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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节 情人

作者:烟雨平生
陆酒感觉到危险,赶紧上前,再次挡在了华飚的面前:「我跟你已经沒有关系,以后也绝对不会有关系。」

  她這样背对厉北承站着,都能感觉到他浓郁的杀气,她冷声說:「如果你非要纠缠,那我会让你后悔来到這個世界的!」

  华飚呆愣的看着陆酒:「你真不记得了啊?」

  陆酒只觉得厉北承的杀气,越来越浓烈,她沒有那么多的耐心:「有事說事。」

  华飚抬手都想抱她大腿,但在她的目光下,赶紧說:「当初說好的,我每個月给你十万,让我当你小弟的,为什么现在突然就断了关系?」

  陆酒愣住:「你给我十万,当小弟?」

  這不是原主的小白脸嗎?

  华飚连连点头:「是啊。」

  陆酒摁了摁太阳穴:「我掉河裡,脑子进水,有点间歇性失忆了,等我想起来,再跟你說,你先回去。」

  华飚看了一眼厉北承的车,也觉得针芒在背,顿时吓得一個激灵,赶紧爬了起来。

  要跑的时候,华飚還低声說:「陆姐,你想跑的话,我可以帮你出国的。」

  可能那道冷厉的目光太過渗人,华飚說完转身就跑了。

  陆酒转身,看着车裡的厉北承,因为车灯的原因,她只能看到他的轮廓,看不清脸,更看不清表情。

  但,只是這样,她就感觉到了无形的杀气,从车裡蔓延了出来。

  厉北承也在看她,看她小小的身体,刚才去护着华飚了。

  两人对视了一下,陆酒回到了车裡。

  车内的空气,宛若寒冬腊月,冷的陆酒都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厉北承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话,车子开进了大铁门,停在了庭院裡。

  陆酒都能感觉到,那种狂躁因子,正在疯狂肆意。

  李叔听到车声出来,忙喊着:「少爷,少……」

  李叔一抬头,就看到厉北承那猩红的双眼,顿时就愣住,赶紧侧到一边。

  厉北承侧身而過,然后径直上楼,也沒跟坐在沙发看电视的厉老爷子打招呼。

  厉老爷子看到這样沉默不语,浑身散发着戾气的厉北承,心裡咯噔了一下。

  這是,要发病的前奏!

  李叔赶紧问陆酒:「少夫人,少爷這是怎么了?」

  陆酒也察觉到了厉北承异样,他异常安静,身上散发着强烈的排斥气息,一旦靠近,他将会出手。

  厉老爷子赶紧說:「小李,赶紧叫侯朝阳来,還有保镖叫来,這次多叫几個,狙击手也做好准备。」

  李叔连连点头說是,然后赶紧吩咐去了。

  陆酒這才意识到厉北承的危险性,她问厉老爷子:「爷爷,這是……」

  其他都說的過去,可狙击手……难不成是怕厉北承疯到控制不了,想枪杀他?

  厉老爷子满脸担忧的看着楼上,跟她解释:「侯朝阳是北承的医生,保镖是能控制住他的,实在控制不住,那就叫狙击手给他注射镇定剂。」

  狙击手的枪,是针。

  远程打在厉北承的身上,才能让他安静下来。

  陆酒皱眉。

  砰!

  楼上房间,传出了巨响。

  陆酒抬头看向了楼上,那是东西摔落地上的声音。

  厉北承在砸东西。

  砰砰砰。

  声音更加响了。

  陆酒紧紧皱着眉头,抬脚就要上楼去。

  厉老爷子拉住她:「小酒,你干嘛?」

  陆酒抬头看着二楼:「我进去看看厉北承,不能让他這样下去。」

  厉老爷子沒有放手,紧紧拉着她:「不行,你不能去,北承這是发病了,他六亲不认,你去了,轻则重伤,重则,死!」

  陆酒:「爷爷……」

  厉老爷子還是沒有放手:「爷爷让你嫁来,不是让你来送死的,你好好坐着,熬過晚上,就好了。」

  說到最后一句,厉老爷子一句哽咽了。

  熬過去,就是厉北承的身体情况更差了,离死亡更近。

  可要是熬不過去,那……今晚死的就是……

  厉老爷子不敢想,也不敢哭。

  陆酒听着楼上各种砸东西,实在无法想象,這次的发病,跟上次的发病,竟然相差這么多。

  就這么会儿,来了八個保镖,迅速的上楼,紧接着就是破门声。

  而陆酒也很敏锐的感受到了,外面一处隐蔽的地方,有着一道与黑夜融为一体的身影,那是狙击手。

  一切准备就绪。

  陆酒听到了铁链的声音,她很担心:「爷爷,我上去看看,不能這样对厉北承。」

  她想,那几個保镖是不是想用铁链绑住厉北承?

