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要分手,除非我死”【倒v結束】
與其說是“關”,不如說是軟禁,因爲奚棠在這三天裏,不愁喫不愁穿,唯一要愁的,是薛玉衡對他變態的監視和佔有慾。
比如說像現在,奚棠剛從房間的盆栽裏頭摸出一個微型攝像頭,差點沒忍住將其直接直接捏碎。
管家劉伯剛一進門,就看見奚棠手中緊緊攥着一個黑色物什,表情陰晴不定面色沉沉,黑曜石般的眼睛裏盛滿了怒火的模樣。
饒是劉伯五十載的歲月裏見過不少大風大浪,此時也被奚棠黑着臉的表情嚇得手一抖。
別的美人皺眉是西子捧心,風流婉轉好不令人心疼,奚棠皺眉像林黛玉倒拔垂楊柳,讓人懷疑他下一秒就會幹翻整個薛宅。
奚棠見一個年過半百雙鬢斑白的老人顫巍巍地端着飯菜站在門口,目不轉睛地看着自己,下意識緩和了表情:“劉伯。”
上輩子,他是見過劉伯的。奚棠愛喝酒,老人家還常常請他喝自制的米酒,奚棠很感激。
“棠棠,把今天的藥給吃了吧。”劉伯從薛玉衡那裏聽說了奚棠的事,對這個眉目清絕的少年除了心疼就是心疼,他將飯菜輕輕放在奚棠面前的桌上,倒出數好的藥粒。
“我不喫。”
奚棠頓了頓,握緊了拳頭:“薛玉衡呢,叫他來見我。”
劉伯的眼神隱晦地瞟了一眼門外,臉不紅心不跳:“少爺剛剛放學,估計還在回來的路上。”
奚棠所在的房間沒有時鐘,手頭僅有的打發時間的電子產品不能上網,上面的時間統統被調亂,以至於他現在一點時間概念也沒有。
奚棠聞言“哦”了一聲,也沒有起懷疑,臉色不變:“那他什麼時候來見我。”
“少爺說,您什麼時候不生氣了,他就什麼時候來見您。”劉伯恭敬地轉述着薛玉衡的原話。
奚棠冷笑一聲:“那他是準備關我一輩子嗎?”
劉伯不好接話,爲難地看了看奚棠,又看了看桌上的飯菜:“那您?”
“我不喫,端出去。”
奚棠簡直要被氣笑,心想這算什麼,打個
巴掌給個甜棗,不接受和平分手就把自己關起來,直到同意和好,天下哪有比他薛玉衡更霸道的人?
奚棠越想越惱火,最後被氣的胃疼,指尖泛白攥緊了身下的牀單,臉色慘白:“麻煩您了,我有點不舒服,請您出去。”
不管劉伯上輩子對他多好,他也是薛家的人,從薛玉衡的吩咐行事。
奚棠現在簡直糟心的很,他掀起被子將自己裹了進去,胃裏絞成一團,翻江倒海的難受,長久的不進食讓他在聞到食物的香氣時忍不住想幹嘔。
他額頭佈滿了汗珠,雙眼緊閉,濃黑的睫毛輕顫着,彷彿在忍受着極大的痛苦。
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的身形一輕,被人從身後抱了起來。
奚棠猛地睜開雙眼,抓住來人的手腕,臉色的痛苦一掃而光,眼底一片清明,彷彿剛剛的失態只是他裝出來的,聲音低低:“你終於肯來見我了。”
溫熱的指腹落在微涼的皮膚上,一路燙進薛玉衡心裏,他心知中計,垂下眼,貪婪地用視線掃過奚棠如玉的指節,低低地應了一聲。
“放我出去。”奚棠懶得和他廢話,單刀直入。
“那你答應不和我分手。”薛玉衡將下巴擱在他肩膀上,看見鏡子裏映出兩人交頸的背影。他滿足地眯了眯眼睛,像喫飽了曬太陽的貓。
貌合神離。
“......”奚棠簡直要被氣死,眼尾已經染上了一層薄紅,冷笑連連:“薛玉衡,你.....你真是好得很。”
直到盛怒也不肯對他說一句重話,薛玉衡半是心酸半是甜蜜,湊近吻了吻奚棠的嘴角,卻被對方側頭躲過。
“要分手,除非我死。”
他笑了笑,也不在意奚棠抗拒的動作:“反正你是我的。”
“上輩子是,這輩子是,誰也不準把你奪走。”
薛玉衡臉上笑着,眼底翻滾的偏執與佔有慾卻有如散不去的濃墨,纖細的雙臂摟住奚棠的腰,如依附的藤蔓般緊緊纏住,奚棠從鏡子裏看到薛玉衡這幅模樣,忍不住說了一句髒話:“你是有病嗎?”
