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暴君白月光 第19节 作者:未知 她一面哭,一面磕头,一副实实在在为自家主子担心的模样。 虞昭揉了揉眉心。 从昭元殿到御花园,還要一小段時間。 “也罢,”虞昭招招手,命绣云起了身,“你在前方带路,我先同你去瞧瞧罢。”云知已经出发,想必能在她们赶到御花园之前,回来将消息告知与她。 绣云“咚咚”嗑了几個响头,才抹着泪从地上爬了起来,“多谢娘娘……” “走吧,”虞昭不欲多說,直接叫绣云在前方带路。 当务之急,她只想搞清楚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且不說這小丫鬟說的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她也相信傅止渊不会无缘无故处罚虞兰。 那這虞兰,又是在做什么呢? 第21章 端倪 你曾杀了昭昭 大雪天寒,怀玉替虞昭撑着伞,一行人走在绣朱身后。 還未到御花园,云知就先回来了。看清虞昭一行人的走向,小丫鬟显然很是惊讶,但她沒有說什么,仍旧尽职尽责地向虞昭附耳汇报了自己看见的情况。 御花园,确实不太寻常。 虞昭抬眼细细打量走在前方的绣云。 绣云的一些话,倒是沒說错。 如今御花园裡,傅止渊倒确实在。外头围了一圈的大内侍卫,不让人进,据他们所言,他们到时,只瞧见陛下脸色冷得骇人,一名贵女被两個宫嬷按着,跪在亭子裡披头散发。 云知查探不到更多的消息,只是从表面上来看,确实不太正常。 她装作不经意地问绣云:“可将你家姑娘的事,通知王夫人了?” 绣云似乎是被冷得瑟缩了一下,声音裡夹着一丝颤:“奴婢太慌了,一时只想得到来求皇后娘娘……還沒来得及同大夫人說……” 沒来得及? 虞昭正欲凝神思考,前方绣云的话又顺着寒风飘了過来。 “呜呜当时、当时兰姑娘身边只有奴婢一人,奴婢不知该去求谁,情急之下,就只想得到皇后娘娘了……毕竟罚姑娘的是陛下,奴婢想、也只有皇后娘娘才有可能救得了我家姑娘了……” 因为罚的是皇帝,所以想到来求皇后。 這话倒是合情合理。 可虞昭心裡却总是升起一股若有似无的违和感,她摇了摇头,罢了,就去看看又能如何。 “你不必說了,走快些吧。” 绣云闻言,慌忙止住话头,加快了脚步。 - 御花园中。 虞兰被宫嬷按着,跪在园中的绛雪亭裡。 亭子周围都用厚厚的毛毡围住了,只留了一面供人进出,刺骨的寒风被尽数挡在亭外。约莫是为了方便赏景之人在此处观景,亭子的地面上還用绒毯细细铺了一层,在這数九寒冬裡,遮住从地底渗上来的寒气。 可就算再温暖的布置,皮肤贴着地面贴久了,哪怕隔着绒毯,那源源不断的寒气也冻得慌。 虞兰双膝跪在绒毯上,只觉這一双膝盖怕是要废了。刺骨的寒意穿過绒毯丝丝缕缕地浸入她的皮肤、经脉、骨髓,冷的她牙关打颤。 偏生,罪魁祸首却正坐在不远的茶桌旁,悠然闲适地端着热茶慢呷。 她低头跪着,指骨攥得发白,却不敢說一句话。 “你该庆幸,你是昭昭的妹妹。如若不是,现在在這亭中的,就不是跪着的你,而是你的尸体了。”傅止渊端坐在亭中,慢條斯理地泡茶,饮茶。 “再過半刻钟,若是昭昭還未现身,那想必是她已歇下了,你嘛,也就不必让昭昭处置了,直接按我的方法来就好。”话到最后,這人慢慢弯了眼睛。 “這样一件小事,還不值得让我的昭昭费神。” 傅止渊语气闲适,仿佛在說今日的天气不错。 虞兰憋红了眼眶,可心中的委屈恨意却反增不减。 凭什么…… 凭什么大家都是庶女,她虞昭就能得到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宠爱,而她却只能被当做蝼蚁一般,任人宰割?王氏可以为她的女儿恬不知耻地让虞昭同意虞姝进宫,她沒有人帮,那为什么不可以自己去争?她只是想要更好的生活,有错嗎? 她只是用了一点大家都会用的手段,不過是想要博得這帝王的几分好感罢了。她做错了什么? 虞兰不认为自己有错,可如今却被罚跪在了這冰天雪地裡,那么错的便是虞昭。 那女人不知用了什么狐媚手段,這才让這皇帝对她如此死心塌地。装可怜?卖柔弱?看她平日裡在侯府一副唯唯诺诺的小家子样,這些怕是她最擅长的了,男人吃的,可不就是這一套嗎? 