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楼层隔出三個独立的房间,每個房间都有干湿分离的卫浴,带一個小客厅,一個公用小厨房,阳台安装密竹栅栏隐蔽性高,放着台洗烘一体洗衣机。
這個居住條件已经远超過与谢野的想象,更何况房间裡還有基本的单人床和衣柜书桌,余下的面积摆套桌椅都還显得宽敞。
对比自己之前租的鸽笼房,這裡好到让与谢野以为在做梦,而且小老板开的工资也不低。
虽然小老板神秘兮兮的,显然不是什么简单角色,与谢野還是拜倒在现实的压力下,果断搬进去。
也迅速调整心态成为一名合格的和果子店员。短短几天就适应了這裡的生活。
店是早上七点来到下午五点,下班后与谢野拿着小老板列出的清单和钱包去附近商场购买当天食材,和小老板视为生命源泉的甜点。
小老板虽然懒散,却不是难相处的人,花钱大手大脚的,从不吃過夜的食物,连食材都是要当天买进,而且嗜甜如命。
這应该就是店裡的产品甜度超标的主要原因吧。
三餐在一楼的后厨做,买来后沒开過伙的酒店式炉灶有了用武之地,大大小小的调味瓶罐陆续添加。
做完两人份的食物,摆在外间的餐桌上,是很简单的一腌菜一炖菜一炒菜加味增汤白米饭的日式料理。
亚弥尼不挑食,一口气吃了三碗饭,還加一大块蛋糕。吃正餐时面无表情,轮到饭后甜品就神色郁郁。
与谢野奇怪的问:“小老板,你不是喜歡甜食嗎?为什么吃的时候总是一脸嫌弃?”
“适当的甜食還好,吃太多就腻,又不能不吃。”亚弥尼沒有戴墨镜,灯光下的一双红眸深邃如火状,脸色過分苍白,看着就不太健康。
与谢野从初见时就觉得小老板身体不太好的样子,身形更是消瘦得风吹就会跑。
可能是亚弥尼随和的态度让与谢野放松,說话时也随意许多,道:“少吃点不就行了,吃太多甜的容易蛀牙,還会得糖尿病。”
“你不懂,像我這种脑力工作者不及时补充糖分很容易猝死的。”
与谢野不觉得亚弥尼每天退休老大爷的作息哪裡需要动脑子,自从她上岗后,已经懒到不守柜台只会坐在旁边看书看报喝茶了。
忍不住吐槽着:“想不到像样的借口可以不說,太假了。”
亚弥尼看着与谢野的眼神带着一种对傻狍子的关爱。“你不懂。”
与谢野不客气的翻了個白眼。
亚弥尼也不生气,吃完蛋糕擦了嘴就打着哈欠上楼,道:“明天周末不开店。我上楼睡個觉。”
与谢野在下面喊:“吃完饭直接睡觉对身体不好!至少喝杯茶刷個牙啊!”
“知道了,小管家婆。”
背着身的少年懒洋洋的挥手,又想到什么的停步看向她,“对了,你几岁来着?”
与谢野无语的道:“现在才问太晚了吧。”但還是回答了,“十岁。”
“那跟我猜的差不多。”
“小老板几岁了?”
亚弥尼瞪了她一眼:“不管多少岁都是你的老板,别想以下犯上。”
這小店员刚来时還会装,现在是本性暴露,既啰嗦還沒大沒小的,不警告一下哪天得踩他头上去了。
回答他的是与谢野的鬼脸,“不說就不說,小气鬼!”
