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社死現場
“伯明翰的66號找我交換球衣，我給他了，”c羅狀似隨意，但話裏充滿了炫耀。
魯尼心裏打翻了氣泡水一樣咕嘟咕嘟冒酸氣。長得好、球技也好，那66號怎麼就看上了這小子呢。其實他也很不錯啊，當他球迷的話，簽名合照一條龍。
“那他的球衣呢？”見c羅空着手，魯尼警覺地問，懷疑c羅在驢他。
“他說身上的球衣髒了，一會兒送件乾淨的過來，”無意炫耀才最致命，c羅很滿意看到魯尼宛如恰了酸檸檬的表情。他沒有再刺激人，拿起洗浴用品就進了浴室。
平時每次洗澡，c羅都會磨磨蹭蹭洗到最後。但這一次，他不僅沒有在洗澡時唱跑調的歌荼毒隊友的耳朵，而且速度飛快，魯尼還在塗沐浴乳，他已經衝完水，浴巾一裹就出了浴室。
也正是因爲這樣，c羅才逮到了想逃跑的自家球迷。
奧爾特加回頭看到只在腰間繫着浴巾的c羅時，差點沒認出這個頂着一頭微短捲髮的人，就是要和他交換球衣的大背頭，愣了愣才反應過來。
奧爾特加沒有深究到底要犧牲多少髮膠、定型啫喱才能讓一頭捲毛變直髮，他只想趕緊把球衣給人，然後溜之大吉。
然而c羅並沒有去接球衣，反而抓着人手腕往更衣室裏拉。
奧爾特加一驚之下，本能想甩開。拉扯間，c羅腰間繫得鬆鬆垮垮的浴巾搖搖欲墜，似乎下一秒就要響應地心引力的號召投奔大地的懷抱。
奧爾特加腦中一片空白，等他回過神來，他的手已經按在了c羅腰間，緊緊抓着浴巾。
“……呃，打擾一下，接下來的場景是我不付費就可以觀看的嗎？”魯尼也沒有想到一從浴室出來就看到了這樣刺激的畫面，他眼前似乎有一面彩虹旗在迎風招展。但考慮到其他隊友隨時可能出來，他不得不出聲打斷。
奧爾特加漲紅了臉，都不敢擡眼看人。要不他還是連夜買船票逃離地球吧。
c羅給了魯尼一個警告的眼神，讓他別亂說話，然後拉着低頭找洞的球迷走到衣櫃前。打開櫃門後，他翻找出手機，新建了聯繫人，再遞給球迷，“你的手機號碼輸一下。”
奧爾特加看看被硬塞到手裏的手機，皺着眉頭苦苦思索一番後，小心翼翼輸入了一串數字，接着像是丟掉燙手山芋一樣物歸原主。
c羅本想收起手機，結果不經意的一瞥，讓他表情變得古怪起來，“這是你的手機號碼？”
奧爾特加乖巧點頭。雖然用不慣這樣的老古董，但因爲戴維奧夫人，也就是原主的母親，時不時會打電話過來，他還是有隨身帶手機。
“……號碼多了一位，”看球迷表情真誠，c羅幫着找理由，或許是太激動，一不小心輸錯了號碼，這也是情有可原的。
奧爾特加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數了數，發現居然真的多了一位數。可他明明記得這就是他的手機號碼啊！
搜腸刮肚的回憶，腦中數字飛舞，排列出成千上百串號碼，但奧爾特加依舊無法想起哪個是他的手機號碼。深呼吸後，他鼓起勇氣看向c羅，“……如果我說我不記得我的手機號碼，你會相信我嗎？”
在一旁正大光明偷聽的魯尼直接笑噴。
c羅黑了臉，深深懷疑眼前這小子在耍自己。
“要不、要不你把你的手機號碼告訴我，我回去就給你打電話，”奧爾特加自認理虧，馬上想了個解決辦法。
c羅還能說什麼，只好找了張紙，寫下了自己的手機號碼，交給球迷時還叮囑他別忘了給自己打電話。
奧爾特加將紙疊得方方正正，放進口袋裏，他正想走，好幾個曼聯球員走了出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每個人都只是很隨意的圍了一塊浴巾，完全沒有穿衣服。
在這一刻，奧爾特加就像是誤入北方澡堂子的南方人，只想在腳底踩一塊肥皂滑走。
雖然從頭到腳穿得整整齊齊，但面對已經解開浴巾換衣服的曼聯球員，奧爾特加感覺自己纔是那個尷尬到必須逃離地球的人。
救命！
球員的畫風都是這樣的嗎？
奧爾特加都不敢去想此刻主隊更衣室裏是怎樣的畫面。
眼睛接收到的信息量太大，讓大腦處於宕機狀態，奧爾特加慌不擇路，想要奪門而逃。但這並不容易，因爲他得穿過正在換衣服的曼聯球員才能出去，這又讓他猶豫。
“咕嚕咕嚕，”就在奧爾特加獨自尷尬，假裝自己只是背景板，試圖減少存在感時，某種不合時宜的聲音突兀響起，更衣室內恰好在這時又安靜，於是所有人都清楚地聽到了這個聲音。
