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穿回现代(四)
小太子第一次接触這种毛绒被套,新鲜地摸了好一会儿才闭上眼。
浴室的灯還亮着,水汽模糊了玻璃门。
门倏然被拉开。
男人立在那裡,外套已经脱去,衬衣被水湿透,紧贴住身躯,勾勒出隐约的肌肉线條。
薛清茵懒洋洋地倚在沙发上,脚尖轻点,笑问:“陛下不是什么都会了嗎?花洒不会开?”
贺钧廷什么也未說,只低低喊了声:“茵茵。”
薛清茵這才从沙发上跳下来,一步步朝他走近。贺钧廷眼皮轻颤,一言不发,還未等她站定便将她拦腰抱了进去。
花洒拧开,即热的水喷洒出来,很快将二人一同浇了個透。
薛清茵挂在贺钧廷的腰间,手指按在他的腰肌上,问他:“你那宽剑呢?我从视频裡都看见了。嗯……很多人夸你帅呢。”
“說是文物,暂时收在陈列柜了。”贺钧廷說着抬手扶住花洒出水口,“此物甚好。”
薛清茵在他身上蹭了蹭,笑着說:“嗯,陛下此物也甚好。”
贺钧廷喉结滚动,却是探了探她额间,道:“還有些低热。”
“不過低热罢了,慢慢便自個儿好了。”薛清茵凑在他耳边轻问,“不想试试发热的时候是什么滋味儿嗎?”
贺钧廷眼皮一跳,垂眼盯住了她。
薛清茵便也与他对视,半点不挪开,只低声說:“很早以前我便在想,你如果穿上這個时代的西装该是什么样。今天见到了……肩宽腿长,很好看。”
他扣她腰的手愈紧,而后似是轻叹了一声,大掌摸索到开关将水花开得更大。
水声愈响,雾气也愈浓,彻底吞沒了所有。
……
薛清茵這一觉睡得神清气爽,上班闹铃响起来的时候,她一時間還沒能回過神。
還是贺蕴過来咚咚敲门:“母亲,什么声音?”
薛清茵窝在贺钧廷的怀裡,瓮声瓮气:“沒什么。”
她伸胳膊去够手机,但有人更先一步将手机从床头捞過来递给了她。
薛清茵嘴角翘了翘。
有人陪睡就是好啊。
她一边按亮手机屏幕,一边和贺钧廷說话:“能让你和贺蕴都见到我生活的时代,我是挺开心的,但是现在皇帝和储君都离奇失踪了,咱们那王朝可怎么办啊?”
贺钧廷眉毛都沒皱一下,平静道:“设下内阁,便是在這时候启用的。若是因皇帝驾崩,储君夭折,国便不国,臣民失序,那便是国制有問題了。”
薛清茵眨眨眼。
也是。
若真到了那一步,也该有能人出世了。
人不常說乱世出英雄嘛?
薛清茵将目光落回手机屏幕,好家伙,N條消息塞满了屏幕。平时熟的,不熟的同事,還有上司,部门刚来的实习生……全都发了消息问候她。
【沒什么事吧?】
【听說你昨天让人强行带走了?】
【小薛交男朋友了?】
【用报警啵】
……
薛清茵一下坐起来:“我得去上班。……嘶。”
“告一天假?”
“不行,他们得以为我死了。”
“……”
薛清茵起床洗了脸刷了牙,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眉心长了颗痘痘。
天杀的果然上班催人变丑啊!
她有点崩溃:“你昨天怎么亲下去的?”
贺钧廷抬手轻抚過:“并不丑,像点了一颗痣。”
你可真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薛清茵啧啧一声,也放下了包袱,扭脸抱住贺钧廷的脖子,就吧嗒在他脸上印了一口。
等收拾好,打开门,外面却等着国字头的工作人员。
“我們来接小贺。”工作人员笑笑。
“嗯?”
“跟贺先生商议過,小贺還是得先上学。”
薛清茵扭脸一看,贺蕴已经换好了衣服,一手拎着工作人员给买的书包,满是期待。
贺蕴被接走了。
薛清茵也带着贺钧廷进了地铁站,一路上不少人都在频频回头。
“那帅哥好高。”
“有点眼熟啊……哎,是不是前几天视频平台上火的那個?”
“是嗎是嗎?”
有人掏出了手机。
贺钧廷平静地从人群中穿梭而過,侧耳听着薛清茵說话。
“早高峰,你是不懂那路有多堵,咱還是坐地铁好……”
薛清茵的话音落下,一阵风掠過。
那线條流畅的钢铁巨兽疾速逼近。
那比道路上无数大小车辆带来的震撼更大。
“你的世界,很好。”贺钧廷說。
薛清茵拉住他的手,在地铁门打开那一刹,她牵着他走了上去:“這個世界很好,但這裡沒有我牵挂的人啊。”
贺钧廷一下攥紧了她的手。
地铁很快开动,起步带来的失衡让薛清茵一下撞进了贺钧廷的怀裡。
贺钧廷牢牢抱住她,一手轻松地搭住了顶上的扶手杆。
薛清茵轻轻“啊”了一声。
贺钧廷立即低头问:“怎么?”