亚弥尼摇了摇头,回到二楼的住宅。
亚弥尼是在四年前来到這個世界。当年奉老师帕裡斯通的命令,与一队雇佣猎人潜入黑暗大陆调查。
黑暗大陆是人类不可触犯的禁忌领域,传闻那裡有着取之不尽的珍贵资源,甚至有着通往未知异世界的入口。
所以即便是谁人都知晓裡面危机四伏,环境极度恶劣,强大的异兽、异人类横行,也无法阻止人类的好奇心和贪婪。
亚弥尼倒是对裡面的资源和隐藏的诸多秘密沒有兴趣,他也不是個为老师鞠躬尽瘁的乖学生,只是帕裡斯通总有办法勾起了他的探索心。
猎人先天就存在着不安分的因子,广阔而未知的猎场对他有着天然的吸引力。所以尽管亚弥尼不是個好奇心特别强烈的人,也甘愿成为帕裡斯通的马前卒,成为他棋盘的一部分。
可惜他严重低估了异人类的野蛮,又或许是他误入了最不开化的那片地区,他带来的猎人先后死在了异人类的手中,他也在敌人源源不断的车轮战中力竭。
若只是死在敌人手裡還好說,他的念能力[不器的二重身]是制造一個与人类别无二致的念力体,相当于多了一條命,即便是本体死了,也能在念体身上复活。
然而黑暗大陆的磁场异常,覆盖着一层古怪的念场,在他本体死亡之后,位于安全之地的二重身也面临崩溃死亡的危机。
无奈之下,他使用了贪婪大陆产出的卡片——能力未知的特殊卡,也是出发之前帕裡斯通亲手交给他的,唯一能在黑暗大陆使用的卡片。
亚弥尼沒来得及去探究帕裡斯通怎么得到的卡片、這张卡是谁制造、卡是不是有坑,可好歹他也是帕裡斯通手把手教养大,還算听话,有利用价值,加上一丢丢的香火情,卡片应该也会有一丢丢的可能性让他活下来吧。
如果不是沒得选,亚弥尼也不会把生存的希望寄托在自家老师薛定谔的良知上。
好在结果喜人,虽然换了個世界,身体虽然缩小了十来岁,好歹活下来了。
短時間内掌握一门异世界的语言对亚弥尼来說不是件难事,职业猎人裡语言天赋最差的也能說读写好几门语言,亚弥尼会的语言更不用說,常用的国际语、不同大陆板块的通用语、各大国的官方语、一些资源丰富小国的当地语和不同国家地区方言,他甚至還专门学過几门异兽语言。
更别說這個岛国的语言系统很简单,与原世界某個忍者小国的语言有些共同之处,仅用了一天時間掌握名为日语的语言后,他還额外学了汉文、英语、法语、俄语、德语、阿拉伯语、西班牙语這类使用人数比较多的语言。
顺带一提,对比了他那個世界,這些语言真是太人性化了,起码有舌头就能說,他学過最痛苦的一门小国语言,需要牵动腹部肌肉才能发声,而且完全沒有规律可循,有时候一段同样的话在不同环境時間和面对不同阶级的人有着截然不同的意思,文字也是,写下来就和毛毛虫在并排蠕动一样,偏偏就這一门,竟然有十九种不同的口音!
這個国家政局不稳,钻空子的地方也多,他轻松办理了两個合法的假身份,一個给自己,一個给自己的念体结城信一。结城信一负责发展势力,而自己则是安心养身体。
念能力虽然還在,可穿越异世界在他的身体留下了一点后遗症——神经衰弱,加上他需要24小时维持念力体的正常运转,体力念力一直在消耗,给休养造成一定影响。
要处理两個不同個体的個性和社会关系,是很挑战脑力的。
亚弥尼喜歡高顶的房间,二三层被打通,五米多高的天花板显得室内很空旷,靠墙的几個大書架摆满了各种语言的书籍,中间的原木办公桌摆着一台最新上市的大屁股电脑,角落放着一张双人床,电视机正对着床尾。
亚弥尼是個对生活品质沒什么追求的人。帕裡斯通是個狼灭老师,每天光是和這只笑面虎打交道就耗费大量心力,生活方面就沒多大讲究。
吃過医生开的药,又去刷了牙,躺在床上不到五秒钟就发出了连绵平稳的呼吸声。
身体能休息,大脑不行,活跃的大脑层面,操纵着远在东京的念力体。
结城信一,二十四岁,东大法学博士毕业,以国家公务员一类考试全满分的成绩进入防卫省就职,不到两年時間连升三级,板上钉钉的精英。
此时,他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内,听秘书报告事况。
长相清俊的黑发青年漫不经心的看着桌案上的资料,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桌面,直到秘书结束最后一個音节,才露出一個带着鼓励的笑脸。
“這不是处理得很不错嘛,高泽君。我說過,你远比自己想象中的优秀,只是缺乏机会。”
高泽眼神激动,恭敬谦卑的道:“您過誉了!在下的进步都有赖于您的赐教,若不是因为您,在下恐怕……”
“過去的事情就不用提了,我只是给了你一根绳子,能不能抓住得看本事。你抓住了,我也为你高兴。”结城信一道,“闲话不谈,现在来說說上次让你调查的事情吧。”
“是!”高泽收敛住面上的神色,看着结城信一的目光残余着浓浓的敬仰。“被抓住的研究员承认他将[甲二五八番]的资料高价卖给欧洲的情报贩子,近期横滨市多出了不少非法入侵者,因为您吩咐過此次调查不能暴露,在下沒有继续往下查。”
“你是对的,有些秘密不需要寻根究底。”
“您的意思是?”
“现在是多事之秋,战争還未结束,投机分子就开始忙着为战败做准备,各种挖這個国家的墙角。”结城信一双手合十,忧愁的喟叹一声。“在全世界都明令禁止人体实验的情况下,军队却带头制造人形异能体,甚至不惜侵害本国人民的人身自由和权益。”
慢慢抬起眼眸,深邃幽暗的黑眸掠過一道冷芒,让高泽不由得背脊发寒。
“既然被盯上了,与其让把柄落在别国手中,不如干脆一点将把柄连同老鼠一块儿埋葬。”
只有死人才会保守机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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