声色给她上了一课,无论在什么地方,作为刚入职场的新人,好奇心這個东西最不能留。
她诚恳道:“谢谢王经理提点,我记住了。”
“江小姐是個聪明人,那就明天见,我提前祝江小姐成功。”
电话挂断。王经理說最后那句时语气太過熟悉,是笃定着她一定能過面试关。
這种经历她也不是沒有,好比小时候一個班级裡有老师的孩子在,那么每年的三好学生评选总会预留出一個名额,只要提到那個孩子的名字,同班学生一定会說:“一定有她啊,她不是老师孩子嘛,肯定能拿三好生啊。”
现在她在王经理眼裡显然就成了這样的一個特殊存在。
靠着背景,靠着疏通,轻轻巧巧得到了顾副总的注意,理所当然有了特殊面试的名额。
或许這還是他刚刚愿意提点自己的原因,今天留個人情在,他指望自己他日有所报答。
能让王经理笃定必进无疑并且還主动示好,从中起到作用的必定是個极有话语权的人物。
而在有限的交际圈裡,除了白徐宇,她想不出第二個人。
可是,他凭什么为她下這么大力呢,或者說,他图什么。
江瑾言越思索越觉得不妙。
在你付出精力去做一件事时它的回报率必定会比代价更高,白徐宇不缺钱不缺名。
唯一一個,再联想到他前几次多次的示好,江瑾言全部明白過来。
白徐宇是想她自己主动找他,并且陪他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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