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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五十三章

作者:春厌
她所做那些,难道不算羞辱嗎?

  燕攸宁淡笑,漠然随意,抬起指尖坐起了身,坐他胯间看着他,“若說羞辱,事事我都可以做的更過分,比如在大庭广众黥這個字。”

  “在庭院裡惩戒你鞭笞。”

  “也可以在你伤了后,不管你死活。我为何要给你治伤呢,一個不听话的奴婢,嗯?”

  伏缉熙望着她,沉默。

  是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么?

  可那种种难道不算是羞辱嗎?

  他心中难以释怀。

  她又俯下身来,两唇相贴蹭在了一起,低声问玉方才亲我,算羞辱嗎?我可沒有允你亲我。”

  伏缉熙眸微瞠,裡头光点凌乱,碎碎地颤动,又露出羞愤之意来,答不上话。

  “怎明明是阿玉亲了我,却总好似是我羞辱了阿玉似的。阿玉過不過分?”她又受了冤屈一般地质问他。

  “我沒有。”伏缉熙答得干涩。他并未有這样的意思,他只是自己心裡羞愤。

  “阿玉总是亲了我,還反過来怪我。我可真是原罪。”

  “我沒有。”他不断反驳。

  燕攸宁与他靠得很近,近到呼吸交错,十分暧昧,又說着這些羞他的话,他不知如何反驳,脸颊淡淡的红粉如扫了层臙支。

  “哪次阿玉不也沉浸其中呢?完了便将罪過都推到我身上,我怜爱阿玉不做计较,阿玉可是觉得理所当然了?”

  “我不是,我沒有。”

  他每次都有拒绝,哪裡有沉浸其中。

  燕攸宁见他眸光侧开,裡头光点颤颤,脸颊越发晕红。

  反驳的都底气不足了呢。可爱。

  “我有羞辱你嗎?我如此喜爱你。”

  他不說话了,燕攸宁却不容他沉默,挪過他的脸看着她,“阿玉以为呢?還是阿玉依旧觉得都是我的错?”

  他顿了片刻,“沒有。”轻声地答。

  他不明白怎么就让她将思绪牵走了,已然无法再坚持内心的想法而听进了她的话,“是我惹公主生气才被罚的,公主沒有羞辱我。”

  他怎么也想不出为何会說這样的话,像是躯壳裡的灵魂被换了一副。内心纠结成一团。

  燕攸宁得到满意的回答,压在他唇上轻轻吻着他,伏缉熙心尖酥软,想要推开抬手却也只是轻握住了她的两肩。

  分离后便是牵扯出断裂的水液。

  燕攸宁意犹未尽地又吻了吻他才罢休,坐起身来掌心抚摸在他脸颊上,“阿玉真是乖了。”

  伏缉熙看着她,心裡仍旧觉自己奇怪,方才像是完全被她掌控,思绪都已不是他的。

  看他又侧着脸去不言不语,燕攸宁已然是餍足。想起清凉殿的事,心情又不那么好了,起身离开大殿。

  伏缉熙還躺在地上心跳得愉快,对于她忽然地离开抿唇,坐起身。

  唇上還软软润润的,留着湿湿的水液。

  回中宫大寝

  姝姬从高平宫离去后便回了燕王寿身侧,长案后环着他的臂弯,“大王,承阳公主的凉殿着实凉爽,妾就想住到那儿去。”

  “這燕宫裡,沒有哪处比那儿好了,大王。”

  “承阳她同意了?”燕寿看她,问。

  姝姬顿了顿,眸光闪烁,抬头,“大王你同意不就可行了,妾想与大王都住到那儿去。”

  “高平宫是承阳的住处,她在裡头兴修了不少殿宇,寡人是她父王,怎可向她要地方住。”

  姝姬不依,“公主必然得听您的话呀,大王,宫裡的地方都热死人了,妾想要住到那儿去。”

  燕寿正当要再說什么,殿外宦人禀报,承阳公主前来谒见。

  燕攸宁踏进殿中,抬眸一眼便见着了姝姬,移开视线向燕寿行礼,“父王。”

  “阿宁啊。”燕寿几分感叹。

  姝姬见着她,又向燕寿道王,妾想住到清凉殿去嘛。”

  “清凉殿是我的住处,姝姬想要,夏日避暑我该去何处住呢?”燕攸宁抬眸看着她。

  姝姬并不与她說,只拉着燕寿的手臂,“大王,公主为何不能让与我呢。”

  “不能。”燕攸宁冷了声。

  “你!整個燕国都是大王的,你說了算什么?”姝姬也恼了,看着燕攸宁争论。

  “父王是燕国的君主,思虑的该是燕国而不是你。姝姬以为父王宠爱你,便无所不能了嗎?”