“誰肚子餓了？”奧爾特加沒有關心是誰問的，他只想找個洞鑽進去。
站在旁邊的c羅馬上就確定了聲音的來源，他看過去，“你餓了？”
要不是來不及，奧爾特加簡直想撲上去捂嘴。c羅一說，更衣室裏的人都聽到了，一道道目光看過來，雖然是沒什麼惡意的打量，奧爾特加還是很想表演一個當場去世。
“快點去喫晚飯吧，”c羅將人送出更衣室，見自己的球迷兩眼空洞，臉上是看破紅塵的無慾無求，他強忍着，這纔沒有笑出聲來。
奧爾特加拿着一根能量棒，雙腿虛浮往前飄，覺得自己把臉都在這裏丟完了。
然而少年到底還是年少天真，不懂世事險惡。等奧爾特加回到主隊更衣室，迎接他的不是來自隊友的關愛，而是一陣陣鬨笑聲。
“奧爾，你在場上真的睡着了嗎？”拉着奧爾特加，一邊笑出眼淚，一邊往奧爾特加傷口上撒鹽的就是他尊敬信任的隊長。
奧爾特加懵了一瞬，剛想解釋他沒有在比賽時睡覺，裏奇維爾就把手機放到了他面前，手機裏播放的正是比賽時的片段，嗯，沒有錯，就是他進入系統時的畫面。
在外人看來，奧爾特加閉目進入系統跟閉目養神，不能說毫不相干，只能說一模一樣。
“隊長，我沒有，”奧爾特加抿緊脣，表情嚴肅。
有沒有其實並不重要，人本能相信自己看到的就是真的。
一直嘴硬說不關心執意要踢球的兒子的奧爾特加先生，背地裏偷偷在看伯明翰城和曼聯的比賽。在看到自己兒子在場上累得睡着時，嘴硬的奧爾特加先生心疼了。
一定是平時的訓練太辛苦了，瞧這孩子臉又小了一圈。
奧爾特加還沒來得及解釋清楚，他的好父親已經爲他爭取了一週假期。當然此刻一心想造艘飛船離開地球的奧爾特加還不知道這事。
伯明翰城對陣曼聯，爆冷贏了比賽，足夠吸引眼球。而奧爾特加在場上的表現更是爲人津津樂道。
比賽結束不久就有媒體統計了場上球員的跑動距離。一個職業球員在一場比賽中的平均跑動距離爲10公里。當然門將的跑動距離會少很多，但幾千米還是有的，像奧爾特加這樣加起來不到500米的，大概就他一個了。
關於這一點，網絡上對奧爾特加的評價呈現兩極化。
對不太在意賽事本身的女球迷而言，奧爾特加長得帥長得帥還長得帥，這就足夠了，球技好不好，那是次要問題。
但也有自詡經驗豐富、給他一個球隊就能拿下三冠王的男球迷，對奧爾特加的表現品頭論足，覺得他完全不懂足球，能贏得比賽完全就是運氣好。
當然這樣的聲音是極少數，只是奧爾特加在搜索賽事報道時，還是看到了。
雖然一些報道將他捧上天，誇他是百年難得一遇的門將天才，但只有奧爾特加自己清楚，會有這樣神奇的表現，完全依賴系統。
但他想要的是憑自己的實力獲勝，而不是依靠外掛碾壓。這樣得來的勝利，就像是偷來的，不會讓他高興，只會讓他有負罪感。
奧爾特加三兩口快速解決了盤子裏的牛排，一路小跑回到宿舍，躺到牀上後進入了系統。
沒有人打擾，他有充足的時間探索系統。就如他之前進入系統時一樣，已經選定的門將位置無法再更改。但正因爲選定了位置，訓練裏出現了許多針對門將的訓練，從反應力到眼力，從手眼協調性到身體穩定性，方方面面，內容豐富。
奧爾特加有種挑花眼的感覺，猶豫了一會兒才選了接球訓練。
唔，這個訓練應該很容易。
球隊的訓練時間一般安排在上午，但比賽後的第二天，考慮到球員在前一天消耗了大量的體力，這天的訓練就安排到了下午。
按照之前的計劃，奧爾特加應該跟體能教練科恩進行訓練。但這一次對陣曼聯，讓布萊克發現奧爾特加是個極具天賦的球員，如果一味讓人進行體能訓練，只會埋沒了他的天賦，所以奧爾特加迎來了第一次合隊訓練。
1號門將馬克·泰勒因爲急性腸胃炎暫停了訓練，布萊克就讓奧爾特加頂替了他的位置，進行隊內熱身賽。
站在球門前，奧爾特加臉色有些難看，他不由就想到了昨晚在系統裏進行接球訓練的情景，因爲被虐得太慘，導致他現在看到球快出現心理陰影了。
“別緊張，就跟昨天一樣，把球都擋住就可以了，”裏奇維爾和奧爾特加分到了一隊，在熱身賽開始前，隊長給小隊友鼓勁。
這個恐怕有點難度。
在進行接球訓練前，奧爾特加自信滿滿，但系統教他做人，讓他清楚認識到了自己的水平。
有些菜不是一般的菜。
：https://www.zibq.cc。：https://m.zibq.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