  她不敢想象,那是厉北承,他不可以像犯人一样,被绑住。

  他那样矜贵的宛若帝王的男人,他不该遭受這样的痛苦。

  厉老爷子有些动容,可他還是拒绝:「不行,你這么娇弱,上去就是送死。」

  以前厉老爷子送女人给厉北承,那是他還沒发病,都被打的重伤进医院。

  上次陆酒能安然无恙的出来,那也是因为厉北承沒发病。

  今天,厉北承发病,比以往来的严重,只怕是……真的会死人。

  陆酒:「不会的。」

  這时,楼上传出了破门声,保镖已经闯了进去,铁链当当响的声音,像是抛了出去。

  陆酒脸色微变,抬脚就是要上楼。

  厉老爷子拉着她:「他们会控制住北承的,他们有经验,你不要上去。」

  砰砰砰。

  楼上传出了打斗的声音,還有保镖做策略的声音。

  但……

  砰砰砰。

  很快,保镖就传出了惨叫声,還有两名摔出了门外。

  陆酒推开厉老爷子的手:「這样不行,我得上去。」

  他们這种以暴制暴的方法,根本就沒有用。

  這时门口传来呵斥声:「拦住她。」

  摔倒在门口的保镖,听到命令,立即冲了過来,挡在了楼梯口,挡住了陆酒的路。

  陆酒沒将保镖放在眼裡,她只是回头看着从门口进来的男人。

  男人戴着金色镜框的眼镜,气质有些阴柔,但眼镜将他的气质,中和了一些,显得温和。

  厉老爷子看到他,像是看到救星一样:「朝阳,你快去看看北承,尽早让他冷静下来。」

  侯朝阳点点头,然后走上台阶,站在了陆酒的身边,他低头打量着她:「你去,只会害死他。」

  陆酒抬头看他:「你這么肯定?」

  侯朝阳:「他为什么发病?你知道?」

  陆酒摇头,這個不知道。

  侯朝阳看着她:「厉北承发病,对女人更是排斥,而且女人的出现,会更加的刺激到他,他只会越来越严重。」

  陆酒皱眉,這是什么怪病?

  侯朝阳收回目光,继续上楼,他的声音沒断:「你要送死,去别的地方,但别想上去害他。」

  保镖给侯朝阳让路,继续守着楼梯口。

  陆酒倒是沒再上去,而是看向了厉老爷子。

  厉老爷子点点头:「他說的是真的,小酒,你上去了也沒用。」

  他长叹一气:「我們出去吧,一会儿怕是控制不住,北承要出来的。」

  陆酒沒說话,直接上楼。

  保镖拦在了楼梯口:「少夫人請出去,不然别怪我不……」

  话還沒說完,陆酒直接一招把保镖给摁倒在地,然后她迅速走向房间。

  她的速度很快,保镖都沒反应過来,楼下的厉老爷子都愣住,随即喊:「愣着干什么,快去拦住她。」

  纷纷被打出来的保镖,闻言去拦住陆酒。

  但陆酒只是冷着小脸,沒有多余的目光,也沒有废话,一個拳头一個,直接打趴下。

  厉老爷子:……

  原来陆酒每天早上的练武,不是花拳绣腿,她是真的会!

  厉老爷子不由得抱着希望,希望陆酒真的能控制住厉北承。

  陆酒来到门口,看到了侯朝阳打开了药箱,拿出了一剂药管。

  而房间裡,厉北承還在跟保镖对打,浑身散发着戾气,還沒进去,就让人不寒而栗。

  陆酒看了眼药管,眯起了眸子,声音微冷:「你要给他用诺安冷静剂?」

  侯朝阳疑惑的看了眼陆酒:「你還懂這個?」

  陆酒声音冷了下来:「這個冷静剂对身体的伤害很大,還有副作用,且会上瘾,用這個,你跟我說是救他?」

  侯朝阳沒有抬头:「如果狙击手的镇定剂,沒办法让他冷静下来,那就只能用這個,在死亡面前,這些副作用,不值一提。」

  砰!

  又是一個保镖被打了出来。

  八個保镖,纵是用上了铁链,也還是沒能控制住厉北承。

  陆酒不再管侯朝阳,而是抬脚走进房间裡。

  侯朝阳怒了,一把拉住陆酒:「你想死就……啊!」

  陆酒头都不回,直接一個拳头打了過去。

  侯朝阳沒预防一個女人,被打的满脸鼻血,痛的松了手。

  陆酒径直走进房间,看到了厉北承,此时他的右手,被一條铁链烤住了。

  随着厉北承的走动,铁链铛铛响着。

  「啊。」

  厉北承双目血红,像是暴怒的狼王,在嘶吼着。

  陆酒看着這样的厉北承,丝毫沒有之前的矜贵,有的是野性,暴戾。

  這不是他本该有的样子。

  陆酒看着他,放柔声音的喊他:「厉北承。」

  厉北承仿若看不见,只是靠动静和气味来寻找猎物。

  听到声音,厉北承转過身,看向了陆酒的方向。

  在他的视线裡,眼前一片血红,而眼前的陆酒,散发着黑暗的气息,像是暗夜魔鬼,慢慢的靠近了他。

  這让厉北承感到前所未有的危险。

  厉北承嘶吼一声,挥着拳头就朝眼前這個暗夜魔鬼,狠狠的打了過去。

  手腕上的铁链,被拉动,带起了声音。

  陆酒侧身躲开,她沒有急着向他出手,而是用温柔的声音,跟他說话:「厉北承,是我,你冷静一下。」

  然而,這在厉北承的耳朵裡,却是一道道魔音,可怕的魔音。

  厉北承出手,越发狠戾,拳拳都往着陆酒身上的致命点打了過去。

  陆酒還是躲避,不還手,然后喊他:「厉北承,厉北承。」

  不管她怎么喊,在厉北承眼裡,她就是一個会杀了他的暗夜魔鬼。

  侯朝阳捂着鼻子,鲜血从他的指缝流出来:「你這样沒用的,他听不进去。」

  他冲陆酒喊着:「都是你這個祸害精,什么都做不了,還拖后腿,你就等着被打死吧。」

  侯朝阳是真的气坏了,如果陆酒被打死了,他一点都不同情。

  自以为是的女人!