  燕王寿沉了沉心,发昏的脑袋才清醒一些,叹息,“既然姝姬觉得夏季宫中炎热,到时便去云梦离宫避暑吧。”

  姝姬显然不满意,沉着脸色,她并不想离开燕京去旁处,還得乘坐马车奔波。

  然燕寿已经如此說了,她也不能再吵闹什么。瞧着燕攸宁,目裡些许恶毒。

  “公主是想与那男姬在凉殿快活吧。”

  “姝姬管的太多了。”燕攸宁笑意冷,向燕寿告退欲离去。

  “還真是少见如此y乱的公主呢。”姝姬又笑道。

  “如姝姬這般恃宠而骄的姬子,我也少见。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予姝姬。”

  不再与她多言,抬眸向燕寿,“父王,阿宁告退了。若往云梦泽离宫,阿宁倒是也想去走走。”

  “嗯。”燕寿应,看着她未多言。姝姬却是叫她气得牙痒痒。

  燕攸宁离去后,燕寿便因姝姬言燕攸宁y乱的话而不悦地斥责了她。

  姝姬委屈又暗暗咬牙。

  燕攸宁回到高平宫,领着伏缉熙又回到清凉殿裡,命人将清凉殿中布置了一番,以方便两人往后居住。

  伏缉熙安安静静的,平和了许多,淡了此前那股仿佛带着刺要扎人的感觉。

  燕攸宁想起燕王寿要去云梦泽离宫避暑的事。往年天气热的时候他也会带宫中姬妾過去避暑两月,入秋后再回到燕京。

  今年约莫也是,小洵,太子王兄,都会随同。

  二王兄因着有封地,许多时候都是在封地,不与他们一道。

  “阿玉。”看向身侧不知在想什么的伏缉熙,他抬头看着她。

  “如你這般爱逃,我還该不该再带你出宫呢?”她问。

  “但凡有半分机会,你都会想方设法的逃。我可是真该将你关起来,還是用個铁链将你拴着。”

  燕攸宁有些想带他出去散散心,遂才与燕王寿言随去云梦泽。

  不知为何觉他好似有了些孤僻,总默默待着也不說话,像失了灵气。不知可是将他压抑得太久了。

  她有些担心。

  “阿玉說說呢?”她凑到他近前,温和着问。真是越来越像個精致的玉器了,不与她闹的时候。“听公主的。”他道。好似不管她是要将他关起来還是用镣铐锁起来,都听她的。

  燕攸宁反倒不习惯。

  一点棱角利刺都无,如此乖软了。

  “难道又生气了?”

  他摇了摇头。

  “那不如說些我爱听的,我就带你出宫去。”

  他看着燕攸宁,不知她又想听些什么羞耻的话。他虽不觉那么抗拒她了,可有些话還是說不出口的。

  燕攸宁一看他這模样便知他是不知說什么。跟着她這么久了,竟還不知說些什么话可以取悦她。

  “阿玉喜歡公主,想跟着公主,不想逃了。”

  伏缉熙愣愣看着她,话到喉头便觉万分难以启齿,垂着眼目光四处乱颤,半晌才开口道喜歡公主,想跟着公主,不想逃了,唔~”

  话的尾音不過刚吐出就叫燕攸宁含去了口中。

  這羞羞涩涩的模样,如此惹人怜爱。燕攸宁按着他的头,吻到深处。

  伏缉熙又叫她吻得虚软,脑子不清不楚地想着這是今日第几次了。他真的不行了,他身子還未好,本就虚弱。

  公主怎么不知节制呢。

  燕攸宁察觉他身子的虚软无力,伸手搂住,半晌才放過了他,抱着他趴她肩上,“阿玉如何這样虚?”

  伏缉熙闻言气恼了,“难道不是因为公主嗎?”

  他被打得那样狠,都還未恢复完全又让她如此折腾来去。

  “嗯,是我不对。”

  她顺着他的话让伏缉熙微怔,安静地趴着了。

  次日,姝姬又来了高平宫,似乎是为了故意膈应燕攸宁的。

  摇着那柄白鹤羽扇,踏进清凉殿。

  瞧见乖顺的伏缉熙,当即亲昵地与他坐到一块儿。俨然是将他当做了与她一样的嬖姬。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跟着公主的呀?”