“我有病?”薛玉衡聞言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對,我有病,我就是有病。”
“你有病,我也有病,我們兩個絕配頂配。”
奚棠:“.......”他放棄和薛玉衡交談,回身將薛玉衡壓在牀上,惡狠狠地看着他,色厲內荏:“最後給你一次機會,放我出去。”
“不然,後果自負。”
“什麼後果?...我嗎?”薛玉衡好整以暇地躺在他身下,眉眼彎彎:“求之不得。”
他抱着奚棠的脖頸,湊到他耳邊,如蠱惑人心地海妖般輕輕在奚棠耳邊低語,聲音曖昧不清,有些字句甚至縹緲到聽不清:“你最好....死我,不然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就會一直纏着你。”
奚棠顯然沒有想到薛玉衡重生之後會這麼放飛自我,語言露骨到他不想再聽,耳尖紅了又紅,撐在薛玉衡耳邊的手臂青筋若隱若現,最終還是敗下陣來:“滾出去。”
說完,他正想從薛玉衡身上下來,卻被薛玉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推倒,海棠花簌簌撒落了一地,只留下光滑的枝幹。
薛玉衡低頭撿起海棠花枝,張嘴咬了上去。
“唔——”
兩人同時發出一陣悶哼。
薛玉衡忍着撕裂般的疼,抽着氣坐直身體:“我說了,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會一直纏着你。”
“這次是你主動送上門來的,怨不得我。”
奚棠被刺激的眼角流下了生理性的淚水,卻被薛玉衡一一舔乾淨。他掐着薛玉衡的腰,喘了口氣,往常清冷的聲線帶上了些許沙啞與磁性,聽的薛玉衡眼睛更紅了:“你......”
他還沒說完,就被薛玉衡堵上了嘴。兩人上輩子皆是清醒寡慾,這輩子剛開個頭,又正是精力旺盛的年紀,薛玉衡使出渾身解數,纏的奚棠發了狠,帶着火氣毫不留情地發泄,一次又一次。直到後面,薛玉衡實在受不了了,但還是緊緊摟着奚棠的脖子不肯放,一邊哭着,一邊堅持斷斷續續地對奚棠表白,聲音卻破碎不成調。
“阿,阿棠,別走......”
“我喜.....喜歡你。”
奚棠聞言,動作爲不可查地一頓,眼尾下壓斜睨看着他,半晌沒有說話。
等雲散雨歇時,薛玉衡臉色已經白的嚇人。他雙目渙散,仰躺着看着天花板發呆,身上全是密密麻麻被掐
出來的青紫,身下火辣辣的難受,讓他疼的忍不住一下又一下低低地吸着氣,累的一個手指頭也不想動。
奚棠冷眼看着他,翻身下牀,卻被薛玉衡翻身艱難地拉住了衣角,氣若游絲:“別走。”
奚棠動作一頓,擡手撩起額前的劉海,露出寶劍出鞘時閃過的寒光般冰冷的雙眸,撿起地上掉落的海棠簪子,隨意挽起長髮,面無表情:“我就在你家隨便逛,你自己清理一下。”
說完,無情地擡腳離開,背影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薛玉衡聞言,小聲地“哦”了一聲,掩下心底那點隱祕的歡喜,鑽進被子回味着奚棠剛剛的觸碰,露出一雙亮閃閃的眼睛。
阿棠還肯碰自己,他們之間是不是還有挽回的餘地?
他這邊正胡思亂想着,奚棠剛出門沒幾步,就在薛家花園遇到了一道來散心的薛玉鏡和許捻。
薛玉鏡一見到他,眼睛就像放了光,衝他招手:“奚棠!”
