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小奶貓
“奧爾，”奧康納一邊熱身，一邊跟奧爾特加打招呼。
奧爾特加爲了保持呼吸頻率沒有說話，只是扭頭看奧康納，用目光無聲詢問有什麼事。
奧康納嘿嘿一笑，停下熱身的動作，對奧爾特加比了一個手勢，“你知道這個手勢是什麼意思嗎？”
我看你是欠揍！
奧爾特加眼一眯，軟乎乎的眼神頓時犀利了幾分，看上去有一丟丟不好惹。
但奧康納會害怕嗎？他根本不怕，還繼續調侃奧爾特加，“放心，這個手勢就算你在場上做，也不會被主裁判發黃牌的。”
奧爾特加氣得暗暗磨牙，注意到遠處的一人後，他眼睛一亮，深吸一口氣，聲如洪鐘地叫人，“隊長！”
奧康納後背一涼，他縮了縮脖子，回頭一看，哪有隊長，這小子居然學會了騙人。他當即控訴奧爾特加騙人嚇他的惡劣行徑，還說要補償才能安撫他受傷的小心靈。
“你要什麼補償？”裏奇維爾走過來時，只聽到了後半句話，他隨口問道。
聽到隊長的聲音，奧康納整個人都僵硬了。他勉強擠出幾分笑，想要腳底抹油開溜。但奧爾特加哪能就這麼讓他走了，眼疾手快將人一把扯住，毫無壓力地跟隊長告狀。
奧爾特加將手勢這事記在了黑歷史的小本本上，裏奇維爾也覺得丟臉，兩人同仇敵愾。奧康納就慘了，被隊長盯着苦哈哈的熱身，就在他以爲結束時，又被奧爾特加拉去做撲救訓練。
和奧爾特加進行撲救訓練，那是會練到讓人懷疑自己不會踢球的慘烈。奧康納陪練好幾次，目前還是零進球。慘這個字，他已經說了無數次。
“要不你找其他人吧，”奧康納求饒，羊還不能逮着一隻薅呢，怎麼能逮着他一個人嚯嚯。再這樣下去，他都不會射門了。
奧爾特加堅決將人拖走，每個人的射門習慣都是不同的，他還沒有將熟練度刷滿，怎麼能隨便換人呢。
奧康納認命地將球在點球點放好，化怨念爲力量，一腳重重的射門，球高高飛起，直接飛過了橫樑。
奧爾特加靜靜看過來，在奧康納出腳的瞬間，他從腳背與球相接觸的位置、身體傾斜的角度等等判斷出，這球百分之八十會高出橫樑，他就沒有做出撲救的動作。果不其然，這一球跟他預料的一樣。
奧康納和奧爾特加一起練習多次，他最怕的不是進球被撲出。而是像這樣，奧爾特加站在球門前，連動都沒有動一下，彷彿一早就知道他不可能威脅到球門。
主帥先生沒讓傑羅姆陪練，大概是爲了保護前鋒的自信心。就奧爾特加這種非人程度的防守能力，太費前鋒了。
奧康納心裏一時閃過許多念頭，但他開出的下一腳卻穩重了許多，一腳標準的弧線球直掛球門右上角。
成千上萬次的撲救練習讓奧爾特加形成了本能，看到球飛過來，身體先大腦一步做出反應，朝着球撲過去。就在這時，一團小小的黑影突然竄出來，似乎是被嚇到一般，蹲在球門前不動了。
奧爾特加發現時，他已經來不及停下，只能在最後的瞬間，用腳蹬了一下地，改變自己的重心，讓自己往後方摔去，避免壓到這小小的一團。
奧康納離的有點遠，沒看到這一小團突然竄出來，他只看到奧爾特加和球一起摔進了球網裏。他正高興終於有了零的突破，就看到奧爾特加遲遲沒有站起來，這異常讓他心頭猛地一跳，趕緊跑過去查看。
“你沒事吧？”奧康納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奧爾特加身上，球門前的一小團被他完全忽略了。
奧爾特加沒有馬上回答，他看向自己的右腳，腳踝處正傳來強烈的痛感，這讓他不由就皺起了眉頭。
奧康納順着奧爾特加的視線一看，看到奧爾特加右腳腳踝已經腫得像是饅頭一樣，他嚇得差點跳起來，留下一句“你別動，我去找隊醫”，瞬間就跑走了。
奧爾特加想到害他扭傷腳的“罪魁禍首”，坐起身往門前看去。果然不是他的錯覺，一小團毛茸茸就蹲在那裏，看上去都還沒有他半個手掌大。
黑不溜秋一小團，柔軟的絨毛被風吹得東倒西歪，看着挺可愛的。奧爾特加坐着挪過去，小糰子也不跑，他摘了手套，用一根手指輕輕碰了碰。
小糰子軟軟糯糯地叫了一聲，主動用頭蹭了蹭奧爾特加的手指，圓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奧爾特加。
唔，小東西長得還挺別緻。
奧爾特加都忘了受傷的腳踝，輕手輕腳抱起小糰子，左右一看沒處可放，乾脆放到了手套上，捧着手套細細打量。