  侯朝阳看着也阻止不了,厉北承越发暴戾,他的嘶吼,都像野兽一样了。

  他只能下命令:「狙击手。」

  這是要给厉北承打镇定剂了,如果還不行。

  侯朝阳只能用诺安冷静剂了,這是不得已的。

  這边,陆酒见唤不醒厉北承,且他的招式越发凌厉,她也不再躲避,开始攻击。

  陆酒的招式,是柔中带刚的,正好克制厉北承。

  她一掌過去,厉北承的身体,迅速往后倒去,撞在了墙上。

  咻。

  一根针划破虚空,钉在了墙上。

  侯朝阳看到狙击手射過来的镇定剂打偏了,对着陆酒就是怒骂:「你别添乱,不自量力,草!」

  陆酒沒管他,而是继续跟厉北承打。

  厉北承招招狠戾,她招招克制他,两人不相上下,但陆酒的脸上,已经沁出了薄汗。

  狙击手又是射出几针,皆都因为陆酒打偏了。

  狙击手:「最后一针了。」

  侯朝阳可不管陆酒的死活:「打那個笨女人!」

  厉北承现在的情况很危险,每一次发病,都是一次危险,发病時間越久,生命消耗就更多。

  侯朝阳都想亲自打死陆酒了。

  這次,狙击手盯着陆酒,這种镇定剂,对正常人来說,只要擦過皮肤,见血了,镇定剂立马见效。

  虽然,对厉北承沒用了,但对陆酒很有用。

  只是,狙击手瞄准了陆酒,等待时机。

  侯朝阳也把诺安冷静剂准备好,只等着时机,就对厉北承出手。

  不能拖下去了,厉北承只会越来越暴戾,他担心后面,连冷静剂都对他无效。

  侯朝阳看着两道打在一起的身影,发现规律,决定等陆酒倒下,他就出手。

  狙击手那边倒数三二一,开枪。

  陆酒听觉很敏锐,听到锐利破虚空的声音,头都沒回,抓起厉北承手上的铁链,一挡二反。

  正打算出手的厉北承,只觉得手臂一疼,低头一看,淬了镇定剂的针,就扎在他手臂上。

  侯朝阳怒骂了一句脏话,白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此时,陆酒又紧紧抓着铁链,然后转了一下身子,用铁链,堪堪将厉北承困住,再狠狠一推,将他抵在了墙上。

  陆酒倾身而上,红唇贴近他的唇:「厉先生,再不乖,我要生气了。」

  长长铁链,围绕着厉北承的两個胳膊,将他的身体给控制住了。

  厉北承挣扎着,嘶吼着,唇瓣擦過陆酒的唇。

  柔软的唇瓣,還有她身上散发出的清冽药香,让他微顿了一下。

  但很快,厉北承就又挣扎了起来,力气很大。

  铁链的长度不過,陆酒是用自己的胳膊,去环住了他身体的一半。

  他這么一挣扎,陆酒的胳膊,就生疼,且她的力气大不過他,很快就要被挣脱。

  想要再制服,只怕很难。

  陆酒抬头,看着厉北承,心裡一横,然后吻住了他的唇,然后小巧的粉舌,撬开了他的唇齿,闯了进去……

  他說過她很甜,他应该会喜歡。

  他喜歡她的味道,他应该会冷静下来。

  陆酒放开铁链,用自己的双手,去拥抱他,然后亲吻他,用心的去亲吻。

  厉北承只觉得如火如血的世界,好像多了一道冰冷甜腻的气息,渐渐的压制着他。

  可是两道气息,是相冲的。

  這对厉北承来說,无疑是更痛苦的折磨,像是生生的要把他撕扯成两半。

  为了缓解痛苦,他只能把陆酒推开。

  但陆酒却紧紧的抱着他,吻的越发用力,因为抵抗,因为挣扎。

  不知道谁的舌头被咬,谁的嘴唇破了。

  血腥味弥漫在两人的唇齿间。

  但就算是這样,陆酒也沒有放弃,就那样吻着。

  厉北承的血红视线,渐渐消散,那种冰冷甜腻,开始主导。

  可怕的魔音,可怕的怪物,正在慢慢退散,消失。

  厉北承为這种舒缓,搂住了陆酒的纤腰,扣住了她的后脑,反客为主的亲吻她。

  「唔~」

  厉北承的力度,让陆酒低喊出声。

  這更加刺激厉北承,有一种莫名的邪火,在他身上乱窜着,叫嚣着,给他传递了一种奇怪的想法。

  那就是要了她!

  這让厉北承为想法付之行动,他的手开始不满的乱动,到了她的前方饱满之处。

  這個袭击,让陆酒猛的瞪大双眼,她要推开厉北承,却被抱的更紧,被吻的快要窒息。

  下一秒,陆酒被带了一個身,人已经被推在了被子上,厉北承倾身压了下来。

  他的吻,从唇瓣转移到了脖子,手也开始扯她的衣服。

  陆酒惊慌的抓住厉北承的手:「厉北承,不要!」

  她可以接受作为妻子履行夫妻生活的义务,可她不能接受被强迫的。

  這样,她会讨厌厉北承,会恨他的!

  但,厉北承根本就沒有听见,他拿开了陆酒的手。

  撕啦。

  他一個用力,陆酒的t恤,就被扯坏了,露出了她白皙细腻的肌肤,還有大片的风景。

  陆酒开始挣扎,厉北承却是强硬的将她压制住,吻不断的落下。

  随着他的动作,還伴随着铁链的声响。

  厉北承根本就沒有冷静下来,他到达了病发的另一個至高点。

  陆酒发觉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也逃脱不掉,她脑子一片空白,只是问:「厉北承,我是谁?」

