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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蜂蜜酒,保健的酒!(二合一)

作者:奕小珩
在行事之前制定详细的计划书或是规划书,是重生以来方鸿安养成的习惯。

  两世为人。

  拥有先知先觉的优势。

  方鸿安想把每一步都尽可能走得更扎实一点。

  能不冒险,就尽量不冒险。

  计划书和规划书,可以综合所掌握的信息进行评估。

  从而,可以有效的提升计划落实的可行性和准确性。

  之前办养蜂场、谋划加工厂,都是如此。

  知道方鸿安有這個习惯,跟着方鸿安学习了之后。

  现如今王通、方成涛、郑全他们也都是如此。

  一旦他们有某种想法和建议,方鸿安都是要求他们以书面的方式,自己先有效的评估一番,觉得可行再提交给自己。

  王通他们习惯之后,兰建军他们也是看在眼裡,渐渐的也就跟着养成了這個习惯。

  自从撮斗岭這個养蜂场建好之后,双方大概是半個月托人送一次信。

  有时候,也是直接過来一趟。

  每次交流,兰建军几人除了說撮斗岭养蜂场的情况,向方鸿安讨教問題。

  一般也会将一些想法和打算,先自己谋划好,觉得可行,再写成文字的材料再报给方鸿安。

  方鸿安视情况评估后,再给出建议。

  這次他们几個人一起整理好的關於新建养蜂场的计划,格式也与之前并无二致。

  只是,在內容方面,要详实许多。

  方鸿安一一看下来,基本需要考虑到的因素都考虑到了。

  可以看到,在经历撮斗岭养蜂场這几個月的磨练后。

  這几個人,是有了长足的进步,也算是已经登堂入室。

  就例如這第二個养蜂场选址的問題,选址的时候,综合考虑的過程,就明显比第一次更成熟。

  選擇的地方,方鸿安评估了一下,也确实是眼下的最优選擇。

  当然,也不是沒有問題,但這些细节上的小問題,在方鸿安稍加点拨之后,几個人也都是马上反应了過来。

  把問題修正完,方鸿安也不吝对几人表达了一番赞赏。

  能在短短几個月取得如此的进步,那必然是用了心,付出了汗水在裡面的,确实是有些超出了方鸿安的意料,也值得尊重。

  方鸿安這夸赞一出口,几個人连同方鸿安的老丈人兰振山在内,那都是有种小学生被老师狠狠夸赞一番之后的激动。

  這养蜂场的事情一說完。

  接着就是丈母娘、薛芬和兰文慧、兰文娟几個人涌了上来,问起了兰文绣和方悦兰小朋友的近况。

  丈母娘罗冬清在方鸿安他们返村之后,就沒有跟着過去了。

  带了小毛头快两個月,据說回来的之后,很长時間都睡不安稳,心裡头是怪想的。

  听得方鸿安笑着說完了境况,才美滋滋的放下心来。

  然后,就是经典的发红包环节。

  方悦兰小盆友虽然是沒有到场,但這外婆、舅妈、大姨、小姨的压岁红包,是准备好了的。

  這红包塞完给方鸿安,又還有毛线帽、毛线衣、毛线鞋……

  兰文慧和兰文娟,生的都是儿子。

  对方悦兰小朋友就是倍加喜爱。

  等方鸿安隔天返程的时候,一对箩筐裡其中的大半都是放的他们用毛线织好的衣裤帽子和鞋子。

  用兰文慧的說法,這孩子只要愿意穿,這毛线衣和毛线裤,是以后都不用买了。

  ……

  ……

  初三返回到石湾村。

  初四這天,方鸿安领着兰文绣一起,去王通家裡拜年。

  大山裡,交通不便。

  所以拜年,一般讲究是赶趟。

  除了這初一不出村,初二回丈母娘家的习俗。

  其他的一般都是亲戚间有默契的约着来。

  要不然,就很可能出现隔着十多裡山路跑過去,结果碰不上人的情况。

  当然,出十五之前的话,只要是走远地区相亲,一般都還是会留一两個人在家,以防自己家裡来客人。

  要是不远的话,就算全家人出去了,只要叫人叫上一声,也可以回来。