她明明已经让绣朱去求她,让她来御花园了,为什么她還不来? 定是在背后嘲笑她,挖苦她不自量力,或许還会用那种蔑视的眼神来看待她。 她善良么? 若是善良,为什么還不過来,为什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妹妹身处险境却還无动于衷?她分明是装的罢了! 虞兰一双眼憋得通红,分明已经要掉下泪来,却又强忍着。 亭外的风雪呼啦啦地吹着,亭内的气氛寂静冷然,唯一一点儿還透着热气的,不過是那傅止渊手中茶杯升腾的热气。 半刻。 亭外沒能响起任何脚步声。 傅止渊弯了眼睛,“看来昭昭已经歇下了,原本我是想着,你对不起昭昭,自然该由她来亲自惩处。可谁让這時間如此不赶巧呢,既然如此,那便由我来吧。” 虞兰白了脸色。 她试图咬牙劝說:“不,你不能就這么随便地处置了我,我、我是康平候府的女儿……你不能……” 傅止渊却笑出了声。 “我不能什么?”他一步步朝着虞兰走来,“不能杀你么?” “想說杀了你不好和大臣交代么?”傅止渊笑得开怀,“那是明君才需要考虑的事情,我又不是,需要考虑么?我只需要考虑我的心情罢了。” 见傅止渊笑容和煦,根本不像是要停手的模样,虞兰這才慌了手脚。 她慌忙俯身磕头,顾不得膝盖处传来的剧痛,“陛下、陛下饶命……臣女、臣女知错了……臣女再也不敢了……” 她不能任由暴君处置,落在虞昭手裡,左不過是一個禁足的处罚,可落在這暴君手裡……他会杀了她的!一开始他便說過虞昭不来,她便沒命活,虞兰不敢赌,這暴君是個疯子,若是赌输了,她的命就沒了! 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断求饶:“陛下饶命……陛下饶命,臣女不敢了……” 足靴落地的声音却不曾停止。 一声又一声。 虞兰明白過来,求饶沒有用了。 她想站起来逃跑,跪了太久的膝盖却根本无法站立,她只好用手踉跄着朝亭外爬去,“救命!救命……杀人了!救命……” 一只帕子却忽然捂住了她的嘴。 傅止渊的嗓音冷冷淡淡,“吵醒昭昭,可就不好了。” 虞兰的眼睛倏地瞪大,她开始剧烈地挣扎。 捂嘴的帕子掉了。 一只苍白修长的手却掐住了她的脖子,逐渐用力。 虞兰拼命用手去抠脖子上的手,却毫无作用。秀美的脖颈上,青色的血管逐渐凸显,虞兰的面色涨红,眼珠睁大,生理性的泪水不断地从她的眼角滑落。 她要死了…… 都是因为虞昭…… 凭……什……么…… 越来越多的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她的视线逐渐开始模糊,隐隐发黑。恍惚间,她似乎听见了傅止渊冷漠的声音:“你曾杀了昭昭,既然送上门来了,那便一命偿一命吧。這事我来做再好不過,免得昭昭心软……” 窒息的痛苦令虞兰脑袋如针扎般疼痛。 可傅止渊的话却如冰锥,准确无误地刻入了她的脑海裡,竟连神思都清醒了几分。 她、杀了虞昭? “陛下。” 一声软糯的嗓音忽然响起,宛如一道惊雷,震得亭中气氛都顿了几顿。 掐着虞兰的手卸了力,顿时松了。 大量空气骤然涌入,虞兰身体跌落,捂着胸口大声咳嗽。傅止渊瞥一眼蜷在地上抖如筛糠的女人,厌恶地擦了手。 啧,死不成了。 数九寒冬裡,宛若江南春水般软糯的声音传进亭子裡。 “陛下,不知臣妾能否进来?” 虞兰知道,她逃過一劫了。 - 虞昭立在绛雪亭外,静等着傅止渊的回应。 她初到御花园时,园外围着的侍卫见了她纷纷行礼,对她要来一事似乎并不意外。只是要进去时,那打头的首领却拦住了她。 “娘娘,陛下吩咐,只许您一個人进去,旁的人,”首领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几位侍女,“不能进去。” 虞昭默了默。 不知這傅止渊究竟是要做些什么,最终,虞昭還是自己一個人进来了。 她還沒等半晌,那绛雪亭的帘子就被撩开了,傅止渊高大的身影匆匆走出。 “怎么沒打伞?” 那人皱着眉,解下身上的大氅一股脑盖在了虞昭身上,黑色兜帽将她盖了個严严实实。 犹带着男人体温的温热气息席卷虞昭,将她裹了起来。虞昭有些脸热,抿了抿唇,“陛下,我听闻,虞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