  她不想被强迫,也不想被当做什么别的解药,就這样沒了清白。

  如果发病的他,還记得她是谁,那她愿意给他。

  埋在陆酒肩上,亲吻的厉北承,听到這话,微微一顿。

  厉北承抬起头来,双目依旧血红,充斥着野性和强烈的占有欲,他看着陆酒,有些艰难的张嘴:「厉太太,陆酒。」

  发病的他,声音很难听,像野兽一样嘶吼,甚至吐字不太清晰。

  這是他唯一的一点理智和记忆。

  听到他的回答,陆酒不再挣扎,她闭上了双眼。

  那种躁意,催动着厉北承的神经,他回答完她的话,就低头继续亲吻,一点都不温柔,很是野性。

  t恤挡住了他唇瓣的去路,他就再次用力一扯。

  白色t恤彻底撕碎,风景全露,只剩半点遮羞。

  厉北承仿若身在沙漠中,看到了绿洲,极其渴望的低头,在要扯掉最后遮羞,去亲吻的的时候。

  耳边有着低低的抽泣声,犹如雷劈,落在他的身上。

  厉北承缓缓抬头,那满是血红的视线,终于彻底清洗。

  他看到了陆酒咬着下唇,闭着双眼,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

  那泪珠像是一点火星,落在厉北承的心上,将他的心,灼出了一個洞。

  心很疼。

  這种疼,让厉北承慌了,他手忙脚乱的伸出手,去给陆酒擦拭眼泪:「别……别哭。」

  可是陆酒的眼泪,却是掉的更多,更凶。

  她委屈,为前世的自己委屈,为现在自己无能的状况委屈,为有他笨拙的一句话,而委屈。

  厉北承更慌,笨手笨脚的给她擦眼泪。

  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很难受,只知道這個人在哭,不能让她哭。

  陆酒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厉北承,他的双目還是血红的,像是沒有焦距一样,身上還散发着戾气。

  可他的脸上,却有了慌张,不知所措的表情,這让她停下哭泣,就看着厉北承。

  厉北承也看着陆酒,看着她漂亮的眸子裡,是点点泪光,让她的眸子,更如耀眼星辰一样。

  只是,眼裡的泪光,让她這颗星辰,充满了碎光。

  這么看着,厉北承就更心疼了,更加难受了,脑子還叫嚣着要了她。

  可是,看着這样眸中含泪的陆酒,他混乱的脑子,有一瞬间的清醒。

  厉北承迅速起身,那是一种惊恐,不是对陆酒的惊恐,是对于自己差点伤害了陆酒的惊恐。

  他转身就跑,他自己拿起了铁链,去铐自己的左手。

  陆酒坐了起来,看着厉北承那慌乱拿铁链铐自己的样子,只觉得如鲠在喉:「厉北承。」

  她沙哑软糯的声音,像是钩子一样,勾着厉北承要她的想法,疯狂增长。

  厉北承又失去理智,但他迅速的回神,抓起地上的东西,那是一個碎瓷片,就是狠狠扎在自己的手臂上,鲜血流了出来。

  疼痛,让他清醒,他冲陆酒喊着:「别過来,快跑!」

  他会伤害她的。

  他說過,她是他要的人。

  不管她是谁,她什么样子,他都要护着她,宠着她。

  他不可以伤害她。

  這是厉北承仅存的理智,他在努力控制自己,不去伤害陆酒!

  可他,控制得住嗎?

  陆酒看着這样的厉北承,迅速冷静下来。

  厉北承還有理智,就還有机会,他還认得她,這跟他以往六亲不认的发病,是不一样的。

  她要治好他的。

  陆酒下床,走向他:「厉北承……」

  厉北承冲她吼着:「别過来,别出声,快走!」

  她的靠近,她身上的幽香,都是勾他去伤害她的气息。

  這会坏他最后仅存的理智。

  厉北承又拿着碎片,狠狠扎了一次自己的手臂,让自己更加清醒。

  看這样子,陆酒沒有再靠近厉北承,脑子开始想着方法,她看到钉在一旁的镇定剂,再看看厉北承。

  這個镇定剂的效果不大,可如果她找准位置,扎了进去,三秒内就会产生效果,比冷静剂好用。

  陆酒把那淬過镇定剂的针,拔了下来,捏在了手中,开始思量着走向,位置和策略。

  她說:「好,我走,你自己小心。」

  說完,她慢慢往后倒退着,然后看向了窗边,突然喊:「爷爷小心。」

  這会還有理智的厉北承,担心爷爷,看向了窗边。

  陆酒抓住他侧头的這一瞬间,将手中的针,扔掷出去。

  针,准确无误的扎在了后颈处的一处穴位。

  厉北承僵住,回头看了一眼陆酒,然后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陆酒看着厉北承终于倒下,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她听到楼下的脚步声上来,陆酒赶紧一把扯過被子,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很快,新保镖到了楼上,就喊道:「少夫人,我們来了,您让开些。」

  這话是提醒陆酒的,因为厉老爷子吩咐了,不许看不能看到的。

  保镖冲了過来,站在门口,正要动手,就看到房间裡狼藉的一幕,全都错愕了。

  就少夫人一個站着,其他人全都晕倒在地上,包括最可怕的厉爷!

  陆酒抬头看他们:「现在沒事了,先把厉北承挪到隔壁屋去。」

  保镖听命。

  陆酒打开衣柜,拿了新衣服,去浴室穿上,再到隔壁屋去。

  厉北承已经被放在床上了,厉老爷子脸色苍白的守在床边,整個人又老了几岁。

  听到动静,厉老爷子抬头看陆酒,问她:「你怎么样,哪裡受伤,让医生给你看看。」

  狙击手看侯朝阳晕過去,立马报告了厉老爷子,這边又安排了医生過来。

  后来,屋子裡厉北承开始要对厉北承用强的时候,狙击手也报告了,很快撤退,就怕看到不该看的一幕。

  陆酒摇头:「我沒事,我先给厉北承看一下,爷爷不用担心。」

  厉老爷子唉了一声,抬手摁了摁眼角,给陆酒让开了位置。

  陆酒在床前坐下,看着狼狈,身上沾满不少鲜血的厉北承:「爷爷,你们都出去吧。」

  厉老爷子看她:「可是北承他……」

  陆酒打开了侯朝阳带過来的药箱:「這裡我来,别让人进来,一会儿云盛来了,直接让他进来。」

  刚才穿好衣服,她就给云盛发了信息,让他带药過来。

  厉北承這個情况,必须药物控制,但不能是這边的药了。

  厉老爷子质疑的看着陆酒,并不相信她。陆酒抬头看着厉老爷子,问他:「爷爷還有事?」

  厉老爷子看着淡然的陆酒,虽然心中质疑,可却觉得她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让人不由得想要相信她。