  虽說是這样,但也還终究是有些不便不是。

  所以,這近亲戚這边,一边就都相互约好,每年初期固定去谁家,這样是大家都方便。

  像這大年初四去這個大姑家,也已经是持续了好几年的习惯了。

  也很符合方鸿安的行程。

  去杉木岭不远,虽然是路上還有积雪,但那路上這些天是不断有人走,带上兰文绣也完全沒問題。

  更何况,這早早的,新媳妇兰淑芳同志,就過来接了。

  农村可沒有接人過去拜年的說法,兰淑芳這過来,完全是方翠红的安排。

  每年初四王通家裡都会很热闹,家裡忙事也多,不好让兰淑芳耽搁太久,她這一到方鸿安就招呼上兰文绣出发。

  等走到路口的时候,却是方成涛和杨丽丽在路边等着了。

  瞧那拿着鞭炮,提着礼包的情形,分明是等着方鸿安他们一起去的。

  他们要去王通家裡拜年,那是早定好的事情。

  不過,原本是說今天家裡有客人要招待,要下次的才去的。

  等靠近了一问,方成涛才告诉一個令人唏嘘的情况。

  就原本准备今天来他们家拜年的,是方成涛一個堂叔那一家子。

  而他這個堂叔昨天在出去拜年的时候,喝多了酒,一個人回家的时候,栽到路边的田埂下,就昏睡了過去。

  還是快天黑了,家裡人等了沒见回来,放心不下,打着电筒沿路去找,最终才找到了那冻得缩成一团的人。

  也幸好是找了這一趟,才沒冻死。

  但整個人也是受了寒气,冻得不轻,现在人還躺在卫生所。

  這方成涛的父母,今天早上收到消息,是大清早就赶去千马坪卫生所看望去了。

  听着這消息,几人唏嘘的同时,也是见怪不怪了。

  這年头拜年,劝酒還凶得很,很多人家裡是认为不让客人喝好喝醉,就是沒招待到位。

  這一般喝多了,也会热情的留下休息,甚至過夜。

  但总有些人,明明喝高了,却就是拗着性子不肯過夜。

  所以……

  每年過年的时候,在村与村的路上,都能看见一些喝得大醉的人,东倒西歪的在赶路。

  有些,栽倒在一边的茅草丛裡、或是田土裡,就是鼾鼾大睡。

  大多数情况,要么睡了一半,就被過路的人看见了,直接叫起来搀着一起走。

  要么,等酒醒了,自己也就醒来了。

  但也不是沒有悲剧的情况。

  就去年的时候,蒋家岭下面的小村子,就有一個酒鬼老头,在出去拜年回家的时候,喝醉回家的时候滚进了深草丛裡,路過的人沒有看见,找的人也沒有找到,到第二天发现的时候,已经是冻死了。

  也所以,方成涛和王瑛才会如此紧张,要赶去卫生所看望吧!

  這四人的队伍,一下子变成了六人。

  将兰淑芳想走得急,又为了照顾抱着孩子的兰文绣在刻意的收着步子。

  方鸿安便索性打发她直接先回去。

  她這毕竟是新媳妇上门第一年,在八十年代的农村,正月的时候,那是要在家裡挑大梁,在那些上门的拜年的亲戚前,好好的展示自己的勤劳能干的。

  這虽然是领了婆婆的委托出来,但要回去晚了,一些嘴碎话多的亲戚,還指不定会怎么說。

  方鸿安這么一說,兰文绣也很快看了出来。

  也是一顿劝之后,兰淑芳也是個实诚人,把自己的任务分给杨丽丽之后,就加快脚步往杉木岭去了。

  领了委托的杨丽丽站到了兰文绣身边,主要是隔一段帮着兰文绣抱孩子。

  這虽然是還沒生育,但农村的女娃,哪有不不会抱娃的。

  像杨丽丽,她還有一個小她八岁的弟弟。

  从她八岁那弟弟刚出生的时候,就经常是帮着父母抱他弟弟了。

  等他弟弟长大,又還有叔叔姨姨家家的小堂弟小表妹。

  就方鸿安他们从县城回到石湾村之后,這過年前,杨丽丽也经常過来土屋帮着兰文绣抱方悦兰小盆友。

  抱娃的姿势,那至少是比方鸿安要专业。

  一路平安顺畅。

  等到达王通家裡的时候,杨丽丽已经是忙得额间都有些汗珠了。

  正好是用撮斗撮了煤渣出来倒,见着方鸿安他们一行人,是立即兴奋的喊了声:“爸,妈!鸿安他们到了!”

