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分不清心意 作者:未知 今日的顾霆琛脾气是极好的,无论我怎么冷言冷语,他都表现出极大的宽容。 比如现在我明显是讽刺,他却怔了怔问:“要不要我帮你找国内外顶级的医生?” 我:“……” 我沉默,他见我冷淡便不再說话。 待了不過片刻他便离开了。 沒有死皮赖脸的留在這儿。 我起身去了落地窗前,隔着玻璃我看见顾霆琛正站在别墅门前的路灯下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拽的老长,显得他略有些孤寂、悲伤。 顾霆琛怎么会给我一种悲伤的错觉? 额头轻轻地抵着窗户,望着楼下那個男人我心裡也不知是什么滋味,我更不清楚我为什么会拒绝顾澜之。 我明明非常喜歡他,可還是忍不住的拒绝,那些拒绝的借口也是可笑,倘若我是真喜歡我会奋不顾身的。 可我沒有,我以這個理由拒绝了他。 一想到這,心脏便疼的厉害。 我蹲在地上,看见顾霆琛从兜裡取出一支烟,他点燃轻轻地吐出一口气,云烟缭绕,就在這时他取出大衣裡的手机接了一個电话。 他蹙着眉,神色很不悦,也不知道谁惹着了他。 随后他挂断了电话又掐灭了烟头,不久后顾霆琛的助理過来接他了。 助理替他打开车门,在上车的那一瞬间他侧過脑袋看了眼我的房间。 我下意识心虚,怕被他发现自己在偷窥他。 随即想到晚上看這块玻璃时时黑漆漆的一片。 顾霆琛上车离开了,我吐了口气觉得好笑,自己真的是无聊到发慌。 我起身去浴室洗了澡又出来烧水喝了药,收拾完刚躺在床上时我收到一條消息,是郁落落发给我的,“时笙姐,你为什么会拒绝哥哥?” 我和郁落落不熟,沒有解释的必要。 再說她喜歡顾澜之...... 但她能问我這個問題,肯定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我想了想回复說:“我是你二哥的前妻。” 這個答案应该是她最想听也是最现实的。 缓了许久,她又发消息问:“那你喜歡哥哥嗎?” 郁落落喜歡称呼顾澜之为哥哥,似乎显得更亲密。 而面对顾霆琛,她直接称呼二哥。 可能是她心底的某些小心思吧。 我這人說不了谎,正想回复喜歡,可打出這两個字的时候我又刪除了,脑海裡想起今晚一味忍让我的顾霆琛。 還有在楼下孤寂悲伤的他。 我似乎同时喜歡上了两個男人。 或者說我分不清自己究竟喜歡谁。 无论跟谁在一起,我都觉得喜歡。 可面对顾霆琛时我表现出极度的不耐烦,将话化成最尖锐的利剑一刀一刀的刺向他。 顾霆琛,顾澜之。 這两個名字說起来简单,爱起来又太艰难。 我陷入了這种分不清自己心意的地步,我伸手捂住湿润的眼睛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知道自己這颗心究竟飘向谁更多一点。 你說,三年前我为什么要认错人呢? 我恨這样的自己,恨自己的漂浮不定,我要是谁都不喜歡该多好?! 再說我现在压根就沒爱人的资格。 我沒有再回复郁落落的消息,失眠到后半夜梧城又开始下雨了,這個潮湿的城市从来沒有真正的干爽過,令人压抑。 可偏偏我喜歡這裡。 這裡是我父母的根,是时家的根。 快到凌晨四点的时候我才睡下,第二天醒来时脑袋晕晕沉沉的。 我艰难的起身喝了药,又艰难的穿上了一條镂空金色的连衣裙。 季暖曾說過我,无论何时我都把自己活成了走红毯的模样。 她還问過我,“笙儿,你這样累不累?” 我累,可我习惯精致。 這三年为了讨好顾霆琛,我将自己活的无比精致。 当我想卸下的时候,发现都回不去了。 我拿出手机给助理发了消息后就坐在梳妆台前,从镜子裡看见自己脸颊上的淡淡疤痕,這裡很难再消的去了,唯有化妆掩盖,我拿起粉底液细细的涂抹。 我刚化完妆助理就开车到了,我挑选了一双不高的淡金色高跟鞋穿上。 因为昨晚扭了脚走起路来有些刺骨,但在能忍受的范围之内。 我沒法开车,专门喊了助理過来,他载着我去了公司。 上午的時間我都在熟悉公司最近的业务,下午的时候助理提醒我与叶家见面的時間要到了。 我笑着說:“不急,待会再過去。” 叶挽昨晚离开是我迟到沒错,但我即使沒迟到她也会爽约。 我感觉他们的重点在今天,他们喊了陈家自然少不了顾家。 他们打算给我們时家一個下马威嗎? 可這趟鸿门宴,我又不得不去。 ...... 我和助理姗姗来迟,他推开包间门时我看见一個漂亮的女人和昨晚那個沒有礼貌的女人叶锦,随后身后响起一抹低沉的声音,“时总,你迟到了。” 我转過身看见来人,错愕道:“是你。” 眼前的男人坐在轮椅上的,清俊的面容一派冷漠。 我侧過身子,他身后的人推着他进了包间。 我蹙着眉站在门口,叶锦厉声问:“你一直杵在门口做什么?” 话刚出口,她身边的女人阻止她,“阿锦,对时总客气点。” 她应该是叶挽吧。 一個唱白脸,一個唱红脸。 我冷冷的勾着唇站在门口沒动。 助理跟着我多年自然知道我的脾气,但這個合同又是我們时家异常想拿下的,所以又不能直接转身走人,不過他毒舌的回击道:“沒事,我們时总是個心宽的人,不能狗咬我們一口我們還得咬回去吧?” 叶锦气的脸色发白,站起身道:“你是什么东西?你再說一遍?” 我笑盈盈的望着她问:“你确定還要再听我們家姜忱再侮辱你一道?” 叶锦气的跳脚說不出话,“你!” 叶挽赶紧拉住她說:“你再不收敛自己,我下次不带你了。” 闻言,叶锦果然乖乖的坐下。 看样子她很怕叶挽。 叶挽安抚了叶锦,起身笑說:“坐,时总。” 我這才进去坐下,目光如炬的望着刚才那個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可能是我的视线太過直接,他下意识的蹙眉,我笑着打了一声招呼,“你好,陈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