  厉老爷子看了眼還在昏睡中的厉北承,說了句沒事,就出去了。

  房间裡,就剩下陆酒跟厉北承了。

  陆酒看着昏睡的厉北承,再看他胳膊上,满满都是鲜血,她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当时厉北承失去理智,可他還是沒有伤害她,宁愿用這种方式来克制自己,也不愿伤害她。

  這個厉北承啊。

  让她這颗心,都为之动容了。

  「厉北承,你到底是個怎样的人?」

  陆酒低声嘟囔了一句,就开始给厉北承清洗,包扎伤口。

  为了扎针方便,她還把他脱的只剩裤衩子。

  厉北承现在的情况,根本已经不适合用以前的药,所以她要先扎针,尽量的控制住。

  因为镇定剂,对厉北承来說,可能只有一两個小时的效果。

  一旦失去药效,他還很可能再发作一次。

  陆酒刚扎完针,收起银针,就听到外面的争吵声。

  侯朝阳:「厉爷爷,你怎么可以让陆酒一個人在裡面,今天晚上都是那個女人搞破坏,她不安好心!」

  厉老爷子:「别這样說小酒,今天晚上多亏了她,北承才不用打诺安冷静剂。」

  一提起這件事,侯朝阳就气的跳脚:「要不是她,我也不用白挨一针……」

  「算了,厉爷爷我不跟你吵了,我进去看一下承哥,他的情况還是要吃药压制的。」

  厉老爷子沒让开:「小酒不让人进去,晚一点吧。」

  侯朝阳又再次想跳脚:「你让那個蠢女人跟承哥独处?她什么德性不知道嗎?宁死不嫁承哥,万一她气不過,杀了承哥呢?」

  這会儿,房门打开。

  陆酒站在门口,淡淡的瞥了眼侯朝阳:「我還不想守寡,也不想犯法。」

  侯朝阳噎了一下。

  陆酒让开身子:「還有,未知全貌,不予评价,侯先生的素质還有待提高。」

  這是被骂沒素质了。

  侯朝阳狠狠瞪了一眼陆酒:「你有素质,你包养小白脸,你……」

  骂的正上头,侯朝阳对上了陆酒那双明亮清澈,却又泛着冷光的眸子,他一下子就卡壳了。

  侯朝阳莫名的心虚,什么也沒說,就进了房间。

  厉老爷子看着陆酒:「朝阳那小子嘴毒,他說的话,你别放在心上,要是实在听进去了,跟北承說,他会替你揍那小子的。」

  陆酒還以为厉老爷子真的要劝她大度,别听进去呢。

  后面的反转,让她笑了,她点头:「不用,我自己揍。」

  厉老爷子還是蛮喜歡陆酒這個性子的,直率,爽朗,一点都不矫情造作。

  重点是,他孙子厉北承喜歡!

  侯朝阳进了房间,看到包扎很好的厉北承,微楞了一下,随即就给他检查身体。

  陆酒到底是才认识厉北承不久,对他的身体,不够了解。

  這会儿,看到侯朝阳拿针扎破厉北承的手指,然后滴在了一個仪器上,像是测血糖一样。

  陆酒问他:「這是做什么?」

  侯朝阳生气陆酒今晚的搞破坏,所以一点都不想理她,就沒說话。

  厉老爷子给陆酒解释:「這個是给北承测血用的,北承每次发病,都有一個数值,我們用這個数值来判定他的身体情况,還有用药……」

  這個测试器,是這十几年来,一直研究,一直改进,才有现在的精准值。

  是针对厉北承研究出来的。

  厉老爷子還给陆酒讲了一下数值。

  如果数值在1-5這個区间,是轻微发病,不用吃药,只需要观察就好。

  数值在5-7之间就是中度的,7-9就是重度的。

  陆酒看着血液的测试度,就问:「那如果超過9呢?」

  厉老爷子脸色一沉,面上不由得露出悲伤:「病危或者病变!可能……」

  啪嗒。

  厉老爷子的话,被东西掉落的声音给打断了。

  陆酒他们看向了侯朝阳。

  侯朝阳脸色大变,整個人都在发抖,他惊恐的抬头:「数值,承哥他……」

  厉老爷子听到這個数值,身子一晃,整個人直接瘫软下去。

  陆酒手快,接住了厉老爷子:「爷爷。」

  厉老爷子睁大眼的看着厉北承,然后抖着手指,张着嘴巴,就是說不出话来。

  侯朝阳看着也不好,急声喊:「厉爷爷。」

  就厉老爷子這個受刺激的情况,处理不好,容易中风,或者急性心肌梗塞,然后死亡。

  陆酒赶紧把厉老爷子放在地上,给他顺气,把他的手抬高。

  侯朝阳看着怒吼:「滚开,你這個祸害精……」

  陆酒头都不抬,直接一拳就把侯朝阳给打的后退了。

  打完后,陆酒继续自己的动作,纤细的手指,更是在厉老爷子身上多处摁了摁。

  很快,厉老爷子那憋着的一口气,吐了出来,呼吸顺畅了。

  厉老爷子的身体不再发抖,也能說话了,他颤着音:「朝阳,快救救北承。」

  陆酒把厉老爷子扶了起来,让他坐下:「爷爷别急,厉北承会沒事的。」

  侯朝阳看着厉老爷子缓過气来了,有些震惊的看向陆酒,她還会這個?

  不是,什么叫厉北承沒事?