奚棠一驚,回身一看,卻見許捻推着薛玉鏡走了過來,避無可避,只能硬着頭皮打招呼:“薛....哥哥。”
不知道爲什麼,奚棠現在看到薛家人都覺得有些心虛,特別是薛玉鏡後的許捻一副看透世俗意味深長看着自己的模樣,讓他忍不住後背汗毛倒豎。
薛玉鏡仔細地看了他一眼,道:“在薛家住的還習慣嗎?”挺習慣的,如果沒有你弟弟纏着我的話。
奚棠默默地想着,忽然靈光一現,試探着問道:“薛哥哥,你能帶我出去走走嗎?”
薛玉鏡奇地看了他一眼,揶揄道:“你和玉衡整天如膠似漆混在家裏,我還以爲你已經不想出去了呢?”
很好,薛玉鏡果然不知道他那個傻弟弟做了什麼事。
奚棠在心底嘆了口氣,認真想了想,試探着道:“今天是我父親的忌日,我想出去祭拜一下他。”
他話音剛落,就見薛玉鏡收了微笑的神色,臉色陡然變得肅穆:“那是應該出去。”
說完,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然後擡頭對奚棠說道:“吳伯正在調車,大概十分鐘後出發,你有什麼要帶的嗎?”
奚棠被薛玉
鏡的效率噎了一下,下意識接話道:“沒。”說完,就想起薛玉衡還在房間,到底放心不下:“我先回房間看看,十分鐘後來找您。”
說完,一溜煙跑不見了。
薛玉鏡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感嘆道:“到底是年輕人,就是膽子大。”
脖子上的吻痕遮都不遮就跑出來了。
許捻在他面前蹲下身,慢條斯理地替他理了理袖子,皮笑肉不笑:“行了,人都走遠了,收收你那顆老父親一樣操心的心。”
薛玉鏡一聽他這冒着酸氣的話,就知道他老毛病又犯了,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腰,故意道:“本來想問問你腰還酸不酸,看來是不必了。”
許捻神色一愣,隨後迅速反應過來,哪肯放過薛玉鏡少見的關心,強硬地將薛玉鏡的手放在自己腰上,低聲委屈道:“酸,要你親親才能好。”
林覺今天本來是想找薛玉衡說最近查到的事情,誰料一進門就看見薛玉衡白着一張臉靠在牀頭,擰着眉冷汗涔涔,臉色難看的活像有人踩他爺爺的遺照上了。
林覺拿着資料的手一頓,驚奇地繞着他轉了一圈,將手放在薛玉衡的額頭:“你這是怎麼了?”
薛玉衡剛剛忍着羞恥隨意清理了一番,此時整個人正迷迷糊糊地發着低燒,沒好氣地拍開林覺的作亂的手:“滾,有屁快放。”
“靠,關心你不行啊。”林覺看薛玉衡還有力氣罵人,也放下心,懶得摻和他的事,大大咧咧地在他對面坐下,晃了晃手中的資料:“看看我查到了什麼?”
薛玉衡臉上是和奚棠同款的冷漠臉,敷衍着配合:“查到了什麼?”
“他奶奶的,吳連山那個孫子爲了錢,連他姐姐都敢殺!”林覺罵罵咧咧地翹起個二郎腿,翻着手中的資料:“我當時還奇怪爲什麼吳連山要保左手,直到查到奚棠媽媽是被左撇子殺的,我才反應過來。還有奚棠爸爸的死。雖然奚酒本身具有輕度的精神分裂,但是因爲吳連山長期在他的飲食中下了藥,加重了他的病情,間接導致了奚酒本人的自殺。”
薛玉衡下意識
扶着腰坐直身體,神色冷凝:“消息來源真實嗎?”
“那當然。”林覺翻了個白眼,隨即又低下聲音:“消息雖然真實,但是證據不足,我這邊還在努力掌握證據,但是我估計情況不太樂觀。”
“上次和你說,陳遠笙不敢動你,卻在暗中追查奚棠的去向。我今天還發現他近期僱了人手,準備等奚棠一離開薛家就對他下手。具體用了誰我還沒查出來,你多注意。”
“我知道了。”薛玉衡擰着眉,臉色很差:“我這段時間一直藉口將他留在身邊,薛宅很安全。還有吳連山的事先別告訴奚棠,他精神狀態不太好,不能受刺激。”
“可是.....”林覺猶豫了一番:“我覺得他有權知道。”
薛玉衡斜着眼看了他一眼,忍着身上的不適沒有發火,沉默不語。
“你現在瞞着他,他日後知道肯定會生氣的。”林覺觀察着他的臉色,繼續說道:“你們倆的事,我大概也知道一點。”
“你們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溝通。你什麼事都不肯和他說,又怎麼能指望他能理解你呢?”