“以前看见别人這样,都觉得肉麻,沒想到也是轮上我了。”
贺钧廷左右环顾,发现看着他们的人确实太多,于是问:“在這裡這样做不合适?”
“沒,合适。”
這腰靠起来多爽啊。
“太合适了。”
薛清茵這头人還沒到公司,公司那头却先迎来了老板视察。
“听說是母公司真正的大老板下来视察。”
“罗总啊?”
“不是說罗总的公子病愈了嗎?這是带儿子来看看他打下的江山吧?”
“罗总公子长什么样啊?”
“不知道,应该挺年轻。常年卧床,人估计好看不到哪裡去……”
“嘘,小点声。”
在大家的议论声中,罗总带着夫人、儿子,在公司其他高层的陪伴下,来到了运营部门。
“你们這裡是不是有個薛清茵?”罗总张口就问。
大家对视一眼,不是吧,薛清茵点儿這么背?就今天迟到一下,就让大老板抓了包?
“咳,她最近生病了,今天可能請了病假。”同事含糊地答。
罗总身边的年轻人开了口:“她生病了?”
同事们又是一愣。啊,嗯,這個问话什么意思呢?
再看那年轻人,穿着纪梵希的风衣,個子高挑,面庞過分削瘦,但挡不住五官底子的好看。
大家慢半拍地反应過来,這就是罗总那公子吧?
哦草,也挺帅啊!加上這份儿家底,那就更帅了!
“哎哎哎薛清茵来了!”不知道谁站在窗户边上喊了一句。
其他同事赶紧跟着探头去看。
“卧槽!旁边那男的好帅……昨天是他把薛清茵接走的?”
“看样子,真是她男朋友吧。”
“男朋友?”年轻人重复了一遍這三個字。
大家回過头,一下就从中品出不对劲了。
還是来晚了一步?年轻人的眉头往下压了压。
罗总连忙哄他:“哎呀,反正人找到就是好的!”說实话,他们夫妻一直以为儿子醒来后在发癔症呢,口口声声說什么梦见了一個人,很重要,一定要找到她。
沒想到還真有這么個人!
“对,找到就好。”年轻人笑了笑,转過身一步一步缓缓地朝电梯走去。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
薛清茵独自走出去,正对上年轻人目不转睛的双眼。
“新来的实习生?
“清茵,茵茵……”年轻人露出怪异的笑容,“你好像变高了一些,這個世界的你,原来是這個样子?”
薛清茵:“……”
“认不出我了嗎?”年轻人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也是,毕竟這是别人的躯壳。”
“信不信我报警把你送精神病院?”
“……”
“還是让让路吧。”薛清茵绕着他走。
“薛清茵!你真的认不出我是谁了嗎?”
薛清茵视若无睹,继续往前走。
我要說认得出不得爽死你?
年轻人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从齿间挤出声音:“我是大哥。”
薛清茵叹气回头,盯住他打量起来。
這番打量反而让对方慢慢松了力道。
“很不习惯我這张脸是嗎?”
“就是沒想到你都死多少年了,還能秽土转生。”
“多少年了?”他的表情滞了滞。
“還有你的這张脸,确实不如之前好看。”薛清茵肆意点评。
反正他又回不去了。
“……”年轻人表情阴沉,但随后笑了起来,“算了,你說话一向往人心上扎,我习惯了。你知道我怎么找過来的嗎?”
薛清茵基本上已经想明白了:“你给我們罗总当儿子了?”
现在她可算知道那花谁送的了。
“……”“是,就這么刚好。茵茵,這下你又要怎么逃跑呢?”
“你這具身体应该刚刚病愈吧,說实话,我要是跑起来,你都不一定能追上我。”
“…………”
薛清茵扭动两下手腕,直接甩开他大步往办公区走去。
大家看着她独自进来,都是一懵:“那個,刚刚罗总的公子在找你……”
薛清茵面不改色:“打過招呼啦,不好意思,今天迟到了。”
上司說话還磕巴了下:“沒、沒事儿。”
罗总夫妻对视一眼,赶紧去找儿子了。
他们一走,高层们也就全散了。
“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這不声不响的!先說,你那男朋友什么时候交的?我看着有点像前几天视频裡那個!是不是他!是不是!”
同事们围了上来。
薛清茵云淡风轻,满嘴胡编:“這不就那天看了视频,觉得這男人真帅,就去私信了,就谈上了。”
同事:“……”“真的假的?”“帅哥這么好上手嗎?”“我上次私信一個帅哥說看看腹肌,他让我滚。”
“等会儿,那罗总那公子怎么回事?人家怎么一来就找你啊?”大家惊奇地将薛清茵上下一打量。
薛清茵满脸无辜:“不知道,他非說曾经见過我。”
考虑到那位病床上躺了那么久,大家也觉得這事有点扯淡,于是发散思维开始推理起合理的逻辑:“是不是在罗总的员工相册那裡看见了清茵,觉得人好看,就追過来了?”
薛清茵打断了他们的推测:“這话不能让我男朋友听见,他醋王。”
“草,這么帅還這么会吃醋?”
這话說的。是個人不都会吃醋嗎。薛清茵眨眼。
“不過啊,那罗总的儿子将来可是要继承家产的啊!真不心动?”
我老公坐拥一個王朝我說什么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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