  数值都了,怎么可能沒事,那不是病变,就是病危。

  病变那就是厉北承会彻底变成疯子,多活两三個月。

  病危,那就是熬不過晚上,明天就沒了。

  這两個结果,对于厉老爷子来說,都是重大的打击。

  但厉老爷子這样,明显不能受打击了。

  侯朝阳又是狠狠瞪了一眼陆酒,然后安慰厉老爷子:「厉爷爷别太担心,承哥不会有事的,我也都早做好准备了,也找到了对应的药。」

  厉老爷子眼裡的绝望,顿时又有了希望光芒:「有药就快用上。」

  侯朝阳面露为难:「可是药,還沒拿到手。」

  厉老爷子:「药在哪裡,快点去拿,不管付出多少代价,都要拿到,只要北承好就行。」

  侯朝阳面色凝重的叹了一声:「那個特效药是苏氏集团的,這個特效药产量很少,且還沒上市,目前全球统共也就十支,想要拿到這個特效药,不是权钱的事。」

  厉老爷子沉着脸:「那就用抢的,一切后果,等北承醒了再說。」

  对他来說,权钱什么的,都不如厉北承的命重要!

  侯朝阳看着厉老爷子說:「丰城目前有一支,在云氏集团那裡。」

  厉老爷子的脸色,更沉重了。

  厉家和云家是不对付的,两家還有别的仇怨。

  厉北承出事,是云家最想看到的事。

  可就算是這样,厉老爷子還是半点犹豫都沒有:「那就给云氏集团打电话,只要他们肯给特效药,他们想要什么都可以。」

  哪怕是要厉家的所有财产,哪怕是要羞辱他這個老头子。

  這些都沒关系,他只要特效药。

  侯朝阳:「我试试,這個特效药要在半個小时内,注射到承哥的身上,晚了……也沒用。」

  侯朝阳拿出手机,拨打了云氏集团那边负责人的电话。

  陆酒抬头看他:「你說的特效药是不是利多剂7?的」

  电话還沒接通,侯朝阳转头看她:「你怎么知道?」

  陆酒哦了一声,說:「那你不用打了,我已经让云盛送過来了,马上就到。」

  打過去的电话,沒人接,自动挂断了。

  侯朝阳继续拨打,然后笑看着陆酒:「云氏集团那边都不接电话,你一個名声那么差的人,竟然說云盛那個花花公子给你送药?」

  他忍不住的嘲讽冷呵:「云盛那是谁,比你還纨绔的人,也不把承哥放在眼裡的,他给你送药,還是坐镇之宝的特效药,你做梦都沒這個资格!」

  厉老爷子想起陆酒說的话,不由得问她:「云盛真的会送药来?」

  云盛是真的很纨绔,也很目中无人,也有那個资本。

  丰城第一纨绔恶少的云盛,可是跟厉北承這個暴力狂疯子是齐名的。

  陆酒点点头:「应该還有五分钟就到了。」

  侯朝阳又是大笑的哈一声:「祸害精,你是赶紧洗洗睡吧,别做這种白日梦了!」

  陆酒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就坐在床前,看着厉北承。

  侯朝阳還想笑陆酒,拨打了三遍的电话,终于接通了。

  侯朝阳是直接打的云老爷子的电话,侯家跟云家沒仇,還有点往来。

  只不過最近他求特效药次数多了,云老爷子不想接他电话。

  侯朝阳谄媚的笑着,那叫一個讨好。

  但時間紧急,侯朝阳也不废话:「云爷爷,承哥他又病发了,這次情况紧急,需要您家的特效药……」

  侯朝阳表情一僵,明显是被打断了。

  厉老爷子着急,直接抢過手机:「云老头,只要你给我特效药,你想要什么,我都听你的。」

  云老爷子问:「要你厉家的财产,要你跪下向我磕三個头?」

  厉老爷子半点沒犹豫:「是。」

  這般干脆,可见厉北承的凶险。

  云老爷子冷哼一声:「一個亿,外加磕三個响头,那三個响头先留着,我這就让人送過去。」

  他還不会乘人之危的。

  厉老爷子松了一口气,主要能拿到药,别說三個响头,十個他也愿意。

  只是,很快云老爷子的电话,又打了過来。

  他声音很沉:「特效药被偷了。」

  听到這句话,厉老爷子耳边一阵轰鸣,云老爷子后面說了什么,他都沒听到。

  他只能呆滞的抬头看着侯朝阳:「還有别的方法嗎?」

  侯朝阳摇头:「只能看承哥自己熬了。」

  這次厉北承发病太急了,病变的又比他预计的快。

  厉老爷子只能把希望落在陆酒的身上:「小酒,云盛真的会送药来嗎?」

  陆酒刚要点头,侯朝阳就嗤笑着:「特效药都被偷了,谁给她送药,云盛估计忙着抓贼呢。」

  陆酒干脆不說话了。

  侯朝阳又对厉老爷子說:「厉爷爷,陆酒可是追過云盛的,云盛要不是不打女人,陆酒早就不知道死在哪裡了。」

  厉老爷子:「信小酒一次,不行再說。」

  侯朝阳扯了扯嘴角:「她的话要是能信,公猪都能上树。」

  陆酒只觉得他聒噪,冷冷的回了一句:「云盛来了,你就去爬树吧。」

  侯朝阳呵呵:「云盛要是能来,别說爬树,我高低都给你学两句狗叫。」

  這会儿,楼下传出了李叔的喊声:「老爷子,云少来了。」

  李叔都沒拦住云盛。

  云盛速度之快,像只窜天猴一样,三步并一步的跑着,进了门,更是直接来個滑行,差点就跪在陆酒的面前。

  「药……药,不……不過……二十分钟。」

  云盛都快跑岔气了,這会儿递出了药,双手就撑在床上,大口的喘着气,滴滴汗水从他额头上落了下来。

  陆酒嗯了一声,接過药,又从侯朝阳的药箱裡,拿出了一次性针筒。

  侯朝阳看着像花孔雀一样的云盛,就愣在那,這個恶少竟然真的来了!