薛玉衡慢慢垂下頭,半晌苦笑道:“我又何嘗不想告訴他。”
他輕聲道:“可是告訴他又如何呢?證據不足,吳連山依舊能逍遙法外,讓他知道真相不過是徒增他的痛苦。”
“以前,是我錯了。我把自己的自尊看的太重,又將他的喜歡看的太輕。明明很怕他會離開,又屢屢冷落他,肆無忌憚地試探他的底線。”
薛玉衡攥緊了被單,指尖微微發白:
“我今後什麼事都不會瞞着他,除了這件事。即便他日後怪我恨我,他也絕對不能知道。”
“我不能再讓他出任何意外。”
林覺聞言,看着薛玉衡狠狠嘆了口氣,半晌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了,你自己心裏有數就好。”
薛玉衡被拍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忍着疼無情道:“你可以滾了。”
“靠,你他媽......”
聽着屋內兩人的談話,門外的奚棠慢慢放下了門把上的手,垂着頭,神色晦暗不明,身影隱沒在黑暗中,背影看上去似乎有點彷徨與無助。
半晌,他像是下定了什麼決
心般,深深地看了一眼門縫中的薛玉衡,後退幾步,轉頭離開了。
海棠花簪掉落在柔軟的地毯上,沒有發出任何聲息,像是被人遺忘了。
作者有話要說:解釋一下,監控攝像頭衡兒是放了,但是沒打開,他不敢,純屬有賊心沒賊膽。
下個世界暫定妖妃攻,文案如下:
陸珩身嬌體弱,是京城有名的廢物庶子,任誰都可以踩在他肩頭欺侮。誰料在一場宴席上,一舞動京城,竟被當朝太子娶回東宮做了侍妾。
此後,陸珩盡心輔佐楚燃登臨帝位,最後卻頂着妖妃的名頭,被賜鴆酒而死。
重新在暗衛的身體中活過來,陸珩決心只對楚燃保持君臣之情,直到看見楚燃不顧衆臣阻攔將他追封爲皇后,花費巨大的人力物力下令修建奢華的鳳藻宮供奉自己的牌位,又無意間發現早已身爲九五之尊的楚燃抱着他的遺物在他牌位前痛哭。
陸珩:“?”
攔不住的衆大臣:“毀滅吧煩了。”
月國要完。
後來,收拾收拾準備回家種田的衆大臣突然發現,自家陛下被一個不知從哪冒出的小暗衛迷得神魂顛倒,不僅抱着他上朝,還將他封爲宸妃,藏嬌鳳藻宮。
上朝時:
楚燃(面無表情):“這個,這個,全殺了。”
陸珩坐在他腿上,微不可查地皺眉。
楚燃立刻改口:愛妃,朕不殺了。
說完,將玉璽塞到陸珩手裏,微微一笑:“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陸珩(冷漠推開):不要,拿着好累。
衆大臣:“......”
下朝後:
楚燃遣散後宮,將陸珩扔到牀上,欺身而上。
陸珩白皙如玉的手指抵在楚燃的眉心,微微拉開和他的距離,眉眼裏全是抗拒,輕聲道:“陛下,不可白日宣淫,該批奏摺了。”
楚燃看着身下姿容卓絕的男子,眼底是藏不住的欲、念,狠狠親了上去,含混道:“有你,這奏摺,不批也罷。”
站在門外想偷看陸珩受寵祕密的宮女太監們仰面望天:哪有什麼受寵祕籍!完全就是自家陛下剃頭挑子一頭熱!
後來的後來,當朝宸妃娘娘不僅寵冠後宮,甚至端坐龍椅,替起不來牀的陛下上朝,還被准許干政,手持硃筆批閱奏摺。
大臣們紛紛搖頭嘆息:
“想不到我月國,剛走一位妖妃,又來一個!”
這話傳到陸珩耳朵裏,他握着硃筆微微側頭,頭上步搖叮噹作響,低聲嘆氣。
#想不到吧,兩個妖妃其實都是我#
#其實我真的一點也不想受寵,但是沒人信#
衆大臣盯着時時刻刻對陸珩面露癡迷的陛下,握緊了拳頭: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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