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了指挥使的白月光 第28节 作者:未知 “公主先行吧,臣還有要务,就不送了。”张潜吧喜盛安顿好,便上了自己的云影。 “噢。”喜盛从马车裡瞥了眼张潜,点了下头,便见张潜一夹马腹,离开了乾清宫。 “公主,今儿個新进的荔枝,皇后娘娘叫老奴带了些。”诗画替喜盛将车帘落了下来,拎着那一篮子荔枝,放到了喜盛跟前。 “姑姑,指挥使一直都這样忙嗎?”喜盛看了眼那熟的通红的荔枝,并沒去拿。 诗画被喜盛一问,登时便抬起眼来,打量着她失落的神色:“指挥使是圣上的人...” “也是。”喜盛巴巴点了点头:“他真忙。” 喜盛并沒注意诗画的打量,還在因为张潜拒绝了自己的事纠结着呢。 可诗画這边心裡确实暗暗生了打算。 江皇后的担心并不多余。 六公主眼下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虽然有那和亲的旨意在,但张潜要是真有那心思,总待在喜盛身边,抬头不见低头见,凭本事把公主勾搭去了,岂不轻而易举? “公主往后還是和指挥使少在一处吧。”诗画有些担忧。 “为什么?”這话不止一人对喜盛說過,喜盛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用力咬了口荔枝。 “指挥使到底是臣子,不好总与公主在一处。”诗画看着她吃荔枝,继续垂头去剥荔枝了。 “知道了。”喜盛压根沒听进去,马马虎虎应了句。 五月初夏,外邦的荔枝刚刚进了内宫,便先到了江皇后的桌案前,江皇后并不喜歡這种甜腻腻的东西,往年自己留些尝尝味,便都分下去给他们這些小辈儿了。 当然,這其中還是属喜盛得的最多些。 因为两個兄长后面還会往喜盛這儿送。 三哥哥远在边关,那份直接归喜盛,不靠谱的是陈庭玉,也便是喜盛的二哥。 陈庭玉比喜盛大個五岁,是禁庭裡最不着调的那個。 打架斗殴最在行,還总爱欺负喜盛。 這回分了荔枝,陈庭玉准想着怎么把她的這份弄過去呢。 可她有事找他,她這次可不能让陈庭玉占了先机。 “诗音,你下去,让阿兄把荔枝给我送過来。”想着,喜盛便推了推马车裡的诗音。 “好嘞!”抢陈庭玉的荔枝,這是喜盛往年必做的事情了,诗音干這事最熟了,得令便下了马车去。 诗画姑姑在旁边瞧着两個丫头闹,也不由得发笑。 想来二皇子這是又要挨欺负了。 -- 陈庭玉到六公主府,皆因为诗音抢走的那一筐荔枝。 往年都是喜盛先被欺负一同,今年這丫头倒回倒打一耙了。 陈庭玉刚下朝入府,便听侍者說喜盛派人来抢荔枝,屋都沒进,便来了六公主府。 梨园裡,诗音命人把贵妃榻抬到了外头,喜盛正躺在榻上,一边小桌上摆的又是荔枝又是点心,好不自在。 “陈小六!”陈庭玉入门,瞧见就是這一幕,大叫一声便进了梨园。 喜盛仰头,便见一人立在梨园前,脚蹬皂金绿靴,身着一身墨绿圆领袍,肩上披挂着墨色大氅,剑眉斜飞入鬓,一双桃花眼裡带着笑意,好像不知道热似的。 “快快快!”喜盛认出了陈庭玉,忙叫诗音捂着荔枝,自己吧小碟子裡那几颗白胖白胖的荔枝拾起来,全塞进了嘴裡。 原本嘴就不大,這会儿塞得鼓鼓的,像個小猪包。 “瞧你那点出息。”陈庭玉原本只想吓吓她,看她把嘴塞得圆滚滚的,噗笑了一声。 喜盛见陈庭玉笑,才知道陈庭玉這是存心吓自己,嘴裡咕哝了下,将荔枝肉剥干净,荔枝核吐到了一边的小碟子裡。 “阿兄。”她朝陈庭玉招了招手。 陈庭玉原本還觉得喜盛同自己闹,這会儿见喜盛正色,收了嬉皮笑脸的模样,坐到了喜盛身边:“母后那儿哄了?” 一個娘胎裡爬出来的,陈庭玉也听說了喜盛最近的所作所为,颇有些想找喜盛问清楚。 “当然哄了。”虽說喜盛与陈庭玉老打架,但他们两個有個共同点,便是都怕江皇后。 “你们都出去。”陈庭玉闻声,点了点头,命诗音诗画全都撤了出去,方才看向了贵妃榻上的喜盛。 “說說吧?”陈庭玉往贵妃榻上一仰。 “阿兄怎么知道我要說事情?”事关她养兵之事,她确实要找陈庭玉說一番,但看着自己的心思就這般被陈庭玉猜中,喜盛有些不服气。 “請兵,奉旨,下嫁柔然,你真当我看不出来你要干什么?”陈庭玉对上喜盛那双杏眼,食指微勾,用关节敲了敲她的额头。 陈庭玉为长,是江皇后所出,虽然满朝都知道他是個纨绔,可生在皇家,身上扛着庆帝与江皇后所给予的厚望,总不可能真的是個傻子。 “阿兄,我想收韩家兵权。”喜盛也沒隐瞒。 韩家,乃大虞三朝股肱之臣,世代辅佐大虞君主。 可因为韩家拥兵自重,是从不娶朝中贵女的。 为此,大姐姐当年险些与韩大郎君失之交臂,可好在有嬢嬢给大姐姐撑腰,這才促成了這桩婚事。 