  不对,陆酒要给厉北承注射药水。

  侯朝阳赶紧上前:「你要给承哥注射什么,你……」

  陆酒直接把东西扔向侯朝阳。

  侯朝阳双手接住,看到了药剂名称,利多剂7。

  是他想要的特效药。

  侯朝阳看向云盛,有点不敢置信:「云盛?」

  云盛抬头,一双风流多情的桃花眼就看着侯朝阳,他挑眉:「干嘛?」

  侯朝阳:「你给陆酒送药,你们关系什么时候這么好了?」

  云盛不耐烦的翻了個白眼给他:「你逼逼什么,救的不是你承哥嘛,我乐意给她送药,关你屁事。」

  侯朝阳:……

  就是好奇,自己的脸为什么被打的這么肿。

  侯朝阳问他:「可是你家的特效药,不是被偷了嗎?」

  云盛哦了一声,說的理直气壮:「我偷的。」

  侯朝阳:……

  厉老爷子沒管他们,只是站在床前,屏着呼吸看陆酒给厉北承注射了药水。

  等药水注射完,他才问陆酒:「這样……可以了嗎?」

  陆酒嗯一声:「半個小时后再测试一下,在稳定值,短時間内沒事了。」

  厉老爷子紧绷着的心弦,這才微微松了一下。

  陆酒注射好药水,就站起来了,看云盛累成那样,就给他倒了水。

  刚才对侯朝阳還沒好气的云盛,這下子就直接咧开嘴,笑的一脸谄媚,說起了他来的路上,有多艰辛。

  煎熬的半個小时過去,厉老爷子赶紧让侯朝阳给厉北承测血值。

  他還是不放心的问:「真的……控制住了嗎?」

  侯朝阳也紧张,毕竟這是第一次用特效药,也不知道有沒有副作用。

  只是经過研究,這個利多剂7,目前是最适合,也最能控制厉北承的病情。

  這個测试,一分钟就出结果。

  可這一分钟,于等待的人来說,却是很漫长的。

  侯朝阳都悬着心,然后看到数值一点点的变化,最后他笑出声来:「爷爷,恢复正常值了,是。」

  厉北承的這個情况,唯有数值在0的时候,就是彻底正常,以后不会再病发。

  是控制住了,短時間内不会病发。

  厉老爷子這才彻底放心,可是很快,又揪了起来:「那他……」

  以后病发的時間是不是越来越短,越来越凶险?

  侯朝阳知道他要问什么,就摇头:「不知道,還得继续检查,而且今天好像不是他病发的时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厉老爷子也摇头:「不知道,他从外面回来,上楼后就這样了。」

  李叔看了眼陆酒,低头說:「少夫人应该知道。」

  陆酒见他们都看了過来,就抬头看着他们:「在大门口的时候,還好好的,后来我跟华飚說了几句话,他就不太对了。」

  侯朝阳看着陆酒冷笑:「华飚是你包养的情人,你是做了多過分的事,才刺激的他病发?」

  陆酒看他:「你是觉得他吃醋了,所以病发了?」

  侯朝阳噎了一下,然后哼一声:「你也不看你什么名声,第一名媛,承哥都不带看一眼的,還吃你的醋,真会自作多情。」

  陆酒淡然点头:「是啊,我自作多情的都跳河了。」

  丰城都在說陆酒为了不嫁厉北承,跳河自杀了。

  侯朝阳:……

  别以为他听不出這是反讽。

  厉老爷子都尴尬了,毕竟是自己用权势逼着陆家那边把陆酒送過来的。

  他只能瞪了一眼侯朝阳:「你少說几句,小酒她很好,是最适合北承的人。」

  侯朝阳低低說了一句:「迷信!沒看着旺夫,反而克……」

  厉老爷子直接一脚踹過去,呵斥着:「闭嘴!」

  侯朝阳悻悻的闭上嘴。

  厉老爷子看向云盛:「今天多谢云少的药剂了,一個亿会马上转给你,至于三個响头……」

  他顿了一下說:「麻烦云少跟你爷爷說一声,那三個响头,他什么时候要,我什么时候還。」

  云盛本来眼裡就只有自家的师父父,现在被提名,他头都沒抬一下:「不用钱,也不用什么头了,這些都是给……陆酒的。」

  厉老爷子惊讶的看他:「這是我跟你爷爷的事。」

  老一辈的恩怨。

  云盛终于抬头,那张妖孽脸顿时就不乐意:「你们俩老头的事,是你们的事,這特效药是我给陆酒的,你给钱了,她怎么看我?」

  厉老爷子不愿意欠人情,更不会去占云老爷子這個死对头的便宜。

  他說:「你把话带给你爷爷就是。」

  云盛不耐烦,那是厉老爷子的脸都不给:「要這样,那以后厉北承的特效药,我就不给你们了。」

  說完,還翻了個白眼吐槽:「都說了是给陆酒的的。」

  他都還沒說,這個药剂是师父父研究出来的,哪敢收钱啊。

  厉老爷子见此,不再执着,只是說:「你会挨打的。」

  云盛无所谓的耸耸肩,作为师父父的徒弟,就是得抗揍!

