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生產 岳父趕來
“這應該沒救了……”恆德道:“我們這個等次的修仙之人,如此高的懸崖,掉下去也不見得活得下來。”更何況,魏廣川身懷六甲,法力又使不出來,掉下去只能落得個四分五裂的下場。
“不可能!”婉紘整個人彷彿靈魂出竅般,她愣了好幾秒才晃過神來:“這不可能,我不相信!”她纔不相信魏廣川會如此輕易地死去,魏廣川一定是藏了起來,然後偷偷想着怎麼報復她。他能在神界逃脫到凡間,這個懸崖而已又能算得上什麼。
“給我搜,給我搜。”婉紘轉頭望向身後的男人們:“給我搜,搜不出他的下落,你們都得死——都給我死!”
婉紘跌跌撞撞下了山崖,而魔皇始終一言不發,他跟隨着婉紘的步伐,在臨下山崖之際回頭望了一眼懸崖。
山腳下,所有凌宵府的弟子們,甚至包括村民開始尋找魏廣川的下落,婉紘發話: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而此時此刻,出動所有兵馬都在尋找的男人卻躲在懸崖下的一處山洞裏,他艱難地張大着雙腿深呼吸,可不論怎麼樣,肚子裏的孩子卻怎麼也下不來。原本用來潤滑的羊水已經乾涸在大腿兩側,鼓起的肚子猙獰地蠕動着。
“啊……啊……痛……”彷彿有一把巨大的斧頭要從身體內部劈開,魏廣川艱難地擡手撫摸着肚子,不停地調整呼吸用力擡高屁股將肚子裏的孩子擠出來,可不論他怎麼用力,肚子裏的孩子一動不動。
“寶……寶?”魏廣川喫力地嘗試和肚子裏的孩子說話,可孩子似乎失去了所有靈力一動不動地趴在母體內。
不行……魏廣川慌神了,他想起有人和他說過若是破了水的孩子在肚子裏憋太久,可能會胎死腹中。怎麼辦?!魏廣川捏着自己的手心,咬牙用雙手按住自己的腹部,用盡全力的往下推,每一次推胎,他幾乎控制不住的疼痛,可魏廣川硬生生忍住了,在他的推力之下,慢慢地開始往下移,巨大的胎兒進入骨盆末位,“咯”地一聲就再也推不下去了。
男人的骨盆天生比女人窄,魏廣川又缺乏經驗,獨自一人在髒乎乎、極其潮溼的山洞中生產,孩子的腦袋竟硬生生卡在了骨盆處。
魏廣川眼睛都紅了,他擡頭想望見自己下半身是如何模樣,可被高拱的肚子遮掩,想到自己肚子再次生產,委屈又瞬間涌上心頭,他擦掉眼角分泌的眼淚,萬般無奈下撿起了地上一塊鋒利的石子,往自己的穴口處割。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他很怕、很怕,但是沒有辦法……他不能讓自己的孩子胎死腹中,也不能讓自己死在這裏。
他要好好地活下來,他要帶着孩子幸福地活在這個世界上。
魏廣川深呼吸一口氣,閉上眼不斷地往穴口割,割完後又用力地推自己的肚子,他的下半身慘不忍睹,原本粗大的陽具萎縮成了一塊,後穴處到處是魏廣川自己割出的鮮血,孩子的頭漸漸探出了一點,魏廣川手一摸,摸到了濃密的頭髮,一種油然而生的喜悅涌上心頭。他不顧一切地用力將後穴劃開了一個小口,猛地提起全身的力氣嘶吼。
“噗呲——”一聲,巨大的嬰兒帶着鮮血從奄奄一息的父親身內滑出。
魏廣川連忙將孩子提在了眼前,一個小小的、軟軟的新生命閉着眼睛,全身皺巴巴的,像極了一隻小猴子。魏廣川拎着小孩虛弱地拍了拍孩子的屁股。“哇——”的一聲哭喊響亮了整個山洞。
魏廣川的眼淚突然止不住地流,他望着手中皺巴巴醜乎乎的寶寶,腦中突然閃現出了未來的畫面。
未來他手中的小嬰兒會長成文質彬彬的君子,他陪着孩子一起長大,見證過他無數醜事,等孩子功成名就,他就會他小時候尿牀的故事笑話他,然後他手中的這個小朋友會氣呼呼地望着自己,大喊:“爹爹是壞蛋!”
可是自己好像等不到那個時候了……魏廣川將身上的僅剩的幾條破爛衣服脫了下來,包裹住剛出生的嬰兒,然後放在身旁。他隱約地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孩子將靈力分給了他,他被逼上山崖,雖望到山崖下有洞穴可隱藏,但掉下來還是傷了根本,他捂着肚子,趴到了洞穴中,劃開了後穴,生下了孩子。
魏廣川低頭乾嘔,他控制不住地抽搐,全身出血,腸道里排出胎盤後涌出來凝結的血塊,他大小便失禁,肉棒噴出的竟是血尿,甚至連皮膚都滲血。
淚水糊住了魏廣川的眼淚,他回顧着自己的兩世,總覺得像一場夢,魏廣川擡起手,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青綠色的鐲子,鐲子下則是如鵲鳥般形狀般的花紋,那是晏辭給他定下來的契約,果然,契約說得再好聽,也可以騙人。
魏廣川將鐲子脫了下來放在地面時,眼淚一顆一顆地掉了下來,他望着閉着眼睛哭泣的寶寶,斷斷續續地道:“對不起……寶寶借了你的靈力,逃到了這裏,卻還是要先走一步……”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也許……我重來一次不應該復仇的……我那麼笨……復什麼仇……”
“最終還是把性命弄丟了……”
“可是……我還是非常幸運……能生下你……”
魏廣川渾身抽搐着,他實在是沒有力氣了,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把孩子安置好了再閉上眼睛,可他……真的沒有力氣了……他費勁最後一絲力氣將自己的氣味散發出去,等他死後便會有人尋得氣味,找到自己的孩子將他帶走。
對不起……
魏廣川瞪大着眼睛看着前方,仍由自己的心臟慢慢跳動,他的瞳孔越來越渙散,所有的感官都似乎放大了無數倍,在臨死之際,他清楚地聽見了風雨聲,聽見了鳥鳴……
看見了一人風塵僕僕,萬般狼狽地衝進了山洞裏,那人抱起眼神渙散的自己,像是瘋了一樣拼命地喊着自己的名字。
可魏廣川逐漸聽不見了……也慢慢看不見了。
這應該是臨死前的夢吧,魏廣川躺在夢裏那人的懷裏,想着他白髮其實很好看,便閉上了眼睛,停止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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