  這一声之后,王永河和方翠红是赶紧迎了出来。

  身后,還跟着王通和王晓洁。

  說着拜年的喜气话,把礼包往這大姑和大姑父裡一放,那边的王晓洁也已经是熟练的接過了方悦兰這個奶团子,然后引着众人,往裡走。

  這等他们进了屋。

  屋子裡站着的一众人,也很快是說着新年好的招呼了起来。

  是王通大伯、還有几個表叔、表伯。

  都是杉木岭同村的,也所以才比方鸿安来得還早。

  基本都是养蜂场首批合作的养殖农户,对方鸿安那是尊重的很,让了几個最好的烤火位出来,就要拉着方鸿安他们往裡坐。

  方鸿安笑着以有事为由拒绝了。

  這进了屋,跟人问了下好。

  接了兰淑芳递過来的一杯茶喝完之后,便叫上方成涛和王通,从后门走了出去,一人提溜了一样简单的礼品,往老支书家走去。

  這事前就让王通打探好了,老支书今天是在家的。

  這個年,得去拜一下。

  “哥!這要不是你领着我来,我這老叔公家裡這個年,我都不敢来拜!”

  走到半道的时候,王通是忍不住嘀咕了起来。

  “什么意思?”

  方成涛有些不解。

  “我跟你们說呀!”王通压低了声音,“這从大年初一开始,就有不少人往他家跑了!”

  “开始的时候,老叔公還是让人进去坐一会,然后东西說什么都不接,硬给退回来!”

  “后面這上门的人越来越多,老叔公索性人都不让进了,還指着人鼻子训!”

  “好多家人,都比训得孙子一样的灰头土脸的跑呢!”

  王通說得活灵活现,听得方成涛怔然不已的同时,也不由得是更好奇了。

  “怎么会這样呢?”他下意识的一问,但马上又很快反应了過来,忍不住道,“那些人,应该是为了更咱们养蜂场合作,才找上老支书家裡拜年的吧?”

  “当然!”王通甩给方成涛一個孺子可教的眼神,“就咱们要扩大合作规模的消息一传出来,很多人都坐不住了!明明不符合情况,還挖空了心思想走老支书家的后门!

  嘿嘿!也不想想!這老支书是什么性子,如果他乱来,我哥会放心的把這份事扔给村委嘛!”

  “老支书就是将原则!做事公道让人放心!”

  方成涛跟着感叹,但随即又忍不住的道,“他们吃闭门羹是活该,咱们是去感谢老支书的,怕什么呀!”

  “我是怕……”王通撇撇嘴,“叔公老支书這個年都沒過安稳,会怨我們嘛!”

  “当然了,涛子你和我来,多半是会被埋怨!”

  “但我哥来了,就不一样了嘛!”

  “伱也不听现在,我們整個村都在传,這老支书家裡呀,要送礼的话,也只有我哥方鸿安能送进去了!”

  “這……”方成涛撇撇嘴,“好像……是這么個理呀!”

  方鸿安:“……”

  三個人走到老支书家裡的时候。

  果然就看到那屋子的大门是紧闭着。

  屋子裡也看不到灯光和炊烟。

  要不是让王通打探過,還会以为沒有人在家。

  三人走进之后,敲了一阵子门之后,屋子裡才传来了一道干脆声音:“别敲!沒人!”

  “……”

  门外的方鸿安三人不由得笑了笑。

  還是方鸿安开了口:“叔公呀!是我方鸿安呀!過来给你拜個年!”

  “咚咚哒哒……”

  屋子裡响起了一阵快步走和搬东西的声音,然后轰的一声,门打开了。

  老支书那张板着的脸,呈现在三人的面前。

  方鸿安:“叔公!新年好!给您拜個年,咱们牛年万事如意、身体健康!”

  說罢,就自顾自的迈過门槛往裡走去。

  王通:“叔公万事如意!”

  方成涛:“叔公恭喜发财!”