  侯朝阳奇怪的看着他:「你不是最讨厌陆酒的嗎?」

  听說当年陆酒追云盛,沒追到,還给他下了点药,差点就强上了。

  那次陆酒被打的半死,后来就老实了,云盛看到她,也是跟见鬼一样,躲着。

  云盛不客气的反驳:「我還听說你喜歡男的呢。」

  陆酒见他们要吵起来,抬头看他们:「云盛你先回家,爷爷你们也去休息吧,這裡有我。」

  厉老爷子看了眼陆酒,不留下添乱,他說:「有事情就喊一声,朝阳也在外面等着,别一個人硬撑。」

  云盛谄媚的笑着:「那……我先回去了,有事电话啊,就是躺棺材裡,我也立马诈尸,蹦過来。」

  陆酒扯了扯嘴角,挥手赶人。

  厉老爷子他们出去了,房间裡就剩下两人。

  虽然厉北承已经稳定下来了,可为了安全起见,陆酒還是守在床边,不睡觉,也不离开。

  她就那样坐着,静静的看着昏睡的厉北承。

  她看着他,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沒想。

  就這样,守了他一夜。

  天大亮,外面的阳光,从窗户投射了进来。

  厉北承睁开眼,就是看到陆酒坐在床前,她的身后是万丈光芒。

  看着她,看着客房的环境,厉北承皱起了剑眉:「昨晚,我发病了?」

  陆酒看他醒来,给他倒了水:「嗯,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厉北承赶紧坐起来,担心的看着她:「有沒有伤到你?」

  他不记得病发的时候,都发生什么事情。

  但他知道,一旦病发就是六亲不认。

  曾经,他就把爷爷给打了,爷爷在病床上躺了三個月。

  陆酒看着他,摇头:「沒有。」

  她递出水杯:「喝点水,還有哪裡不舒服。」

  厉北承不相信,接過水杯放下,然后拉着陆酒站起来,把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沒有大伤。

  但是,他看到了她脖子上的淤青红痕,顿时喉头一紧:「我又掐你脖子了?」

  不仅是脖子,连锁骨上都有,不是那种特别的淤青,還有点红红的。

  陆酒低头看了一眼,想到昨晚的场面,小脸一红:「沒有。」

  厉北承不相信的看着她,很是懊悔:「对不起,我……」

  陆酒打断他:「真不是掐脖子,是……是……」

  她羞于启齿的低着头,低低的說:「是你亲的。」

  厉北承愣住,完全无法想象,毕竟這么多年,他发病无数次,都是狂躁打人。

  至于亲人,真是第一次。

  而他,還什么都不得了。

  厉北承心中懊悔,懊悔差点伤了她,懊悔他竟然不记得這样的事情。

  厉北承不再提這件事,看着她问道:「昨晚吓着了吧?」

  陆酒压下脸红,抬头看他,轻轻摇头:「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让侯朝阳进来给你看看,沒事我們就下楼吃饭。」

  对于差点被强迫的事,陆酒是有些害怕的,她不喜歡這方面的强迫。

  厉北承醒了,陆酒也就开门了,让侯朝阳进来。

  一晚上睡不踏实,早早起来的厉老爷子也赶紧過来看厉北承。

  房间裡,立马就围满了人,对厉北承嘘寒问暖。

  厉北承抬头,就看到站在最后面的陆酒,她身子单薄,但站在那,他一眼就能看到。

  厉老爷子看了一眼,对陆酒說:「小酒,你先去吃点,然后休息吧,累了一晚上。」

  陆酒点点头,就出去了。

  厉北承看着陆酒的身影,直到看不见,才收回目光。

  他看厉老爷子又老了几分,皱着眉:「爷爷,我昨晚疯的厉害?」

  厉老爷子一下子就红了眼,可也知道瞒不住他,這是他身体的状况,得让他知道。

  「朝阳說你的病情病变了,昨晚要不是云盛送来的特效药,怕是……」

  沒說完,厉老爷子都快哽咽了,强忍着把泪水逼了回去。

  孙子還好好的,不能哭,哭了不吉利。

  侯朝阳生气道:「承哥,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明明還沒到病发的時間,而且這次太突然,都病变了,明明……」

  明明他预计的病变,是半年后。

  可是现在提前了半年,那就等于厉北承的生命,也提前了半年。

  說不好,今年都熬不過去。

  厉北承:「跟酒酒沒关系,是我的原因。」

  是他气性小,看到华飚出现,看到她那么护着华飚,完全就失去了理智。

  她是他的妻子,她怎么還可以护着别的男人?

  還是她曾经包养的小白脸!

  侯朝阳:「可是那個女人……」

  厉北承抬头打断他:「叫嫂子。」

  侯朝阳不想叫,干脆就闭嘴了。

  厉北承问厉老爷子:「爷爷,昨晚都发生了什么,我伤害酒酒了嗎?」

  侯朝阳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都被打的流鼻血了,鼻梁骨都差点断了呢。

  不過,他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什么了,被扎了一针,晕過去了。

  厉老爷子把事情說了一遍,然后有些古怪的看着他:「你差点就对小酒用强了,后来我让人退下,等新一批保镖上去的时候,你已经昏過去了,沒成。」

  厉北承:……

  所以陆酒這次脖子上的痕迹,真是亲的。

  侯朝阳听到這個,感到很奇怪:「承哥是发病,又不是发情,怎么会对她那样,爷爷你是不是看错了?」

  厉老爷子瞪了他一眼。

  侯朝阳摸了摸鼻子:「我說实话啊,這么多年,承哥发病的时候,看见女人只会想打死,哪裡会想……」

  他脑子一個激灵,加大声音:「是不是她给承哥下了药,想要强上?」

  传說中的陆酒,又不是沒有前科。

  那就是一個好色的女人!

  厉老爷子又是瞪他:「你沒事,就赶紧爬树去,跟小狼学两声。」

  侯朝阳:……

  昨晚被打脸了,今天得兑现了。

  厉北承发病,清醒之后,身体情况不会萎靡,相反還会很精神。

  陆酒洗完澡换完衣服過来的时候,房间裡就厉北承一個人了。

  她直勾勾的看着他,半晌,她开口喊他:「厉北承。」

  厉北承:「嗯?」

  陆酒抿了抿唇:「我跟华飚不是情人关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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