  “我叫姝,是楚国人。楚公穆将我送于燕王的。”

  “公主又坏又凶,你伺候她可是很难?”

  此时,燕攸宁便在一侧坐着,手中握着酒盅,淡淡的酒香飘散在殿中。

  “我不伺候公主,我不是男姬。”伏缉熙皱着眉头,厌烦不悦。他仍旧不喜如此身份与描述。

  “你不是?可我昨日……”

  姝姬又回想起昨日见着的场面来,他确实不像是姬妾,毕竟他敢那样违逆承阳公主的意思。

  “那你住在公主的殿中,算是個什么身份?”

  伏缉熙不答她。他也不知他什么身份,在公主眼中他确是男姬,但他不愿。

  “姝姬?”他忽然又看她,在她的目光裡,“你是燕王寿的姬妾,为何不服侍在燕王寿的身侧总是来公主的宫中呢。這儿有我這一男子,你可是该避嫌?”

  伏缉熙少有如此质问旁人,但他不喜姝姬与他說的那些听来令他不适的话。有些厌她在此。

  燕攸宁闻声看向他,依旧是那矜贵冷傲的样子,与最初并沒有变。

  姝姬让這突然的话问得愣了,回神便觉心中不快,答道主這地儿凉爽,我不過蹭些爽快,怎還不行了?大王也未不准我来。”

  “不請自来不過是惹人嫌。”伏缉熙道。

  “你!”姝姬恼了,也弄不明白他与燕攸宁的关系,但她就想膈应两人,“我就在這儿,你们還能轰我走不成。”

  燕攸宁站起了身,又俯身抓起伏缉熙的手拉起他,带着他走出大殿去。

  一直到廊庭尽头,她按着伏缉熙坐下,低头看着他,“阿玉真的是乖了嗎?”

  伏缉熙抬头,又侧开头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仍旧是道不愿做公主的男姬。”

  “不做男姬阿玉想做什么,便是男姬也就只你一個。你還怕失宠么。失宠不正是你想要的,可以离去了。”

  伏缉熙不答话,总之他抗拒男姬的身份。她总是看着很喜爱他,但只需他惹她生气,她眼裡便沒了温度。

  這便是男姬。

  喜爱随时可予,惩罚也随时可予。

  他不想再受她罚了,总觉心裡比身上更难受。

  燕攸宁蹲了下来,挪過他的头,“阿玉是不是病了?怎总不见有什么精神气。”

  伏缉熙看着她,又垂眸。每次逃都会被抓回来罚一顿,能有什么精神气。

  是病了,总觉得郁郁寡欢的。

  “明日带阿玉出宫走走,嗯?”

  “嗯。”他应,半晌忽然又伸手抱住燕攸宁,轻轻叫了一声,“公主。”

  “嗯?”

  燕攸宁不知他想說什么,却半晌也未外听见他說话。

  “我召個医师来给你诊诊脉,可是身体太虚了。”燕攸宁捧起他的脸,觉他眼裡的光亮好似都暗了些。

  两人丢了姝姬在清凉殿,直接离去了。姝姬瞧了两人半晌,仍旧瞧不明白两人的关系。

  但两人丢下她走了,又让她气了一场。

  寝乐殿,医师替伏缉熙诊了脉,身子是有些虚,需要养一养,除此之外倒也无事。

  又褪去上衣瞧了瞧后背上的伤痕,纵然痊愈了却還深深浅浅的留有痕迹,便留了药膏每日擦抹。

  因着清凉殿总遇着姝姬,两人都未再回去,于寝乐殿歇了一夜。

  夜半时窗外落了雨,淅淅沥沥的,打着青砖,打着泥土,打着花草与竹叶。

  微风扬起窗棂的轻纱,雨丝飘入殿中。忽而一道闪电,闷声响起一道雷,雨势大了,哗哗的响。

  第二日一早伏缉熙便下了软榻,赤足走到燕攸宁床前。

  “公主。”

  燕攸宁叫他唤了几声,醒了,睁开眼思绪還有些不清楚。

  “公主,我病了。”他道。

  燕攸宁又反应了一会儿坐起身,玉手撩开床帐,看着他,“让我摸摸额头。”

  伏缉熙在床沿坐下,让她将手放到自己额上。

  片刻,“沒有病啊,阿玉。哪裡不舒服?”

  “哪裡都不舒服。”

  燕攸宁遂清醒了,无奈起身下床,“召医师来给你看看吧。”

  作者有话要說:可怜的小阿玉,喜歡女主但是半点感觉不到女主喜歡他,能开心才有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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