  两人学着方鸿安的模样,大笑着直接走了进去,手上的东西,自然也是学着方鸿安的样子,很是自然的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

  老支书很明显瞥了一眼,但嘴上终归是沒說让他们把东西拿走的话。

  只是撇嘴向方鸿安嘟囔:“鸿安小子!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要把這养蜂合作农户报名的事情扔给我們村委了!害的我一個年都過不安稳呀!”

  “看您說得!”方鸿安也是噘嘴就答,“這不是知道您最公正公平!我們是忙不過来,這除了您這边,换一個人胡来乱搞,就算是我放心,您這边放心嗎?”

  這個反问,是直接把老支书给问住了。

  晃了晃脑袋,似乎也是這么個理。

  只能是继续嘟囔:“也罢!我這把老骨头,也就为你们守好這最后一班岗!”

  “不過……這后续的计划,你今天快点跟我說說,别老是挤牙膏一样,一下子挤一点!”

  “我听說,你那加工厂的事情,筹备的差不多了……”

  老支书是拉着方鸿安,从加工厂开始,问起了后续计划的事项。

  走這一遭,方鸿安就知道必有這一问。

  這正好,這些天来他也重新梳理了一些东西,目标也更是远更明确了。

  便也是直接就应答了起来:“是差不多了!准备开春等贷款一到,就开工建设吧!”

  “我的想法,這原蜜销售,以后除了三厂和湘味這种大场,以后還是要尽量控制!”

  “封装蜜這边,继续提高规格和样式……由加工厂那边统一……”

  “蜂蜡這边,還要继续拓展渠道,除了药厂,日化這边也要寻找突破,实在不行可以自己推出一些产品……”

  “除了這两类,产品還是太单一了,未来這几年這边从酒和饮品上入手……”

  “哦,說到酒,這除了蜜蜂养殖,鬼头蜂的养殖,我觉得條件也成熟了……”

  ……

  整個房间裡。

  从方鸿安說话开始。

  老支书就沒有再說一個字。

  只是呼吸越来越急促的记笔记。

  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方鸿安他们起身告辞。

  老支书出门把三人送出门,看着三人的背影彻底小时在路的拐角。

  才是转過头,看向自己的老伴,喃喃道:“看来……我這把老骨头,還得再撑几年呀!”

  “鸿安這娃,果然是野心大得很呀!”

  “也罢!只要他能让咱這大山上的人,每年家裡能多几坛油,荷包裡能多几张票子!我這年安不安生,都值了!”

  ……

  ……

  再回到王通家裡。

  堂屋裡的客人却是更多了。

  方鸿安刚走进的时候,一個妇女领着一個脸上长着一块红色印记的少年走了迎了上来,直接叫住了他。

  “三姑!”