而這以后,韩家的势力也只能往陈庭玉這裡靠拢。 可惜好景不长,八年前柔然进犯,韩家大郎君战死沙场,连尸骨都沒能带回,大姐姐伤心欲绝,远走云渡山,這事才不了了之。 如今太子之位空悬,這韩家,总归是要辅佐新主的。 可眼下的形势,父皇并不怎么看好她這位声名狼藉的阿兄。 “你怎么收?”陈庭玉听着喜盛的话,不由得一笑:“韩家辅政,遵从的从来不是那個皇子,而是大虞君主。” “你一個丫头,哪儿来的這么大本事?” “阿兄!”喜盛看着陈庭玉不信自己的话,伸手在陈庭玉手背上拧了把:“你看得出我要做什么,就看不出父皇不立太子的缘由嗎?” 第27章 舍了 這话好像一下子敲醒了陈庭玉,他垂目看着喜盛,那双桃花眼弯了弯:“什么?” “韩家,只要韩家依附阿兄。”喜盛见陈庭玉眼底似有明朗之色,继续道。 陈庭玉的心思却不在這裡,他目不转睛看着眼前的喜盛,忽的上前捏住了喜盛那张小脸:“大姐嫁過去都沒能收复韩家,你也想嫁過去?” “你笨。”喜盛被陈庭玉捏着脸,颇有些生气,张嘴便咬在了陈庭玉的虎口处。 分明有别的办法,陈庭玉竟想着把她嫁過去。 陈庭玉吃痛抽回手,不忘拧了她一把:“你聪明,你就是個大聪明。” “大聪明继续說。”陈庭玉笑着看了眼喜盛。 陈庭玉通透,平日消极只是因为庆帝不愿对陈庭玉有過多关照,可這会被喜盛一点,陈庭玉却明白了。 可陈庭玉還是想听她讲。 “别人要想收复韩家难上加难,可是我們不一样呀,大姐夫虽然沒了,可大姐姐到底還是韩家的媳妇。”喜盛沒觉出陈庭玉在逗她,反倒凑到了陈庭玉跟前,小声跟他說着。 大虞的大长公主名为元贞,乃德妃所出,可惜德妃福薄,在生四皇子的时候不幸薨逝。 后来大姐姐便养在了嬢嬢宫裡,虽說不是亲生,但嬢嬢带大姐姐极好,当年大姐姐倾心韩大郎君,若不是嬢嬢极力促成,恐怕這相爱的两個人就要失之交臂了。 這件事嬢嬢虽然有些私心,可到底是为着大姐姐。 现在大姐姐孤身一人带着四弟在云渡山,但终归是站在她们這边的,只要大姐姐在,就不愁拿不下韩家。 這事看着虽难,可其实也是父皇在锻炼阿兄。 “你就知道大姐会帮我們?”陈庭玉倚在贵妃榻上,看着喜盛喋喋不休的讲着。 “過几日我就去云渡山,找大姐姐,你等着瞧就是了。”喜盛见陈庭玉蛮不信她的,嘴裡咕哝了句。 “成啊,你去。”陈庭玉虽然知晓庆帝之心意,可元贞那條路,他却从来沒有想過。 毕竟当年那桩事,已经叫元贞万念俱灰,陈庭玉沉寂许久,打心眼裡不愿意去打扰元贞的。 不過既然喜盛是個女儿家,与元贞更近些,她愿意代劳,陈庭玉倒也愿意支持。 “对了,你要去柔然,那宋小郎君那儿怎么弄,舍了?”想到元贞那桩事,陈庭玉抿了抿唇,那道目光也落到了喜盛身上。 “...”喜盛一愣,想到宋淮山這两日的举动,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我們总归是不可能了的。” “那正好,我看他不顺眼着呢。”陈庭玉闻声,用力点了点头。 喜盛喜歡宋淮山這事儿,虽然庆帝与江皇后都知道,但陈庭玉可是举旗反抗的那個。 自家妹妹什么样儿,陈庭玉心裡清楚,软软呼呼的一团,应当找個能护得住的。 虽說如今许给了柔然,出去說不定也要被欺负,可陈庭玉见不得她在眼皮子低下被人欺负。 宋淮山那种,一瞧就好拿捏,家裡還有個专横主母,别說有柔然這事儿,就算沒有,那要是真嫁過去,陈庭玉也是不愿意的。 “阿兄,你可不要去为难淮山哥哥。”喜盛知道陈庭玉与宋淮山素来不对付,扯了扯陈庭玉衣袖。 “你们都多少年了,你可见過我动他一根手指头?”陈庭玉瞧着眼前胳膊肘往外拐的這個,忽的有些无奈。 他不屑理会宋淮山,可有一样,宋淮山别惹着喜盛,什么都好說。 “公主,指挥使进前庭了。”川九进了梨园,见宋淮山与喜盛正在小院裡,不由得一愣。 “指挥使?”陈庭玉沒在喜盛的身边见過川九,蹙了蹙眉。 “是张潜,這個是张潜身边的川九。”喜盛朝他解释道。 “噢。”陈庭玉也听說张潜最近被委派道喜盛身边了,点了点头,目光在她身上扫量一眼:“张潜住公主府?” “是啊,不住公主府住哪儿?”张潜是父皇派来保护她的,当然要住公主府了。 她阿兄脑子好像有病,能问出這种問題来。 “噢...”陈庭玉闻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半晌,陈庭玉忽然站起来身,伸着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拍了拍喜盛的头:“别便宜了柔然的老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