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拜年
杨大海看着大伙還有些茫然地站在堂屋裡不动,近段時間来,家裡发生的事儿太多,弄得大伙都有些神经過敏了,他不禁叹了口气,挥了挥手,“大伙回去休息吧,這事儿咱们也只能等消息了。”
听到這话,杨培军忙不迭地带着李红回房了。
杨培敏感觉也很累,生理期的原因,眼皮也跟着打起架来,跟杨大海打了招呼也和杨培英一起回了房。
因心裡存着事儿,第二天杨培敏早早醒了来,听到孩童的嘻笑声,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今天是大年初一。
早饭是新媳妇李红跟大嫂做的,昨天晚饭后全家人已做好了饺子糖粘包等的過年食品,放院裡冻着了,今天只肖把這些拿到锅裡蒸熟再煮一锅杂粮稀饭就可以了。
杨培敏感觉很久沒有吃過饺子了,那种来自遥远的想念,非常强烈。
看,都過年了呢。
這团圆的节日,也不知外公外婆他们有沒有想她。
她是非常非常想他们呢。
“這饺子好吃!带肉的够劲儿!多长時間沒有尝過了!做梦的时候都想這個味!”杨培军這位货吃得可胃是狼吞虎咽。
只是杨大海的脸色不太好,他扫了一眼這個缺心眼的儿子,“你娘大哥他们還沒能吃上呢,等会儿吃過后,你把饺子带上,去卫生院那边看看,啥情况了。”
杨培华忙应了。
大伙默默起来。
也不敢动作太大了,恐惹了杨大海不高兴。
白菜猪肉陷的饺子,味道很好,但杨培敏吃了五六個就感觉饱了。
“咋了這是?”杨培军难得从食海中转头看了她一眼,“昨晚吃撑了?”
杨培敏沒理他,他才像吃撑了呢。
她也想张名花了,這段時間這般劳累,也不知她身体能不能撑得住,她能给她做药膳,只是沒有药材,昨晚杨大海的话她也听进了耳朵裡,那看病的钱還是向二叔家借的,家裡已经沒钱了。
“爹,我也想過去看看。”
杨大海不同意,“你手還沒好,别乱走。”
“可不是,你就别添乱了,這都啥时候了,還想着买东西。”杨培军对她翻了個白眼。
杨培敏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但要她在家裡什么也不做等消息又实在是难熬,不如跟着杨培军到镇上看看,顺便找找有沒有药房之类的。
“忙帮不上不說,等会儿還在拖后腿,再弄一個你进医院,這個年大伙都不用過了。”這個毒舌的杨培军!
杨培敏瞪着他。
算了,他好像說得也有那么一点儿道理,她身体实在是太弱了。
当沈宜光過来的时候,杨培敏正在院子裡捣鼓着为数不多的几味药材,分份量挑练着,神情认真又严肃,扇子般的捷毛像蝴蝶般停歇在眼脸上,显得乖巧又娇憨。
她需要找东西做,這些正好是她的长板,只要接触起来就能很投入,她准备给自己跟张名花做些简单的药膳,药材不够也打算将就着了。
“需要帮忙么?”沈宜光蹲下来看着她白皙的纤指跟深色的药材形成鲜明的对比,有些感兴趣地问道。
杨培敏沒想到他這会儿過来了,她抬了下头,“你怎么来了?”這张脸放大地杵在跟前,身体不自在地往后撤了点。
“你的手好点沒?”
杨培敏抬起手来给他看,纱布拆了,已经有些结伽了,“好多了。”
“沒好全就多休息,怎的弄起這些来?”沈宜光看着她的手势也动手起来,跟着她分的份量,把剩下几味药迅速地分好了,“你别沾手了。”
张培敏有些惊异地看着他,這人的观察能力這么强?有八味药配成一剂,各份量不同,她是熟能生巧地凭手感估量着,沈宜光却是看了一遍后就能分得差不离了。
他還细心地把掉落小桌子上的药屑收拾好了。
“杨伯父他们在家不?我给他们拜個年。”沈宜站起了身体,還要過来搀她的样子,“咱一起进去吧。”
杨培敏汗,她有那么弱么?自個儿站起来,“不用扶,我爹在裡面,我侄子昨晚生病到了卫生院,她陪着過去的,正是這样,大伙都沒啥心思過年了,我带你进去吧。”
“還沒消息么?”
看杨培敏点头,他又道:“别担心,我跟伯父打声招呼,就過去看看,我开车快一点。”
這话沈宜光說得自然极了,還真有几分杨家女婿的派头。
杨培敏看着他的侧脸怔愣地眨了下眼,杨培军借了辆自行车已经走了有两個多小时了,想来這会儿已经到了,但是如果张名花他们回来的话,還是坐铁盒子车少点颠簸,可是让她又不想一再麻烦人家,她是答应呢還是不答应呢?
“我三哥已经過去了,他很快就会回来的。”最后她道。
說着话已经到了屋裡。
杨大海跟杨奶奶杨大江等人坐在炕上說着话。
“宜光来了。”杨大海看到他脸上有了丝舒展。
沈宜光给场中的长辈拜了年,這家伙居然還有压岁钱收,杨奶奶带头给的。
“這就是沈家小伙子了?昨儿离得远沒看得清楚,這会儿一看還真是個精神的帅小伙!”杨奶奶笑呵呵地道。
這位亲奶奶平常跟三叔生活,父母多是疼最小的孩子一些,杨培敏的這位奶奶也不例外,觉得小儿子在三兄弟中過得最差的,孩子又多又還小,她心疼過去帮忙带孙子,帮衬一下杨大河,平常過年過节或吃肉了,杨大海杨大江两兄弟就会把老母亲接到家裡来一起過。
這会儿她在這儿一来是因为過年,二来也是听闻曾孙进院了,担心得不得了。
知道杨培敏這娇娇孙女也有对象了,她放下了心头大石,喜不自胜,所以对待沈宜光特别地和蔼。
亲切地拉過他问起家常来。
沈宜光态度恭顺地一一答了。
杨培敏感觉自己在這儿变得无足轻重起来了,還要承受着杨二叔他们投来暧昧揶揄的目光,她坐着换了几個姿势后,终是受不了,站了起来准备找個借口出去。
“爹爹!”杨培军跑了进来,“不好了,医院那边又缺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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