唔，越看越可愛。
奧康納帶着隊醫急匆匆跑來，就看到他擔心的對象笑得沒心沒肺，甚至他還沒開口，就被獻寶似的遞上一個東西要他看。
“你看，你看，是不是超可愛？”在奧康納去找隊醫的短短几分鐘時間裏，奧爾特加就被小糰子攻陷了心理防線，順利加入了某個龐大的組織。
奧康納拗不過，低頭一看。嗯，就一隻小野貓，又瘦又小，毛上還沾了泥，頭大身子小，叫聲還尖細，跟可愛沒有半毛錢關係。
“……還是先讓隊醫看看你的扭傷，”槽點太多，奧康納一時不知從何吐起，幸好他想起了還有正事。
奧爾特加抱着貓，任由隊醫檢查扭傷的腳踝，一臉淡定，看不出着急、後悔之類的神情。
“……你就不在意你的傷？”奧康納理解不能。按照奧爾特加上一場對陣曼城的表現，說不定以後就能坐穩主力的位置，下一輪比賽說不定還能上場，但現在扭傷了腳，首發肯定沒戲了。這要換了其他球員，肯定會難受。
“在意啊，但是傷都傷了，後悔也沒有用了，”在腳扭到時，奧爾特加就心知不好，但那時他沒有想這麼多，唯一想到的只是不能傷害到這個小生命。
隊醫檢查完後給奧爾特加做了治療，同時告訴了他至少要傷停兩週的壞消息。
布萊克得知消息後急急忙忙趕來，看到抱着小貓眉眼都是歡喜的奧爾特加，實在說不出指責的話。最後只能安慰自己，幸好傷勢不嚴重，養一段時間就能康復。
隊醫推了輛輪椅來，叮囑奧爾特加扭傷的腳不要使力，這樣傷會好得快一點。
“先生，你知道怎麼照顧這個小東西嗎？”在奧爾特加原先的世界裏，並沒有貓這種生物存在，要怎麼養，他完全不知道。
隊醫無奈接過小貓，當了一回獸醫，給小糰子做了簡單的檢查，“看上去還沒有斷奶，不過身體挺健康的，就是太小了，不好養，還是找個剛生崽的母貓帶吧。”
奧爾特加眼巴巴瞅着隊醫，臉上寫滿了捨不得。
“……你非要養的話，不要給它喝人喝的牛奶，要餵羊奶，”隊醫嘆氣，誰能拒絕這可憐兮兮的眼神，反正他不行，只能認命地把能想起來的要點一股腦兒塞給奧爾特加。
奧爾特加聽得眼冒金星，記了這條忘那條。等他帶着小貓回到宿舍，小貓一直衝他喵喵叫，他就慌了手腳。
“你是不是餓了？”奧爾特加低頭問小貓，小貓衝他喵喵喵，他認真聽完，長嘆一口氣，“雖然你回答了我，但是我聽不懂。”
小貓看着面前的人類，陷入了同樣的憂傷中。它挑選的鏟屎官，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
貓同人講半天后，小貓放棄了，蔫蔫地蹲在桌子上，彷彿失去了世俗的渴望。
奧爾特加看看時間，訓練課已經結束了，他毫不遲疑給隊長打了電話。
知道小隊友受了傷，裏奇維爾本打算回家前去看望一下獨自住宿舍的小隊友，他接到電話更是擔心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語氣愈發溫柔，“奧爾，是需要幫忙嗎？”
隊長真是大好人，他都還沒有說就知道他有事要幫忙。
奧爾特加一邊在心裏發好人卡，一邊將自己的困惑迷茫無助通通倒向裏奇維爾。
隊長拿着手機，開始猶豫要不要掛電話，養孩子他還能給點意見，養貓他不會啊。
求助隊長失敗，奧爾特加只好給萬能的管家打電話，“先生，冒昧打擾您了，我有一件事想得到您的幫助。”
“當然可以，這是我的榮幸，”電話那頭的管家聲音沉穩，滿滿都是可靠的安心感。
奧爾特加簡單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重點提問要如何養一隻還沒有斷奶的小貓。
“這樣啊，照顧小奶貓是一件很繁瑣的事情，三言兩語說不清楚，正好我就在曼徹斯特，我過來幫您照顧吧，”管家給了另一個提議。
奧爾特加有點遲疑，覺得這實在太麻煩管家了。
察覺到電話那頭的遲疑，管家又慢條斯理地補上了一條，“您平時訓練就很忙了，還要參加比賽，主場比賽就算了，難道您還想帶着貓去參加客場比賽嗎？”
奧爾特加想了想，覺得教練先生大概不會同意他帶着貓去參加比賽，他也不能留下小貓一隻貓在宿舍。這樣看來，他的確需要管家先生幫他照顧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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