  看着那妇女,方鸿安脸上也是一喜。

  這妇女,正是方鸿安最小的那個姑姑,方翠云。

  嫁在隔着石湾村有二十多裡外的石桥镇,一個叫桐木坪的村子。

  他领着的少年,则正是她的独子,也是方鸿安的最小的表弟,名字叫林晓飞。

  脸上的那块红色的印记,是小时候生出来,脸上就长了個血管瘤。

  医疗條件差的年代,虽然把瘤子给清除了,但脸上也留了個明显的印记。

  看着也說不上吓人,只是一张俩终究是有些毁容了。

  所以,林晓飞的性子,那是极为内向胆小。

  用后世的說法,就是典型的社恐。

  這被带過来见方鸿安,都有些畏畏缩缩。

  方鸿安之所以惊奇在這天能碰到這位三姑,主要是按往年的习惯。

  這三姑一家子,一般得等到快到正月十五的时候,才会回东岭上拜年的。

  就刚才从老支书家裡的回来的路上,方鸿安和王通還在商量着。

  是初六還是初七去桐木坪呢。

  這显然,就這三姑一家子過来,是连王通事先都不清楚的。

  不過,看着三姑方翠云看着自己的时候,那殷切的神态,再加上又非要拉着小表弟林晓飞過来,方鸿安大致也懂得了她的隐晦的意思。

  石桥镇在薪县不算上去。

  桐木坪的地理條件,从表面上看也是相当不错。

  有路有水,山岭也不大多。

  唯一不好的,是這個村子地少人多。

  以石湾村为例,每人大概能分到近一亩水田,两亩左右的旱土。

  這在整個千马坪,其实都算是少的了。

  但桐木坪,每個人仅能分到七分水田,一亩半的旱土。

  而除此之外,别看他们那的地平坦,但土壤并不好,种粮产量相当一般。

  加之這三姑父家裡,還有一個瘫痪十多年的老母亲和一個右手残疾的老父亲。

  所以這生活過得也是相当的清苦。

  也是考虑到桐木坪那边,并不适合养蜂。

  所以,在养蜂推广的时候,也沒有考虑那一片。

  只是想起来,桐木坪那边盛产那种用辣蓼草制作的酒药(酒曲,這边农村一般称酒药),上次就写了一封信托人送過去。

  想着三姑家裡,帮养蜂场這边制作酒药。

  信裡,顺带着把自己办养蜂场,正在养蜜蜂的事情說了。

  這封信送出去许久之后,都沒有收到回音。

  直到上次王通结婚,三姑方翠云一家子来石湾村喝喜酒的时候,才知道這收到信的三姑一家子,由于信息闭塞的原因,是根本不知道。

  在這短短的几個月裡,方鸿安已经是整出了那样一番事业。

  但是,都怀疑是骗子寄過去骗他们的。

  就沒当回事。

  這参观了养蜂场,又亲口尝了方鸿安他们给的蜂蜜。

  才是合不拢嘴的相信了那一切。

  当时,方鸿安当时就让方翠云回村后,多做一些酒药。

  等到今年他们养蜂场会大量的收购一批。

  這三姑期盼的眼神,很明显是在问酒药的事情。

  而之所以带着這小表弟林晓飞,除了是想让表弟跟自己多熟络一些,更主要的是,也应该在上次王通的结婚酒上,那无论是大姑父王永河、還是大姑方翠红都把王通能找到兰淑芳這么個好媳妇,归功在了自己的身上。

  這三姑,显然也是起了這心思。

  农村成婚早。

  方鸿安沒记错的话,林晓飞也已经满了十八,快十九岁了。

  他這长相性子,再加着三姑父家裡的情况,找媳妇应该是很令這一家子头疼的事情。

  “三姑!”

  “晓飞!”

  错愕之后,方鸿安也赶紧是拉着两人从后屋出到了屋子外。

  找了一個僻静的地方,直接问了起来:“三姑!我們刚才還在說,過两天去拜年的时候,顺便看看你那边酒药制作的情况呢!”

  “過两天来?”方翠云很是激动,“好呀!好呀!你们等下定個時間,我和你姑父和提前准备准备嘛!家裡今年特地熏了腊猪拱嘴和猪耳朵,還做了腌萝卜,都是你喜歡吃的!到时候天气好,就带上文绣一起来!”

  說完這准备好的美食,方翠云又道,“酒药的话,已经做好了!今年辣草长得好,就多了做了一些,存之前我和你姑父称過了,足足有五百多斤!”

  說道這裡,他忍不住搓了搓手,有些紧张的道,“鸿安!你们养蜂场看能要多少,要不完的话,也沒关系,我們就留着!”

  方翠云說的辣草,其实是叫辣蓼草。

  這种草,在薪县這边的农村,是随处可见。

  味道辣,手碰了花和叶,都会有一股难闻的辛辣味。

  把叶子和花茎捣碎后泡水,再把水放到小溪流中,還可以毒鱼。

  方鸿安小时候沒少干過。

  不過,在潇南地区,最常用的做法,還是用来制作酒药。

  辣蓼草制作出的酒药,用来酿制红薯火酒和甜酒,都别有一番风味。

  就是在几十年之后,很多地方酿酒的时候,還是坚持用這种酒曲。

  而石桥镇桐木坪制作的辣草酒药,在整個薪县都是闻名的。

  他们那一带的土壤不适合长粮食,但适合辣蓼草的生长。

  野蛮生长的辣蓼草,是又茂盛又辣,做出来的酒药品质远胜其他地方。

  方鸿安记得,从他记事开始。

  无论是爷爷家,還是王通他们家酿酒时候用的酒药,都是方翠云每年探亲的时候带回来的。

  上次定下来,让方翠云准备酒药的时候,方鸿安也說的是让尽量多做一点,沒說具体的数目。

  而现在方翠云這么紧张的原因,大抵是怕做多了,生怕方鸿安他们用不了那么多吧。

  笑了笑,方鸿安点点头道:“五百斤是肯定能用完的!”

  “這样!”方翠云松了一口气,口中念念,“那就好!”

  “等下半年的时候,可能還要另做一批哩!”

  “真的?”方翠云是又惊又喜。

  “是的!”方鸿安沉吟着道,“大概六七月份吧!到时候我提前给讯過去!”

  “好!好!”

  方翠云忙不迭的点头。

  应了一阵子之后,又忍不住道:“鸿安!你们要這么多酒药,是准备……”

  說话间,她的目光,看不住的在往一边的林晓飞打量。

  方鸿安哪裡不懂她的意思,点点头:“当然是用来酿酒!”

  随即,也是目光一转:“我记得……姑父這酿酒是一把好手是吧?当初你们那大队,酒好像都是由姑父来酿的!”

  “嗯嗯!”方翠云兴奋点头,“那是的!你姑父這门手艺,是从他爷那代就传下来的了,那时候他们老林家,是在石桥镇子上卖酒的!”

  “那……”方鸿安目光一转,指了指一边的林晓飞,“晓飞這边,学了這酿酒的手艺沒有呀?”

  见方鸿安问到了這裡,方翠云面带喜意的同时,赶紧是用手戳了一下儿子,“晓飞!你表哥问你话呢!来,跟你表哥說說,你這酿酒的手艺,跟你爸学得怎么样了?”

  “哦……”

  林晓飞低下了脑袋,嘴角动了几次,才是低沉的道,“学……学了一些了!還……沒完全学完!”

  他這說完,一边的方翠云脸上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瞪了一眼林晓飞,要不是方鸿安在身边,只怕就要当场埋怨了。

  碍于方鸿安在旁边,她赶紧是扬了扬手,帮着道:“鸿安!你知道的,晓飞他不会說话!他从小就跟在他爸屁股后面学,我保证,他這手艺,就是比他爸差上一点,那也不多了!”

  “我信你說的!三姑!”方鸿安点点头,“不過……我這边想酿的酒,跟一般的酒還是有所区别的!”

  “你们之前是肯定沒有酿過,我呢……也只是大致知道流程!”

  “所以呢,先在還不能說,晓飞能不能来我們這边帮着酿酒!”

  “得先等看看,晓飞能不能酿出来我們想要的那种酒,我的意思呢,是让晓飞先试试!”

  “如果晓飞真能酿出来,那到时候就過来帮我們酿酒吧!”

  “真的?”方鸿安的话声刚落,方翠云激动的一跺脚,眼中全是喜意。

  而听到這句话,就连一边低着头的林晓飞,也是忍不住抬起了头,鼓着勇气道:“安……安表哥!是什么酒呀!”

  “对!鸿安!是什么酒呀?”方翠云也跟着问。

  “蜂蜜酒!”

  方鸿安缓缓的道,“酿造的程序,跟酿甜米酒有些像,但主料要用到蜂蜜,发酵的工艺,也有所区别……

  具体程序呢,我等下简单的用纸写一下,但不保证全是对的!主要還是需要晓飞你和三姑父多去试验,一下!

  我說下成酒的特点哦,度数在15度左右,口感要甜,颜色要是那种淡琥珀色的……”

  讷讷的听完方鸿安的說法,方翠云是忍不住惊叹:“蜂蜜……還能酿酒?這……合算嗎?”

  听她這么感叹。

  方鸿安也不由得是笑了笑。

  事实上不只是他,当初方鸿安跟王通和方成涛說起准备研究一下蜂蜜酒的时候,這两人也都是有同样的疑惑的。

  “能的!也合算!”

  蜂蜜酒是一种健康的养生酒。

  既有蜂蜜的香甜,也有一定的酒精度。

  最重要的是,蜂蜜酒不含甲醇和甲醛,還有很多对人体有益的物质,具有很好的保健作用。

  后世這种酒,虽然趋于小众,但忠实拥泵也很多。

  而小众的原因,也主要是推广的起步比较晚,概念宣传不够深入人心。

  而如果這一世,借助开放的时机。

  在那众多牛鬼蛇神保健品還沒登场亮相搅动风云前,把蜂蜜酒作为一样保健酒推广出去,应该比前世更容易,成功率也很更高。

  值得……一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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